更新時間︰2013-05-18
意料之外的意外(4)
火焰之海依舊狂暴,帶著灼燒一切的高溫,一直蔓延開去,此刻它已月兌離忍術的範疇,化作了天地之威,一時間,整片森林都開始哀號,無數生靈都在這場火中奔走逃亡,卻極少有逃出生天的。
火海邊,兩個人貼身站立,斑面朝火海,被對青吾,滿面蒼白,他眼里的生機正在緩緩消散,他的心髒被自背後透過的長刀洞穿,無數鋒利的查克拉在自己的身體內流竄,切割一切,也毀滅一切。
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自背後穿過,攏住他的肩頭,猛的一扯,長刀便再進一步,直至沒柄。
背後的喘息聲是如此濃重,濃重中還帶著極端的虛弱,青吾在火海中苦苦忍耐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等到斑將須佐之男收回,等到這不可能的機會,而作為代價,他渾身上下再沒有一絲健康的皮膚,他滿臉都是糾結難看的焦紅相間的肉,尤其是胸口部以下,竟沒有一處肉色,看起來就如一塊焦炭拼湊起來的怪人。
「你輸了,真可憐,所以你要死了!」
古怪的音調自青吾的最終說出,也不知說出這話要牽扯多少肌肉,帶來多少痛苦,可青吾還是說出這樣一句話,因為他和宇智波斑有仇,有仇他便要報,而若不能在報仇之後心中舒爽,他這仇報的又有何意義?
所以他要說,要讓斑知道,他要在勝利之後以高傲的姿態凌駕于他之上,勝利不僅僅是生死之上的勝利,他還要碾壓他的精神,要讓他帶著屈辱,帶著恨去死。
這遠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因為他就曾經歷過這種痛苦。
果然,听到這句話,斑的眼中忽然爆發出駭人的精光,他的眼飛快的變紅,猩紅,三勾玉旋轉開來,彼此連接,繁復的圖案形成,似乎便要發飆。
可青吾只是將那把長刀輕輕一拔,便讓他眼里的精光一閃而逝,猩紅消失,化作了死灰絕望,還有深深的恥辱,他是算計了千手柱間的人,而且看到了未來的人,他驕傲,甚至狂傲,可現在他不得不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產生懷疑,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生機的消散,他知道不久之後他將死在這里,死在原先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螻蟻手中。
這是何等的恥辱,又是何等的不甘。
「啊!!」
他嘶吼開來,卻只能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頹然跪倒,苦苦掙扎。
青吾看這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原本快意的眼神恢復了平靜,到現在,他忽然發覺,即使是斑,在死前也不過是一介凡人,也會悲憤,也會哀號。
這一刻他甚至沒有了殺死這個世界關鍵人物的自覺,于是,他想起了那個瞎眼人的囑托,想起了另一個悲慘的靈魂,自防火的忍具包內掏出那道卷軸,黑色的軸面看起來就如同那個人淌下的血。
「這是那個人的卷軸,你該明白這卷軸里有什麼,我答應了那個人一件事,所以我現在要做到這件事,他很恨你,便將它交給我。」
斑死灰的眼楮看到青吾手中的卷軸,悲哀之色越濃,可在悲哀之後,明顯藏著些什麼,只是青吾已經將注意力放在卷軸之上,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于是,在斑怪異的眼神中,青吾將那一道卷軸一撕而開,等待些什麼。
可等了將近一分鐘,什麼也沒發生,斑依舊躺在地上,依舊喘息申吟,瀕臨死境。
青吾的心里微微詫異,卻不介意繼續等一會,于是又等了一會,直到看到一幕熟悉的畫面,他驀然驚醒,立馬明白發生了些什麼。
他站在原地,手中的卷軸被他拋向火海,猶如一張廢紙,他一腳將地上斑的頭顱踩碎,猶如踩碎一顆西瓜,只是自腦袋中噴涌而出的不是灰白相間的腦漿,而是一群漆黑的蝙蝠,他越發確定,在他打開卷軸的時候,他已處于幻境中。
哪有什麼刻骨的恨,哪有什麼必殺之才能瞑目的仇,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秀,一個讓青吾上當的秀,自宇智波泉奈被青吾發現之時,他便設計了這樣一個秀。
青吾到現在才想到,在對方給自己卷軸的時候,便有一個破綻,如果真是自己所想象的伊邪那美,那麼在宇智波泉奈施展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瞎了眼楮,又何有所謂的奪眼之仇?現在想想,還是自己太過向所當然,也在于他不理解兄弟之間那種其妙而又親密的關系。
若斑真的對泉奈絕情,就絕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也就更不會給他抱復自己的機會,可宇智波泉奈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站到青吾的面前,這實在有些詭異,而這全是破綻的計謀,卻真讓青吾陷了下去。
「兄弟麼。」
青吾看著眼前的火海,感受著身上火烤般的疼痛,默默念叨,他眼里漆黑彌漫,流轉不定,卻依舊看不出這世界的任何破綻,這讓他皺眉疑惑,即使是斑的幻術,在他的阿修羅之瞳面前也只能鎩羽而歸,可現在他分明看不破這世界,那麼,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忍術?
他苦苦思索對策,更擔心幻覺之外的斑此刻是生是死,亦或是他已經用刀對準了自己的心髒,開始前刺?
忽然,他感受到膝蓋灼痛深了一分,他低頭一看,火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近他腳邊,騰起的火焰掠過他的膝蓋,給他的疼痛又添上一份苦楚。
他退後一步,微感訝異,回頭一看,身後原本無頭顱的尸體已經不見,地面只有一團血跡,綿延向遠方,消失于火海深處。
他這才知道,幻術本身不僅無攻擊力,甚至也不能被外界打擾,一旦被打擾,他便月兌離期間,回歸現實。
這真是一個月兌身的好方法,看著地面上那團血跡,青吾如此想到,他終究沒能殺了斑,卻不知道在火海的另一頭,他是否還活著。
「有趣,是歷史的必然還是這世界的堅守,你終究不會死在此處嗎?可即使是這世界又能庇佑你多久呢,下一次見面,我們又會有什麼結果呢?」
這樣說著,他眼中竟有些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