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六回 夜蘊靈丹引三獸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2-11-04

藏經閣可謂是此寺重中之中重,光是這守閣人就是數位大成高僧,各種藏佛經數萬,「天下武學出枷釋,枷釋之中蘊乾坤」,並不是空話,此寺乃是釋門泰山北斗,這閣中抬頭便可遙望星辰,上無頂,可觀心,對月,雨落而不下,各種四周星光點點,很是漂亮,就是這金字佛言,都能夜間泛光,閣中光《大藏經》,共計五千余卷,更有青葉面壁隱石,釋迦所留佛法,武學典籍,佛法無數,乃是世間最大藏經閣,據說其間秘寶無數,不過欲來此處搶奪,怕是橫著進來,豎著出去多一些,不過這些老和尚書看的多,脾氣好,不會打臉。

此間藏經閣中蹦著一個渾身佛氣的小和尚,後面還跟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二人討論了會幾個和尚挑水喝這故事,可見老和尚說這歪理就是講不過小和尚。

過了陣子,小和尚覺得老和尚無聊,就翻起一本經書瞧了瞧,沒半柱香,又有些不高興了。

小和尚沒耐性,修禪不好好修也就罷了,內家不練,外家也不練,整天憑著一伶牙俐齒到處招搖撞騙,老說是要下山娶媳婦,將這老和尚氣的半死,不過老和尚又舍不得打,小和尚倒是得了一番清閑。

青衣小和尚可是一臉調皮,頭上光滑如潔,不時還會發亮,伸著柔柔小手抓著一須眉高僧的胡子哭腔道︰「這佛經就是無聊,無聊,整日念啊念的,又沒見過哪個真成佛了,不念,不念,再揪著我念,我就哭給你看,師傅你肯定也不願看著我哭吧!」

須眉高僧眉角至須處,二者居然可伸至等齊,很是神異。

老僧無奈道︰「魚木,師傅給你取這名就是這「緣木求魚」之意,幾年前你說修禪,為師就帶你去修禪,結果你反倒好,睡了兩年,讓你修外家,你怕疼,內家,你怕無聊,你說說看,你到底是想修啥?師傅我又不得不說,青葉祖師成佛于五千年前,當時佛光遍布九天十地,這寺里遍布神佛誦經之聲,就是再起體內都能感听到那大千佛法,當年其乘一葦渡江,摘花飛葉,點石成金,一花自成一世界,一草自成一天堂,渡人何止三萬余,這經書之中自然會有奧妙,你讀得多了,理也就多了。」

這寺間法號並未有固定,于其他禪寺不同,分各種輩分,這寺只求一個緣,若是有緣,自得其樂。

小和尚眼珠一轉,問道︰「師傅,今兒中午你吃啥了?」

老和尚想了想,道︰「好像是青菜豆腐,不對,那是昨個吃的,那就是吃豆芽了。」

小和尚一臉失望道︰「中午吃的是湯面,冬瓜煮的,我說師傅,不是我說您,看看,這生活就是禪,什麼大禪,小禪,哪有這禪在理,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不是禪了,徒弟我這幾年也是沒白睡,你可不能說我睡,那可是修禪,修的是大禪,萬一哪日就被我佛相中了,我不就成真佛了,苦集滅道是佛法,那我柴米油鹽就不是佛法了?這可不是理喔!」

佛法有四種聖諦︰一、苦聖諦,二、集聖諦,三、滅聖諦,四、道聖諦。簡稱苦集滅道。

「修禪,哈喇子可以留三尺?」

「那叫境界,師傅,這也是一門修行功夫。」

老和尚連念了很多句阿彌陀佛,看來這次是內傷的不輕。

小和尚長相雖是十分普通,但眼中靈光四射,舉手投足間散發這點點靈氣,此刻不屑的喃喃道︰「師傅,能不能換個人呀,整日天青葉祖師,青葉祖師,我整日坐他像下,眼都差些看花了,看了半天也沒看什麼不同的,現在你說的我耳根都長繭了,不是我說,您又沒親自見過青葉祖師成佛?佛門大千,哪是說成就成的,而今你看這天地靈氣都變了,天地桎梏現今固定,道門儒門釋門哪個不是大呼生不逢時,不過若是認真看看那些人,也不是可成這道的料,一副悲哉之樣,古籍中雖有記載仙人,可是誰知真假,搞不好就是那前人故意所留,讓我等苦苦追尋的一個巨大騙局,若是我覺得吧,就是那仙佛,也不過都是天下人雲亦雲罷了,我可不成佛,也不願成佛。」

須眉老和尚搖頭笑了笑,這徒弟忤逆至極,不過這佛門修的禪理可謂修的是心境,念得是因果,修的是輪回,四大皆空,他也不氣,不惱,不煩,繼而說道︰「你這番悖逆之話千萬別被其你戒律院師叔听了,不然定然會被那戒尺敲個二十八下。想當年釋迦祖師更是割肉喂鷹,將其靈,其身皆獻于天地,參悟因果大道,立地成佛,這閣中佛法何止三千余,此禪才是大禪。

雖在戰場上,戰勝百萬人,

不如勝自己,實最上勝者。

你這般乃是大放縱,勝不得自己,不可多學。」

這二十八下也是有些小緣由,這戒律院主持也是尋因果,也不得不說,佛門二十八欲界天有六層天、色界天有十八層天、無色界天有四層天,這邊是因!

「我本修己身,圖個自在佛!」小和尚倒是席地而臥,打起了呼嚕來,說不出的瀟灑,我自成一番天地,胸中自韻萬千神佛,這乃是他的名言。

老和尚搖了搖頭,走出了藏經閣,抬頭仰望這漫天星辰,還是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閣內走出了個老僧,一身布衣袈裟,很是簡譜,身上衣服皆是修修補補,很是簡素,其間說不出的泰然,枷釋山佛法修至上乘,腦後現佛輪,可見修為之深。

老僧對著老和尚行禮道︰「方丈。」

「師叔。」

老僧笑了笑道︰「此子,佛根佛骨佛性俱佳,莫逼的太緊了。」

方丈無奈道︰「怕是浪費了這一身佛緣。」

老僧笑道︰「你忘說青葉祖師也是這麼睡了許久後大徹大悟的。」

方丈無言。

「那日睡時,他走了三十三步!」

方丈愕然!

枷釋有一百零八座羅漢像,乃是十八個羅漢姿勢各異組成,佛主令這十八羅漢永駐世間,傳遍佛法,枷釋山就留了這一百零八個羅漢,其相自成一體,皆傳其間留神韻,就是這方丈也只得有七十七步,多一步,不成——

老頭從袖內一番,跳出粒銀色丹藥來,半個手掌大小。

林逸吞了吞口水,有些吃驚。

丹藥分九品,低品大多是一些療傷丹藥,越高就越難煉制,靈性也不同,辨別這些丹藥,要有一雙慧眼。有些已然失傳,古人中大有驚艷絕倫之士,開創了不少丹靈丹妙藥,功效是不同。這一品到九品間各有所屬,品質越高自然就越珍貴些。

老頭樣樣皆會,這些年硬給他塞了不少東西,可以說五花八門皆會一些,吹涉鼓笙倒是一些偏門,雖不至于太精,但糊弄一些門外漢,輕而易舉,老頭東西雜的很,李逸記性好就學的多。

這丹自林逸有記憶以來,便見老頭整天搗鼓,偶爾林逸也趁著老頭煉丹之時,樂得一番清閑,跟小黃到處偷雞模狗,老頭今兒煉出了丹藥,林逸患得患失。

老頭沒再理會林逸的小心思,將丹藥高高拋起,一股絕強真氣從他身上涌出,涌向丹藥,這內勁真氣倒是厲害,就這一手,林逸溜須拍馬幾十年都趕不上,老頭平日低調的很,不顯山不露水,自然就看不透。

一股濃郁藥力釋放而出,靈力四散,林逸心里那是百般舒坦,這他娘的真是見了寶了,約莫著有五六品這般。

老頭笑道︰「兔崽子離遠一些。」

話音剛落,天空便黑了下來,這說是風就是雨的,把林逸攪得一驚一乍的。烏雲沉的緊,伴隨雷聲響起,這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倒是讓林逸提了好幾個膽子,這雷劫厲害,林逸雖未領教過,但這天威莫測。

怕歸怕,這見了好東西林逸自然眉開眼笑,咧著大嘴搓著手,大聲樂呵道︰「師傅我服完到時候天下無敵之時,定然給你立個大石像,三拜九叩,讓你永垂不朽,不成,還要加個千秋萬代才成。」

「滾。」

迷霧森林諸獸紛紛向此地望來,神色貪婪,老頭身上威勢盡顯,攝的群獸不敢妄動,不得不折服,獸間神異多如上古異獸,強的如龍之九子饕餮,睚眥之流,森林內野獸從生,遵循的便是強者,弱肉強食便是此處真理,要在此處生存,老頭不知是踏盡多少枯骨,才惹得萬般野獸不敢招惹,敢情這劍上染血倒是確有其事。

迷霧森林是這大陸上一片死地,流傳而出的傳說,沒上千也有數百,珍奇物種無數,一直以來都有很多人來探路,進了森林能大步而出的沒幾人,可以說絕跡了。森林周圍被霧圍繞,霧帶絲縷輕毒,會讓人產生幻覺,吸食過多,一般就逃不過死了,這毒粉摻雜霧氣,環繞森林千年不散,故被人稱為迷霧林。毒粉是由一種喜陰植物釋放而出,這植物極美,喚作毒瓔珞,森林外延綿數千米皆是這植物,將無數的人阻擋于森林之外。這霧其實能阻擋的也只是些許凡人,對于修士來說,進入森林最大的敵人便是叢林里的猛獸,迷霧林可以說是猛獸的天堂,躲得過迷霧,躲不過猛獸。

動物排斥修者,更是連帶著人也是遭了殃,不過迷霧林內群獸倒是不會出去找人的麻煩,企圖奪取獸之精華的人不在少數,這一代一代獸繁衍下來,也就對人有些些許抗性,如若有踏足之人,皆會群起而攻之。

這麼多年,也唯有林逸和他師傅在這里面肆無忌憚。是野獸善良還是如何,就真的有些說不清了。

這迷霧林景致非同一般,「千山暮雪」,「長河落日」之景,每至這冬季,風雪漫迷霧,這連綿數百里皆染上這層白淨,萬千高山遍地而去,山巒疊嶂,樹上染雪,萬傾林海一片白波。秋季逸水漂泊,波光掩映,靜謐清新,坐于湖面看著西斜之陽

千山暮雪盡,青翠倚白裝。

天長落日遠,水淨寒波流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浮雲閑人意,落日故人情

這詩也罷,人也罷,道不盡這萬千美景,還需親身來看。

獸有三寶,內丹,精血,身體好。覬覦的人更是不少。人要三好,腰好,腿好,胃口好。缺一不可。

「嗷」。

一聲沖天虎嘯,瞬間惹得這四周樹木一陣顫抖。

虎嘯于山林!這乃是奇景,不過見得迷霧林內的東西,大多都不喜听到這聲音。

這聲落,一只巨虎從林中躍了出來,全身裹著金色皮毛,五色花紋遍布全身,身體碩大,嘴角處有兩根略長獠牙,如同鋸齒,延伸到下顎,這倒並非是那上古凶獸,不過倒是其內流淌的血很有威懾力。

這虎自稱嘯天,欲以其力撼天,長嘯起來,聲音綿延數里。本身乃一只普通老虎,不知從哪得的仙緣,到今日這番逆天之景,橫行迷霧數百年,實力極強,已快要步入天境。

老虎神色貪婪,並未隱藏。

老頭好像早以料到,平淡道︰「你來了。」

嘯天貪婪道︰「老頭,你就少裝了,裝了這麼些年不嫌累啊?今日老子為這丹藥而來,我的意思,你懂的。」

這人雖是萬物靈長,獸也是有不凡之處,若是修煉至地境的獸,已然可以開口說話,獸修煉其實和人差不多,皆是那幾番境界,但先天略低,修煉起來是越發艱難,若有所成,並不會輸于人多少。

老頭皺眉,道︰「不懂,如今老眼昏花,腦子更是糊涂,不過你這嘴倒是要好好洗洗,整日吃肉,腥的慌。」

老虎撇了撇嘴,沉重鼻息吹得這四周石子四散。

林逸在一旁看的真切,見這老虎要來搶他丹藥,心里更是不爽,這老虎毛他還真拔過,這小子膽子不小,心氣又高,要拔就拔最大只的,結果大半個月沒下來床。

林逸厚著臉皮說道︰「老花貓,不是我說你,今咋地就這麼不識抬舉,我師傅都說不懂了。哎,不過也是,前陣子,听說你那貓婆娘快生了,趕緊回家看孩子去吧,萬一小老虎生出來就沒有了爹,那不就慘了。」

這貓丈了獠牙變成了虎,還要當做貓看,不然嚇人。

嘯天吹了口氣,道︰「皮又癢了吧,明兒烤只鹿送來給老子打打牙祭,五分熟,外焦里女敕,你懂得。」

林逸摔了個跟頭,有些惱怒,個頭大了不起啊,龍不照樣滅絕了。

這龍乃是上古之物,世間留下的多是蛟,自然就差了個檔次,蛟身流龍血,就是那蛇身,被其以訛傳訛的說做是小龍。

這嘯天跟林逸認識好些年了,平時打打罵罵習慣了,似朋友又不似朋友,老虎常常仗勢欺負林逸,不夠到底還是會吃些暗虧,現在扯皮也習慣了,若是其他人,已然入了它口。

嘯天沉聲道︰「此丹藥有如此能量,天道茫茫,也不枉這修煉百年。」

師傅無心與他爭斗,聲音緩和,道︰「這世間的道,焉能靠丹藥便能越過的這天地間如此大的桎梏,多需領悟,突破地境需要一場大造化,此劫結束,我送你一場造化又何妨。」

嘯天冷然道︰「已然等的太久了,老頭愛忘事,吹牛,就你那記性,此丹罕有,老子也想試它一試。」

老頭听到這嘯天說他愛忘事,冷哼聲,並未說話,年紀大,最是介懷這些,誰能承認自己老了還忘事,林逸在一旁喜聞樂見,指不定心里多開懷。

「 。」

地面震動,又是一巨大身影,兩腳剛要踏在這地面之上,哪知那土不知為何一松,其猝不及防,落入一個巨大坑內,頓時塵土揚起好幾尺,嗆的其中之物咳嗽不斷,灰頭土臉。

突而又是陣熊吼鬼叫。

嘯天轟然大笑,他最樂得看此熊吃癟,得意忘形之處,兩個虎掌不停在地面拍打,聲勢浩大,林逸看的咂舌,這兩家伙天生不對頭,這麼笑也不怕笑岔氣了。

「哪個混蛋給老子下得套,別讓老子尋到,他女乃女乃的,定要扒他皮抽他筋。」

坑內爬出只肥頭大耳的巨熊,全身銀色皮毛,腰月復之間裹著一張獸皮,見到眾人,老臉一紅,捂著,幾把小刀,已然沒入肉內,流血不止。

狗熊熊戰,天賦異稟,出生時便通體銀毛,據它自己說其乃是上古遺留下的血脈,不知是要跟哪只神獸攀上了關系。修煉近百年,也到地境巔峰便停駐不前,與嘯天縱橫森林,雖是時常挑起戰斗,二人實力齊平,故一直相安無事。

說實話這洞乃是林逸所挖,一直想捉山上那知奇異顏色的鹿來騎一騎過過癮,怎奈無論如何也是抓它不到,林逸打算于此處挖個巨洞引那鹿過來,久而久之,自然就忘記了。這家伙在這地撒了泡尿,聞了這氣味便有所覺。

林逸突覺熊戰看他的眼楮中多了些意味深長,趕忙轉頭,吹著口哨,一臉無視道︰「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游目騁懷啊,游目騁懷。」

大快人心!

熊戰大大咧咧道︰「老頭,是不是你故意挖的坑引老子過來,今兒感覺咋的就有些不對勁,這樣好了,你將那丹藥給老子,這事我們就揭過怎樣,都這麼多年老鄰居了,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脾氣好。」

林逸心中暗罵,這熊戰臉皮比老虎只厚不薄,老頭不答,熊戰無趣的緊了緊自己的爪子,望向虎嘯天,老虎也恰好朝他看去,兩獸頗有些默契。

看這情勢,林逸突覺有些不妙,這小子感覺一向準,說難听些,就是見勢不對,跑的比什麼還快。轉頭看向師傅,風輕雲淡擺手道︰「無妨。」

以氣蘊丹,這消耗極大。老頭有意用這丹藥引出幾獸?

林逸捂著肚子痛苦大叫道︰「師傅,我突然肚子偶感不適,先去茅廁一趟。」

師傅黑著臉,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林逸眼里滿是討好之色,訕訕道︰「師傅,不是我說這明顯是有些危險,它們都叫人了,這說實際點就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會肯定無法顧慮到我,我這也是為師傅你著想,我先跑,等會您老萬一打不過也好跑是吧。」

師傅無奈,冷聲道︰「一邊呆著去。」

林逸如獲大赦,也不走遠,看著熱鬧。

不遠處波紋越來越大,巨大黑影從遠處水中躥了過來,長約幾十丈,如牛般粗壯,沒多久,便游到不遠,巨大頭顱伸出水面,吐息恍若實質的靈氣。

青蛟,傳聞體內殘留真龍血液,成長極快,幾百年的修行,已逢地境,甚是低調,平時藏身在離此處十多里的一個湖里,很少出來活動,今兒這三只倒是集齊了。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個濃烈的靈氣了。」青蛟嘴里大是垂涎之意,沒有一絲掩飾,這就是獸于人間的不同之處。

又來個企圖奪丹的,林逸這將要服食的丹藥,已然成了香餑餑,誰見了都要搶,心里就一陣不爽。

老頭沒有絲毫懼意,環顧了三獸,平淡道︰「都來了。」。

老頭語氣沒有絲毫客氣,平靜道︰「今日我釋放丹藥靈氣引你們于此,就是想借你們一點精血用用,不知可否?」

林逸一听心中一怔,這老頭果然內蘊乾坤,溝壑很深,看來早有準備,已容不得他擔心,說罷便揪起岸邊一蘆葦桿子,剔起牙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倒是顯得清閑,這一副小痞子樣,不知是跟誰學的。

嘯天哈哈大笑,道︰「此真是老子听過的最大笑話,除了東邊最深處的東西不敢招惹外,這森林內外還沒有老子不敢踫的東西,如是只有我也就罷了,今兒三人在此,你欲取我精血,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分斤兩?」

旁邊熊戰也跟著捧月復不禁,倒是那青蛟,毫無表情,只是吐納著周圍靈氣。

依舊淡漠,道︰「你們一會便知。」

林逸在一旁豎起大拇指,這師傅就是會裝,這麼些年還真不知道有幾分斤兩,不過他到處為非作歹也毫無懼怕,也無所倚仗,不過真有事了,還是會躲于老頭背後。

老頭突然向後一轉,一掌拍去,斥道︰「何人,藏頭露尾,不敢露面?」

三獸十分驚訝,此處會有人?

後方草莽深處傳出一清冷音,道︰「看來有幾分斤兩,本座今兒路過此地,卻遇到如此好事,看你煉丹頗為不易,也就不想傷你性命,這丹藥我收了,不知可否?」

一個身影慢慢顯于空中。

林逸眉毛一動,「恩?還有人,媽呀,他娘的居然還會飛」。

此人全身黑氣籠罩,見不得真容,不過這強者都喜的藏頭露尾,不露面就顯得極強。其雙腳踏于虛空之上,恍恍惚惚。

林逸不禁感嘆,這才是強者呀,甚至連空氣都顯得緩慢,不禁讓三獸心中一陣忐忑。

天境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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