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3
魏敬雨乃寒霜新晉弟子之首,寒霜但以修五行為主,五行,修其善,乃水,寒霜于其他大派不同,獨修于水,善五行,剛柔相至,可達至無常境,至頂時翻手間煙波浩渺,可掌這萬物水勢,可謂厲害無比,冰而寒于水,十余年前拜于山門之下,一跪就是十日十夜,寒霜講耐性,悟性。資質再高,等不得山門開,就離了去,那也是大有人在。
佛教四大皆空境,便是那地、水、火、風。道家五行境,就是那,金、木、水、火、土,若是靈根屬水,自然修習起來事半功倍。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
南湖秋水夜無煙,耐可乘流直上天。
為韓時雨所留,其一手建寒霜,鎮北莽。可見寒水之功可見一般。
兩老者如仙人一般,不染塵垢。
一白衣老者觀這立于眾弟子之手的魏敬雨,慢慢摘了片細葉,聞了聞,對身邊一人道︰「青夜,這敬雨是否有些個不錯,我看這天,怕是要變了。」
與身旁一老者比起來,這頭發更白一些,一手劃過,這四周葉上便沾滿了水汽,笑嘆道︰「敬雨雖是水靈之根,但其心還需修,這煙波三尺,這《易水》最忌諱的就是那心境,還需多磨練一番,明兒你就喚其去閉關吧。四十年後,再出世,怕是可得地境中上了,那時再放這些娃兒們出去練練,只怕到時候這天變大了,收也是收不回來。」
白衣來著呵呵一笑,將這葉兒撫于睫上,突兒脈絡生長,落下的葉子重新生根長進了睫中。
《易水》當是神訣啊!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加之那《本命陰符經》鑄氣,便可不敗。縱橫道乃是以其間神鬼莫測之法來引天入地,加之寒霜之上神訣為引之,更可將這水道行至更高遠之處,寒霜屹立世間數百年,自有其不敗大道,有人感人間正道是滄桑,經得住變遷,才守得住基業。
青夜淡淡道︰「你還是這德行,善行,善行,這名真沒白取,花樹自有其果,你卻擅自改其命格。這敬雨命格也是不同,我依舊看不透。」
善行笑道︰「這損不得陰德,只耗些命理,我等還嫌活動不夠?要再歷個滄海桑田?我自來修陰德,你又不是不知。這陳,衛,梁,征戰幾年了?」
青夜回想了一下道︰「怕是有三年了,不知要去了多少人。」
善行遙遙嘆道︰「又是個三年,寸土未盡,日薄西山了。」
「還早的很吶。」
「快了。」——
湖中卷起了漩渦,使得四周水霧彌漫,朦朦朧朧,分不清虛實,漩渦越來越大,只見一柄古劍,于這漩渦中沖天而起,落得四周一陣蒙蒙水雨。
湛然木匣中,秋水澄不流——
此劍樸實無華,劍柄略長,這乃是古劍之樣,于現今劍的樣式又有些詫異,這古劍劍身、劍柄都會比較長些,三尺長劍身隱于劍匣內,深色劍匣沒有多余裝飾,一條深色紋理糾纏于劍鞘上,這紋理看似像龍,實則又不像龍,整把劍大巧不工,從水中躍出,直直飛入老頭手中,老頭輕撫刺劍,臉上淡淡愁緒,微風撫于他臉,看的出,盡是愁容。
老頭捏著劍柄,低聲道︰「此劍莫問,弱冠之年,吾以布衣提三尺,欲取天下,持之與天下群雄爭鋒,傷人無數,這劍上染上無數血,但最後也未免傷人傷己。」
林逸默默望著老頭,故意調笑道︰「前些年,听說外面那些雞鴨豬鵝啥的倒是死的較為多一些,這劍染得不是這些血吧?」
老頭一腳踹于林逸上,道︰「沒正經,老子烹牛宰羊且為樂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
林逸哦哦兩聲,拍著跑了過來。
頗為正經道︰「逸兒,凡事切記勿好勝心切,這爭斗之事,還是平常心對待,這世間事,打得過如何,打不過又如何,還不如自個小命要緊一些,不過此劍尚未開封,為師封了它數十年!」
林逸瞧著這把劍,來回瞧著,也沒這沒開封後多厲害,不過這把劍滿是古樸之意,好看倒是很好看,到這威力倒不是好看就成的,那琉璃好看是很好看,照樣不是易碎的很。
林逸打趣道︰「知道了師傅,你不是常說打不過就跑,跑的比人快,今日不打,日後再說,師傅以前不是經常教我說這話得對女子說,日後再說,似乎還真的有些道理。」
好一個日後再說,這師傅說的倒是有些內涵。
師傅張嘴輕笑,道︰「好的不學,竟學這些有的沒有的,為師跟你說是日後再說,這個日就是兩個口罷了,瞧好了啊,劍可不長眼,還記得那誰誰誰,走的近了些,硬是挨了好幾下。」
林逸故作不知,道︰「那誰誰誰啊?」
師傅不答,良久,吐了口氣,道︰「劍隨主人心意,你的心如何劍便是如何。」
突而眉角一轉,愁緒全無,鋒芒畢現,如柄出鞘之劍人,林逸突然感覺老頭只此一人便能獨戰天下。不過這崇拜歸崇拜,這老頭依舊是那不三不四。
林逸眼楮一亮,嘴里卻糊七八想的冒出一句,道︰「師傅神功蓋世,法力無邊,千秋萬代。」
老頭听完這話,突然氣勢一頹,不由罵道︰「當初我就應該讓你去喂魚,給我認真些听著。」
老頭倒是頗為自負道︰「這一劍,是為師四十年前所創,名為流雲,這世間聲名不顯,為師雖未用劍訣傷過人,但舉劍若用,也是不可小覷,此劍訣大成有著三千流雲之勢,雖若清風拂面,已久滿是殺機,重若千鈞,輕則萬里。」
老頭單手托劍,立于胸口,雙目微閉。
這劍法也是有分個三六九等,這師傅收藏的劍譜十分的多,由劍到繁有幾十本之多,號稱要收盡天下劍法,看盡天下劍法,這幾十本劍訣,師傅皆能倒背如流,連一個事情都記不清的人,居然對劍如此敏感,用林逸的話講,這劍法已然融入師傅骨髓,劍便是他的生命。林逸第一次接觸劍,是翻閱了一本《草廬習劍錄》,當時林逸可是如獲至寶,終日抱著看,沒事也會跟著比劃那麼幾下,若是師傅,可不會傳授他劍法,只會叫他提把十多斤的木棍站樁練些無聊招式,挑,刺,抹,抽,撩,削,劈,很是無趣,都可以閑出鳥兒來,不過不練定是要討頓打,又是不行,結果看劍譜時被師傅看到,接過劍譜粗略翻閱了下,嗤之以鼻,說著乃是下品劍法,林逸心中不服,每日皆會提著本書去給師傅翻閱,看多了扔多了,好像這天下劍法都落得下品,直到一日,抽出那壓箱底一本名為《萬劍綱要》劍法,師傅接過後,沉默了片刻,再無說話,但是林逸看到師傅吃癟,心中快活,便將那劍法背了下來,雖是生澀無比,但樂得有趣,還記得那編著人名為,劉天青,至于是誰林逸不知,此人定然厲害無比。
《萬劍綱要》書中分為數十篇,立劍篇提到,劍需剛柔相含,劍隨身走,以身帶劍,神形之中要做到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之中亦需要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行如蛟龍出水,靜若靈貓捕鼠,運動之中,手分陰陽,身藏八卦,步踏九宮,內合其氣,外合其形。
師傅說,年輕時候,這劍,唯快不破,天下萬千劍法,終逃不出一個快字,劍越快,便越能打人個措手不及,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之後屢屢受挫,方才習得了慢劍,以形御劍,以心持劍,以不便應萬變,皆在這個理。之後被一個手中無劍之人打的沒了脾氣,而後棄劍而練,認為這心便是劍意,人便是最鋒利之劍,若是手中有一把真劍,定然嘯出萬丈青天,劍道之使,如果只是單純的練劍,那就不是劍道,道需悟,劍再快,劍意在強,少了道,皆是無用,道于天契合,無上劍道,若是能觸踫天道,這仙也不過如此。
此刻林逸也不敢造次,認真盯著,瞬間便感覺到了風從身邊略過,雖是微風,劍意已經畢現。半閉雙目忽而睜開,眼里精芒畢現,劍如白蛇吐信,嘶嘶帶著破風之聲。
又如游龍穿梭,劍身隨著師傅的白豆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衣袂飄動,步法更加虛幻,一句詩從老頭嘴里傳出
昔我起舞劍,
三尺星光斗。
我劍何慷慨,
君詩何老蒼。
感此一笑嘆,
徒成九回腸
詩句剛提,林逸不禁便想到痛苦的練字,寒冬臘月,夏至秋至,每次清晨便要起床練字,若是不滿意,一字便是一上午,師傅說過,練字便是練劍,字寫不好,劍更是妄想,提棍練了三年,練字是八年,日復一復,從未停歇過,林逸一直覺得,跟師傅練功,這心態最重要,沒強健的筋骨,想這十多年下來,保持個人形都難。
老頭常言,萬劍需引,引劍由心生,劍勢要穩,心不能亂,眼不能低,步不能讓,勢不能弱,敵退我進,敵進須觀,最後四字,打完就跑。
師傅劍勢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如若一湖靜水,劍意成一股淡雲籠罩在二人身側,如夢如幻,師傅此刻舞劍更像在雲層中漫步,隨後舞劍緩慢,雲之勢遞減。
長劍狂舞,
一絲輕狂,
一曲惆悵。
一式寂寥。
驟然師傅劍勢一提,劍鋒一凜,劍勢突然加快,雲之勢驟然翻滾。
林逸默默感受老頭心境,決意用心去體會,這倒是頗有些意境,對林逸這靈根大于慧根之人來說,他感受到了風靈繚繞算是不易,頭頂萬里沉雲籠罩,分不出敵我,甚至連自己都能迷失在這風和雲之中,不知劍意從何處發出,分不清殺招和虛招。
老頭常說,使劍,虛則實,實則虛。林逸迷失于劍意之中,不能自拔。
一旁老頭倒是舞的起了勁,林逸本來就是個劍痴,少時時常帶著一把劍四處晃蕩,此時見林逸沉浸于劍意之中,也就停止了舞劍,佇立一旁,莫問隨手插入劍鞘,很是灑月兌,此時老頭已不像往常般恬淡。
老頭輕撫劍柄,就如若己身一般。
抬起頭凝望那片天空,多是悵惘之色。
往事如困獸寂寥太久漸漸溫柔。
又有幾人回首不眼淚闌珊。
只奈何記憶徒增不朽。
唯獨朽的是人兒。
他老眼婆娑——
林逸抓不住要領,臉上滿是不甘。師傅這劍,已然成了劍道,並非現今他這境界所能悟的清楚的,就如人皆是要一步一步的先學著爬,才知道如何去走,走的好,想不摔,還得年紀大一些才走的有了經驗,但在這劍道之上,一切都是虛妄,快,慢,甚至無劍,心劍,皆可破之。若是無道,反倒成了劍道,若是手中無劍,有劍有何區別,這話像極了禪語,好似有些禪機,但倒是實實在在的話。劍方始,道初成;劍方引,道相近;劍方閉,道天成。
風為何物,雲為何物?
老頭在一旁倒是看得有些鬧心,這徒弟悟性好,那是天生的,不過修道光靠悟性還是不夠,人家還有那大器晚成,笨鳥先飛之理。
老頭輕嘆聲︰「雲,琢磨不定。風,無形無相。」
林逸若是練劍道已然是為難于他,當初以師傅這般年紀,練的還是快劍,常以劍劈水,水不亂,是初始,劍不慢,是脈絡,走劍,習劍,甚至于握劍都是有無數法門,就如最簡單收劍都有幾十種法子,師傅可將劍勢引于水面上,未有一絲波瀾,林逸不卷起幾番浪已是十分難得,斬水一年,浪小些,斬水三年,已無浪,水滴近百,再出寸進,練到這番已然不能拘泥于斬水,而是斬盡天地萬物方能成道。舉劍于瀑布下,劍月兌手而出,再舉,以巨力擋萬千水,劍再飛,反反復復,幾十日,可提劍十息,再皆半柱香,這皆是練劍史。
林逸手捏劍訣,立于胸口,低眉輕指,劍訣便起,霎時微風從二人腳下飛過,揚起了二人的衣袂。
老頭點頭欣慰一笑。
林逸跟著清風揮舞了起來,雖未有那般沉雲之勢,但卻掌握到了要點,一輕一重,一伸一動,盡得風雲,一陣陣清風從此處掠了過來,淡薄的雲也籠罩了上來,這微雲,這清風全是劍勢。
老頭這話說的頗有輕重,這人活于世間所長不長,就是修煉之人,也活不到哪里去,這活在世間大多人求個問心無愧,很多事依舊是莫問今朝的好。不如看透一些。
約莫一個時辰,林逸方才睜眼。
老頭沒有絲毫不耐,問道︰「你自覺練至地境需多久時日?」
林逸掐指一算,不好意思道︰「約莫著十年吧。」
師傅拍了下他的頭,笑道︰「十年,那不是比我當年還要慢些!你可知這丹藥有何奇效?」
林逸精神一陣,滿心歡喜道︰「莫不是服了就能曜九極之體?師傅這丹藥你得多練兩顆,搞不好那地境,天境就能一蹴而就了。」
師傅一巴掌敲于其頭上,無奈道︰「八年讓你至地境算是不錯了,真以為能一步登天吶,丹藥以其力入你身,助修行,煆體,鑄身,煉魂,都有好處,你這六階下玄之力,還想怎樣?得了異寶也不見得能用,還是乖乖安心修煉的好,異寶再多,也不是自身修煉所得,終究為外力,可借,但不能多借,知道不,打鐵還需自身硬。」
林逸點頭。
老頭喃喃道︰「時辰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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