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1
記得有一日老頭叫林逸舉劍而立,練得是最簡單的劈柴招式,這教導的可是很是深入,每劍都需揮至極致,劍意上,斷不得,大有山勢連峰去山而不斷之感,就是那身上關節也需得次次用至極致,這可是苦了這小子,整日沒日沒夜的這般被折騰,今兒老頭就在一邊,不走,偷懶一會都不行。
老頭今兒倒是頗為幽默道︰「知道這猴子被人家佛主壓到那山下最是痛苦的是什麼嗎?」
林逸突兒劍停了下來,納悶道︰「不知道!莫不是不能洗澡?」
老頭見這小子趁機偷了懶,倒是踹了一腳過去,道︰「別給我趁機偷懶,你耍什麼心思我豈會不知。」
林逸冷哼了一聲,不說話,老頭倒是較有深意道︰「人家那佛主可不可謂不壞,你說壓人就壓人吧,把人家雙手都壓在外面五百年,那得多大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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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的夢十分混亂,正如那洞里一般,反反復復,夢到那黑衣老者舉掌朝其胸口拍來,不由心間一震。
睜眼,發現全身都疼的慌,滿頭皆是虛汗,全身被白色包的嚴嚴實實,突兒見得自己四肢都被綁著,甚是驚恐,見這景,心中大悲。難道大漢沒死,自己著了道?
焦急歸焦急,得盤算著怎麼死才少受些虐,不過遙想那人幾尺高還提著個鞭,就覺得頗為不詳。
房間擺設簡單,小窗正對著桂花樹,窗台下一四方木制桌,桌上一盞青燈,桌下兩張凳,農里小屋,能有這擺設,當屬意境非凡,若是面前站一女子,女子對窗梳妝,那是絕美,小軒窗,正梳妝之樣。
林逸服用夢醒丹後傷口恢復甚快,但畢竟非啥小傷,胸口處疼痛之感猶為強烈,大漢毒掌深入骨髓,胸口最是心脈,自然跟常人比不得,林逸心脈被夢醒丹牢牢守護,外又有回天術,若非是萬魂嗜引這種陰毒之物先入為主,天下能傷他心脈的著實不多。這沉睡三十年,身體被夢醒丹改造的尤為強悍,青冥真氣甚是順暢,若非夢醒丹,林逸定然無法使用道之火這種御劍之術。
見著了這屋子,林逸就松了口氣,按耐不住的四處動彈,听了這聲,隔壁趕忙跑過來,開心道︰「你醒了!」
定楮一看,這不就是那心兒——
林逸遇到後可謂是為難了這兩女子,小溪醒後二人就將這百八十斤的男人抬了回去,自然他還緊緊握著手中那劍。
林逸見的女人兒可謂屈指可數,目光居然一絲也不會收斂,再林內就一直琢磨著男女有何不同。
林逸四肢被綁的相當難受,有些憋屈道︰「為何綁我手腳?」
心兒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解開繩子,道︰「你昏睡了兩天,每逢子時,全身不住抽搐,沒法只好把你四肢給綁了。」
林逸記得當時那人站了起來,不由疑惑道︰「那惡賊死了?」
听了此言,心兒面色一變,隨後恢復自然,淡淡道︰「死了,那日他被你打的重傷癱倒在地上,你昏迷後,他一直沒死,我怕他再作惡,便拿木棍將他給殺了。」
心兒對說這話甚是恬淡,近乎不是他做的一般。
林逸有些納悶道︰「真是你殺了?」
心兒點頭道︰「嗯,我殺了,活生生的用棍子將他給敲死了。」
林逸對其心智堅韌,不由有些詫異。
心兒定了定神,繼而道︰「他在我面前殺了太多的人,都是我熟識之人,他想讓我痛苦,你知道是什麼感受嗎?」
林逸搖了搖頭。
「都是和我一起長大,一起玩耍的人兒。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惡賊玩弄殺死卻無能為力。這幾日我擔驚受怕,我想到過死,想到過逃,但惡賊知道我的心思,說如若我自殺,便去取我娘性命,生不得,死不得,我只剩下我娘這個親人了,他是個惡魔,喜歡看到我痛苦,就這麼捉弄我。」
心兒聲色俱厲道︰「他說不殺我是因為我爹救了他,但是他卻不能因此放過我,他要看到我痛苦,看到我整個人崩潰,我每日听到她們慘叫都蜷縮在那角落里,我不知道我能干什麼。
他跟我說我長得像他曾經遇到的一個女的,他非常愛那女子,不管如何他都無法得到,他最後怎麼做你知道嗎?」
林逸並未回答。
心兒瞳孔陡然間放大道︰「他將那女子奸完之後,一刀一刀給活剮了,看著那女子慘叫,他當時好興奮,就算得不到,毀了也是值得。」
林逸听得渾身一怔。
心兒道︰「他好像在修煉一種魔功,必須吸取女子純陰氣才行,所以才不斷的從村子里抓走女性,我有見過那麼姐妹的尸體,全部都成了干尸。呵呵,這生不得,死不得之境倒是記憶憂心,我見那尸體都埋到了廟後。」
一字一句都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
竟而是墳冢,林逸心有余悸,心兒說著從身上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林逸。
「從他身上得的。」
只見冊子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天陰手》。
林逸翻開冊子,瞬間有種瞠目結舌,這種掌法修煉十分陰毒,需純陰之力,竟而有擾亂人神經之效,難怪與之爭斗會那般如此束手束腳。冊子只是一手抄本,除了掌法外並無其他,那掌法催動時,竟能感覺體內萬魂嗜引蠢蠢欲動之覺,雖不強烈,但足矣震撼。天陰手末尾幾張卻是幾對男女糾纏場面,像是雙修之法,林逸不以為意,這看似男男女女的糾纏一起,動作無奇不有。
老頭也是有藏這些書,不知從何所得,小築內書倒是甚多,林逸每每無聊之時,便會抱書暢讀一番。那日林逸不知是從何處掘出一本《梁州賦花》,翻開前幾頁倒是情情愛愛寫了不少,之後確實有些不堪入目,林逸那時抱著那本書讀的可是津津有味,對師傅站于身後絲毫未覺,于是吃了一個爆栗之後,那本書便不見了。
那《梁州賦花》可是絕唱,師傅那更是孤本,雖是先不染凡道,但是凡道之上卻是飛仙無法比擬,涼州賦花中,不僅記載了情愛不少,更有那七七四十九式歡愛之事,乃是先大涼後主所編制,大梁後主,奢華,**,大興土木,無所不用其極,更欲收攏天下美女,致于阿房宮中,供那些王公大臣享用,那大梁後主對此道專研卻是更為深刻,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將其中細節描寫的生動無比,還好林逸但是沒有多做研究,不然此刻出了森林定是不堪設想。
林逸小聲道︰「練成這幾式也是不錯的。」
說罷還毫不掩飾的用那純真眼光將心兒身姿掃視了個遍,心兒頓時一張俏臉通紅,小村丫頭哪里來懂得那麼多,只得啐了一口,不知做何言語。
這俏臉甚是好看。
林逸翻了幾頁,遞給心兒,道︰「一會將這燒了也罷。」——
女子捏著衣角,小聲道︰「你老看我作甚,沒見過女子?」
林逸跟著擠眉弄眼道︰「是沒見過,沒見過漂亮女子。」
女子白了一眼道︰「娘說,會說話的男人都不值得信。」
林逸模著下巴煞有其事道︰「我也這般覺得,反正信不信由你,我是信了。」
心兒見林逸這般,不由撲哧一笑,脖子上的銀鎖不停抖動,不由分說,這丫頭是個天生的沒人胚子,很有小家碧玉之感。
心兒蹦蹦跳跳的去廚房端湯了。
林逸心中不住感慨,好女人呀!
進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師傅說這種女人跟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一樣,但是林逸還是喜歡那種仙女一般的人物,如若能將那種仙子拉下凡塵,定是另一番的感受,天知道這孩子是未剛從森林內出來,從未見過女子的人。
心兒拿起勺子是一口一口的喂,林逸紅著臉不知如何阻止。
養傷歸養傷,總的有好的日子。
林逸有時一番挑逗,樂得心兒花枝亂顫,心兒雖是在村里,接觸的男人略顯呆木,哪能如林逸這般一臉痞子氣,這捧她的男子那是成群結隊的,村內漂亮女子不多,如心兒這般,那是如了城鎮上都尋不著。
他可不知人家芳心暗許了,依舊這般郎情妾意沒臉沒皮的喝著人煮的湯。
林逸換了一身衣裳,倒是有種改頭換面之感,雖是粗布麻衣,但也難擋其溫和,自然氣質,自然出了那毛躁頭發之外。
桂花飄零的季節,三兩片葉子悄然經過二人眼眸,傷口小愈的林逸跟心兒站在這夕陽余暉下。
江雲漠漠桂花濕,海雨翛翛荔子然。
當這番桂花落滿這個院子的時候是何模樣,或許有零星斑白遺落。
如果我傷好了,就為你將這院子鋪滿桂花。
那我就坐在這邊等。
等我?還是等花?
花期到了我等花,你來了我便等你。
現今花期已逝,未來花期未晚。
你記得這花名?
就像你名字一般被我記住,我只是怕落了他花期。
此刻二人寂靜,皆未說話,這話想是跟情人般說,似又不似——
不出幾日,全身傷就全好了,奇怪的便是身上一個疤都沒有,睡了這些年,林逸首次發覺自身以前那被那貓貓狗狗咬的傷都沒了,丹藥神效啊!
今早林逸倒是莫名的迎來一件喜事,大嬸說親,本來是要走,這事就給擱下,林逸莫名的不知哪家女子瞎了眼的會看上他,雖是一副自我感覺良好之態,但眼下瞅瞅似乎不太對,瞄了瞄一旁心兒,看她羞紅了臉,林逸頓時有些怕了,婦人這般說,林逸自然嗯嗯啊啊的回答,倒是不知他腦瓜上賣的是何主意。
修道人如若沾上了這些兒女之事,那便是落了紅塵,只道心若菩提時,方能修成琉璃身。老頭常念叨著,說是娶親也得對方修道之人才行,林逸瞅的老頭嘴上說的是眉飛色舞的,不知賣了何名堂。
盤坐村外一石上,心里是一番忐忑,但這入定也是極快,此子本就是修行天賦,若是無老頭死壓這境界,現今怕是不可限量,迷霧村雖未有迷霧那般濃郁靈氣,但不失為一處妙地。望了望那半輪紅日,林逸目光倒是有些迷蒙,這修煉之人倒是無關于時,打坐個大半月的多的是。
好不容易見這母女都睡了,林逸才敢走出這房門,貪狼,七殺,破軍,遙遙相望,這可都是凶星!林逸這認星可不容易,只能說認得不多,且都是凶星多些。
林逸低頭,輕踱步到大嬸窗外,憋了半天倒是想揪出兩句人話來,終究糾結了一番,學狗叫了兩聲,灰溜溜的縱身躍過矮牆。
過了會,房門打開,出一人,傻傻望著林逸消失地方,她淚眼朦朧,不知是何心情。
老婦卻是未睡,站于心兒背後目光變幻莫測,目光煞有深意。
滿院桃花跟著秋風落了下來。
二人悵然若失,一夜無話。
「思君,念君,憶君,望君珍重。」
突而幾顆雨點大水滴落到地上,濺的點點濕潤,這人兒是否還會記得那花期?還是忘了那花名?
入我相思門。
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
短相思兮無窮盡。
早知如此絆人心。
還如當初莫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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