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八回 長戟立于行伍間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2-12-22

《春秋長史》其中對這末路之雄給了崇高敬意,霸王窮其短暫一生,描繪了副壯麗的悲歌一生征戰,于烏江畔自刎而死,方才而立之年。經大小戰百余次,從未退過半步,年幼便可舉千斤巨鼎,今人以「羽之神勇,千古無二」來評價,稱其為上至春秋,後至古今第一猛將,其于卒間,更是將其立于禹王一般高度,「霸王」一詞也只有其配的上。

當年霸王率軍入關,一舉滅五諸侯,威震海內,仗勢與禹王同分天下,冊封十八路諸侯,其勢更是嚇兩王退位,其後位雖不終,近古以來未曾有也。

「不虛美,不隱惡」,莫不是說這《春秋傳》對其高度贊揚,其雙目生「重瞳」更是將霸王描繪的更加神異,驚為天人,後人皆立塑像以祭其神勇。

虞姬,霸王,一曲楚辭,聲色委婉,道不盡的春秋離愁,霸王鐵漢柔情

悲乎如霸王,就是師傅也對其心馳神往,更以幾筆繪出其一生「英雄氣短,兒女情深,千古有心人莫不下涕。」——

巨鹿縣境,《太平寰宇記》載︰「遙取漢縣鉅鹿以名也」,在春秋初為邢地,後為衛地,末期並入晉地,東與南宮、廣宗兩縣相連;西與隆堯、任縣交界;南與平鄉縣接壤;北與寧晉、新河縣毗鄰,二國滅梁,只剩這楚,衛,陳三國,多余之地更是被陳,衛二國瓜分。

巨鹿乃是歷代兵家必爭,多國皆是以此四分天下,東方大陸是先有戰國,後有春秋,而至現今世人所稱十國鼎力之後春秋,這皆是大世,百家爭鳴。

可謂這東方大陸史皆是可歌可泣,縱使林逸這浪蕩小兒讀了,也不禁得感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前方馬匹坐著的乃是佳人,清麗絕倫。

一匹黑馬奔襲而過。

林逸倒是小聲對身下烏騅道︰「小黑,看到那匹白馬沒?一會我去找她主人,那馬兒就交予你了,千萬別叫我失望。」

林逸說著還不住撫了撫身下駿馬鬃毛,咧嘴笑了笑,這馬兒怕是要徹底被這毫無品格的小痞子給帶壞了。

兩馬不動,靜待林逸馳來。

林逸一手甩戟,縱身一躍,直接跳至白馬上,趁其未反應過來,一手摟其腰,毫不客氣道︰「娘們,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我了?這麼遠趕來瞧我,見著了是否開心了些,你看我這不就來了,咋地還這般幽怨呢?來來來,給為夫笑一個。」

這話倒是惹得一旁的小丫頭嬌笑不已,林逸轉頭吐了吐舌頭,對其做了個鬼臉,說完這般話居然面不紅,心不跳,雙手好像摟的更緊了些,這腰肢可謂是柔弱無骨,縴細若楊柳垂落,身上香味更是如清風拂面,林逸還有著一絲陶醉之感。

這女子雖是未多做掙扎,反倒是臉紅了一片,今兒還是第一次這般在別人面前被這流氓痞子調戲,不由的一手撩起褲腿,其間綁著一短匕,拔出就是要刺來。

女人若是發其狠勁來,可是萬夫莫當。

林逸倒是嚇了一跳,不由感嘆這女子性子如此的烈,也是收起了調戲的心思,一手按住匕首處,輕柔道︰「哪有這般動刀動槍的,是想謀殺親夫吶?這般可不行,我若是真死了,你到時候還不得哭鼻子,有話好說,放下刀來。」

前方女子冷哼一聲,並未說話,林逸摟著腰肢的手就是不放,嬉笑道︰「功夫有些個長進,不錯,看這情況,青冥真氣你修煉起來比我更適合些,按如今之勢,只怕用不了多久,這一曜可成,以往你以練劍練體為主,雖是可曜五極,但少了這真氣為輔,還是欠了些火候,這般相融之下,怕是九曜不遠矣。今兒來是特地來看為夫的?」

綠倚坐在這馬上,想踩這腳丫子,又是踩不到,躲又躲不了,雖非第一次被這流氓欺負,但還是顯得乏力些,他力氣就是比自己大,能咋辦?伸出兩指,夾住林逸腰間一塊肉,用力一扭,林逸實實的吐了一口冷氣。

他娘的,疼!

綠倚聲色清冷道︰「哼,誰要學你那破武藝!今兒在這街上見你可非一般,一人不知斂了多少紅綢子,就特意過來瞧瞧,看看你這痞子老流氓是否死在溫柔鄉中了。還想著出征,怕到時候是有心無力,萬一死在外面,那可就白骨無人收咯!」

林逸自以為是道︰「哎喲,我咋滴就感覺這話好酸,聞著就比那醋酸多了,娘們,你放心,這上可戰場我再不濟,裝死還是會些的,別擔心,這披麻戴孝事兒可不是你能干的,洞房花燭還差不離。」

林逸油嘴滑舌的,現今可謂爐火純青,這丫還真比那大嬸話茬子多,特別說話還帶些刺,听得讓人很是揪心。

這女子停了更是嬌嗔一番,手中力又是使了幾分,林逸汗如雨下。

這女子倒是一番打擊道︰「陳國武將眾多,在巨鹿這片地頭上此番也是下了大功夫,陳兵十余萬,楚國光是驍騎營就八萬余人,皆是騎兵陣仗,沖鋒勇猛無敵,陳更是留武榜三十四,陳珂,二十二名,羅赦,七十名,鄭毅,拒守此地,但那楚國出一人名為項凡,乃是近兩年來新晉武將,傳聞其乃霸王血統,其馬上功夫更是絕世無雙,世人大贊其有霸王之風,逢戰便捷,幾十戰,未退,槍未點地分毫,這般浪濤滾滾,你又何能擋也?就不怕淹沒于其中?」

項凡,林逸不禁喃喃道,好生厲害的人兒。

巨鹿,怕是真正的逐鹿之爭。

林逸倒是不知其中利害,听了不免一愣,這怕是後春秋之始,三國第一次混戰,這也是其不得已而為之,誰又不想做做太平犬,沒事去做這亂世人。

想著,林逸反倒一笑置之,道︰「亂世造人,怎不說,你相公我就揭竿而起,掀天下而為之呢?這世人造人,咱啥時候也造造人兒?」

說罷,綠倚恨不得從林逸身上捏下塊肉來,綠倚身體豐腴,這一襲白衣焉能遮胸口這些波濤洶涌,林逸摟著腰,吞了吞口水。這女子全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魅惑,乃是媚骨天成,一顰一笑便透人心弦。

林逸不由一道,我見猶憐吶。

而今這陣勢,只有林逸方知自己不過只是嘴硬罷了,自己也只想圖個太平安穩,疾在心脈,不治將益深,但自身實力必須過硬方可,修煉途中,還是少了些契機罷了,雖是可以力破,可這才至中玄多久的時日,欲速則不達,林逸也知其理。

這時勢造人,但需一往無前。

綠倚听聞,眉目不由舒展開來,笑道︰「那盒子可在?」

林逸從壞中模了半天,終于模出一盒子來,獻寶,道︰「怎敢丟!」

一旁的小丫頭,看著而今好似打情罵俏的兩人,不由眉開眼笑,還真未見過小姐這般好看的模樣,而這身下的烏騅倒是躲在這白馬一旁,不由叫喚兩聲,好似帶著一絲討好之意,林逸可並不知這白馬是母馬,不過娘們身下的應該是母馬。

只求這小黑運氣好些,別踫到公馬。

綠倚笑意更甚,也就不捏其腰間肉,林逸頓時送了口氣,這腰怕是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但嘴中可不能示弱。

綠倚聲依舊清幽道︰「你為我去取巨鹿壩上一些紅泥放進去,記得巨鹿那紅泥皆是以血染紅的,十余尺深,巨鹿壩上或許便是這後春秋史開端的第一戰!不知會是何光景,再染個十尺深,滔滔歲月也休想洗掉!」

林逸怔了怔,十余尺深的紅泥,該是如何的光景——

一人一騎往軍營掠去,遠處一匹白馬立于山頭,格外出塵,不染一絲塵垢,遙遙看著出征的數萬軍隊,有些失神,其中一匹烏黑駿馬,如此引人注意。

背後又是一匹棗紅馬奔來一同立于山頭,同樣望著那烏黑駿馬上端坐的人兒。

綠衣裳的女子打趣道︰「紅綢送了沒?」

白衣女子笑了笑道︰「一盒子足矣,何須紅綢。」

兩人相視一笑,好似很有默契,二人並不相熟,一同望著出行的行伍,不知是否看的是同一人兒——

巨鹿地,三國各佔一處高地,俯望這一片蒼涼之地,其下便是河口處,幾千年下來,這河水改道頗多,而今已然塊塊龜裂,成了廢土。

這河口處儼然成了河西走廊,由南向北,長長一道,現今成了主戰場,其道為三,林逸後方便是衛國之地,此地離平鄉不遠。

紅瓖五萬兵馬已然和這邊境上數十萬兵馬匯合,浩浩蕩蕩,光是營帳就扎了好幾里,一眼望去,皆是人,而今都升起火來造飯,青煙裊裊,不絕如縷,林逸倒是跟隨于上將軍一旁,顯得甚為乖張,不問的便不去問,親衛當的還算輕松,畢竟這還未下的戰場,萬一將軍哪天不高興了,身先士卒,首當其沖的還不是他。

不過這王青自打林逸騎了這烏騅,處處擠兌他,林逸很是討厭這種表面一套,內里又是一套的人兒,就是眾將士也是多了些對林逸的成見,反倒那昨個那頭個試馬的漢子倒是對林逸頗為贊揚,這性子直來直往的人,就是遭林逸喜歡些,名喚作岑參,不過這蠻漢官階並不高,才是那四品宣德將軍,林逸想就與其平時口無遮攔有關,他性子又是急切,只能算個蠻漢,不過看這上將軍之樣,雖是冷著張臉,不過對其還是頗為喜歡,行軍用兵之道上還有多番提點,大有栽培之意。

想有一番作為,還需文治武功!

林逸雖是對這兵家之道還算熟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輜重緊隨其後,這徐匡胤在這營寨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用的是天覆陣之法,外方內圓,四為風揚,用的是正二十四陣中的乾位,守衛景門的六陣合陣,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退可功,進可守,這行軍布陣,此道乃是兵家山上道。

八門皆排列陣營,僅僅有條,林逸心中佩服萬分。

其勢兩兩相對,一是西制衡楚國,尖刀直指北面陳國,以這陣中林逸讀出之意便是若楚坐山觀虎斗,衛陳二國將不會對其動兵,不過看而今之勢,甚難,楚國怕是想從中有這漁翁得利之意。

這營帳中奇士更多,有專看水文之人,千里目,觀氣大家,縱橫家數人,兵法,陣法,沙盤,斥候,各司其職,其中更是加入那墨客數千名,其中更有數十人浸婬墨家劍法,可謂是生力軍,不過林逸覺得這些人更是恃才傲物,難以掌控,還不如那數百鐵甲精銳來的實在。

景門也是八門中除去開、休、生外,唯一的吉門,更是陳營帳數百,徐匡胤好大的陣仗,這以天陣來守,進退皆宜。

而今已然在此安營扎寨十余天了,烽煙雖其,但其余兩國還是未有動彈,陳王,衛王皆是好戰的主,此戰甚難,這巨鹿更是其中一個難啃的骨頭,群狗皆是想搶奪,還是看看誰先得利,坐山觀虎斗,也不見得能笑至最後,這便是戰場,由古至今皆是未有個定數,以少剩多的戰役多的去了,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才是真理——

中軍營帳中,林逸一身鐵甲,駐著戟,背後背著一大鐵匣立于一旁,站的很是筆挺,目不斜視,而今林逸也只得做這活。

徐匡胤一手按著沙盤,今兒中軍營內開了個會,幾番爭執,最後徐匡胤一聲怒喝,將眾人皆趕了出去,惹人惱,半天給不出個所以然來,林逸听得都有些惱怒。

這碩大的營帳中只有兩人。

徐匡胤突而發生問道︰「你覺得這仗該如何打?」

林逸先是一愣,遂後恭謙道︰「稟將軍,卑職未打過仗,不敢妄言。」

這可是禍從口出的事,在這中軍中,林逸最近被擠兌的很,唯一奉行宗旨就是謹言慎行,不多說一句。

徐匡胤先是一笑,而後淡淡道︰「無妨,說來听听。」

林逸先是一愣,而後模著下巴認真道︰「而今這勢就如剛幾位將軍說的那般,大多的贊同這耗之理,比比誰的糧草多些,不過卑職卻覺得此法不可。此處以北七十里就是陳國列兵之處,楚國卻是在五十里外,我們若是按兵不動,以逸待勞,難免其他兩國也是動了這心思,楚國先行不說,光是陳國若是抱了這個心態,怕這仗是打不起來,耗至最後得不償失,這三十萬的兵馬糧餉,國庫怕是入不敷出,若是我們去攻一國,其他一國若是再一旁偷襲,難免損失慘重,剛才爭執的就是這進退事宜,當須步步為營才是真理,冒進不得。

其實卑職一直在想,若我們這般想,陳國或許也會這般想,也是想看看誰先動罷了,此處定然是必爭之地。

這河谷以下,河西走廊,以西三十里處,倒是有一處高地,以此駐兵,退可至此,功可至陳,莫不是一處妙地,楚國離這也是有數十里陣營,派五萬兵馬在此虛張聲勢,見其牽制住,未免不可,中軍依舊為此處,再這三十里內建個綿延防守線,敵人牽一發可動全身,若能得此地,進可,退亦可。」

將軍笑了笑道︰「你說這法子,陳國未免想不到,此處雖是必奪,但此處偏于戰中,若是取下,定然是做了一靶子。」

林逸不可置否道︰「我可沒說非要奪此地,佯裝去奪罷了。」

徐匡胤驚異的哦了一聲。

林逸繼而說道︰「若能取得未嘗不可,但讓給陳國自然也是好,三國交戰,比的就是誰後勁大些,讓陳國奪了此地,在西處放楚國入關,到時候,二者自然會眼紅此處,我們再佯裝去奪,引得兩國爭斗,兩國定然不會傾盡全力,那麼到時候我們再幫幫楚國又如何?」

徐匡胤笑道︰「法子雖好,若是楚國幫了那陳國,我們不就得不償失?」

林逸輕笑了聲道︰「這巨鹿誰說到底就是三國相互制衡,想打破這一平衡,不如先將其中一國養肥了些再殺,這是最好,三國中軍,誰又想打破這平衡,到時候受他人制衡呢,我們示弱,他人強,必然會有人來做一番說客了。」

徐匡胤一手按著沙盤,想著出神。

林逸站于一旁並未,一眼盯著徐匡胤,就是想看看其身上異寶于何處。

徐匡胤發了一會呆道︰「你來此處,到底有何目的?」

林逸一愣,並未說話。

徐匡胤繼而道︰「過的死門,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知可對?」

原來他還是知道了,林逸笑了笑,並未隱瞞道︰「尋一物。」

徐匡胤詫異道︰「天底下人皆傳老夫有異寶于身,你也是想來奪奪看?」

林逸搖了搖頭道︰「打不過,奪不了,也只能像而今一般伺機而動,不知吳將軍可有話說?」

「吳將軍?」徐匡胤哈哈大笑。

他是姓吳,天下無人可知,還是被這小子知道了這內幕,好生厲害的小子。

說罷,林逸從懷中取出一瓷瓶,其中晶瑩剔透,發散一絲光亮,一閃即逝,林逸頓覺此物不凡,單純一聞之下,體內真氣就蠢蠢欲動,有流動之相。

世間可破階之物便是神物,萬金難求。

徐匡胤鄭重道︰「仙門所贈隱靈仙露,人境之上,服一小滴,可破一小門徑,你遇奪的便是此物?」

林逸望著那瓶中兩滴,有絲向往。

徐匡胤將此物收了起來,道︰「老夫已然無用,將此物給你為此不可。」——

ps︰項王項王,還是那雄姿英發,花了大筆墨了。下面會些幾場戰役,盡量往精彩了些,第一次寫戰爭,紕漏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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