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十四回 火燒連營八百里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3-02-06

寂寞如春,柔腸一寸,惜春春去,

愁絲千縷,幾點催花雨。

晚風不語,月滿心湖,伊人何處,

連天芳草,望斷歸來路——

一穿著極其簡樸的女子,手種折了個枝條,枝條三叉,輕輕拍打前面那男子的腦袋,聲音很是清然,道︰「念、念、念、這從靈墟回來後,你就這傷感,傷情,傷心,魂不守舍的,你不懂這傷來傷去傷自己肺腑呀!我就搞不懂你們這男人,老是一副痴情樣,卻是見一個愛兩個,慕容宇飛,我說你就別在想著那女子了,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只花,再說你這麼念法,人家也不會知道,有何意義咧,還不如多修些道,師傅也寬心一些。」

女子美目流轉,若是以眼去看,第一眼定然會發現她的眸子,可說,美人兮,皓齒明眉,這女子五官就這眉目生的最是漂亮,但那一雙目,流波溢彩。

前面那喚做慕容宇飛的,一副書卷氣,全身懶散文人樣,看這庸腐匠氣就是那死讀書之樣,不過看其生的斯文樣,倒是如一本五味雜陳的書,翻來是苦,翻過去澀中依舊帶苦,這面容愁得喲,慕容宇飛搖頭晃腦,道︰「你不是男人,怎能知曉明了我的心意,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瞅,哎,我還是不與你說了,說這些你又不懂。「

女子眉目突兒黯然了下,又是一不在意之樣,道︰「今兒轉性了,不再只乎者也了?不過我覺得你這般說話比以前好多,起碼說起話來舒服的多。「

慕容宇飛轉過身子,抓住那枝條,急忙道︰「青鯉,你說我這樣人家會喜歡嗎?「

青鯉想了想,搖頭,道︰「我又不是她,我怎會知曉。」

女子手中那枝條,彎折了很多,或許是用力大了一些。

慕容宇飛轉過身子,眼瞧這眼前這一抹淡綠,喃喃,道︰「對呀,你又不是她,怎麼會知曉他的心思,估計人家根本沒注意到我。「

青鯉緊咬下唇未有說話,這一青松小院在一大院內,四處掛滿墨寶詩畫,二人共同聆听那松濤滾滾,溪水淙淙,百鳥啾啾,此處不失為一處妙地,若是閑來,與人一同于此處,「飲盞蒙蒙細霧淡茗茶,思幾度飄飄欲化那陶然翁」一樣讓人艷羨,清流詩客最是喜歡這東西,以心醞釀出浩然真氣,氣可通天。

這乃是以儒院,三教中唯一修性之教,雖是桃李滿天下,不過這儒教畢竟大器晚成,」修性難,難于上青天」故大多數人為成道,還是會走其他路子,修習之人自然也就不如佛,道,多。

這教就尊一術,儒術。

論道之日,日漸而進,眾人皆再摩拳擦掌。

二人一人于前,一人于後,有如神仙眷侶。

=====縱==橫==中==文==網=====

一馬背上馱著個人,由萬軍中沖了出來,馬身子強健,橫沖直撞,四蹄健步如飛,于這沙場間奔的飛快,躲避那箭雨。

場面亂的很,背上那人渾身是血,氣若游絲,但那手上提著的那把兵刃依舊寒光直閃。楚軍中軍大 倒了支,全軍上下後知後覺。陣間生死關頭,說實話那兵雖是聞旗而動,但兵刃就在額前,誰會去看那旗子,一軍亂,三軍皆亂,楚軍沒了再戰之意,但那刀口依舊鋒利的很,衛軍勢強,但依舊拿它不下。

楚軍處,鼓聲擂動,楚軍如潮般緩緩退去。

楚人治軍嚴苛,退而不亂,衛軍見勢追出了一里地,怕戰線拉的太遠,孫臏趕忙揮旗拉回,還好那四將也並非莽夫,恐有詐,自然不敢多追,一路殘戟斷箭,尸體居多,此戰楚軍丟了近乎三萬五千余人,衛軍算了算一萬五千余人,傷者無數。

楚軍退軍時大勢已然不在,軍心都有些不穩,給衛軍趁熱空子猛追,越是近了楚地,衛軍越是沒底,不敢貪功冒進,現今這陣勢,吃不得任何虧。

沙場間,一匹戰馬隨著退卻衛軍,涌入人潮之中——

衛軍駐扎楚營十里地外,此處有水源,山川地勢皆高一些,大營內,冉裘意,道︰「這仗,是戰還是退?」

林逸兵不離手,冷呲一聲,道︰「今夜,襲了楚軍營帳!」

眾人一片啞然,將士均是勞累不堪,這般下去,怕是沒襲了楚軍,衛軍就已然先垮了。

華建武急忙搖頭,道︰「今夜不行,戰了一天,如何提的起兵器。」

林逸不以為意,道︰「你跟他們說,要餓肚子了!」

楚軍今夜怕是個不免之夜,楚將死了數十人,怕是大帳內今兒討論戰事的應該寥寥數人了,上將不在,就要看看你楚軍上下還有何人,不過見其退勢,也知那楚軍中必然人才濟濟。

岑參于一旁未言,四將漠然,林逸一手點于地圖上,劃了條長長線,沉聲道︰「糧還有兩日多一些,若是吃完了,要不戰而潰還是如何?

我們出了大營自然要活著回去,衛軍精銳之師,焉能是幾個楚人可以擋得住的?此處地勢平且緩,由此處入河谷,必須要快,需要的便是機動性,楚軍駐扎這河谷門前上,今夜我們燒了楚營,直插楚國月復地,只為奪糧,馬。

入楚地,一路以戰養戰,楚軍再如何讓強勢也不可能視而不見,介時項凡定然會回撤,然後我們再東出陳地,此行五百里,此刻若是回去了,上將軍那邊部署定亂,今兒我也不當你們是外人,上將軍此舉是與天再賭,而今我們如果原地而回,定然一兵不剩,項凡怕是布了天羅地網,況且今日之戰,不算敗,算稍勝一些,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林逸此刻算是明了那上將軍用這五萬人的用意,就是拖,纏,楚軍,而今林逸這動向自然再其意料中,被當了炮灰,林逸自然不爽,應該說是項凡的出現更出人意料一些,但而今自己與這些衛人可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福禍相依。

孫臏瞪了一眼,吸了一口冷氣,林逸這舉何止是瘋狂,道︰「你有把握?」

林逸撇了下嘴,冷笑道︰「毫無,這不過乃是我理想之說罷了!」

眾將沉默,林逸一身戰力,已然使這些人折服了,楚軍中斬了英布,竟而活著回來了,三千人僅剩五百三十二人而歸,換的楚國大將人頭,虧自然是虧了,但這功績,沒人可說啥嫌話,現今衛軍上下對林逸敬畏天人,沒人知曉他是如何辦到,其人由馬駝了回來,身中十余箭,竟而未死,現今還能生龍活虎的與他們夸夸其談,不由得嘆一句「真乃神人也!」

這三滴藥液林逸可謂犧牲極大,于戰場間破了一小境,到是讓他于英布之間反客為主了,但這次次皆是這般以命抵命的破立而後,就是多少條人命都不夠這麼玩的。現今他身體依舊沒啥力氣,長戟舉于手中,那不過是故意弄點威勢給人瞧瞧,她身體又不是百煉神鐵,經不起這麼折磨。

這場仗他一點都沒個底,真要硬拼楚軍,行,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他有把握把楚軍滅的一個不勝,留下來的幾萬人,林逸敢說,若是沒糧草了,一人可成一頭虎,三萬多條虎,那就是可撼天,楚軍頑強出人意料,退軍之時本是可以痛打落水狗,但撤退竟然有序有至,故那孫臏自然不敢盲目瞎追,戰場拉遠了,誰被誰打還是難說。

子時,心脈疼痛依舊,林逸突兒又想起了師傅,莫名的有一女子劃過心間——

衛皇城,建于衛國都城內,幾次遷都後,定于這處,大興土木,將這皇宮建的宏偉浩大,威懾四方,光那皇城門就不輸外邊城牆,若是按常理來,這皇城城門定然不會比外牆高才是。

今兒皇帝沒早朝,徐匡胤傳來的軍報看了他一夜未睡,今兒惺忪著眼楮,踟躕了一會,帶著個老太監就來找女兒了。

不過這人都習慣了,從來只有老爹看女兒的份,女兒從來都懶得理他這個老爹。

皇帝一副慈祥樣,道︰「長平,父皇想跟你說個事。」

這林逸在城外見的刁蠻公主,倒是一點都不愛理他這父皇,從小就被捧在手心,就這一個女兒,自然寵溺至極,這長平自然也就沒大沒小了。

見寶貝女兒無精打采,皇帝嘆了口氣,道︰「長平,你年紀也不小了,父皇想跟你說說,靖國三個皇子,對你早已傾慕已久,父皇一直覺得那大皇子不錯,你看如何?」

青嵐榜排名第三的禍水依人,誰不是得乖乖趴其石榴裙下邊,天下男子皆為那青嵐榜上女子折腰,就是排名幾十後的女子都是禍國傾城的貨色,刁蠻公主白了一眼皇帝,繼續擺弄他手中玩意,女子要秀外慧中,她不知什麼時候性起,竟然擺弄起刺繡來,不過看她手藝,就是其父皇都有些看不下去,這花不似花,虎又不似虎,看她擺弄的起勁,一向怕女兒的皇帝自然不敢插嘴。

「長平啊,靖國勢強,現今戰事起,確實需要靖國這一助力,若是我衛國與靖國結盟,那定可立于不敗之地。」

「父皇,你怕了?」

「怕!輸不起。」

「記得,十歲時,父皇說過,駙馬要選個我喜歡的,今兒就變卦了,這政治我不懂,我也不愛听這些。」

二人針尖對麥芒,扎到手都會疼。

「長平,朕本以為這太平年,還有個數十年,今兒來的是快了些,齊,楚,燕,趙,韓,魏皆有了動作。」

「父皇,我要的是個頂天立地得大英雄!」

明宗未說話,看著外面天色,目光陰晴不定。

他也只是有這個心思罷了,這寶貝女兒,他舍不得,而今楚,陳二國弱真結盟,那局勢就懸的很,他怕步了大梁的後塵,都說梁皇愛美人不愛江山,誰又能明了他一國在兩國合力圍攻下,受到的壓力。

突兒,她反而笑了。

將,他有徐匡胤,一人便是百萬師,兵,他有數十萬雄兵。

對啊!有何可怕?

自古美人配英雄。他這女兒他最是明了,從小就愛跟那徐匡胤,學了一副膽氣,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剛強,心氣高,只是要配個大英雄。

也就隨她去吧!——

楚軍駐地前有片小山林,後有河,河是小河,趟著可過,林逸眯眼望去,這一片松林,漆黑的很,自然見不到其中之景。

楚軍扎營位置極好,位于林後,火燒不得,窺探都有些難,巨鹿地勢錯綜復雜,岔道甚多。

岑參站于一旁,二人並肩而立,林逸喃喃道︰「我們這一孤軍,說是有路,實則無路,再不快些,項凡就會回來了。」

岑參飲了口酒,笑道︰「每次出征,都叫娘們給我準備後事,怕這次逃不了了。」

林逸接過其手中酒囊,豪飲了一口,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爭戰幾人回。我曾經念及這首詩不覺得好,現今再細細一品,真他娘的是首好詩,改日我就給你提于碑上。「

岑參豪氣干雲道︰「好。「

萬魂噬引依舊噬體噬心,林逸吐了口濁氣,長戟斜舉,喝道︰「出發。」

騎兵先行,三萬五千人傾巢而出。一路並未見火,衛軍借著星夜,幾里地不過片刻的征程,楚營地內早已明火,按著地勢,要模黑過去根本毫無可能,按這地勢偏高,前可進,後可退,楚軍駐扎這不知有多久了,根深蒂固,這四周也只有此處最是適合安營扎寨。

這一片松木林子,再這天極為易燃,楚營于其後,若是入了那林子,勢必也是危險重重,林逸坐著烏騅立于軍前,烏騅身子高大,比一般的馬兒高了半個頭,前方林木幽深,這林子有半里寬,長這是綿延這干枯河谷之間,襲營帳必須先進林子,林逸眯著眼于這四周瞧了半天,拍了一下一旁軍師肩膀,道︰「你覺得這仗如何打的好?」

軍師搖頭,道︰「現今這計謀,我也只會那三十六,不過現今,有些不合時宜。」

林逸瞧了瞧天際,閉了下眼,淡淡道︰「這季節,吹得的西南風,看著天色應當幾天內不會有雨,看這七星中有亮有暗,就是那戰禍起之象了,岑參,你可想到計策了?」

岑參眉目皺的厲害,嘆了口氣,道︰「風勢不大,此局無解,以我看來只得強沖。」

強沖,是得沖,但那是莽夫所為,這林子離楚軍營地就數丈,林逸一手捏訣,道之火朝西面林逸引了去,眾人詫異,林逸這打算是借火功?這根本是毫無可能,楚軍營地離此地還有數丈,如何能燒的到,這火勢只能越演越烈大,結果擋了自己去路。

林逸放火心里舒坦,還嫌不過癮,又是一道法訣扔了過去,眾人驚愕,趕忙揮手阻止,林逸這勢,還不如沖的強。岑參張口想問,林逸沉聲對其道︰「通知全軍各取一濕布蒙面,一會從西而入。」

可是!

林逸淡淡道︰「這天吹得是西南風,可惜不夠大,若是再大一些,也免卻這些煩惱了,半時辰後,我們入楚營,這天象,我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岑參未言,孫臏倒是有些奇異道︰「莫非你想借著濃煙?可惜風不夠大些,巨鹿此地頗為干旱,一年到頭吹得風並不大,看著位置就知風很難吹來,軍營駐扎于此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林逸一邊放火一邊回答,道︰「這個是自然,如果我有法子借到風呢?這煙迷人眼,若是入內再以火攻之,這楚軍不攻即破,不過用這法子太傷天和,火,畢竟凶起來,就是那洪水猛獸!一會入營,先放火箭,燒就讓他燒個夠!」

孫臏有些詫異,林逸何來的神異之法,不過這修士間神奇法門無數,但也笑道︰「這戰亂本乃是以亂治亂,亂世間若是有人成王,那自然安得太平百年,你說那傷天和之言,恕我不敢苟同,再我看來,也算是積下福澤。」

林逸無言以對,這陰德積累,各自有各自的法子,他這般說也是沒錯。活著一個爛賬本,黃泉一本功德簿。記載這一世功過,誰也逃不過。

火勢凶猛的很,天干物燥,松枝一點即著, 啪 啪的火燒之聲,粉絲撩人眼。

眾人眯著眼看這磅礡火勢,一林分了兩頭,楚軍在那頭,衛軍在這頭,林逸怕那火勢不夠猛,道之火不要命的往前邊林子狂扔,火勢很有亂而有致,只燒西邊位置,風緩緩向西南方而吹,那濃煙自然也是席卷而去。

林逸一人立于林前,倒是沒再引火,反而一手引風訣,這風勢突兒變大,朝楚營方向而去,便是現在,煙霧彌漫時,衛軍趁勢而動,夜幕間林子西側,煙罩不著。

林逸一手借風,倒是很像那江湖神棍,今兒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這破了階,氣力大漲。

衛軍果然機動,轉瞬間楚營火勢便起,突兒有這般濃煙,真切的讓人分不出來,片刻之後火勢已然引這楚營周圍,不得不說這兵行險招,果然甚有奇效。

楚營一片亂,煙霧彌漫,根本看不清虛實,喊殺聲四處而起,這不過乃是林逸乃是虛張聲勢罷了,亂其軍心,衛軍只于一旁放箭,並未上前廝殺。

這計中生計,就是一盤孫臏也不得不佩服,四將對林逸現今可謂是敬畏天人了,若是那時讓那二人指揮,指不定現今這五萬人馬早被殺的片甲不留,楚軍已然做了些措施,于這四周散射箭雨,不過這前方是林木,數大可參天,小可庇蔭,射不著,有些聰明的放火箭,倒是對衛軍造成不小的困擾,又是被視野所困,六萬余人,片刻不知所措。

楚人難得聚了一小眾,頂著濃煙沖了出來,終究未成,前面的被箭雨射成了篩子,後面的點地即走。

火箭漫天而飛,楚營頓時燃起大火,喊罵打殺之聲,四處皆有。

明知衛人比自己少,又不得辦法,楚軍只得急急後撤,今兒又失了一籌。

衛人見楚軍大撤,擁入楚軍內,殺了起來,匆促而起的楚軍,這下是被人打蒙了,盡是挨打的份。

衛軍驍勇,多是以一擋幾之輩,楚軍今兒敗勢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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