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十五回 一曲衛歌訴鄉情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3-02-14

這東勝神州上名成五派世人皆知,或許這五派成名已久,已然不足為奇,于此之前這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門派林立,若說其中之最,當屬那修的最強戾氣的天門,其奉教義乃是無上天道,其實說簡單一些,便是那尸山血海中踏出的王道,門人皆是血氣極其強盛,煞氣更是強盛,可謂跟那霸氣是相輔相成,不過霸道奉的是大義,並不是尸山血海中就可得了。

天門中門主自稱的帝釋,帝即天帝。釋,梵語具雲釋提桓因,華言能天主。不過這天門與佛家間所言的忉利天之主是毫無關系,其法門間毫無佛氣,若說這儒釋道間真要扯上瓜葛,還是于道教更相近一些,不如說是其所奉教義于其他二者相悖,于道教還是有幾分聯系,終究乃是要分個「天、地、人」,分個五行陰陽。再此之前此門之人可謂鋪天蓋地而來,究竟為了何事閉門不出,直至後來山門緊閉,人才大減,這歲月而逝,也就與那五大派拉開了差距。不過其到底有何底蘊無人可知,只知這門派輕易惹不得,算不得正算不得邪,沒人會去與其探討這問題。

這天門上一人獨立,一十六根柱子直可通天,這封神台上雲氣繚繞,一人獨立于正中央位置,其下乃是一血字繪成的道字,一人身影獨立,之後又躍來一人。二人站得位置就如那七星伴紫薇之位,背後那人極其恭謙。

中間那人睜開雙目,煞氣滔天,冷然道︰「蝕日,項凡現在修為幾何了?」

背後那人作揖,退了三步,道︰「門主,八曜中玄之境,那霸道術算有三層了。」

這帝釋眉目間煞氣恍若實質,一般人不敢觸踫,就是這絕強蝕日,都被其逼退了數步。

帝釋有些皺眉道︰「你與我說說,我讓他不進這宗門到底是對還是錯?」

蝕日前後走了兩步,踟躕片刻,道︰「門主,以其體質,若是要做個霸王第二又有何難,霸王當年我門是有所虧欠,儒,縱橫助禹王,我等只留羽一人,確實是有些托大了,現今入了那後春秋,論道再不可輸一籌,就這天下之局,也只在五五之數,二十余年前我們既然尋得項凡,那就自然要得了那道魁,我天門屈居于五派之下已有不少時日了,我這掐指一算,都忘了時間,或許正是太久了。」

帝釋道︰「確實,有些久了。「

其突兒決意道︰「你人境挑些人下去助他便是,這次就算那三教全出,我天門之上自然不可讓人看扁,前春秋是寫詞,後春秋方才譜曲,就了天下這莊絕唱便是。」

蝕日點頭道︰「不是決意不出世了?這次出去怕是那五派間便是個問題,靈墟深不可測,枷釋底蘊太深,其他我門中人到並不懼。」

帝釋天轉身拂袖,道︰「此次一是為論道,二是為這天下,三是看看這天下是否還記得我天門,四有些想說,有些我也不知海如何去說了,約莫著這次大家都摩拳擦掌了,我要那項凡一鳴驚人,取天下霸王之威。」

二人再未言語,好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間,顯得有些神秘兮兮。

這論道怕是天下一件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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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人,直直入了楚地,過了河便一馬平川,其內便是月復地,這也是為何三國要在這位置囤兵數萬的緣由。

楚人臨死反撲讓衛軍遭受重大打擊,戰場由楚大營內拖至河前,衛軍一路沖殺,楚軍一路退,兩支憊軍于河灘上正面接觸,楚軍被衛軍打懵了,幾萬人散布河灘,未及時聚好陣勢,這也是被衛軍鑽了空,場面也就一面倒了過去,楚人絕地反擊,雖是全奸了楚軍,但傷敵一千難免自損八百。

此戰,衛軍算大勝。若是回了朝,必然使林逸名聞天下,翰林學子定然會將林逸這無名小子擺上歷史名將的位置,這也是各國大將成名的緣由,雖是真材實料的把式,但要路人皆知定然不可能,有人追捧,自然名望就來了,不過這人成名了,自然就庸腐了些,難免就難再有建樹了,做人還是需戒驕戒躁的好。

林逸拉著這一疲憊之師,專挑楚軍未設防之處走,軍內倒是對這楚地有幾個頗有研究之人,也就免去了無畏之爭,而今這兩萬人就算遇了楚軍也是退的多,畢竟是楚地。

這次襲了楚營,收貨著實不菲,楚營糧草充足,馬匹自然也足夠幾萬人之用,濃煙滾滾,眾多的馬也就留了下來,林逸也就讓這兩萬人全都成了騎兵,兩萬騎兵機動性沒話說,要去楚地殺個來回輾轉入陳,沒這標配騎兵根本毫無可能,就算項凡現在搬師回來,要追上這軍自然也得花上一些功夫,不過這一來一去,徐匡胤那處威勢已解,陳兵就算再多的人,至少,要壓掉徐匡胤這頭獠牙滿步的老虎,沒數十年,改真是別想,徐匡胤大旗一揮,那就是座山巒。

林逸搬了楚地一山巒地勢圖死命的瞧,五將站于其後,現今對他可以是言听計從,就是孫臏除了奇兵布陣會出些法子外,一干計謀還是得由林逸定奪,不過這現場間的點子還是要博眾議才行,一人再如何也是難以顧及全面。

在這沙場間,林逸突覺得這場間,雖是對青冥真氣毫無俾宜,但這死人之地,煞氣,血氣,就是那戾氣是十分難得,尸骨埋,萬魂伏,煞氣之地,反而越覺得有些興奮,其實這戰場間,成的乃是那兵種之道,青冥乃是一身清然之氣,加之這血氣,交融起來,很是不同,林逸本身體內好似就有這番嗜血因子在,很是沉溺,這股血煞之氣漸漸往其背後涌去。

一副天生人屠相。

由此入陳地,已不足百里,定然會是一番波折,陳于此處留兵雖未有于衛對立那般動輒就是幾萬人之多,但這地勢已然是對此處形成了一番包圍之勢,林逸這兩萬人就如同鳥雀,圍于期間,林逸此局必須突破這鳥籠,再一路南下,由陳再進衛軍大營,這百余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萬人,在楚地雖是都是避忌走人少之處,可兩萬人就是每人拍一馬鞭子都聲勢不小,一路上難免磕磕踫踫,楚人又不是聾了瞎了豈會不知,衛軍雖是軍法甚嚴,並無那燒殺搶掠之樣,但人多了依舊很是招搖。項凡兵馬在後切斷這兩萬人退路,前路陳軍險阻林立,楚陳二地,若是按這道上走,勢必要突破九營十八寨的圍攻。

這十面埋伏,定是要殺出一條血路。

這路甚是不平,今夜衛軍便于這陰陵郡外三十里安營扎寨,此去衛地得繞一大圈,這出了平野視野就沒那般開闊了,前方之路山巒疊起,最適宜那伏兵,若是再繞遠路,只怕慢些就將項凡給招來了。

華建斌甚是威武,于林逸後,倒是有些喪氣道︰「在這,都聞到陳人那一身臭味了,怕這人就不遠了,今夜來,明夜來,遲早都要來,不過這些日子,游離于楚地間,將士們士氣也不是很高。」

其余幾人並未說話,若是笑,怕此刻也只有舉戟立于帳門外林逸臉上的苦笑了。

孫臏立于一旁,在這小帳中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道︰「今夜,這陳人怕是忍不住了,這十余日,也夠這幾萬人準備齊了!其實我一直在想這上將軍的心思,到底他喚我等五萬人若是其舉在與牽制住楚軍,那未免解釋牽強一些。」

林逸轉頭,冷笑道︰「其實他的心思我們都不必猜,你不覺得他此舉根本不是料敵先機,更多的不過是要五萬具尸體給其擋下這楚人,最好的便是再將楚人耗個十來萬,那樣,楚人元氣傷了,自然也就沒了爭霸心思,三國之爭不就變成了兩國。不過如果是我,陳衛二戰,我定會旁觀,早早收兵坐收漁翁之利,不過看現今這邊境上陣勢,陳楚二國早已達成了什麼協議,你,我,他,不過是衛國的棄之罷了,若是能活著回去,那自然是好,若不是項凡截了路,本就沒這麼多事情。」

孫臏搖頭道︰「將軍嚴重了。」

林逸大笑道︰「我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說實話我心中有氣,這次若能回的去,定然是大功一件,回去吃酒時候,你們幾個定然要與我說說心里話,不過那時,怕我這帥印不保了。」

這話,諸將頓時沉默,這些日子,林逸于這幾人混的不是一般的熟,陣前陣後自然是兩個德行,行軍當有軍威,得讓人服才行,不過要讓這刀上舌忝血的將士心服口服,光有能力不行,還得懂得相處,這才是重中之重。

林逸再道︰「探子該是有消息了吧,這動輒幾萬人的,怎麼會一絲動靜都沒,未免太安逸了一些,不過以我感覺,這四周已然是滿布的楚軍,就盼著甕中捉鱉手到擒來了。」

帳間一片寂靜,該苦笑的苦笑,該嘆氣的嘆氣,大老爺們本該吼吼,現今都沒了那心思,岑參貓著小步走了過來,大力的按著林逸的肩頭,故作深沉的小聲道︰「咱是沒拜過把子的兄弟,不管你信不信,喝了那酒咱就當你是兄弟,說實話,我對你還真是服,除了上將軍,這衛軍近萬將領中,咱最佩服你,這五萬人將那十萬楚人殺的片甲不留,老實說,咱這輩子就沒那麼爽的時候,這軍中若是沒你,咱早就被楚軍包抄了,這次回京了,若是有命定然要與你大醉三萬六千場。」

林逸模了模鼻子,玩味道︰「今兒怎的突兒變得這麼肉麻了?大老爺們的今天轉性了?還是昨天那幾箭真的把鳥給射掉了?」

岑參捶了林逸胸口一拳,力氣不小,林逸自然報之以李,不能讓他這一拳佔了便宜,岑參昨日倒是中了兩箭,傷無大礙。

忽而,岑參收了笑意,單膝跪地道︰「見將軍如見上將軍親臨,之後一切皆听將軍差遣。」

這岑參一跪,四將先是詫異,而後一起跪地,道︰「見將軍如見上將軍親臨,之後一切皆听將軍差遣。」

林逸雖是于先前掌了帥印,但畢竟乃是一狐假虎威的雛兒,幾人無法,不得不從,而後林逸雖是力攝重人,為軍中佩服,但畢竟將領間各自有各自的傲氣,想說幾場勝仗就想得這心高氣傲大漢們的忠心,還真切有些不實際,現在這話,才是真正折服,要人給你賣命,有權有勢那是人家不得不低頭,算不得服氣。

這四周氣氛雖是緊張的很,但這陣間出了奇的融洽。

軍心在這軍間甚是重要,上下一心,千人都可破萬敵,霸王乃是其間高手,以少甚多之戰不勝枚舉,可使後世之人翻書研習。

林逸忽兒閉眼傾听,道︰「好悅耳的歌聲。「

岑參詫異道︰「歌聲?」

林逸耳目聰敏,這乃是天生靈智,五感六識聰慧之人大有人在,這算不得大本事,後天修煉也可得之。過了幾息後歌聲緩緩而來,聲于這山間來回飄蕩,像是一群人同時歌之,認真一听聲如泣如訴,或抑或揚,詞雖是那農人俗語,三言兩語不似那宮詞,淒婉傷情,這聲听起來反倒更是貼近了人情,聲平仄平,很是簡單,聲悠揚入了山中,四周山影高低。

慈母手中線,

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

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

報得三春暉

天冷了誰為你縫衣添被!

這一歌兒響起,營內人都有些感觸,岑參都跟著和了起來,大老爺們聲音鴻亮,中氣十足,唱歌自然就沒那種婉轉之感,但細听之,會覺得這才是生活。

孫臏皺眉道︰「這歌兒,娘親教我唱過。」

林逸不由皺眉問道︰「衛地的歌謠兒?」

孫臏眼眶有些紅,道︰「衛人都會哼這麼一小段,娘親小時候就常在我耳邊唱給我听。」

這臨近陳地,突兒響起了衛國歌謠兒,林逸見這軍中之景,頓覺不妙,歌聲營內四起,近萬人兒跟著那歌聲輕聲哼唱了起來,在外游子最是思念家鄉,不管離開了多久。

林逸心中犯冷,四面歌聲起,萬人共哼之,光是那士氣就弱了不少,衛軍近半月奔波,這兩萬人于楚地四處閃躲,可謂憊,險,苦,軍中就是林逸也有些吃不消,人心惶惶,誰人不知要過那陳楚邊境就這麼兩萬人根本毫無可能,走錯一步全軍覆沒,走對了,也指不定能突出重圍,進退不可,軍心憊疲,此乃哀兵。

孫臏腳于地上劃了兩道,一道前路,一道是入楚地路,第二條是玉石俱焚的路,林逸皺眉已對,軍心跌至谷底,這一路來確實讓人看不到希望。

林逸冷笑聲,道︰「這楚地我們入不得,在入怕是這一萬余人得丟盔棄甲,這一路,沼澤,密林,何處不是險阻重重,能行到此處,算是一大幸,今夜定會有人來,吞了這十萬人,楚人已然食之不得下咽了,不吞了我們,行難安。」

眾人嘆了口氣,眼下情勢並不樂觀,大伙兒本就是按耐著不說,現今听了歌聲一觸即發。

林逸挺身,走出了帳,道︰「今夜動身!想回去看為你縫衣添被的娘親,那就努力些殺回去!」

好男兒誰不想混個大名望再回去,光宗耀祖,怕是沒何建樹,就是過了家門也不敢入,老人的心其實並不至此,能看看總是好的——

四下兵影重重,楚地三萬余人,羅列于山間四周,這幽谷深壑,最適合陳兵,故這三萬兵馬並不露痕跡,衛軍近在兩里余外。

紫衣男生的一副丹鳳眼,不過目光陰戾,听其笑道︰「這歌一唱,衛人定然失了斗志,羅師兄果然高招,這下項凡不來,也定能全奸了衛軍,算是不辱使命了。」

羅赦長得清秀,看其眉目,倒是又股將才之風,听其言道︰「萬歸,切勿好大喜功,英布統領萬軍何其慷慨,都敗于其手,衛軍中定然有蟄伏猛虎,小覷不得,楚王今給我們這幾萬人馬,算是于項凡面子,這凡間帝王心高氣傲,就是那帝釋來了,也難說得,你我說到底確實不如項凡,帝釋今兒派我們下來,定要好好助項凡一籌,切勿貪功。」

萬歸听了此言,停頓了片刻道︰「項凡不過是生的好罷了,縱使他體質世間罕有,但若要說天賦,怕是不及師兄你,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羅赦搖了搖頭,並未言語,看的見其眼中星眸閃爍。

沒人願意屈居人後,何況是大才之人。

萬歸繼而問道︰「師兄有何妙計?」

羅赦笑了笑,從容道︰「由此東進,伏兵三萬,且看他如何出了這局!就是僥幸給其過了,陳兵也自是可打這落水狗了。」

這凡間帝王掌得大運勢,就是那帝釋來了,也不示弱,人家修的天命,你修的道,各自有各自的法子,誰言凡人就是不堪一擊的東西?

羅赦對這萬歸頗為熟悉,自小幾人就被師傅收上山門,萬歸這人性子陰戾,但從小就對羅赦得話言听計從,這二人體質都是非凡,這天門間修習功法又是不同,不重慧根靈根,重的乃是體質,故這天門選人都是于凡間尋找適宜修行功法之人。

世間體質成百上千,若要分個上下,四靈體算為上,兵體,玄體也並不弱,二者若得適宜功法,修為可一日千里,兵體就是那天生兵種,可掌萬兵。靈根慧根也是不同,靈根慧根修道法,若是體制特殊,就是無需靈慧根照樣不弱,就如那佛門中有羅漢體,修的那羅漢身事半功倍,若修的金身,那就是刀槍不入,與那四靈體相比是絲毫不弱。

這萬千法,終歸逃不出一個道字。

東方大陸之上萬法林立,故每一代皆是強者輩出,誰能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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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春節這日子有些荒廢,斷了幾天,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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