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2
皇城。
養心殿內皇帝揉著眼楮有些惱火,一地散落的奏折,看起來頗為不平靜。
今日這皇帝是看一本扔一本,沒事就罵幾句,今兒被革職查辦的三品官就有三個,門口的太監們皆是戰戰兢兢,哪怕一會招進去觸了眉頭,少則是一頓打,多的那是掉腦袋的大事。
養心殿內溫暖如春,天冷了就添了好幾個暖爐,用的不是炭火,乃是那海外西進的無煙木,燒其不僅有熱,還有檀香之味,乃是這上層奢侈品,也是貢品。
這養心殿,女子是入不得內,太監隨意進出不得,除非有被傳召。
門外今日來了一稀罕人物,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入這門。
今兒這長平公主難得今天心情好,端了碗銀耳湯過啦,也未經人傳報便踏了進去,湯是玉碗,漢白玉雕刻的龍紋,銀耳是昨日剛送進宮的,不過今天這宮中沒幾人有這膽子,在這皇帝怒火上來時進去觸眉頭,自然這刁蠻公主不在這範圍內。
長平公主輕移蓮步,將這一碗降火的銀耳湯放桌上,自顧自的撿起奏折來,喃喃道︰「父皇,心里不舒服?」
皇帝睜開眼,嗯了一聲並未,不說話。
撿了幾本奏折的公主將這碗湯推了推,推至皇帝面前,道︰「喝些湯去去火,這屋內烤了炭,干的緊,這冬天最難熬了,人都會被這干的傷肝傷肺,還得多喝些水!」
听這公主說些暖心的話,皇帝笑了幾聲,端起銀耳湯,飲了幾口眉頭舒展,長平公主笑道︰「《本草》中提及這銀耳乃潤肺生津、滋陰養胃、益氣安神、強心健腦之物,要多喝一些,不夠長平一會再去裝一些。」
皇帝突兒笑的有些開心,道︰「今兒怎麼突然鑽研起本草來了?平時不是最恨看書!」
長平小簇眉頭道︰「大喜大悲最傷身了,還得注意些。」
皇帝放下奏折,玩味道︰「今兒突然這麼關心父皇?是做錯事兒了,還是惹得母後不高興,過來求朕?不然就是突然想到什麼鬼注意?」
長平將奏折擱于這桌上,白了一眼皇帝道︰「父皇這般說,長平就有些不高興了!今兒我是特地來看父皇的。」
皇帝噢了一聲,眼繼續瞧著他寶貝女兒,這一年一年的,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花評都上了那青嵐榜第二,雖是一副刁蠻樣,但惹人喜歡的很。
長平背著手走了幾步,轉身道︰「父皇今兒是發生啥事了?居然如此煩躁,巨鹿上有上將軍,那自然由不得父皇擔心了,這內閣里,又有上柱國,父皇大可不必凡事都親力親為,父皇這般凡事都勞心勞力,這身哪能頂得住。」
女子不參政,那是古往今來定下的規矩,史上女子干政倒是出了些大事,不過而今這皇家大多就絕了這女人干政的這事的發生,不過這長平問了,皇帝也不惱,答道︰「前線上這戰事微妙的很,可以說這楚地本是退了兵,這項凡又領了十萬人過來了,戰事吃緊,上將軍這人你又不是不懂,這話雖說的輕松,但依舊能看得出前方這戰事吃緊,確實有些頭疼,陳、楚二國曖昧不輕,怕是大有取我河山之意。不過這兩國當真欺我衛地無人了?」
修界雖是跟這凡人掛了勾,不過這修士,皆是很少過問這凡間的事。
長平喔了聲,並未言,她只問聞不去說,不去談,討巧的很。
皇帝說完這話,眉頭舒展了一些,繼而道︰「而今靖對魏用了兵,這兵馬已然開至魏邊境,你說這魏怕是更苦一些。齊依舊曖昧不明,國內這兵已然是蠢蠢欲動,其他各國也不會坐以待斃,這後春秋史差些一觸即發,我衛萬萬人,又該何以立足?」
長平走至皇帝背後,巧手倒是給皇帝按了起來,今兒倒是頗為貼心,道︰「這政事長平又不懂,不過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總有辦法的不是,父皇有何必總這般愁眉不展的!」
皇帝閉了眼,嘴邊喃喃道︰「徐將軍說這跟他上戰場的那小子,給你打听到了!」
長平公主一听這話,馬上來了精神,趕忙問,「死了沒?」
皇帝笑了兩聲,道︰「這你放心,活的好好的,前些日子,啥也沒說,就獨自跑了,你不一直惦記著要將他帶進宮中當個小太監嘛?」
長平公主楞了下,沉吟道︰「跑了?難道被上將軍打了?不過瞧那小樣,也是沒骨氣的貨,定然撐不住這軍中的苦。」
皇帝搖頭道︰「這你就錯了,上將軍倒是對著小子贊賞有佳,說是一將才,天生兵種,還有膽有識的,于這戰場間無往不利,把握敏銳,指揮三軍游刃有余,就是那王青都得望其項背,再楚地帶了五萬人打了一圈,將這楚、陳兩國是搞得一團亂,雖是僅剩了兩人回來,但依舊不算敗。這不,剛回了帳,都沒坐熱,就離開了,連那烏騅都跟其跑了!」
長平听這話手中不經意間多使了幾分力,弄得皇帝頻頻皺眉,有些惱怒道︰「這下跑了,就少了個小太監!」
皇帝干笑了聲,道︰「听說長得有模有樣的,當個男寵還不錯,當太監就可惜了些咯?」
長平哼了聲跑了出去。
徐匡胤這書中還提了這墨門巨子信物!
似乎得尋得此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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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然婀娜聘婷的進了這小酒肆,林逸心里迷惑,自然要一解,近兒這小子是越發的敏感,凡事皆得琢磨個一二,不知是好是壞。臉上瞅的跟沒事人一般,心里明的跟鏡似得。
長安城,雖是少了些人,不過夜間依舊熱鬧非常,這街上就不少的人,擺攤的都格外賣力,哪怕自己少賣了東西,風流才子,窈窕佳人,紛紛外出,現在女子都不傻,有幾個閨中待嫁的。
酒肆雅致,古色生香,這踏入其內就看的出這花了不少心思,掌櫃匠心獨具。
林逸一手舉著大戟大搖大擺的踏了進去,加之背上的黑匣子,這一男一女惹得其內人皆頻頻側目,惹眼的很,就是這寧豐也不由的多瞧了兩眼,讀書人,教斯文些,講究分寸,瞧了兩眼便不多瞧。掌櫃子有些驚異,倒也沒多去瞧。不過這一瞥已然入了林逸眼里。
林逸入這酒肆聲勢不小,叫嚷這說要酒要菜,青然卻是頻頻掩嘴而笑,樂的很,尋了個靠牆的座,就開始調笑起青然來。
這碗酒杯依舊做的精細非常!
林逸眉目輕挑,眼直勾勾瞧著青然道︰「這男人啊,就是下作,你看比如我,下作的很喏,看完這個又看那個,都說男人是污穢之物,我竟兒覺得有理,听說這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難怪男人就一股臭味!還是娘子你香。」
青然靜靜飲酒,面容掩于面紗中瞧不見真容,不言不語,隨林逸在那胡言亂語,林逸最上勾起一抹淺笑,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繼而說道︰「污穢之物,聞起來臭也就罷了,你看就說今兒,老有一人跟我,被我丟下了糞坑,你說是不是他更臭些,哎,你不說,心里都跟明了,你老說這臭男人,臭男人,不過那掉下糞坑的該是更臭一些,好累,以後再也不會不洗澡了!」
青然輕抬頭,掩嘴笑了聲,聲音清幽的很,林逸眨了兩下眼楮,眼角瞧見那掌櫃手上頓了下,林逸可是扯開嗓子說話,小酒肆里的一些人皆停了話,朝此注目而來。
林逸抖了抖肩膀,轉頭對那寧豐旁舉著筷子不知想何事的掌櫃道︰「掌櫃,今兒我夫妻二人忘帶銀子,不知?」
林逸皮厚的很,哪有人沒帶錢吼的這般大聲的,一看就似那不知所謂的武夫,林逸倒是無所謂。
掌櫃呵呵一笑,面容不變道︰「客官盡管吃,今兒你這酒錢菜錢就當小店請的如何?」
林逸點了個頭,煞有其事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掌櫃我瞧你這地可真是別致的很,怕是別有洞天喔,酒肆不似酒肆,不知掌櫃,你做的是何生意?」
掌櫃哈哈大笑,林逸也不理睬,大大咧咧的拍了下桌子,吼那一旁小二,「大魚大肉盡管的上,你也別跟我客氣。」
青然被這嚇得不輕,瞧見林逸這般德行,不知他心上是賣何名堂!
小二有些嫌惡的瞅了林逸一眼,見這掌櫃點頭,便不說話。
青然瞧林逸這德性,桌下踢了他一聊,真他丫的,不會輕一下,林逸皺著眉頭,去模青然的手,表情猥褻至極。
寧豐瞧的有趣,給掌櫃倒了杯酒,酌了一口,笑了聲,領這兩小廝,拿這杯子朝林逸這桌大步邁了來,林逸正揪著青然手不放,突兒來了人,有些不開心,一把戟側了過來,倒是讓這寧豐一陣驚愕,後退了三步!
兩小廝踏步就要沖上來,被這寧豐一把擋住,無視那長戟,緩步而來,道︰「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兄台你持兵相向,似乎有違這君子之道吧。」
林逸哈哈大笑道︰「文質彬彬,然後君子,你應當是墨門中人吧,不過說起這孔聖人話來倒是有模有樣。」
此舉不過是試他一試,這人會些武,而且不弱!近些日,林逸這人情世故是越發的熟稔,再軍中呆久了,其實光有本事不行,做人才是上者!
寧豐一副謙謙君子之樣,不氣不惱,還朝林逸作揖,舉著杯也不顧林逸什麼反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不拘小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這話當然是听有理的,對我而言,向來是天下這百家皆是一家,取長補短才是真正治國之道,各自閉門造車,不就成了籠中鳥,坐井觀天了嗎?不過我好奇的是這兄台是如何知曉我是墨門中人?」
林逸夾了口菜,眯著眼掐著青然的手,這桌子下已然是風起雲涌,這小腳踩于他大腳之上,定然腫了一片,林逸面容和上依舊風輕雲淡的對著寧豐笑道︰「衛國內,十人入這學堂,怕是有七人學墨,兩人學儒,一人學其他,我見兄台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就知是富貴之樣,若非墨門,我也無作他想。不過這百家所學自然是參差不齊,咱也得選其一去瞧瞧,不過上柱國一日在京,這格局自然不會有變,我說可對?墨門再這衛內根深蒂固!」
林逸這話中還套上了算命之理,倒是逗得這寧豐哈哈大笑,林逸給這寧豐倒了杯酒,這寧豐來的蹊蹺,他也不問,看這一身衣服氣度便知這人並非普通人。
寧豐瞟了一眼青然,問道︰「你夫人這白天黑夜都帶著這斗笠面紗,據我所知,那不是極丑,就是極美!」
林逸听了這話,倒是驚愕不已,這人倒是別具一格,雖是一副斯文之像,但這說話並不迂腐,林逸倒是搖頭笑道︰「自然是前者!丑是丑了些,就是不願拉她出來嚇人!」
林逸撫著杯子發呆,見這寧豐盯著他手指上黑色戒指,林逸摩挲著這幾指,也未加掩飾。
寧豐小心翼翼問道︰「這戒指從何而來?」
林逸也不避忌,輕松道︰「地上撿的,見著好看,便帶了上,約莫是死人的東西,咱窮人一個,又不是這剪徑蟊賊,不偷不搶,怎麼你認識這東西?」
寧豐搖了下頭,並不回答,眼神變幻,目光灼熱!
林逸淡淡道︰「瞧您這氣度應當在這朝廷上有個一官半職吧,這背後幾條狗咬起人來一些都不含糊。」
說罷還挑逗般瞧了瞧背後這兩人!
寧豐藍衫,依舊君子之樣,笑了聲︰「站得高了些,自然會有人敬,有人隨,不過這狗卻是叫的有些難听了!」
林逸依舊不理!給青然倒了杯酒,二人相互敬了一杯,夾了口菜,倒是沒理這寧豐,三人相顧無言。
他本就膽子大的很,徐匡胤面前照樣造次,何況這小小寧豐,雖說這長安內龍氣鼎盛,但這龍即是主了?在林逸心中來不如那老頭一半大!
掌櫃依舊坐在那桌上,盯著這桌發呆,倒是小二眼楮如針尖般凝視而來。
寧豐站了起來,對林逸做了個別,依舊坐了回去,跟這掌櫃喝起酒來。
酒肆的人稀了不少,門外反倒進來些人,這兩層小酒肆反倒看起來熱鬧非凡!
林逸持戟拉著青然想跟其說這風緊扯呼,兩人轉身即走,林逸心間大嘆有些不妙,寧豐伸手即是來擋,林逸提戟毫不留情,兩小廝再背後舉劍即來。
「小子好膽,此乃朝廷命官。」
這二人伸手不弱,六曜這般,看似是小廝,實則劍法凌厲的很。
林逸不欲多做糾纏,舉著戟獰笑著朝二人走去,道︰「不是朝廷命官,還不值得小爺我打的,小爺這拳腳之上打的人可不少!還真就少了個朝廷命官!今兒我不僅喝酒論道,還要甘霖佬!」
手中長戟功力更甚,七曜實力極盡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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