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3
墨子劍,攻守兼備,進退有余,二人持劍而來,劍法玄妙,不過這守勢比攻多,皆是那穩扎穩打的陣勢。墨門之人常三省自身,這練劍也是先從自身尋些突破,劍法經歷百般歷練更適合自身,實踐出才能磨礪出真理,墨門之上學這爭斗之法很是嚴苛,不過這劍術上倒是未變,以自己所長,克人所短。
起初,林逸氣息猛漲聲勢嚇人,剛提了戟就有將這二人一取之勢,現今一下又了收勢,這一張一放的,就像那孬種,打不過人,就撂下幾句狠話來震懾一般。
見林逸這般之舉,惹得門內人不禁莞爾,若是平時這兩人很難從其身上走過三十招以上,自從他破了七曜中玄,自身實力便突飛猛進,破關之後這真氣漲的更快了些,不知這林逸心里是賣何名堂。
寧豐退兩步,端坐于椅子上,一聲不吭,眼楮盯著四周繪的潑墨山水圖發呆。
小二給其倒了杯茶,面目頗冷,這小二打從進了門就對著林逸心懷惱怒還是如何,估計看這林逸白吃白喝佔進了便宜心里不舒服,果真是人間百態相,各有各的精彩。
林逸呵笑了聲,這酒店有異,一點不假,這下怕是來了狼窩了。
真是黑店也罷!最怕這黑店黑的不僅是錢,這才是惹人心跳的大事。
林逸苦著臉,趁這打斗空隙間,轉頭對青然嘆了口氣道︰「現在世風日下,官欺良民來,娘子,你說說看,咱對這世道還有何指望。」
青然對這小子倒頗是無奈,又不好拂了他的臉,只好輕聲道︰「誰讓你不爭氣,混不上個一官半職來漲臉,都怪我當初瞎了眼才看上你,男人便是這油嘴滑舌的厲害,現今怕是只得苦一輩子。」
青然是一臉的哀己不幸,怒其不爭,不過這面隱于面罩間別人看不見罷了,林逸被這話說的啞口無言,這聲音雖是好听的很,但這嘴卻是說不出好話來。
林逸這事可大可小,本著揍人之理來說,倒真的有些無法無天,長安城內本是太平無限,由林逸這麼一折騰,真是會惹出一身臊來,大大有違林逸來比的初衷。
門外聚了數層的人,據林逸琢磨,差不離,應當是些墨客,墨俠之類的,墨客人人習武,甚者登堂入室,這墨者本意乃是為民,並無目的,而今發展到這種局勢,已然跟這家國天下掛了勾,自然就變得不一樣了,政客實質化,武人流氓化,江湖混亂化。
這天下間,人江湖自然是分不開,不過這家國天下,與這江湖又有了新解,不過人人都難在這世間當個看客,吃喝拉撒睡,不依舊是離不開這些那些。
青然在一旁冷眼旁觀之樣,林逸早有了此意,將這大黑盒子丟給她抱,此事不能善終,林逸是早有所覺,這桌上藍衣人目光灼熱一樣不似假,讀書人能露出如此毫不掩飾之態,定然是勢在必得。
林逸與這兩人相斗甚歡,此二人浸婬墨子劍法怕是數年已有,配合十分得當,林逸手中游刃有余,大有把這家酒肆拆了之舉,一把大戟呼嘯生風,殺意頗冷。
酒肆老板居然未有任何心痛之舉,看其面依舊風輕雲淡之樣。
寧豐飲了口酒,平淡道︰「門外還有一十四人,今兒你想一路打出去怕是不易。」
林逸將這兩人抵了出去,皺眉道︰「怎麼,你還想取我夫婦二人性命不成?」
寧豐放下杯子,想了想道︰「對朝廷命官動手,依律例,當斬才是。」
林逸沒有壓低聲音,眯眼道︰「我說老兄,你是幾品的官兒?大不大?」
寧豐踟躕了幾息後,見林逸此景,也不生氣,涵養極好道︰「從四品的官!」
青然一旁詫異道︰「好大好大,從四品的京官,這若是入了地方,那得壓死一片人!」
這青然這活了數百年的人,自然對著世間種種看的甚是透徹,雖是不懂這官場上東西,這些年跟那老狐狸一同修煉,也不是不諳世事,在這世間悠悠蕩蕩耳濡目染的懂了好些東西,廟里百態眾生,倒是離這渾濁世事更遠一些,雖是也有那爾虞我詐,但終究不如外邊人這般斤斤計較,都說人老成精,這話還會有差?
現下,倒是恨不得這事鬧的更大一些,青然反而顯得有些失望,道︰「是不是听了四品官就嚇了一跳了,就知你膽小如鼠,都說我看錯了人,沒想這還真是!」
林逸差些噴出數口血來,痛心疾首道︰「官逼.民反,世態炎涼。」
誰是這氣話多了些,林逸倒也沒傻到真對著朝廷命官下刀子,雖是拔劍想向,但刀口上沒染了血,還有可緩的余地,見其心思應當在這戒指之上,倒是沒必要多生這事端,這江湖事是江湖了,但這遇上了朝廷,你這再快意江湖的人也止不住萬萬人這般沖殺,若是破了地境成了修士倒是罷了,這紛紛擾擾就與己無關了,若真想在這世間混,定然也行,。
寧豐笑了聲,翹起個二郎腿自在道︰「說說你這東西從何處來!」
林逸呸了聲,道︰「自然是從來處來,你但我憑白無故的騙你作甚!」
近些日林逸自個琢磨出一段話來,文可張嘴干霖涼,武要花樓調眾妓,這進可攻,退可守,能文能武的可是比那才子來的風流倜儻些,畢竟那些耍著折扇,腰挎珠石佩劍的都是花哨的假把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特別是女人,漂亮女人惹得英雄盡折腰,不過大多是閃了腰,誰能說輕易抱的美人歸。
不過林逸心中也是權衡利弊,總之這快意恩仇後,都沒些好事,民不予官斗,那是自掘墳墓。
這不起眼得戒指倒是引起了林逸心中一番好奇,近些日都差些給忘了,本就是無關痛癢的東西,此事轉變之處便是于此,這戒指放于手上頗久,若是能引得此人動起手來,定然關系極大。
林逸今兒下手頗快,一旁青然雖是厲害,但這女子輕易動手不得,這兩人一攻一守的攪得林逸出了心頭火,沉聲道︰「你想怎樣?」
寧豐笑了聲,道︰「取你手中那戒指,你還得告訴我這東西從何得來!」
林逸聲頗冷道︰「若是不呢?」
寧豐哈哈大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長安城內莫非王城,今兒就算出了這地,你便自覺的能離得開?凡事還需三思而後行!這二人六曜境,看你武藝也不錯,以這水酒的交情,舉薦你去當個一官半職也並非不可。」
林逸嘴上熱忱的很,一直叫嚷這問「真的麼」眼內確實一副興趣缺缺之樣。林逸也是橫慣了的人,哪能隨意讓人欺于頭上,現今卻是處處受制于這官面前,反倒于自己所做之舉相悖的多了。
林逸平淡的瞟了一眼寧豐,見這門外持劍的十余人心中動了些殺機,若是能驚動這些人,便可說明此物不凡,拱手讓出本就不是自己會做之事,而今怕是連轉折的余地都沒,由其眼中林逸見得此物其勢在必得,這讀書人最能平心靜氣,但而今這人雖是故作平淡,這乃是擺給人看的,眼楮做不得假。
背後掌櫃招呼著那店小二不知說些什麼,小二有些驚異的瞧了林逸一眼,趕忙跑了出去。
林逸戟上加了三分力,長戟突便,一戟便挑的眼前這人長劍飛了出去,墨劍如何,再其手中只有壓制,不過六曜中玄罷了。
七曜再次亮了,林逸狂踏幾步而去,你朝廷命官有何如?擋得住我手中劍!
青然再一旁巧笑盼兮,好似多久未見之景,這狐狸修成了精,不管以前心地是善是惡,終究還是一心思,看熱鬧,林逸本就未曾想過要倚靠此女。
寧豐面色突兒一變,又是一人長劍月兌手而出,兩人頃刻間皆敗于其手,林逸冷笑聲,毫不留情,戟刃上染了血。
門外頃刻間十余人擁入其間,本是不大的酒肆,顯得甚為擁擠。
林逸冷然道︰「這皇城內雖是天子腳下,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墨客萬人又何妨!」
寧豐持劍而來,同樣是墨劍,境界與這兩人差不離,篤定了林逸這乃是虛張聲勢之舉,不會這般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