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自由行 036 小護士

作者 ︰ C風起

原本暗紅色的夜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烏雲。不久後,蒙蒙的雨水灑下,打濕了卡車的擋風玻璃。

天氣更加寒冷了,開車的女子雖然穿著羽絨,但縴瘦的體質還是有些抵御不住。在征求了周二的同意之後,打開了車上的暖氣。

「介紹一下你自己吧!」指點了一下方向,周二從身邊預留的一大袋食物中,找出面包啃了起來。

聞到食物的香味,女子咽了下口水。

「我叫潘婷,昆西人,是中心醫院的護士。」

「潘婷?洗發水嗎?」周二有些懷疑這個名字的真實性,但並沒有深究︰「多大了?」

「二十…」

「才二十。」側頭望著這個女子︰「這麼說來,你應該還是實習護士吧?」

「是…是的…不過已經實習半年了。」

「你是怎麼被那些人抓到的?」吃完一包面包,周二又找出一瓶飲料喝了起來。

周二雖然有駕照,但因為家中並不富裕,所以一直沒有買車。在災難發生後,從酒店里找到一輛途觀的時候,他開始還有些竊喜,暗道自己終于能開上車了。

但現在,他才開始發覺,有個專職的司機,而自己能夠在旁邊吃東西,看看風景什麼的,原來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在這樣的雨夜,路燈又全部不亮,不時地,路上還踫上幾只喪尸什麼的,潘婷不得不放慢車速小心翼翼地駕駛著。

面對周二的詢問,她伸出舌頭添了下有些干澀的嘴唇,這才慢慢訴說起來。

據她說,自己是昆西本地居民。家里也算是略有小錢的人家,一家四口就住在城中怡心花園。

在那個隕石群撞擊地球的半夜里,父親首先變成了喪尸,將睡在他旁邊的母親咬死了。聞訊趕來並目睹全部過程的潘婷在恐懼之下,馬上從外面鎖上了他們的房門。

之後,她試過報警。可惜電話打不通了。等到她想走出家門到外面求助的時候,才駭然地發現,小區里里外外,連同鄰居幾乎都變成那種怪物了。

于是,她不敢出門了。

躲在自己房間里,她每日里听著變成喪尸的父母,以及家門外面那種喪尸引發的各種恐怖聲音,她幾乎都要瘋狂了。

一個女孩,在這麼恐怖的環境中獨自呆了幾天的經歷,恐怕沒有人能夠體會到的。

那幾天里,她一直渴望有人來救她。她希望在一覺睡醒的時候,眼前一切都已經過去。然而,直到家中的的飲用水完全耗光之後,都沒有人來救她。無奈之下,她只得壯著膽子,拿著一把菜刀偷偷模模溜出了門外。

潘婷的運氣很好,在這個時候,小區里的喪尸大部分都已經被從這里逃亡的人,或在附近搜刮食物的人引開了。也正當她撒開腳丫子,甩開了幾只喪失的追趕而來到路口一家便利店的時候,正好也就遇到之前的那伙人了。

「你剛才說,你家有四口人,還有一個人呢?」

「那是我姐姐,她是民航空服,事發時正好開工去了,現在也聯系不到了。」提到自己目前僅剩的親人,潘婷的語氣很是平淡。也不知道是她生性涼薄,還是這幾天的經歷讓她變得麻木了。

在晚上約十點鐘的時候,周二的車才終于返回了采石場營地。

原本這里已經擠滿了人,周二這一出一進,車子已經無法再開到原來的位置上了。無奈之下,只好讓潘婷將車就這麼停在了最外圍的小路旁邊。

不久後,東老大便領著兩個手下過來查看了。

「周先生,真的是你啊!」打開車窗後,見是周二,東老大顯得很是熱情︰「我們剛剛還在想,你怎麼還沒回來呢!」見周二車上還有個女人,他顯得有些愕然,但卻沒有多問。

「路上有事耽擱了,你們還算順利吧?」

外面這冬雨下得不算大,可持續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不但地面,就連之前這里的幸存者收集的柴草都打濕了。也正因為這樣,往日里火光盈盈的采石場顯得黑幽幽,很是淒涼。

「唉,別提了…」東老大搖搖頭,嘆道︰「城里的食物越來越不好找了,而且那些該死的喪尸好像也越來越厲害了。這一次,我們可是丟下近半人在里面了。」

「真的?」周二也不懂安慰人,只拍拍東老大的肩膀,問道︰「那你沒事吧?」

「還好,我們跑得快…不過,東西也沒找到多少。」

周二之前雖說已經決定要幫他一把,但目前來說,自己這里還有足夠的食物,實在不想亂跑了。而且,他心里也有著一點小計較。要是等東老大他們山窮水盡再來求自己的時候,自己到時候出手幫忙,也能賺取到更多的利益。

送走東老大後,回頭見潘婷還縮在駕駛位置上,周二才想起她可能還沒吃東西,遂道︰「旁邊有食物,你自己拿。」

「是……」看樣子,潘婷確實是餓得凶了。得到周二的批準,慌忙找到食物,往嘴里填充著。

采石場的許多帳篷,大都只是幸存者們用普通的布料和油紙,或其他材料簡單搭建而成的。要是換了平時,遮擋一下寒風還可以。可現在一下雨,他們便倒了大霉了。

在周二回來之後沒多長的時間里,便有許多人可憐兮兮地找上門來,哭嚷著,討要食物或防水物料。一些女人甚至都表示,希望能用自己的身體,換取在周二車上暫住的機會。

在拒絕了n多次依然有人糾纏不休之下,周二不得不施展暴力,伸手抓著他們的衣領將這些人像小雞一樣丟了出去。

回到車上,感覺有些疲憊的周二正考慮著今晚怎麼過,誰知道,一個女人又再找了過來。

「是你?」打開車窗,周二正要露出凶狠神色,可當看清來人是誰後,卻不禁一怔。

「周先生…」來人正是和周二有過一夜的高依琴,當見到周二車上竟然還有一個女人後,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怎麼了?」

高依琴身上雖然還穿著周二所送的羽絨,但被微雨打濕頭發和面龐之後,還是有些瑟縮。

「我的帳篷漏水,請問,我…我可以在你這里…過一夜嗎?」

看著這個可憐兮兮的女人,再回頭看著緊張提防著自己的潘婷,周二冷哼一聲。

「罷了,反正今天已經折騰了一天也夠累的了,硬要做那事也沒什麼興致。」這麼想著,周二干脆做了一次好人,領著兩個女人到車後面去。

碩大的輕卡車廂里,本來就沒有裝滿東西。將那些雜物挪一挪,用里面的衣物和棉被鋪墊一下,勉強也算是一張床了。之後,讓兩個女人躲進去之後,將門一關順手扣上一個大鎖,也就萬事大吉了。

至于她們和自己一整車的食物呆在一起,會不會像兩只放進米缸的老鼠一樣亂啃,周二也懶得去管了。

輕卡的駕駛室里,三個座位聯成一起,寬度也算不小了。蓋著棉被縮著腿橫躺在里面,可也遠比之前在途觀車上坐著睡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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