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第二天照樣是被營地里吵鬧的聲浪吵醒的。當周二睜開眼楮望向外面時,才驚訝地發現,地面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了。
隱約中,好像听到後面車廂中傳來動靜,周二冒著早晨的寒冷下了車,來到後面用鎖匙打開了貨箱門。
突然而來的光線,讓里面的兩個女人眯起了眼楮。不過很快,她們便匆忙下了車,朝遠處跑去了。
周二一愣之後,才明白她們這是內急了。
「周先生……」看著四周完全有別于家鄉南方的景色,周二正感慨之間,東老大卻又找上門來了。
「東老大,早啊!」
「早!」從敞開的貨箱門瞄了一眼,東老大暗暗詫異周二的物資好像比以前更多的同時,也說起了來意。
「是這樣的周先生…」
「你還是叫我小周,或是小二吧!」畢竟認識有一段時間了,而周二對這東老大的印象也不差,便直接拉近了一點距離。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頓了頓,東老大才接著道︰「是這樣的,小二,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了。這邊許多人連基本的食物和防寒衣服都沒有的,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周二並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因此听了東老大的話,暗自皺起了眉頭。不過,想到小胡子或許另有所圖,也便靜靜听他說下去了。
「大家怎麼說也是同胞,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凍死,可是說不過去的。而且…」看了看周二的臉色,東老大接著道︰「人一旦沒有活路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到時候,互相搶奪什麼的,也幾乎是必然的。所以我想,趁混亂還沒發生,將這里的人都團結起來,大家一起籌謀出路。」
「團結起來?」
東老大也知道周二的顧忌,如果各自為政的話,擁有強大實力和充足物資的周二,完全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可一旦和那些弱小的人合並到一個團隊,那就意味著自己需要去為這些人的生存承擔責任了。
東老大沉吟片刻,神情凝重地道︰「小二,目前的形勢,你應該也能感覺得到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城里的糧食只會越來越少的。而且,那些喪尸好像也在不斷發生變化。以前只要我們手里有武器,小心一點,單對單對付喪尸並不怎麼困難。然而,到了現在,三個我們也未必能夠殺死一只喪尸了。」
看了看周二,東老大苦口婆心地道︰「所以我想,我們應該團結所有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多地收集糧食和其他需要的物資才對。」
看看遠處稀稀落落或活、或無所事事的人們,周二沉聲道︰「你認為這些人集合在一起,能有多大作為?」
東老大知道周二這麼問,那是心底里已經不抗拒自己的提議了。于是忙將心里面考慮的方方面面說了出來。
表面上來說,周二只是一個人而已,原本東老大要做什麼,是無需單獨過來找他商量的。之所以特意過來找他,自然是看在他那強悍的個人能力上面了。
按照東老大之前在這里建立的些許威信,在十幾個手下的吶喊造勢之下,只要能夠為其他人找來食物,要成功收編營地里的這些人,其實並不困難。
只不過,周二的強大實力已經成為這采石場營地的一個標志了。有他的支持,加上自己那支手槍所代表的意義,將采石場的人手組織起來,並且由自己擔當這個領導,那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說話之間,高依琴和潘婷已經回來了。見周二兩人在說話,便只靜靜站在旁邊。
周二為人木訥,平時也很少發表什麼主見。听了東老大的話後,認為組織好這些人也確實是有好處,因此也沒多想,便點頭同意了。
東老大很高興,在決定等一下召開全體會議,叮囑他到時早點過來後,便回去安排去了。
「潘婷,你吃過東西沒有?」剩下自己一邊三個人後,周二回身對那小護士問道。
「沒有!」潘婷不但人長得嬌弱,就連說話也是輕輕的,仿佛害怕嚇到了別人一般。
白天看起來,她的身材更顯縴瘦,穿著平底鞋身高還不足一米六的,配上那張女圭女圭臉的話,說她只有十五六歲也是有人相信的。
「那就去做早飯吧!天氣這麼冷,還是吃點熱食好。」
「周先生…」一直站在旁邊的高依琴嬌怯怯地喊了一聲,低著頭問道︰「請問我可以…留下嗎?」
「你的意思是…以後也跟著我?」看著這個還算誘人的新寡婦,想起那晚上兩人的交易,小月復下不禁又升起了一股熱流。
「是的,我也可以做飯、洗衣服的。」
「多一個人可是多一張嘴啊……」故意露出為難的面孔想了想,這才勉為其難地道︰「也罷,這幾天你就先留在我這里吧!」
「是,謝謝周先生…」
盡管周二只是說「這幾天」,但高依琴有信心,只要自己侍候得他好好的,這個男人最終必定會留下她,並且以後都離不開她的。
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早飯後,東老大也已經在采石場的旁邊,那塊草地上召集起營地里所有人來了。
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在這整個采石場里,大多數人連溫飽都成問題。在經歷了一個星期的彷徨和恐懼之後,在這個時候有人肯站出來,帶領他們走出困境,大家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有著這樣的前提,東老大在大家面前這麼登高一呼,自然從者如流,大家紛紛呼應了。
「東老大,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只要能讓我們活下去,我們什麼都听你的!!」
「不錯!有東老大領導我們,再好不過了……」
「是啊是啊…我一個人也不敢到外面去,現在大家一起就好了。」
「……東老大,是不是可以……先讓我們吃一頓飽?然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
整個采石場里,缺衣少食的人佔了絕大部分,他們這一站出來表態,頓時便使得這里變得鬧哄哄了。有膽小的人,甚至都擔心當時有喪尸會聞聲向這邊奔來了。
不過,在這麼多激動的人們當中,也不是沒有反對聲音的。
其中好一些人,或是一些小團隊,他們本來就不缺少食物,也並沒有馬上需要再去城里冒險的迫切性,自然,也不願意將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分攤給這些素不相識的人了。更何況,在這之後,還得讓他們听從別人的指揮,心理面又如何樂意呢?
「東老大,我們這邊也算有些人手,暫時也能應付得了,就不跟著你們行動了。」
見有人表態,另一個也站出來道︰「我們也一樣,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決定要在這里停留到什麼時候,所以也不用算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