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這一听說讓他繼續跟著我們,這熊貓就像見了久違的女敕竹子一樣,噌的竄上來,一把把我拉住,問道︰
無畏,我這沒夢吧我,我沒听錯?我能跟著你們走?
我呵呵笑道︰「淡定啊,淡定!跟著我們走可以,可是你給我注意了啊!」說完,把老陳說的那兩條給老鬼做了詳細交代。
在山崖頂上,我們拿出野戰單兵自熱食品進行了簡單的補充。我們的目標是補充完下山,在天黑之前,趕到山下格洛河谷地宿營。
這剛下得谷底,就听得前面一聲呼喊,蒼老悠長,在那峽谷中引起陣陣回應,轟鳴作響。
「金沙開」
「金沙開」
老陳說︰無畏、茗雅,你們听,什麼聲音?
我和茗雅說︰好像是在叫金沙開什麼?
听見我們在說這山谷中的呼喊,老鬼趕了上來︰
這個我知道,這叫開金沙!是尋金隊要尋金前搞的祭祀儀式,要敬奉山神!這聲「開金沙」,必須得由把頭來喊,求山神爺爺保佑這尋金子的能尋得狗頭金。就像在東北長白山挖人參,那些個老參農,進山林前,都得在大樹下燒香磕頭,祈求山神保佑,能尋得千年人參。真的!
老陳、我和茗雅想的自然是不一樣。
這難道就是「金沙開兮」的開金沙?
恐怕沒那麼簡單!
老鬼這麼說著,我們下得山來,老遠就看見有四五個人在河邊一塊巨石上向著山谷中跪拜。
老陳帶著我們前去寒暄。
這帶隊的老把頭姓金,老陳從兜里拿出一包香格里拉,給那尋金隊每人一支,自己點著了一支吞雲吐霧起來。
「哎,我說金老哥,你們從哪兒來啊,這格洛河真有金子?」
老陳漫不經心的和那老金把頭搭訕起來。
老金說︰試試運氣吧。兄弟你們這是從哪兒來啊?你們也是來格洛河尋沙金子的?
老陳呵呵笑道︰我們尋什麼沙金子啊!我們是登山旅游的驢友,大家湊一塊兒來這個香格里拉就是玩的。你那幾個兄弟是你老鄉?
老金擺了擺手︰不是不是,這有老鄉當然找老鄉。沒老鄉大家就都發財嘛,像我們這挖沙金子的天涯海角,在一起就是兄弟。
老金介紹說︰這個最年輕的叫劉剛,貴州人,去年在貴州挖煤差點埋在里面,現在出來跟著我跑跑。這個兄弟叫李桂,是我駐馬店老鄉,這個兄弟叫張強,黑龍江的。
當老金一一介紹,介紹到這第四個人的時候。那是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多歲,長著一臉絡腮胡子。
老金說︰這個兄弟叫王二虎。昨天入的伙,他老弟家在廣西,要養家糊口。沒辦法,出來混口飯吃。
那個叫王二虎的中年人的在那兒憨憨的笑了兩聲,算是打了個招呼。
老陳也笑了笑!
寒暄完,老陳和老金及其他人等打完招呼,我們繼續往格洛河上游走去。
就在我們和金把頭尋金隊離開這百十米距離的時候。
老陳說︰無畏、茗雅。你們過來下。
老陳接著說︰這個尋金隊里有古怪,尤其是那個王二虎,你們多注意點!
金把頭的隊伍在我們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似乎和我們尋找千年聖水的行動路線一樣,但是他們是尋金!而我們是逆流而上尋找千年聖水。
這進入格洛河谷的第一夜,我們和金把頭的尋金隊都露宿在河谷的一處半山腰上。
至于為什麼不宿營在河邊,而偏偏要在半山腰上。用老鬼的話說,這河邊雖然平整,取水也方便。但是這但凡有點專業驢友常識的都知道。欺山莫欺水,這欺水莫欺峽。在河流地區探險宿營,夏秋兩季千萬不能扎營在這河邊,原因很簡單,就是怕上游峽谷的洪水在夜間突襲,睡著的人沒反應時間,等醒過來,怕早就已經在天堂了。
老鬼說的是有道理的,老金把頭尋金隊自然也是很有經驗,宿營地離我們也就50米。
我們的選擇地,是讓茗雅的帳篷背靠山壁,老陳、我和老鬼的三頂帳篷在前面形成三角,剛好把茗雅護衛在中間。
我以為這夜是靜的!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就听得老金把頭宿營地那邊一聲慘嚎,瞬間打破了山谷中的寧靜!
「殺人了,殺人了!」
老金把頭宿營地的帳篷里死了一個人!
這人兩手握拳躺在睡袋上,雙眼圓睜,嘴大張著,被一把藏刀從左胸直沒入柄,仿佛看見了什麼鬼魅!
王二虎!
是被我們高度懷疑的絡腮胡子中年人王二虎!
刀!
哪兒來的藏刀?
這人跡罕至的格洛河峽谷里,我們這邊四人都沒有這種藏刀,只有老金把頭尋金隊為了防身,每個人有一把刀!
老金、劉剛、李桂、張強的刀都在自己的腰里掖著。
王二虎自己的刀鞘是空的。
王二虎自己!
王二虎用自己的刀殺了自己?
雖然荒謬,但是結論卻只有這一種!
老金面色慘白,喃喃自語︰我們這是遇見河煞了!二虎兄弟啊,入土為安吧。
老陳沒吱聲。看著老金他們幾個把王二虎抬到一個土坑里埋了。
轉過頭來,老陳說︰走!
讓我們大為驚訝的是,我們本以為老金把頭會把這幾個人帶回奔子欄。但這幾人都像瘋了一樣,繼續在我們身後格洛河邊的岩石上敲敲打打,尋找金礦的所在,到好像王二虎被那河煞害死根本就與他們無關!
老陳苦笑著搖頭︰人為財死。
我很有疑問的問老陳︰這王二虎真是被河鬼殺了?
老陳沒有說話。
中午,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了格洛河听命瀑!
這白練也似的,咆哮而下的听命瀑布!
又要翻山。保存體力,我們在听命瀑住了第二個晚上,準確的說是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
我以為這下午和這晚上是靜的!
其實是不平靜的。
因為老金把頭尋金隊在听命瀑旁邊的岩洞中,找到了讓他們夢寐以求的金礦!
中午的陽光照射在听命瀑上,閃爍著耀眼的金光,就像一條沙金子河流在向下流淌,好不壯觀!
老金幾個人找到了金礦,在哪兒狂呼亂叫了好大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那個叫劉剛的小兄弟好像興奮得有點過頭,對老金說去旁邊的樹林里解手。
我們看著劉剛鑽進了那片冷杉林中。
幾分鐘過去,忽然從樹林中就傳來「啊……」的長聲慘叫!
那是劉剛!
劉剛發出的慘叫聲!怎麼回事?
我們趕到的時候劉剛的腳還在抽搐,褲子都還沒來得及拎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看到劉剛的死狀,我們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