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我!」
事實上在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顧玄青和金補藥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金補藥的真實名字,更不知道金補藥身上還有關于夜郎王墳更為駭人的種種信息。
我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把我翻譯出的水書大意包括我的想法都告訴了老陳。
姬七看著我和老陳在竊竊私語,滿臉驚愕。
等我和老陳說完了話,姬七隔著藤椅,探過身來,一把抓著我的手,緊張的問道︰「兄弟,真就那麼巧?你看得懂這古文字?我可是知道我們道上找了好幾個高手都說看不懂,不知其意啊。」
老陳笑了笑︰「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這個兄弟是個怪才。現在還在川大歷史系讀研究生呢。好了,你們聊。記住我給你說的事兒。我走了。」
老陳說完,沒有一絲兒的拖泥帶水,起身就走。
在走出後院的那一刻。老陳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眼中是充滿了關切、鎮定和信任。
姬七送了老陳,回到後院。這人是個人精,立即拿起了手機︰「八哥,你那個重金酬謝的事兒算不算啊?算啊?好,
這嚴必留和趙四木搞不定,我姬七可是有辦法。我這兒找著個兄弟說看得懂你這古文字,要不你過來一趟?你馬上過來?好,我在寬窄巷子可居茶坊等你。」
這一通對話下來,我心里明白了九分。姬七嘴里的八哥就是***。
成都雙楠xx小區,***住處。
***、李建軍、顧玄青等人正在苦等有無識別水書的消息,自從***重金懸賞消息傳出後,嚴必留、趙四木以及幾個成都古玩界資格和道行頗深的文物販子,通過各種渠道,想盡了辦法,也認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見多識廣的趙四木最有發言權,卻也只是知道這好像是水書,但這水書寫的什麼,卻是兩眼一抹黑。
他們當然不知道那幾排水書文字是秘密中的秘密,密碼中的密碼,那是水書中的冰火之印密撰記錄法。
***三人看著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動,幾乎陷入了絕望。
顧玄青更是在一邊哀嘆,說自己這回看來是跑不月兌了,說這幾排水書沒準兒就是金補藥這死老頭下的一個套。
正在這個時候,***身上手機鈴聲大響。
***拿起手機一看,頓時跳了起來,因為據他所知,如果這個人也說沒見過,沒辦法。那他也只有拿顧玄青的頭皮去向老爺子交差了,盡管他打心底里最不願意做的就是這事兒。
因為***也知道,顧玄青那天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真要殺了他,那以後要死心塌地跟著他干的人可就少了。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來電顯示上,***穩了穩神。對滿是希翼看著自己的李建軍和顧玄青說︰「姬七的電話」
接完電話,***拔腿就跑,邊跑邊喊︰「黑子,寬窄巷可居茶坊,快,快。」
***身後,緊跟著他兄弟李建軍和軍師顧玄青。
半小時左右,這可居茶坊前院,就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腳步聲中,四個人急匆匆的就走進了後院。
听到這陣腳步聲,盡管我知道來者是誰,我也不能露出半點期待見到他們的神情,我就是個學生,是一個嗜好研究歷史、佛學和古文字的書呆子,僅此而已。
我穩坐在藤椅上,頭也不抬,從藤椅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來本《收藏》。專心致志看了起來,我看的內容是「漢代喪葬分區紋飾玉璧」。
我在腦海里默記︰第一類是兩區夔龍龍紋玉璧。第二類是兩區鳳鳥紋玉璧。第三類是三區單首雙身夔龍紋玉璧。
我正在那兒閉目冥記漢代喪葬分區紋飾玉璧的基本類型和特征。忽然感到肩膀上有人在拍我,「吳天兄弟,給你介紹個人。」
說話的是姬七,我睜開眼楮,就看見在我面前站著三個人,這三個人的容貌早就在我腦海里烙下了,正是***兄弟和顧玄青。
我看了看姬七,問道︰「姬七哥,什麼事兒?誰啊?介紹誰啊」
姬七臉上堆滿了笑容,那臉上紅色大酒糟鼻更顯得突出。姬七用手指了指我對面那個中年人,對著***說︰「這是八哥,有點事兒想問你。八哥,這就是我電話里給你說的那位兄弟。我這兄弟牛啊,年級不大,卻對歷史、佛學和古玩文字都很有點研究,成都這道上我看是少有。你那拓印的古文字吳天兄弟就說他看得懂」
姬七在言語中把我狠狠的捧了一番,***站在我的對面,也是笑容可掬。看見姬七介紹了他,便走了過來,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那樣子那里看起來像是個江洋大盜。
我轉過頭去說道︰「八哥,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說︰「吳天兄弟,是吧。听姬七說,你看得懂?那黑子,你先陪姬七在外面等會兒。」
李老八沒有廢話,兩句話直奔主題,而且立即安排文黑子清場,我心說︰「這李老八也不是什麼草頭王,看來機警。」
姬七這個人精,馬上意識到李老八是不想讓他知道古文字的含義。听李老八這麼說,姬七立馬答道︰「好,好,八哥,不過那事兒別忘了。」
***知道姬七說的是錢︰「只要你找的這個兄弟醒眼,錢就在外面車上。」
見姬七提到錢的事情,我急忙站起來︰「姬七哥,還有我的呢?」
***看見我著急的樣子,笑了笑︰「兄弟,別急。只要你說得對,錢一分不少你和姬七的。」
文黑子陪著姬七走了出去,李建軍和顧玄青立即靠過來,三人呈品字型坐下,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坐下來,左手握著那本《收藏》,右手不急不徐的端起茶幾上碧潭飄雪綴了一口,目光散射中已經瞄了他們一眼。
姬七這一走,***和顧玄青面色還穩得住,笑眯眯的。這李建軍則不然,眼光凶狠,不停的在我臉上掃來掃去,就好像要吃了我樣。
***朝顧玄青點了點頭,顧玄青問道︰「兄弟,你說你看得懂,這寫的是什麼字啊。是什麼意思?」
「哦,我還以為你們要問什麼呢。你們是問這個啊。」我看了顧玄青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就是水書啊,這幾排水書的大意是‘我去陝西商洛金絲峽谷找還魂草,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接著問︰「這有什麼嗎?」,說完,我看了看***,兩眼的余光斜罩著李建軍和顧玄青。
***听完,表情冷漠,淡淡的回答到︰「是這意思啊。」
雖然這***說話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說話間,我分明看見***搭在藤椅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卻突然的向上抖了兩抖。
看得出,盡管這李老八在努力控制不喜形于色,但是這條消息帶給他內心的巨大沖擊,還是被這細微的肢體語言暴露了。
李建軍顯然要焦躁得多,听我說完竟然喜不自禁,一句話月兌口而出︰「哥,還等什麼啊。」
顧玄青就大不一樣了,開始都是笑眯眯的。我這兒說出了這幾排水書的大意以後。這人臉上的神情就變得是詭異復雜,陰晴不定,說不出的一股味道。
看來,這家伙是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