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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棋的屋子里
林靜棋閉著眼楮躺在軟榻上,身上搭著一張薄毛毯,她呼吸平緩長綿,分明已經睡熟了。一本名為《左喜傳.詠梅》的詩書,斜斜的搭在她的手邊,一張人工制作而成的楓葉書簽在書頁的夾縫中若隱若現,紅白相配,煞是好看!
棋靈坐在不遠處的小杌子上,腿上放著一個做針線用的籃子,手上拿著一件鵝黃色的肚兜,一朵靈氣逼人的睡蓮已經快要成型了,她每每繡上幾針,又拿起來看看,再低下頭去修修改改,好似在做最後敲定工作一般,表情很是認真
屋子里一片的靜謐和諧,可是這靜謐和諧的氛圍很快就被人給打破了。
阻隔屋內屋外的簾子,被人撩了起來。
林靜棋身邊的小丫鬟棋翡探頭進來,她像似在做賊似的,眼楮滋溜溜地轉動著,小小的腦袋夾在簾子與門之間左右的轉動,目光最後定在棋靈的身上。
她小聲地喊道︰「棋靈姐姐,棋靈姐姐」
棋靈听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停下了握在手中的針線活兒,抬起頭朝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她見來人是棋翡,對著她做了個小聲安靜地手勢,放下手中的針線籃子,走到棋翡身邊,小聲地問道︰「怎麼了?」
棋翡仰著腦袋對棋靈燦爛一笑,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可愛。
她見棋靈指了指林靜棋的方向,別過腦袋瞅見林靜棋躺在軟榻上睡得正香,就也學著棋靈地樣子,同樣小聲地說道︰「大姑娘過來了,現在正在外面兒等著見二姑娘出去呢!」
林靜琴的到來,如同魔咒一般將屋子里靜謐地氛圍打破。
棋靈的臉色低沉,修剪整齊好看的眉頭也蹙了起來,「你難道沒有告訴她二姑娘在休息麼?」聲音里透著些許的不耐煩。
可見林靜琴並不受到林靜棋院子里的人的歡迎。
棋翡撇撇嘴,同樣不忿地回道︰「我怎麼沒說,該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你也要人家听你的呀。」她伸出一只手指憤憤地指了指外面,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的脾氣大著呢,就算是我說二姑娘這會兒已經躺下了也是沒用的,她想要見誰,難道還能有見不到的」
棋靈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關于林靜琴的脾性,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其實不只是她知道,只要是在府里做事兒的下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她性子火爆,對待下人稍有不順心就是動手動腳的,林丞相一向是不管內宅事情的主兒,況且林靜琴又是他第一個女兒,雖不及林瑾姝得寵,但也是很得看中的。
林張氏作為當家太太,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管管林靜琴,後來被林靜琴找上林丞相,她雖是被林丞相罵了回去,可是後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林丞相的原因,還是林張氏根本就不想管她了,對于林靜琴的行為也就變成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她不搞出人命,林張氏就不會站出來說話。
林靜琴倒也是聰明,見得自己的行為不受大家的喜歡,那些整人的手段也不拿在明面上來,只是悄悄地放到暗地里來弄,這樣一來,在「琴苑」做事兒的下人,也就只能將苦水兒往肚子里咽罷了。
不過對于林靜琴這人,倒真真的是惱人之極!
棋靈心里十分不情願自家姑娘出去應付這樣的人,可是如果二姑娘不出去,她一定不會走的!
被這瘟神找上,就從來沒有過好事兒!
林靜棋似是听見了棋靈和棋翡地談話,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顫了兩顫,好像馬上就要醒過來了一般。
棋靈本就是一邊和棋翡聊著,一邊注意著林靜棋的狀況,這會兒見她似是快要醒了,對著棋翡快速地說道︰「你先出去伺候著,我來告訴二姑娘。」說完揮揮手,也不再管棋翡,快走幾步到林靜棋的身邊。
棋翡見棋靈這般說,也就放下簾子,縮回腦袋,自己厭厭地到外邊兒伺候了。
「二姑娘,二姑娘,您醒了麼?大姑娘來了!」棋靈俯身下去,在林靜棋的耳邊低聲說道。
林靜棋听到棋靈地聲音,睜開眼楮,眼神略顯迷朧,說道︰「她怎麼來了?她不是一向不喜歡往我這兒來的麼?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因著剛睡醒的緣故,她的聲音略顯沙啞,不復以前的清澈,不過柔軟依舊。
盡管林靜棋心里疑惑不解,但還是從軟榻上站起身來,問道︰「她現在人在哪呢?」
棋靈趕緊著上前替林靜棋整理身上因為躺久了而顯得有些褶皺的衣服,她一邊整理,一邊回道︰「大姑娘正在外面兒候著呢,棋翡伺候著,因听說姑娘正在咪覺,大姑娘也就沒有進來,只是讓奴婢進來將姑娘您叫醒。」
林靜棋嘴角晚起一個嘲諷的笑,「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我那大姐做的出來,還真真的是將自己當盤菜了,還不是嫡出的姑娘呢,這架子端得比三妹還要大,要真是個嫡出的,那還得了」
棋靈也不接話,只是安靜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她心理面兒雖然也是不屑這位大姑娘,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自己不能隨便表達心聲
林靜棋發泄完內心的不平,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得有些不妥,不過還在是在自己的丫鬟面前,也就沒有太過于在意。
她這人平日里是極其溫柔和善的,但卻有一個只有貼身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的、不大不小的毛病,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只要是她睡夢初醒的時候遇上了不順心的事情,她的脾氣就會變得很不受控制,心里就好似有一股邪火在燒一般,非得要通過或說、或跳、或的方式將那股邪火發泄出去之後,才能徹底地平心靜氣下來。
這會兒她發泄完畢,自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些無狀,不過還在是在自己屋里,也不用在意太多的東西。
「她有說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棋靈見林靜棋恢復過來,忙回道︰「這個奴婢倒是不知了。」說著頓了頓,「不過奴婢听棋翡說,大姑娘來得好似很匆忙,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沒有帶,也不知道」
林靜棋微微地眯上了眼楮,臉上一片的沉思。
這個林靜琴她又想要搞什麼鬼每次有好事兒不會叫上自己,能讓她想到自己的一定就不能是什麼好事兒!
棋靈給林靜棋收拾妥當,林靜棋對著鏡子照了照,見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抬起腳朝著外間兒走去。
而此時林瑾姝的屋子里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說話。
林瑾姝和林管事的眉頭都是皺的緊緊地,就差沒有夾死一只蒼蠅了。
書雪在一旁看著兀自著急,一會兒抬頭看看嘴角緊抿的林瑾姝,一會兒轉頭看看陷入沉思中的林管事,急得嘴角都快起泡了。
就在書雪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林瑾姝終于說話了。
她一臉正色道︰「林管事,我需要人手!」
林管事抬頭錯愕的看著林瑾姝,不懂她為何有這麼一說,不過還是點頭道︰「姑娘只管吩咐就是了!」
林瑾姝也不想扛起這個擔子,但是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自己總是不好拒絕的,再說熊舫也是她看中的夫婿人選,沒得還沒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的道理。
林瑾姝苦笑道︰「娘親那里,還請林管事多多圓緩,若是她問起來」
「姑娘今兒個只是因為擔心三女乃女乃的身體狀況,想要讓小的在護送三女乃女乃回府的時候多多費心!」林管事抱拳微微俯身說道︰「還請姑娘您放心,小的一定不負姑娘您的托付!」
林瑾姝點點頭!
這林管事果真是個人才只是不知道爹爹到底是如何將這匹「千里馬」馴服的?
林管事走後,林瑾姝也是精疲力盡,今兒個面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有晚上還得去林張氏那里,雖說有林管事你為她打掩護,可是自己也不能不出力呀!
「書雪,我先去睡會兒,過了一刻鐘,你就來叫我!」林瑾姝說著就往里邊兒的床榻走去。
還沒等她走到床榻的邊兒上,就听見書雨前來稟告。
「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過來看你了!」
林瑾姝愕然,她們兩個怎麼來了
「大姐、二姐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竄門子呀?」林瑾姝撩起簾子出去,就見到林靜琴和林靜棋正坐在外面兒的椅子上,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
「還不是三妹你太懶,總是不愛走動,佛不就我,我們就只能去就佛了。」林靜琴掩嘴「呵呵」地笑著。
林瑾姝不動聲色地撇了撇嘴,心里很是無語。
她對林靜琴的這個比喻很反感,她們這是住在寺里面,又不是住在家里,說話怎麼還是這麼毫無遮掩呢!要知道寺里最是忌諱上香的客人拿佛像來開玩笑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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