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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亮湖被洛小敏扔下的衣服砸在了腦袋上，他撿起來聞了聞衣服上的味兒，隨後心花怒放的將破衣服月兌下來，將新衣服套在了身上。
他又撿起扔在不遠處的紙包，狼吞虎咽的將烙餅和包子全吞了下去。吃的太快，噎的他好一陣兒才緩過勁兒來。
吃完包子，他撿起換下的破衣裳擦干淨嘴，隨後腳尖一點，竄上了客棧外牆。他輕手輕腳推開洛小敏房間的窗戶，輕盈的像是蝴蝶兒似的落進了房間。
洛小敏正坐在桌前灌茶水，將茶杯從嘴邊挪開的時候，杜亮湖已經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現在窗前。
這麼幾杯茶，把洛小敏郁卒惱悶之氣壓下去大半。
洛小敏將茶杯放到桌子上，伸出食指點了點旁邊的椅子，讓杜亮湖坐過來。
杜亮湖美滋滋的坐到椅子上，臉上帶著幾分歡欣幾分討好，眼里透著純真與對洛小敏的執著。
洛小敏看著杜亮湖，心里頭翻騰的厲害。她心里頭像是百草抽芽似的，拱的她又疼又癢，亂糟糟成一團。
洛小敏輕輕拍了下桌子，對杜亮湖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腦子糊涂，但是我說的話你該是能听懂的。」她停頓了一會兒，說道︰「你回京城吧，別跟著我了。你再跟下去，你好不容易得來的身子，恐怕是要廢了的。到時候，你又得做回鬼。」
「你可記得歐陽玉兒？」洛小敏問完之後，接著說道︰「歐陽玉兒也不知道是中毒還是被嚇的，反正是瘋了。她瘋了，你偏說是我做的，所以一直恨我。你大概是恨的太深，所以瘋了之後偏偏只記得我。有朝一日，你肯定是會清醒過來的，到時候，你必定會更恨我。」
「你走吧，別讓我再為難了。」洛小敏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我雖然心軟，可卻不會將毒蛇養在身邊。你清醒之後，必定是要殺我的。」
杜亮湖半懂不懂的听著，心里知道洛小敏要趕他走。
他急惶惶的表明心跡，「我清醒了也不會殺你的，我听你說這樣的話，我這里疼，很疼。」他用力搓著胸口。
洛小敏看著他搓弄胸口的手，說道︰「你心痛應該是因為喝了我心口的血，你離的我遠了，便沒事兒了。」
「小敏。」杜亮湖抓耳撓腮的，想解釋自己不會殺洛小敏，即使清醒了也只會跟著洛小敏。可是他的腦袋里面很亂，亂的跟漿糊似的，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他什麼都不記得，他只對洛小敏有熟悉的感覺，他只知道循著本能跟隨著洛小敏。
他不知道洛小敏為什麼這麼厭憎他，他不想被洛小敏厭憎。
他的心里很難受，像是有兩只手在里面揪扯著似的，心髒快被撕成兩半了。
「你走」洛小敏話說到半截，窗外突然射進來一只飛鏢，直直沖著她而來。
在飛鏢射到洛小敏眼珠前的時候，杜亮湖一手抓了過來，將飛鏢緊緊握在了手心里。
只差一點點，飛鏢就會刺穿洛小敏的眼珠，刺到她的大腦，結果她的性命。
杜亮湖將飛鏢扔到地上，也不管自己手上被飛鏢劃出的傷口，兩手捧住洛小敏的臉，仔細而又擔心的在洛小敏臉上巡視著，看洛小敏臉上是否有傷口。
洛小敏右臉被他左手上的血染紅了，看起來極為可怖。
杜亮湖見他手上的血染到洛小敏臉上，趕緊抓起袖口，胡亂的給洛小敏擦著臉。
洛小敏也只呆了一眨眼間的功夫，這會兒早就回過神來。她拍開杜亮湖的手，揮袖子擦了擦臉，隨後拉著杜亮湖到牆邊站著，警惕的盯著窗口。
眨眼間的功夫，房門與窗戶同時被破開，從外面接連沖進來五個人。四個是穿著清一色夜行黑衣的殺手，一個是與殺手們對峙的連枝。
站在最前頭的那個驢臉殺手，掃了洛小敏他們一眼，在目光觸到杜亮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後不著聲色的看向連枝，陰慘慘一笑，說道︰「連枝，主子命我們用最慘的法子殺了你。我不喜歡痛打落水狗，可主子的命我不得不從，你可莫要怪我無情。」
連枝緊緊繃著臉，說道︰「于苟，你想做什麼盡管出手，不必討嘴上便宜。」
于苟拍拍手，陰詐笑著，「好，好，我也不喜歡多說話。」他話音未落，便手持利刃欺身攻向連枝。
連枝與于苟的武功不相上下，纏斗在一起。
其余三人，四散開來，然後同時竄向洛小敏。如果杜亮湖不在，洛小敏定然會落到他們手里。可杜亮湖在，所以根本不給他們靠近洛小敏的機會。
杜亮湖擋在洛小敏面前，赤手空拳擋著三個殺手，不讓他們傷著洛小敏。他武功再高，赤手空拳總歸是吃虧些，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就多了三道傷口。
洛小敏著急道︰「你個傻子！搶他們的刀！」
杜亮湖抽空回頭沖洛小敏傻笑一下，手腕突然詭異的扭轉，劈手奪過其中一名殺手手上的長劍。
杜亮湖手里多了劍之後，無師自通的揮舞著劍，將三名殺手逼退到角落。他突然身子一頓，隨後將劍橫掃，劃過三名殺手的喉嚨。
三名殺手的脖頸同時出現一道紅色的細線，細線越張越大，像是一張寬嘴似的，從里面吐出無數鮮紅的血液。
他們連聲音都發不出，就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圓睜著眼楮見了閻王。
杜亮湖殺了三名殺手，甩手就想將劍扔到地上。
洛小敏急忙招呼杜亮湖，「去幫幫連枝。」
杜亮湖側臉靦腆的沖著洛小敏笑了笑，原地一個旋身，手執長劍沖到于苟面前。
連枝與于苟打的酣暢淋灕，誰也佔不了絲毫便宜。杜亮湖的幫忙，相當于雪中送炭。他與連枝一起，將于苟逼的手忙腳亂。
于苟根本沒想到杜亮湖會這麼厲害，竟然能將他堂下三大高手都殺了。于苟心神被杜亮湖攪亂了，心神一亂，立馬被連枝鑽了空子。
在杜亮湖揮劍掃向于苟的同時，連枝縱身翻轉，翻到半空，朝于苟甩出三把飛刀，分別射向于苟眼楮、脖頸、胸膛。
于苟用劍撥開連枝的飛刀，卻沒躲開杜亮湖斜刺到身上的劍。他連驚呼聲都未及發出，就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于苟用力張著嘴，似是想要對連枝說些什麼，可他半句話都未說出口，就失了呼吸。
「歐陽順的人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很快會有更多的殺手追上來。」連枝回頭對洛小敏說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
杜亮湖傻乎乎的跟著點頭，學了連枝的樣子，對洛小敏說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
洛小敏悄悄將手蜷在袖子里，不讓他們發現她的手在發抖。她用力抿了下嘴唇，問連枝︰「那這些尸體怎麼辦？」
連枝看了眼破掉的房門，說道︰「殺手隨時會趕上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杜亮湖學連枝皺起眉頭，很認真的點點頭。
顧不得處理尸體，洛小敏他們快速離開客棧，驅趕馬車奔向陰山。上肅里離陰山有半天的路程，翻過陰山就是下肅里。
上馬車的時候，洛小敏塞給杜亮湖五兩銀子，想讓杜亮湖回京城。連枝卻攔阻了洛小敏，讓杜亮湖上了馬車。他對洛小敏說，杜亮湖可以作為他們的幫手。
洛小敏想到剛才杜亮湖厲害的身手，沉默的點了頭。
即使她有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她也不得不點頭。
連枝在前面趕著馬車，洛小敏和杜亮湖窩在小小的車廂里，稍微一動，膝蓋就會踫到一起。
洛小敏心情緊張而又沉重，眉頭皺的緊緊的。
杜亮湖則沒心沒肺的歡樂著，他早就把剛才的廝殺忘到了腦袋後面，一心為能跟在洛小敏身邊而歡喜。
後面不見追兵，可洛小敏的心情卻輕松不下來，反而隨著時辰的推移，愈發沉重了。
洛小敏不說話，杜亮湖也不敢出聲。他眼珠子動也不動的，一直盯著洛小敏的臉蛋。
洛小敏掀開車廂後面的小窗簾，朝後面青黑的道路張望了一會兒。張望片刻，她放下小窗簾，轉臉看向坐在對面的杜亮湖。
車廂很黑，她只能隱隱看到杜亮湖的輪廓，以及杜亮湖臉上那雙明亮的像是兩顆星星似的眼楮。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彎腰拿起了包袱。
包袱里有在市集上購買的干糧，還有一些藥物。洛小敏從包袱里頭模索出幾瓶藥，掀開小窗簾，就著月光努力辨別著。
她將治外傷的那瓶藥放到腿上，其他的塞進包袱里，然後從包袱里找出一件內衫，撕成幾道長條。
「把右胳膊袖子擼上去，胳膊伸過來。」洛小敏聲音沉沉的。
杜亮湖听話的將袖子擼了上去，胳膊伸到洛小敏面前。洛小敏把小窗簾別上去，就著昏淡的月光，將傷藥倒在杜亮湖的傷口上，然後用布條包好。
給杜亮湖包好胳膊上的傷口，洛小敏看了眼杜亮湖的左腿，說道︰「把左邊褲腿撩上去。」
杜亮湖笨拙的努力朝上挽著褲腿兒，可挽到膝蓋那里，便再也挽不上去。他急的出了一腦門汗，汗珠子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像是剛剛出窩的一群小螢火蟲兒似的。
洛小敏拍了下杜亮湖的手，說道︰「把褲子月兌下來吧。」
杜亮湖趕忙站起來，腦袋「砰」一聲撞到車廂頂上。
他沖洛小敏憨憨笑著，然後手忙腳亂的將褲子月兌了下來。他也沒個羞恥心，一月兌到底，連襯褲一起月兌了下來，掛在兩個腳腕上。
他上身穿的是短襖，短襖下擺只堪堪到胯那里，根本擋不住他腿間那個碩大的玩意兒。那玩意兒隨著他的動作，在兩腿間晃蕩著，把洛小敏一張臉臊的通紅。
洛小敏低喝一聲，「把襯褲提上去。」
杜亮湖想了想，才想明白哪個是襯褲，隨後趕緊彎腰提起襯褲。他動作匆忙，起身時候又是「砰」的一聲，腦袋又撞了一下車廂頂。
洛小敏讓杜亮湖把左邊身子轉到她面前，她將傷藥倒在杜亮湖左腿傷口上，用布條包緊了，然後讓杜亮湖穿上褲子。
杜亮湖胸前也有幾道傷口，洛小敏也給他全部抹了傷藥上去。
一瓶傷藥全部用光了，只剩個空瓶子。洛小敏甩手要將空瓶子扔出去，她想了想，將小窗簾撩了下來，將瓶子又塞進了包袱。
杜亮湖一直被洛小敏厭棄和訓斥，第一次得到洛小敏的照顧，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他拱啊拱，左扭右扭的，想坐到洛小敏身邊。
在車子經過一個小坑的時候，趁著車廂晃動，他「嗖」挪到了洛小敏旁邊，然後側臉沖洛小敏一勁兒傻笑。
洛小敏心氣兒不順，狠狠推了杜亮湖一把，呵斥道︰「坐對面去。」
杜亮湖腆著臉笑著，不僅不坐到對面，反而將朝著洛小敏又挪了挪，緊緊貼在洛小敏身上。
車廂本來就窄，杜亮湖偏偏擠著洛小敏，把洛小敏擠的像是壁虎似的，另半邊身子緊緊貼在車廂上。
洛小敏怒了雙眼，狠狠瞪著杜亮湖，「我再說一遍，坐到對面去。」她抬了抬腳，威脅杜亮湖，「你要是不坐過去，我就一腳把你踹到車底下。」
杜亮湖委屈的抬起，慢騰騰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洛小敏看杜亮湖那委屈的樣兒，禁不住感嘆，「你說你沒傻之前雖然壞了點兒，但起碼看著挺不錯，就像那個君子似的。你看看你現在，人傻了臉皮也跟著厚了，怎麼就成了二皮臉了呢。」
杜亮湖掀眼皮子看向洛小敏，嘴唇一咧，又是一個大傻笑。
「咱們是在逃命啊，你樂的什麼勁兒啊。」洛小敏厭棄的撇撇嘴，說道︰「等你清醒過來，你肯定得後悔。後悔自己跟個二皮臉一樣跟著我，後悔幫我殺了那些要殺我的人。」
杜亮湖趕忙說道︰「不會後悔。」
洛小敏別了下嘴角，說道︰「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沒用，得等你清醒以後說了才算數。」
「現在也算數，現在也算數。」杜亮湖雙手一伸，搭在洛小敏大腿上，上半身朝前傾，臉貼到洛小敏面前，「我就想跟著你。」
洛小敏雙手鋪在杜亮湖的臉上，將杜亮湖壓回去，說道︰「跟著我干什麼？跟著我逃命啊？還是先跟著我，等你醒過來之後，一刀捅死我？」
杜亮湖一听洛小敏說這種話，心髒就特別疼，里面就好像有把刀子在戳似的。他用力搖了搖頭，一手捂到胸口上，難受道︰「我這里疼。」
洛小敏沖杜亮湖眨眨眼楮，隨後斜眼瞅著杜亮湖，問道︰「知道你心髒為什麼疼麼？」
杜亮湖搖搖腦袋，不解的看著洛小敏。
洛小敏將身子倚在車廂上，說道︰「因為你干壞事兒了，老天爺懲罰你，所以你才疼。」
她又問︰「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壞事兒麼？」
這個杜亮湖知道，因為洛小敏說過好幾次。杜亮湖點點頭，「我喝了你心里面的血。」
「對啊，你喝了我心里面的血，還差點兒殺死我，這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壞事兒了。」洛小敏加重了語氣。
杜亮湖說道︰「我以後不做這種壞事兒了。」
洛小敏冷哼一聲，「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以後不管你杜家是死在亂葬崗還是爛在野山溝，我都不會去救。」
杜亮湖重重點了點頭，挺贊同洛小敏的話。
洛小敏橫了杜亮湖一眼，「傻子。」
她彎腰到車廂口，推開車廂門，拍了拍連枝的後背，說道︰「連枝，你進來休息一會兒，我趕一會兒車。」
連枝回道︰「不用。天色不好，你看不清楚路。」
洛小敏鑽出車廂，坐到連枝旁邊。冷風一陣陣掃著她的臉，凍的她打哆嗦。
杜亮湖也跟著要出來，腦袋拱到了洛小敏後背上。洛小敏用力拍了下杜亮湖的腦門，喝斥道︰「你老實在車廂里呆著，要不然我就把你扔下馬車。」
杜亮湖縮回了腦袋，憋屈的窩進了車廂。
連枝對洛小敏說道︰「外面風大，太冷，你回車廂。」
洛小敏朝連枝湊了湊，與連枝擠在一起，吸吸鼻子，說道︰「我又不是嬌小姐，這點兒冷風不算什麼。」
連枝勸不動洛小敏，只能任由洛小敏坐在他身邊。他一手扯著韁繩，另一只手解開外衫的盤扣，想將外衫月兌給洛小敏。
洛小敏趕緊攔住連枝，「你別月兌衣裳，我回車廂。」
杜亮湖見到洛小敏鑽回車廂，趕忙挪了挪，想讓洛小敏坐到他身邊。
洛小敏白了杜亮湖一眼，坐到杜亮湖的對面。她坐下之後，閉上眼假寐，不搭理杜亮湖。
直到陰山腳下，洛小敏才睜開了眼楮。
她打開車廂，跳下馬車，站在連枝身邊一起仰頭看著眼前烏黑高聳的陰山。
陰山和明山是大商最高的兩座山，陰山常年積雪不化，明山則常年鳥語花香，是大商兩大奇景。
陰山匯聚了眾多隱士，明山則匯聚了大商最凶狠的土匪。隱士在陰山搭建茅棚，過著清苦生活，修煉身心。土匪則在明山險峰蓋了無數堡壘一樣的大房子，大魚大肉，過著最奢靡的生活。
陰明兩山，隔著下肅里遙遙相望。
一個看著艱苦，實則是通往上九霄的考驗之路。
一個看著繁榮，卻是通往黃泉地獄的墮落之途。
下肅里的人們，暗地里稱陰山為仙山，稱明山為鬼山。
這麼晚爬山，很不安全，可是留在山下，則容易被殺手追上來，更不安全。
洛小敏和連枝合計了一下，決定不在山下耽擱時間，連夜翻過陰山。
從山下看，陰山烏黑濃重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可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眼前的路卻漸漸清亮起來。茂密松樹下一叢叢的積雪反射著月光，映亮了道路。
連枝在前，洛小敏在中間，杜亮湖在後頭，一行三人緊促而又謹慎的朝山上走。
山間有很多小路，應該是那些隱士踩出來的，偶爾還會看到密樹叢中低矮的茅屋。茅屋里也許是空的，也許住著正在修行的隱士。
隱士們大多不喜歡被打擾，如果對他們有所求，那勢必要虔誠的在門外說一句阿彌陀佛或者呼喚一聲道友。里面的隱士如果願意見面，就會開門出迎，如果不願意見，則任你喊破喉嚨，也是不會出來的。
枯枝積雪在他們的腳下發出響聲，打破山里的寂靜。
洛小敏被雪滑了一下，杜亮湖趕忙搶在連枝之前扶住洛小敏，扶好之後，不忘給連枝一個得意的笑臉。
連枝眸色沉了沉，悶不吭聲的後退一步，與洛小敏並列朝前走。
杜亮湖見到連枝走在洛小敏身邊，他也擠到洛小敏另一邊。
山路很窄，兩人走正好，三個人根本走不開。
洛小敏側頭怒瞪杜亮湖一眼，低聲喝斥︰「這路這麼窄你還擠，後面跟著去。」
杜亮湖憋屈的退到了洛小敏身後，腦袋垂了下來，像是被主人訓斥了的大狗似的。
他們一路不停的朝上爬，越往上，地勢越險，稍不留神就可能滾落山下。
連枝抓住洛小敏的手，拉著洛小敏一起朝上走。杜亮湖不甘示弱的抓住洛小敏另一只手，洛小敏想甩開，杜亮湖小聲道︰「路滑。」
洛小敏橫了杜亮湖一眼，沒把手抽出去。
三人爬到第二峰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暫作歇息。
空地旁邊就是懸崖，緊貼著懸崖建了一個石頭屋子，石頭屋子搖搖欲墜的像是隨時都可能掉下去似的。
他們只好奇的看了幾眼，並不想打擾里面修行的隱士。
他們歇息夠了，準備繼續朝上爬。
就在他們轉身的檔口，石頭門的門突然被推來了，從里面出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子。
老頭子臉上百褶千溝，無眉無須，臉盤很大，眼楮鼻子嘴卻又奇小，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成了精的老地鼠似的。
洛小敏腦子里面突的一跳，差點兒將妖怪兩字沖口而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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