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車里的香味
下午,兌兌又接到一條短信︰限你五點之前回到臨津,否則……
兌兌看完了短信,罵了句「王八蛋」,就把手機合了。大壯拿過手機來看了短信,就勸兌兌回臨津去,免得吃虧。兌兌還是有點不放心大壯,大壯反復表示自己沒事,然後給韓遁打個電話,叫韓遁到他公寓來,韓遁說自己正忙著呢,月兌不開身。大壯說你快來吧,我有急事要你幫忙。
其實大壯在想到找韓遁之前,還想過讓葉嘉銀幫忙,因為這人也很熱心,一定能幫這個忙。但葉嘉銀哪樣都好,就是太文弱,大壯有些擔心,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兌兌。
韓遁來了,兌兌給開了門。因為大壯強叫韓遁過來,韓遁推門進屋時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悅,但當看到開門的是一位極其美貌的女孩時,不悅立刻變成驚異。轉眼看到大壯躺在床上,鼻子上還包了一塊紗布,驚異又馬上變成了關切。
「大壯你怎麼搞成這樣?」韓遁一邊問大壯,一邊用眼光掃了掃秦兌兌。
大壯坐起來,介紹韓遁和兌兌認識。然後向韓遁簡要敘述了自己挨打的經過,以及「臨保沙龍」正催兌兌回臨津的事。
大壯又說︰「現在她如果不回去,‘臨保沙龍’肯定要找她和她家的麻煩,我要送她回去她又不肯,她自己回去我又不放心。這事只好委托你了,你替我送她回臨津,一定要送到家,你還要提防‘臨保沙龍’這幫混蛋,注意自己的安全。」
韓遁感覺到責任重大,看看兌兌,又看看大壯,堅定地說︰「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仙女平平安安送到家。」
一路上,韓遁只簡單問了兌兌學校和家里的情況,但看兌兌情緒並不很高,也並不過多盤問。不過韓遁還是忍不住扭頭多看兌兌幾眼,覺得這個女孩真是漂亮得出奇,沒想到大壯這小子蔫不拉嘰的,竟淘得如此美人,真是令人既羨慕又嫉妒。韓遁又覺得,這女孩似乎在哪里見過。
韓遁車開得很快,四點半就把兌兌送到了家。兌兌誠意留韓遁吃飯,韓遁說家里還有事,堅決地回絕了。兌兌只得謝了韓遁,目送韓遁開車遠去。兌兌進屋剛坐下,就接到一條短信︰你按要求回來,我們很滿意。下步該怎麼辦,你應該清楚。
兌兌回想進入臨津並沒看見路上有什麼可疑的人,不知道「臨保沙龍」是怎麼監視到她的行蹤的。整被人監視著,心情真是不痛快。她把手機摔到沙發上,望著開花板怔愣了半。
韓遁回省城的路上,還在想,這個女孩究竟在哪里見過呢?想了半,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大壯電腦桌面上那個美女嘛,看來大壯與兌兌的關系已經發展很長時間了。
韓遁剛進省城,鄭黎就打來電話,問他在哪,韓遁說剛從公司出來。其實送大壯的女朋友回臨津也不必瞞著鄭黎,可是如果照實說,鄭黎肯定要盤問個不停,韓遁煩這種無聊的解釋,所以干脆不提這個茬。鄭黎讓韓遁到歐美商城接她,韓遁答應一聲,就開車過去。
到了歐美商城,鄭黎正擁了一堆大包小包在商場門口的長凳上坐著等他。韓遁下車把這一堆包塞到車里,鄭黎也上了車。剛開出不遠,鄭黎就提了幾下鼻子︰「車里怎麼有股香味兒?」
「是你新買的衣服帶的味吧。」
「不是不是,衣服沒有這種香味兒。」鄭黎轉過臉來,直視著韓遁︰「今誰坐咱的車了?」
「真是莫名其妙。誰會坐咱這破車。」
「不對,你肯定有勾當。從你公司到歐美商城也用不了這麼半。」
韓遁真覺得有點作繭自縛了。剛開始沒說實話是怕她盤問的麻煩,沒想到她自己聞出味兒來,斷定車里坐過別人。現在要如實說吧,反倒像是編出來的理由了。但如果不如實說,恐怕還要出更多麻煩。
于是韓遁說︰「哦,對了,下午送大壯的女朋友了。」
鄭黎卻步步緊逼︰「像是剛想起來的?少跟我來這套!送大壯的女朋友你還瞞我干啥?大壯有了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我給大壯打個電話。」
說著掏出手機找名字。
「大壯有女朋友還要給你發通知嗎?可要是情況屬實,你得給我個說法兒。」韓遁底氣當然很足,但覺得鄭黎給大壯打電話弄不好會讓自己丟面子,所以講起了條件。
「屬實就屬實唄,還要個屁說法。」鄭黎說著就把電話打了出去,大壯很快就接了。
「劉大記者呀,忙什麼呢呀?……哦。你感冒了吧?鼻子怎麼好像有點不通氣呢?……哎,韓遁說看見你女朋友了,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哪兒的呀?……哦,有空領來讓嫂子看看啊。……還謝謝你韓哥?謝他干啥,小事一樁。……哪你女朋友再來,我請你們吃個飯啊,說定了。……好的,拜拜。」
「調查完了?」韓遁陰陽怪氣地問。
「完了。」鄭黎邊說邊揣起手機。
「連我這麼本分的人都慘遭調查,真是白色恐怖。」
「少貧!送大壯的女朋友,有必要瞞我嗎?」
「這不跟你說了嗎?」
「說了,可這是怎麼說的?是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擠出來的。我打電話問你時,還說剛從公司出來。」
「我開始沒說,是怕你問個沒完沒了。」
「嫌我話多是不是?跟大壯的女朋友說了一路,見了自己老婆就累了想歇歇是不是?明我還是真得看看,這大壯的女朋友到底有多出色,讓有的人送她一趟就魂不守舍,連跟自己老婆說句話都嫌煩。我還要提醒你,把心放端正點兒,朋友之妻不可欺,何況是朋友的女朋友,人家自己還不一定上手呢。人家千挑萬選選個信得過的哥們兒去送自己女朋友,沒想到這哥們兒也是心懷鬼胎!」
「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怎麼心懷鬼胎了?我和她一路都沒說上五句話。」韓遁覺得自己很委屈。
「不心懷鬼胎你撒個哪門子謊啊?一路都沒說上五句話,嫌人家跟你說話少了是吧?一路上人家沒怎麼搭理你,到現在眼楮里還泛著綠光,要是人家搭理搭理你呀,你還不得……」
韓遁 地一腳踩住剎車,鄭黎的頭險些撞到風擋玻璃上。
韓遁兩眼瞪著鄭黎︰「再不說人話,就給我下去!」
「咋的?拉了人家女朋友一回,自己老婆連在這個座位上坐一會都不行了?」
「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不可告人?」鄭黎也兩眼直視著韓遁。
韓遁覺得這種爭論實在無聊,可是自己不想說話,鄭黎還是寸步不讓地逼上來,把他逼到懸崖邊上,再無可退讓的余地。
韓遁滿臉脹得通紅,憋得直喘粗氣。
後面的車笛聲響成一片,有個司機還探出頭來罵︰「媽的!你到底走不走?」
韓遁這才重新發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