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騷亂
飯後，鄭黎邀大壯和葛中孚到家里打麻將，大壯本來對麻將沒什麼興趣，但又不想掃鄭黎的興，也討厭一個人在公寓里的寂寥，就一起去了。韓遁打開自家的門，鄭黎說︰「咱自家人上兩個，也太不公平，我再找個人來吧。」說著就去敲對門的門。對門的女人是個麻將迷，一听說打麻將，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就跑過來了。韓遁對麻將興趣本來不大，一看鄭黎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就自去燒了水，給幾個人沏了茶，然後一個人到書房上網去了。
鄭黎打麻將可是駕輕就熟，一邊說笑，一邊把牌打得滴水不漏。一會兒功夫，五千多塊已經到手，在桌邊碼起高高的一摞。
葛中孚自嘆今手氣不好，上听就點炮。大壯笑對鄭黎說︰「葛先生見到嫂子就熱血沸騰，先點上兩炮，不成敬意。」
鄭黎朝大壯一笑︰「這錢可是咱憑手藝贏的，誰願意點炮我都歡迎。」
葛中孚道︰「早就知道，請人吃飯之後玩牌，保輸沒贏，可還是沒個板性。」說完，輕扇自己一個嘴巴。
鄭黎道︰「你報山報水地請一回客，下那麼個小館子，花了屁崩的倆錢兒，你不輸誰輸？」
葛中孚覷著鄭黎︰「看看，請人吃飯人還不領情。我選這個餅屋，不是想吃點特色嘛。」
「那破餅一點也不好吃，還特色？我看是吝……」大壯踫一下鄭黎胳膊︰「你抓錯牌了吧？」
鄭黎想一下︰「沒錯啊。」
「沒錯快點打吧。」大壯說。
過了一會兒，葛中孚扭頭喊︰「韓遁，有煙沒有？提提神。」
韓遁急忙拿過一包煙來，放到葛中孚旁邊。繞桌轉一圈看一下牌局，沒說什麼，回去繼續上網。
鄭黎去了趟衛生間，很快就回來，似乎是不經意把胸部的扣子踫開了，正向大壯的方向裂開一個缺口，一片酥胸闖進了大壯的眼楮，確實很誘人。大壯克制自己不再看向那里，繼續專心打牌。大壯知道鄭黎是很開放的，如果不是韓遁也在家，她都能穿著坐在這里打麻將。
葛中孚看了看鄭黎的胸脯說︰「嫂子這胸脯太好了，完全能上電視台做豐胸廣告了。」
鄭黎卻說︰「饞了？饞了給我點炮，我讓你吃。」
「等著，一會就點，也不能讓人看得太明顯了不是。」
還沒等葛中孚點炮，鄭黎就給大壯點了一炮，大壯和了個「七星不靠」。鄭黎拍著桌子直呼臭手。葛中孚按倒鄭黎的牌，又拍拍鄭黎的白肩膀︰「怪了，你九條是閑張，為啥不打？」
「你條子清一色，已經放下兩條副子，早就明明白白，誰敢給你打啊？」鄭黎說。
「我根本不要九條。哼，這下好，點了個七星不靠，比清一色大多了。」葛中孚直視著鄭黎。
「沒辦法，猜不出來啊。」
「也許是沒想猜吧。我這里防得嚴，他那里就不防。」葛中孚話里帶著酸。
「別歪行不行？人家七星不靠，不吃不踫，你能猜得出來？」鄭黎繼續辯解，並向對面的女人求證。
對面那女人卻說︰「按理嘛，還是該打九條，我剛打過，沒人要。」
韓遁上了一會兒網，就困得支持不住了，于是關了電腦，再到麻將桌前給大家續了茶水，然後回到臥室，合衣臥床，很快就進入夢鄉，打起鼾聲，抽得很響。葛中孚一邊打著麻將，一邊望著韓遁說︰「這麻將也沒多大的紅兒，你就別抽了。」
韓遁置若罔聞，仍在均勻地打著鼾。葛中孚故意模幾下鄭黎的手，然後抬頭看看韓遁，再模幾下鄭黎的白肩膀，再看看韓遁。韓遁仍沒有反應，葛中孚自語道︰「看來是真睡著了。」
鄭黎瞪了瞪眼說︰「你等著，我明不剁下你的咸豬手才怪。」
打完八圈麻將，已經快十一點了。大壯起身準備回自己的公寓，鄭黎卻一把拉住大壯的胳膊，要他坐下繼續玩。大壯說︰「我明上班，還有很多事呢，不能再貪黑了。」鄭黎仍拉著大壯的手不撒開，眼楮迷離地朝大壯撒嬌。葛中孚卻對鄭黎說︰「接著玩這個，我們沒時間，你要玩別的，沒準還許有時間。」
鄭黎撒開了大壯的手，當即回道︰「小葛子，你別臭美！接著玩別的，你敢嗎？」
葛中孚紅了臉︰「不敢不敢，韓遁在那邊裝睡，誰敢胡來啊。嫂子有興趣，也得改了。」
鄭黎笑罵道︰「小樣吧，量你也不敢。」
大壯回到家，又習慣地打開電腦，上網看看新聞。有一條新聞說，昨西南地區某自治州發生了一場騷亂，已被我武警部隊平息。掀起這場騷亂的是當地少數民族極端分子，這些極端分子聲稱，現在這個自治州的少數民族人口已經佔多數，他們要求中央政府將他們的少數民族自治州升格為自治區，並且要像香港特別行政區一樣取得**的立法和司法權。中央政府斷然回絕了他們提出的無理要求，這些人就聚集到省政府門前靜坐示威，昨下午活動升級，這些人沖進省政府大院，向政府大樓投擲燃燒瓶，造成省政府工作人員13人受傷。省政府立即調集防暴武警維護秩序，至晚上八點，才將這些人全部驅散，將帶頭聚眾鬧事和縱火打人的犯罪分子6人逮捕。
大壯又搜索一下這個自治州的基本情況，1980年，這個自治州的人口為二百多萬，當時少數民族人口佔總人口的三分之一左右，由于多年來少數民族生育寬松，造成漢族與少數民族比例逆轉，現在總人口二百五十萬左右，可少數民族人口比例卻佔了59%。
大壯知道，雖然現在的生育政策已經平等了，各民族都有同等的生育權，可漢族群眾的生育願望仍然極低，每年全國新生人口中，少數民族仍然大大高于漢族。大壯很擔心，如果這一態勢繼續下去，一定會有更多的少數民族自治地方要求提高自治地位。同時大壯也認為，中央政府現在對這些極端分子的態度是非常正確的，如果滿足他們的要求，國家都可能會分裂，就像南斯拉夫和高加索地區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大壯想著這些事情，一直到很晚都沒有睡著。他只好坐起來，坐在窗前數星星。他甚至覺得自己也很好笑，很無聊，這些事本不該你去想，你還勞神費心睡不著覺，真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