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天晴的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的浮游著。
而狂家就像籠罩在烏雲里一樣,人人提心吊膽,深怕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能將自己墜入地獄,而某人不但沒有一絲的害怕而且還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喂!任隨心,你他媽就不能老實點,你想死嗎?操,老子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難醫的病人。」白楓剛從一樓上到二樓就看見扶在牆上舉步艱難的女人,蒼白的小臉上盡是汗珠,這樣的情形要是被當家看見不但這個女人自己會遭殃,就連他都會被當家給擰脖子,現在的隨心他們是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隨心趴在牆上,氣喘吁吁的看著一臉不爽的容嬤嬤,「說,我睡了幾天?你們給我吃的什麼藥?老大呢?」自從那天狂銳走後,然後容嬤嬤進來的之後她就昏迷了,全身不僅肚子上的傷口痛,就連整個身體都痛的起不來,更別提下床了,如果不是狂銳給她吃了什麼相信白楓也不敢這樣做,想睜眼就是拉不開眼皮,操,好不容易今天醒了,沒見到一個人,都死哪去了?狂銳呢?
白楓听見隨心的話後心里一顫,她怎麼會發現?那日當家只是說讓隨心十天之內不要下床,沒想到這才剛到第十天這個女人就醒了,這十天來,他們幾個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孤狼幾個向當家請罰擅自進入十樓的密室,而被罰去非洲五天,前幾天剛回來,而他更慘,每天都要給這個女人送這個東西送那個液的,而且都是當家親手為她上的藥,可謂是整個狂家就圍繞著這個女人在打轉,而老祖宗更是硬縮在自己臥室里沒出來過,每天晚上當家都抱著這個女人睡,而今天當家剛好出去了,怪不得特意吩咐他看好這個女人呢。
「靠!容嬤嬤,你發什麼楞啊!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嗎?你要是不回答的話我找別人去,嘶——媽的,疼——死了。」操!等了好半天就看見這個男人站在遠處也不知道說話,就那麼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欠了他什麼似得,這狂銳怎麼回事?也不在房間?也不在下面的大廳,難道是出去了嗎?行!她不問這個男人了,她找別人問,她就不信了,沒一個人敢告訴她到底怎麼睡著的,狂銳的行蹤。
可她現在走還真是有點困難,子彈打在她的肚子上,就連都覺得痛,她想看見狂銳,無理由的想,可她今天想出去,最好狂銳不在,而且她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看來狂家的這幾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了。
「隨心姑女乃女乃,你丫的,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里?你身上的傷很嚴重,你知不知道,而且這都是當家吩咐的,我——」
「就讓我來告訴你吧!」忽然一道邪笑的聲音從另一間房間里傳出來,打斷了白楓的即將說出口的話。
隨心看見從另一間房門出來的武澤威廉,嘴角扯出一抹隨意的笑意,她才不相信沒有狂銳的命令,這個威廉會擅自說出那些,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威廉看著趴在牆上的女人,緩緩的來到她的面前,靠在牆上,雙手插著腰,阻止她的前進,一臉雅痞的笑,銳利的藍眸把隨心從上掃了個遍,還是一身俗不可耐的破爛裝,就是腳下穿著的是一雙球鞋,看來這個女人有要出去的想法。
「怎麼?你想出去?」他就知道這個女人醒來會絕對的待不住,如果沒有狂銳在她身邊,她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出去,就算是她說了那四個字,依然,關不住她,剛好今天,狂銳竟然不在狂家。
隨心咧嘴一笑,被這男人看出來了,「今天天氣好,想出去放放風,老大呢?」如果要出去還要問問狂銳,她可不敢在發生上次的情況,語桐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從那里出來,雖然是說想去問狂銳,可她現在完全就不敢看見他,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狂銳竟然說以後在跟她算賬,操,這下,等她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在被狂銳給折磨死,趁著狂銳不在她要出去自由一下,可她沒想到在後來她會不經後悔今天的這一沖動。
「我——」
「威廉,你別忘了,當家怎麼交代的?她受不了風,傷口還沒有結痂,出去會病情加重的。」威廉剛要說話,卻被白楓給接住,這時候這個女人竟然要出去?還要不要命了?剛才月兌離危險,她還有一個身體檢查報告沒有出來,要是出了什麼事,當家回來他該怎麼交代?都站不起來還出去放風?偏偏這個威廉還一臉的笑意,似要陪她一起瘋的樣子,這威廉還沒被當家處罰夠嗎?難道還要在非洲呆一輩子嗎?
隨心跟威廉眼楮同時轉向白楓,隨心就當沒听見,步履闌珊的向著威廉的身邊走去。
「如果你肯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不過我也想知道我要知道的,怎麼樣?這是你的最後的一次機會,至于你有沒有那個膽子敢帶我出去,那就是你的——。」
隨心還沒說完就听見彭咚一聲,回頭一看,白楓竟然就躺在地上了,心里一顫,「媽的,威廉,你能不能稍微動下腦子啊!咳咳——狂家的人,尤其是你們幾個更是不能做出對對方不利的事,你現在竟然敢打暈他,操!老大要是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就不能綁住他了?」現在在窩里反嗎?為了出去都把白楓給撂倒了,白楓就這麼軟?這麼快就被威廉一掌拍暈了?這人是不是只會這麼一招?就那麼想要知道他那晚的事?這威廉是該說他單純呢?還是愚蠢呢?她又沒說是什麼事要告訴他,這要是被狂銳知道,她非死了不可。
隨心在心里對他一番痛罵,威廉卻毫不在意。
「綁住?那更嚴重,如果被狂銳知道了這事,我們就說白楓是被你纏的過度疲勞,精力衰退,暈倒的,怕什麼?我們兩張嘴,還說不過白楓一張嘴?」不打暈白楓他們能走出這個門?開玩笑,現在狂家只有白楓和那個老祖宗在家其他人都在狂銳的身邊,而狂銳又不在這里,只要白楓不在,老祖宗那是絕對不會插手他們的事的,他快瘋了,被那個女人折磨的快瘋了,在听到隨心的這句話他什麼後果都沒有想過,也不在乎,只要知道那晚的是她,他就有理由去找她。
隨心被威廉氣的直接蹲在地上,我操,這威廉是掩耳盜鈴嗎?,遇到語桐的事,就變得跟個神經病一樣,還說是被她弄的,還把責任都推在了她身上,那麼快就忘了這狂家到處都是視頻,不管發生什麼狂銳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威廉,看來想語桐是想瘋了,她還從來不知道威廉對語桐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
「操!威廉,你以為老大都像你這樣蠢跟白痴嗎?看來你現在腦子里除了語桐就連老大的脾性你都忘了。」看著威廉一把扛起白楓的身體就往他的房間里走去,氣的她全身更痛了,白楓,對不住你了,這次絕對不會在連累你了,主要是這個瘋子被一個女人搞得不成人樣了,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怎麼讓語桐喜歡上他的,你就多擔待著點,她現在都能想到在白楓醒來的那一剎那的表情,第一時間肯定就是通知狂銳。
「你還想不想出去了,快走。」威廉啪的一聲關閉房門,看也不看蹲在地上的隨心,就往樓下奔。
等他到了樓下,見隨心還沒有下來,這才想到這女人身上還有傷,Shit,要不是看在隨心知道那晚的事,他打死也再不敢違背狂銳的命令,這次看來要去非洲呆一輩子了。
隨心看著已經走到樓下的威廉又上來了,心里恨得牙癢癢,操!她身上是有傷的,還走那麼快?「我在跟你說一遍,我這次出去是去找老大的,我有事跟他說,要是老大要怪罪你打暈白楓這件事,你可別把我給供出來,也跟我沒關系。」說到現在她終于知道了,狂銳不在狂家,那他去哪了?如果是這種理由也許被狂銳逮到會輕點,如果狂銳現在在看她的視頻,也許會听見這句話,可那雙鷹眸肯定會泛著藍光恐怖的讓她直打顫。
「還不能踫你,操,你能不能走啊!在不快點我們還怎麼出去啊!沒出去就被狂銳給發配非洲了。」他本來還想要抱著她上車的,可是又轉念一想狂銳的神情,還是算了,一雙銳利的藍眸就盯著蹲在地上的女人,他從來還沒這麼有耐心的等一個女人。
隨心趕緊起身,攀附的牆壁慢慢的往下走,而威廉就跟在她旁邊,著急的望著她。
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才上了車,威廉此時憤恨的看著那長長的直道,媽的,何時感覺這條道比任何時候走的都要累,都要長?
「還不走?等老大回來是不是?」隨心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帶著怨恨的望著那條路,整個身體都躺在後座上,右手捂住胸口,離開狂家突然都覺得心里一緊,都能想象的出,狂銳掐住她脖子的表情。
左手忽的撫模住了左耳的耳鑽,卻怎麼使勁也下不下來,要是狂銳在里面突地說一句話她肯定會立刻暈過去,不由把眼楮對上駕駛位上威廉的耳朵。
透過反光鏡威廉看見後面隨心看著他耳朵上的耳鑽,不由嘴角一勾,「沒用的,你下不了的,每個耳鑽都有固定的聯系人,而你的正好是狂銳親手帶上去的,那你的聯系人只有狂銳,這是代表狂家的一種身份,就跟上次開會的時候,孤狼他們的胸前都有一只鷹一樣,沒有狂銳的命令,這耳鑽只能在上面,如果你想褪去,除非你割了你的左耳。」威廉看到隨心使勁撫弄著耳朵就是她在干嘛了,想必害怕狂銳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在說話,會嚇死她,這都是心虛的表現。
隨心听見威廉的話,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上次她被孤狼宣布當狂家六當家的時候她怎麼沒有那只鷹?「那我為什麼沒有那只鷹?我也是狂家的六當家啊!跟你們都是平等的。」
威廉听完隨心的話後,笑意更甚,「你的啊!你的不是那種顏色的,你的是狂銳給你別上去的,要等你跟狂銳完婚的時候,你應該就會有了。」雅痞的邪笑中帶有少許的調侃看著躺在後座的女人。
「別跟我說這些,我問你,那血是誰的?」現在她才想起在手術室的時候邊上的血帶順著針孔滴入她的心間,而血液不似平常人的溫暖,而是冰冷的,誰會給她輸血?腦子里的閃過一個面孔,就是沒法確定,也不敢說。
威廉听見呲拉一聲索性把剛開出去的車子給停在了柏油馬路的人行道上,回過頭看著一臉蒼白的隨心,「大概你也猜到了,這件事是狂銳不允許任何人向你透露一個字的。」他至今都不敢相信那句話竟然會從狂銳的口里說出來,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狂銳露出那種神色和失控,這個女人對狂銳而言,不需要說的太白都知道那是代表了什麼,現在他這樣說只希望這個女人能知道能感覺到狂銳,可他完全沒想到這些隨心比任何人都懂狂銳。
「行!你不必說我都知道了,嘶——好疼」听到這些話的時候她心里的某處突地一顫,這是狂銳的血,依照狂銳的性格一輩子都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她,就算狂銳不說那四個字她都能知道狂銳的心里,她能感受到,這還能用什麼話來說?怎麼說?想必當時很多人反對吧!
從始至終他們的一句一話就連隨心的每個表情都落入某人冰冷的鷹眸里,那石刻般的臉上此刻全是陰沉,整間冰冷讓人窒息的密室里全是隨心的最後的一句話。
「威廉,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不能親自為她穿上嫁衣,就不要輕易的月兌去那個人的內衣,就算你是被迫的,月兌去了你就要負責,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隨心看著剛要開口問她的威廉,忙趕緊的打斷,這已經夠明顯了,要是他在感覺不到,她也不會在提示了,這是暗示他,他心中所想的女人就是那天的那個女人。
誰知道隨心剛說完某女人,某個女人就來了。
咚!咚!咚!
敲門的玻璃聲,打斷正要說話的威廉,打開車窗一看,威廉差點沒跳起來,日思夜想的女人突然的就出現在面前能不激動嗎?
「你怎麼會在歐洲這條道上?這里可是——」
「這位先生,請你下車,你嚴重影響了交通的規則,請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威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語桐冷淡的語氣給接了過去,把在車里的兩個人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在這時候隨心的耳鑽亮了一下,冰冷狂妄的聲音在隨心的耳邊瞬間響起,「任隨心,誰給你的膽子敢離開狂家?」
冰冷的話說完隨心全身來勁了,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道,「老——老大,我們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