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欲外的亮烈,干淨純潔的好似煉金爐中最純淨的熔金般鋪灑滿整個大地,萬里碧空白晃晃直上九天雲霄,高而深遠,偶有棉絮般淡薄白雲飄過在地面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未央湖上金光綿延直至天的盡頭,無限粼光閃閃片片耀金,爍人眼目。
金波盡頭緩緩駛來一艘畫舫,高約兩丈,船身烏黑發亮,一看就至是上好的烏潭杉木,以無比尊貴,霸道,睥睨天下的氣勢如一柄烏金鋼刀剖開那粼光金緞。
絲竹之聲從畫舫內裊裊傳出,蕩漾于湖面之上輕煙般彌久不散。
司城祁月斜倚窗邊高眉深遠的眺望湖面一點,漆黑眉眼在陽光下發出黑曜石似的光芒,唇角微抿,玩味的輕旋著手中的白玉杯。
一曲終了,一片贊嘆之聲響起,
「李小姐琴藝果非一般,繞梁三日不絕于耳,仙曲也不過如此!」白定睿淡笑撫掌,溫潤面頰滿是贊賞之意。
「白公子取笑了,白公子富甲天下什麼樣的好曲沒听過,不過是給霓裳面子罷了」李霓裳美目流轉,廣袖掩唇輕笑道。
「李小姐這就不知了,哥哥是听過天下名曲,可是這般毫不吝嗇的贊賞別人,李小姐還是第一個哦」一旁一個粉衣姑娘嬉笑著接到,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對著白定睿俏皮的眨了眨。
白定睿淡淡一笑,「天下俗曲豈可與李小姐的風姿相提並論?」
「白公子過譽了,霓裳不敢自居」
李霓裳波光瀲灩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瞟了瞟倚在窗邊的司城祁月,司城祁月只凝望窗外,根本沒注意船艙言談,李霓裳眸子不由的微微暗了暗。
「哼」一聲極淡的輕哼聲煙塵似的飄過,融入風中消弭無聲。
李霓裳瀲灩眸光一轉,那一抹黯然轉瞬即逝,櫻紅的唇角隨即微翹,「不知道白公子有沒有听過南陵指,若是听過,怕是不會這樣夸獎霓裳的」,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的瞟眼上座冷顏的粉衣女子。
白如霜嘻嘻一笑,俏皮的道,「南嶺指,北嶺畫,今日雖是南嶺指不在可北嶺畫卻在啊,不知道是否有幸瞻仰畫聖風采?明淨郡主你說呢?」
「那今日珍兒真是有眼福了」尉遲珍眼見幾人聊的火熱趕緊插(和諧)進來。
粉衣女子原本緊繃的面頰放松下來,語氣謙遜,神色間卻頗為自得,嬌笑道「都是世人隨意封的名稱,做不得真的」。
「哪有隨意一說,郡主可是咱們天野王朝最璀璨的明珠!普天之下誰人不知郡主大名?」白定睿笑著奉承一句,漆黑的目光浩瀚如深海。
明淨郡主听聞此言先前不愉早已消失殆盡,面色含羞且喜,神情陰轉晴,明媚的眸子看向鐘冥天,鐘冥天卻只淡笑品茶。
白定睿淡淡一笑,眸中極快的劃過一絲譏諷。
「祁月,你的品味下降了」一個青衫男子眸中閃著不屑,斜倚在司城祁月身旁,就手給司城祁月斟滿早已空了的酒杯。
司城祁月伸指輕撫白玉杯杯沿,目光好似穿透酒杯在看向某處虛空,仰頭一飲而盡,淡淡道,
「沒人請你來」
青衫男子低哼一聲,狂傲道「普天之下還沒有不歡迎我無邪的人!」
兩人間忽然插入一個腦袋笑道,「王兄非不歡迎你,而是該來之人未來,不該來之人卻來了」
「哦?說說看看?」無邪挑眉,這世間何時多了讓司城祁月掛心之人,他怎麼不知道?
「嘻嘻,想知道?那咱們賭上一局,你若贏了我便告訴你如何?」司城涵琦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對骰子。
司城祁月淡淡瞥司城涵琦一眼,接過無邪手中酒壺自斟自飲起來,忽然眸光一閃,一撩衣擺大步走出船艙。
遠遠的湖面上一葉小舟緩緩飄來,赤紅的船身上一黑衣老艄翁緩緩蕩著雙槳,碧波粼光中宛如一枚紅葉悠悠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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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放入書架……放入書架……放入書架……年暈你們,哼!讓你們不乖,不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