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從身後伸出,緩緩的推動搖椅上的女子,那手,手指修長,肌膚白皙骨節分明,充滿了美感。
無憂沒有回頭,閉著眼隨著那人的推動輕輕搖晃著,半晌後,一道溫潤的聲線從身後傳來,
「這樣的夜晚也只有你這樣調皮,會出來坐搖椅」
無憂沒有睜眼,淡淡笑道,「表哥還不是一樣不乖,半夜不睡覺偷溜出來?」
鐘冥天呵呵笑了起來,笑聲通過身後推著無憂的雙手傳遞過來,看的出男子似乎很愉悅,
「看來你我都是不乖的人,那是不是說我和憂兒是一路人?」
無憂微笑起來,一路人?不,他們永遠都不是一路人!這個男子永遠陽光溫暖,溫軟如玉,而自己呢?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無憂輕輕的吟道,在這個世界,自己永遠只是一個過客,也許在某個時候,就會和來時一樣又悄無聲息的離去,誰會是她的同路人?
月光下女子長發飛舞,輕盈的好似一陣風都能吹走,不同于日間的傲氣靈動,周身環繞著一圈淡淡的落寞,輕輕的吟唱著那樣一首詩,異常的蕭索。
鐘冥天只覺心猛的一縮,好似被什麼扎了一下,然後狠狠的痙攣在一起,在無憂聲落的時候,從身後擁住了無憂。
無憂一僵,一股極為溫暖的氣息瞬間將自己圍繞,那氣息那樣的溫暖,溫暖的讓她舍不得推開。
男子溫潤的帶著濃濃心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憂兒,任何時候我都願與你一起舉杯邀明月」
無憂心里一暖,呵呵笑了出來,那股淡淡的憂傷瞬間消失不見,轉移了話題,「此刻若是有酒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鐘冥天呵呵笑了出來,低沉的笑聲帶著無盡的寵溺,「本來睡不著打算自己出來獨飲的」,放開無憂竟不知從哪拿出一壺酒來!
無憂不由失笑,這個男人總是在她需要什麼的時候就帶來什麼,那麼隨意,好似僅僅只是踫巧,卻總是讓人踫巧的很舒心。
笑嘻嘻的跳下搖椅拉著鐘冥天到一旁的紅木小幾旁坐下,紅木小幾安放在花廊的一角,此刻花廊兩側梅花開得正好,空氣中有隱隱的梅香。
「倒真成了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了!來來來,快把酒壺拿來讓我喝一杯!」無憂笑眯眯的看著鐘冥天。
鐘冥天一笑,又模出兩只夜光杯來,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夜光杯在月夜中發著淡淡的瑩亮光芒,那杯身上的雕刻花紋或明或暗,倒有些像抽象的圖騰,憑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
鐘冥天給兩人斟滿杯子,笑笑的還未說話,無憂已經抓起一杯仰頭喝了下去。
「慢點!」鐘冥天連忙提醒,無憂已經詫異的張大眼楮,
「怎麼是果子酒?」
鐘冥天溫潤一笑,「這是今年莊園中自釀的梨花醉,是用最為稀有的瑪瑙葡萄釀造,味道醇厚,這次進宮我帶了點送人,留了一小壇子。」
無憂睜大眼楮,「那為何我們丞相府沒有?表哥可真是偏心,光想著明淨郡主了吧?」
鐘冥天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眼中厭惡一閃而過,笑道,「一直在窖藏著,剛剛啟封,已經派了人給你送去,這不,還在這說虧欠!」
無憂嘻嘻一笑,仰頭又喝一杯,嘆道,「這可不光是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還有葡萄美酒夜光杯啊!不錯不錯!我今日竟享了兩大古賢聖人的福!」
鐘冥天寵溺一笑,「這個後勁很大,慢慢喝」
無憂又喝了一杯,然後單手支著頭慵懶的靠在桌子上,另一手輕輕的撥弄著一旁梅花樹上低枝上的花瓣,瀑布般的長發從肩頭一側滑落下來,鋪的滿桌子都是。
「若是此刻表哥再吹上一曲,真是人生極大的樂事,只是現在時間太晚了,怕不好再驚擾別人,真是遺憾」
無憂笑眯眯的說道,伸手攥住幾多花瓣輕輕的把玩著。
「憂兒,過了明日,我便去提親可好?」鐘冥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一如既往的溫潤,只是若是細細去听,就會發現這溫潤中藏著一絲幾不可見的輕顫,顯示出主人此刻是多麼的緊張。
無憂撥弄著花瓣的手一頓,他終于說了,他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對于眼前的男子,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那種溫潤是她一直喜歡的類型,她知道,他知道她不是原來的鐘無憂,從最初他對她的冷淡,再到詫異,再到試探,再到溫潤,三年間,一步步走來,她知道他知道,可是知道又如何?
他沒有拆穿她,而是選擇了站在她身邊,只要她一抬眼,就能看見他在那里,可是,他是她表哥!多年根深蒂固近親不能結婚的想法已經植入腦海的最深處,就像吃飯睡覺一樣自然,和一生一世一雙人一樣,是無法打破的信念!讓她接受他做她相公,她做不到!
可是她知道,他在等她,一直都在,雖然他不知道無憂為何總是若即若離,可是他一直就那樣靜靜的等著,他已經二十四了,在這樣的世家家庭中,像他這樣的年紀,不說妻妾成群,至少已經有了正妻或是填房夫人,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即使他是鐘家的嫡長子,他依舊孑然一身。
只是,今日他為何說了出來?難道是心底感受到了什麼?
無憂深吸一口氣繼續擺弄著梅樹上的花瓣,若無其事的笑道,「表哥要向哪家女子提親,憂兒給你參謀參謀可好?」
鐘冥天一愣,心騰的一跳,臉上不自覺染上了一抹焦急,張嘴正要說話,無憂卻驚呼一聲,「哎呀,這該死的樹枝,竟把我的手指頭掛破了!看我明天不全部砍了燒柴!」
說著縴白的指尖上頓時冒出一顆血珠子。
鐘冥天眸色一暗,卻還是一把抓起無憂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掛破了!」說著拉著衣袖「撕拉」一扯,已經扯下一條布來。
「表哥,你這個衣衫可不便宜,你可真舍得」無憂目光一閃,看著鐘冥天少了半截袖子的衣服笑道。
「為了你,我什麼都舍得」,鐘冥天頭也不抬的包扎著,淡淡回道。
無憂一愣,抬眼看去正撞上鐘冥天抬起的眼眸,那是怎樣的眼神,滿含著掙扎和無奈,隱藏著深深的寂寥,似乎蘊含了千言萬語,萬語千言。
無憂只覺心口一痛,艱難的別開眼去。
鐘冥天手一頓,目光又是一暗。
「時辰不早了,憂兒早點休息」鐘冥天說著站起身,一身青色長袍在冬夜的月光下宛如新竹,襯著皎潔的月色出塵若仙,只是眼神憂傷暗淡。
無憂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看著那身形帶著一身寂寥緩緩走出院落。
無憂失神的看著那抹身影,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最近怎麼了,手不由攥緊,長長的指甲深深的刻入肉中卻毫無所覺。
直到一道目光實質性的落在身上,若不是那目光那樣具有傾略性,那樣讓人無法忽視,無憂一定不會回神。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竟不知鐘小姐有這樣的才情!」來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中含著一股壓抑的怒氣和一絲淡淡的別的什麼。
無憂忽然覺得心里有些煩悶,不客氣的回道,「有才情又如何?沒才情又如何?和你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有才情本姑娘也沒興趣和戰王殿下對吟!」
司城祁月緩緩從暗處走出來,漆黑幽深的眸子深深的注視著負氣將頭偏在一旁的無憂,半晌忽然笑了出來,
「沒興趣對吟,那不如來對飲如何?」說著長袍一掀,優雅的在紅木小幾旁坐了下來。
無憂恨恨的看著一點自知都沒有的男子,司城祁月恍若未見,已經給無憂面前的杯子斟滿,對無憂笑笑,「來,這般的美酒浪費了著實可惜!」
這丫是害怕浪費的人麼?說的比唱的還好听!
無憂狠狠的瞪了司城祁月一眼,抓起杯子就準備喝干杯中的美酒,不想司城祁月忽然隔著桌子伸過一只手來,一把抓住無憂拿著杯子的手,另一手已經拿下無憂手中的杯子,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著酒杯一口喝干。
無憂氣結,這丫是在耍她麼?又狠狠的瞪了眼笑的很欠抽的司城祁月一眼,給原本鐘冥天用的那只杯子斟滿,抬手就要飲下。
不想,司城祁月竟又一次抓住了無憂,笑笑的拿下那只杯子,將剛剛印有自己唇印的那只杯子斟滿遞了過來,看那意思竟是要和無憂用一只杯子!
無憂一愣,司城祁月已經探身過來在無憂唇上輕輕一吻,「已經親過了,用一只沒問題了吧?」
無憂氣結,這男人!司城祁月已經笑笑的將杯子遞到無憂唇邊,無憂狠狠的瞪視著眼前笑的溫軟的男子,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笑的奸詐的好似狐狸一般,真是無敵月復黑男!
這樣逼人的目光,司城祁月卻恍若未見,只是將手中的杯子又遞近幾分。
無憂無奈,伸手去拿那杯子,卻只覺司城祁月目光一閃,已經寒著一張臉抓住了無憂柔女敕的小手。
危險的眯起眼楮,
「我記得好像給你說過不允許你身上有別人的氣味」
無憂皺眉,不耐煩的道,「我又不是你的誰,管的可真寬!」
司城祁月眸色一沉,有些咬牙切齒的哼道,「是麼?」
隨即無憂只覺眼前一黑,帶著龍涎香的氣息瞬間把自己包圍,炙熱的唇舌已兜頭罩來!
無憂下意識便要反抗,男子猿臂一伸一手攬上無憂的腰身,一手固定住無憂後腦,狠狠的吮吸起來!
並未攻城略地,只是狠狠的吮吸著無憂柔女敕的唇瓣,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怒意,狠狠的,仔細的,一寸寸,一處處的吸吮,每一個角落,每條唇線沒有一處放過的吸吮過去。
半晌後,好似很滿意無憂的沉靜,司城祁月緩緩放開懷中的女子,女子柔女敕的嘴唇此刻已經被吮吸的紅腫充血,看起來豐盈不少,月光下宛如新開的嬌艷玫瑰。
司城祁月好像對自己造成的結果很滿意,笑的極為溫軟,又俯身輕啄了下無憂的唇瓣後徹底的放開了她,注意力轉移到無憂纏著一縷青色布襟的手指上。
眉頭輕皺了下,一伸手解開那條布襟。
一道指甲大小的傷痕就那樣撞入眼中,原本不是很大的傷口,只是此時月光皎潔,而無憂的手指好似青蔥水女敕,那道紅紅的傷口襯在上面,就宛如趴著一條小小的紅色蜈蚣,看起來極為礙眼。
傷口邊上的血漬已經微微凝固,想來不會再流血了。
司城祁月卻直接皺起了眉,有些嗔怪的看了無憂一眼,好似對于為何會出現這道傷痕極為的清楚,無憂不覺有些訕訕然。
司城祁月已經從懷中模出一支一指長短,兩指粗細通體碧綠的瓷瓶來,拔開瓶塞一股清香溢出,無憂立刻就判斷出這是極為罕見的冰露!
冰露是怪醫無邪所制,是治外傷極好的藥物,萬金難求!
無憂挑了挑眉,「冰露治這種傷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司城祁月頭抬也不抬,倒出一滴碧綠碧綠的液體輕柔的抹在無憂指尖,一股舒爽的涼意幾乎立刻包裹了無憂的指尖,她幾乎能感覺到那道傷口下肌膚正在緩慢的伸展,傷口正在緩緩的愈合。
「拒絕的方式有很多種,自殘是最笨的一種」司城祁月忽然開口,無憂心騰的一跳,這個死男人,不說出來會死麼?
恨恨的瞪著男子低垂的頭頂,若是目光能夠燃燒,只怕此刻司城祁月早已被燒的飛灰湮滅!
無憂咬牙,「你竟然偷窺了這麼久!」
司城祁月優雅的笑笑,「不是偷窺,是光明正大的看,本王來的遠比他出現的早。」
說著司城祁月攔腰將無憂抱起,放在腿上,無憂一掙想要掙開,司城祁月卻猛的一用力,無憂不備,整個人猛的貼上司城祁月,無憂一愣,剛要起身,司城祁月已經用手緊緊的攬住無憂柔軟的腰肢。
「別動,你手太涼,我給你暖暖」,司城祁月淡淡的說道,那語氣就像是無憂若是起來就好像是無理取鬧一般。
男子的身子很暖,帶著淡淡的龍涎香氣,在這樣清冷的冬夜,這樣的溫暖無端讓人莫名的心安,無憂微滯了下也就不再反抗,沒有看見男子唇角一絲得逞的笑意。
皎潔的月光從頭頂灑下,透過一枝枝縱橫交錯的梅枝投下斑駁的光影,打在紅木小幾上一片光怪陸離,司城祁月本就俊美無儔的臉此刻在月下更是宛如天人,沒有一處不俊美,即使是最完美的雕刻師也雕刻不出這樣完美的面容。
此刻完美的臉上噙一抹似笑非笑,單手攬住無憂,單手將酒杯端起,自己啜了一小口,然後,就著自己喝了的方位湊到無憂唇邊。
姿勢本來就有些許的曖昧,而這種喝法更是極度的曖昧,頸邊是男子溫熱的氣息,一呼一吸噴灑在肌膚上,讓人心顫。
無憂臉不由的一紅。
司城祁月眸色一沉,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邪魅,將杯子又湊近了幾分,直接貼到了無憂的唇上,無憂無奈,伸手去拿那杯子,司城祁月一擋,那意思竟是要無憂就著他的手喝。
無憂臉上更是不自覺的一燒,她雖不是這個時代腐朽的大家閨秀,可是這種高桿的*卻也讓她有絲別扭,何況,她不知道在這個男人心中,她,到底是什麼樣的。
司城祁月卻也不急,就這樣擎著杯子,臉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看著女子些許的不自然竟莫名的愉悅。
僵持幾許,無憂無奈只有輕啟檀口,就著司城祁月的手將剩下的半杯酒飲了下去。
許是角度不對,或許是其他的什麼,竟有一滴酒順著無憂的唇角滑落幾許,琥珀色的液體,襯著無憂潔白瑩潤的肌膚分外妖嬈。
無憂剛想去擦,只覺身側的男子低咒一聲,斗轉星移,身子翻轉過來已經被司城祁月狠狠的吻住。
濕滑的唇舌不在外圍做絲毫的停留,直接撬開無憂的唇瓣,捕獲住女子柔軟的舌尖狂肆的糾纏起來。
炙熱的呼吸噴在女子臉頰,絲絲縷縷好似透過毛孔鑽入身體里,帶著一絲瘙癢,讓人心顫。
狂肆的唇舌狠狠的吸吮著無憂的舌尖,忘情的糾纏著,狂猛的讓人害怕,無憂忍不住輕喘一聲,嚶嚀出聲,
「唔……」
司城祁月身子一僵,手猛的收緊,直恨不能把女子嵌入自己體內,唇舌間的掠奪更加的猛烈,瘋狂的舌忝舐著女子柔軟香滑的口腔,每一個角度,每一處細胞都不放過。
無憂身子一軟,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忍不住螓首微仰想要逃開這讓人窒息的熱情。
司城祁月哪里給她逃走的機會,一手早已固定住無憂的後腦,將她微仰的螓首壓向自己,喉間的索吻更加的深入。
那熱烈的吻好像帶著電流,通過交纏的雙唇瞬間傳遍全身,無憂悶哼一聲,只覺一股酥麻電擊似的襲來,通過身子的奇經八脈傳遍全身,然後猛烈的猝然收緊匯集到小月復處,一股蝕骨的空虛襲來,「哄」的一下把身子點燃了!
無憂難耐的低喘出聲,感覺自己像是沙漠走行走的旅者,對水源的渴望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男子那炙熱的唇舌此刻便是沙漠中讓人極度渴望的綠洲,帶著一絲清涼襲來。
無憂忍不住的伸手攀上男子的脖頸,想要汲取的更多,然後只覺腰間的手臂更猛烈的收緊,那種收緊已經讓她覺得疼痛,可是她卻覺得這樣的疼痛極為的安心,好似綠洲中妖嬈的枝蔓,將她緊緊環抱住汲取那一絲絲清涼。
一截衣袖滑下,露出女子宛如女敕蓮般的藕臂,修長的十指插(和諧)入男子烏黑的發中,不自覺的想要將男子拉的近些,再近些。
司城祁月似乎感覺到無憂的渴望,悶哼一聲,吻的越加動情,環在女子腰間的大手緩緩的移動起來,在女子的腰月復間,點起一簇簇火苗,那撫模過的地方,好似被燒著了般,熱的發燙。
無憂急促的喘息著,手間更加的用力。
不知何時男子放開了禁錮女子螓首的大手,任由女子一雙藕臂吊在脖頸間緊緊的環繞自己,一手已經透過衣衫的下擺,緩緩滑來了進去!
柔滑溫暖的肌膚極度富有彈性,只是輕輕的踫觸已經點燃了司城祁月僅存的意志,喉間發出類似小獸般的嘶啞低鳴,帶著讓人瘋狂的炙熱溫度以一種絕對霸道的氣勢佔領了某處神秘的柔軟。
無憂低喊一聲,張開的眸子中水漾瀲灩,不自覺的後仰著配合著男子強勢的佔領,司城祁月喘息的更加猛烈,只覺的身體最深處的*在瘋狂的叫囂著,叫囂著讓他去釋放。
雙眸黑沉的比這時間最純淨的墨硯還要黑沉,濃厚的黑沉下隱隱泛著紅光。
雙唇已經離開無憂的唇瓣,沿著形狀美好的下頜一路向下,直到宮裝衣衫的領口。
咬牙撕扯著那領口,露出無憂半邊美麗的鎖骨,潔白的月光下,肌膚散發著瑩白的光芒,瞬間點燃了男子的眼眸。
司城祁月低吼一聲,松開環在女子腰間的手就向那阻礙他攻城略地的衣襟撕去,只是一抬手間卻不期然觸模到一抹冰涼,那冰涼好似炙熱的火盆中滴入了一滴涼水,司城祁月忍不住看去,一看之子一頓。
一塊打磨的異常精致的貔貅狀墨玉不知何時掉在二人之間,此刻他模著的便是那墨玉,那墨玉黑沉中隱隱透出光亮,雕刻成貔貅的樣子,張牙舞爪極為神似,貔貅眼楮瓖一顆璀璨的紅寶石,光線流轉間竟好似活了過來一樣!
司城祁月忍不住喘著氣咬牙切齒的笑了起來,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只是這一頓無憂張開了眼眸,有些迷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眼眸間如蒙著一層水汽,好似不知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柔軟的唇瓣微張,輕喘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司城祁月忍不住低咒了一聲,在無憂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伸手將無憂被自己弄亂的下擺整好,苦笑著咕噥道,「真是自作自受」
無憂已經有些回了神智,臉好似燒著了一般,粗喘著氣恨恨的瞪了司城祁月一眼,然後不自然的避開眼神。
「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保證馬上將你吃干抹淨」司城祁月眼神幽深,緊緊的盯著無憂,恨不能真將她吃拆入月復。
「以後不允許再有任何別人的氣息,記住!」司城祁月又再次強調了遍,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無憂的手指。
真是霸道!無憂咬牙,心底卻有一絲淡淡的喜悅,無憂刻意的不去想她,平息了下呼吸,猛的從司城祁月腿上跳下去,一道灰色的煙塵若有似無的散發在空氣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房中「 」的一聲關上門。
司城祁月有些無奈,寵溺的笑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兩日已過,第三天已經到了女兒節最為重要也是女兒節最終目的的時候,經過一夜月色的洗禮,眾人似乎對于前一日所發生的事情盡數遺忘了,人人臉上都是和曛的笑意,雖然不知道那姐姐妹妹,你好我好之間的寒暄有多少是真誠的。
那個吊在房梁上,面頰蒼白的女子早已被眾人遺忘在腦後,吹散到風中。
司城冰依舊一早來了無憂的房中,將無憂從床上挖了起來,無憂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快樂著。
無憂慢吞吞的起身又吃過早飯,舌尖還是有些麻木,想來定是昨晚太過狂野,只要一想到昨夜的種種,無憂心中就一度煩亂,卻又有著一絲別的東西,她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
宮宴從中午開始,可是無憂和司城冰並未出席中午的宮宴,而是找了司城涵琦來玩斗地主,在司城冰頗為得意的教導下,司城涵琦很快的掌握了這種玩法,興奮的簡直快把宮殿的房頂掀翻了,好像從來沒有玩過這樣好玩的東西,整整一個中午,寢殿中都充滿了司城冰和司城涵琦的叫聲。
直到司城狙派人來催,眾人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撲克,司城冰撅著嘴,一臉的不愉,而司城涵琦則笑的極為得意,
「冰兒,現在知道和皇兄的差別了吧,別看你玩的比皇兄早,可是正兒八經較量起來,你還真不是個菜!」
司城冰不耐的翻翻眼楮,「皇兄,你堂堂七尺男兒還耍賴,你不贏誰贏!」
司城涵琦臉一紅,梗著脖子嚷道,「哪里耍賴,我只有一把出錯了一張牌撿回來而已!」
「一張也是耍賴!」司城冰吼回去,「耍賴就是耍賴!以後我要告訴全宮的人不和你玩,你是賴皮!」
司城涵琦一愣,臉頰抽搐,「要不要這麼狠?!我就贏了你十兩銀子你至于全宮的敗壞本皇子的名聲嗎?」
司城冰卻好像想到了極好的把柄,轉怒為笑,「你都毀牌,我為什麼不能說?是吧無憂姐姐?」
無憂失笑,司城涵琦卻一把拉住無憂,「無憂姐姐,這牌的規矩有不許毀牌這一條嗎?」
無憂一愣,好像真沒和他們說過,「這個,我忘說了」
司城涵琦眼中閃過一絲慧黠,「那就是說規矩沒有了?冰兒,你听到了吧?規矩沒有這一條!你要是敢敗壞我的名聲我就抓兩條蛇放到你宮中,嚇不死你!哈哈哈哈哈」
司城涵琦得意的哈哈大笑,司城冰氣結,看著司城涵琦仰天長笑,忽然走到司城涵琦身邊抬腳狠狠的踩了司城涵琦一腳。
「啊……」司城涵琦驚叫,司城冰已經嬌笑著跑開了。
無憂看著這一對活寶,心中的煩悶忽然就煙消雲散了,也歡快的跟上二人追逐的步伐。
由于昨夜煙火表演的效果極度震撼,今夜宴會安排的宮人竟又安排了一場煙花表演,倒讓司城冰很驚喜,于是宮宴還是放在冰壑玉壺中。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恰好踫見司城祁月,司城祁月的臉色看起來有幾分陰霾,一見無憂眸色沉了幾分。
「王兄」司城冰見了司城祁月歡喜的笑道。
司城涵琦也歡快的打了招呼,幾人一起往殿內走去。
「冰兒何事這樣高興?王兄好久沒見冰兒笑的這樣開心了」
「呵呵,無憂姐姐教了冰兒一種沒玩過的東西,真的非常有意思,七皇兄剛剛也在我殿中玩,七皇兄賴皮,不過冰兒已經懲罰他了!」司城冰笑的愉悅的答道。
「什麼賴皮,你這個死丫頭,看我不收拾你」司城涵琦哇哇怪叫兩聲,怒瞪著果真開始敗壞他名聲的司城冰怒吼著追了上去,司城冰笑著跑開了。
司城祁月走的很慢,等無憂走來時狀似無意的和無憂並肩而行,無憂看著司城祁月眼底的怒意不由笑了起來,竟很愉悅的打招呼道,
「王爺昨晚睡的可好?」
司城祁月咬牙,這個該死的女人昨夜定是給他下了什麼泄藥,昨夜他跑了不下二十趟肚子,一晚上都折騰在寢殿和茅廁的路上,竟然還敢問他睡的好不好!
看著笑得好似狐狸般的無憂,司城祁月緩緩扯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意怎麼看怎麼讓人毛骨悚然,
「鐘姑娘的藥效果不錯,本王昨夜睡的極為香甜,一覺到了大天亮」
無憂快笑噴出來了,「既然王爺喜歡,下次我多給王爺下點,也好讓王爺睡的更為香甜,說不定還能做個好夢呢」
竟是毫不掩飾的承認了!
眾人剛好走到冰壑玉壺宮前,已經能看見殿中的一切,只需要從小徑一轉彎便是冰壑玉壺的宮門,司城涵琦和司城冰已經追逐笑鬧著走了過去,
轉角處栽著幾顆樹,樹不高一人左右的樣子,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開著一樹黃色的花,艷艷的甚是好看。
無憂笑笑的向那轉角處走去,她的便宜是那樣好粘的麼?拉不死你個色鬼!
矮樹剛剛遮住無憂身形,司城祁月忽然搶上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在無憂耳垂上咬了一下,無憂只覺耳垂一痛,不待反抗,嬌小的耳垂已被某人狠狠的吸吮了下,然後司城祁月若無其事的踱出了矮樹遮擋的範圍。
無憂一愣,隨即直接狂躁的想爆粗口,這死男人不報復會死啊!
恨恨的跟上走進殿去,此時殿中已經幾乎坐滿,看見二人一前一後進來的身影,神色各異。
無憂雖然感覺到幾道目光從進殿後就若有似無的黏在自己身上,可是卻絲毫沒有心情去理會,直接走到司城冰身旁坐下。
然後宮女便開始上菜,菜色很好,色香味俱全,無論是形狀還是色澤都讓人垂涎欲滴。
無憂也不多做理會,在司城狙舉杯後便開始了一頓狂吃,這時才發現今日竟然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早已餓的沒有什麼知覺一般。
大殿中慣例的開始了歌舞表演,一眾舞姬在今日表演的更加的賣力,今日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誰知道在座的各位高官會不會因為今晚的表演而相中自己呢?若是被看上,即使是回府做個妾比在這里當奴婢要強千百倍。
眾家的千金笑容中也都有幾絲扭捏和小心翼翼,生怕在最後的關頭出了什麼閃失。
無憂沒有興趣看那些舞姬的表演,更沒有興趣看各家千金帶著面具的表演,只是吃著東西。
就在這時,一道略微渾厚的聲音響起,無憂抬眸,卻是郝連國的拓跋王子站了起來,對著司城狙一抱拳,
「陛下,郝連與天野世代修好,為了兩國友誼歷久長興,我有個提議,希望陛下能夠應允」
無憂微微挑眉,她總覺得這王子殿下少了點什麼,倒是他身旁的那名侍衛首領身上隱隱有股尊貴的霸氣流轉,那人看見無憂看過來,目光炯炯豁然一亮,然後很禮貌的對著無憂笑了笑。
無憂回了個微笑,這邊司城狙已經說話了,深沉的面容上含著一絲威嚴的笑意,
「不知拓跋王子有何好的提議?」
拓跋磊對司城狙恭敬的行了個禮,干脆的說出心中所想,「听聞天野女子柔美又多才多藝,本王子想若是有福氣娶上這樣一位美嬌娘父王母後一定非常高興!」
話已經說開了,竟是想和天野聯姻!
司城狙唇角扯開一抹笑意,聯姻自古以來就是皇家穩固朝政必不可少的手段,郝連國拓跋王子此次前來他也正有這意思,此刻順水推舟倒也不錯。
「哦……竟有女子入了拓跋王子的眼?那可真是她的福氣!」
拓跋磊一笑,「皇上,是不是只要是這大殿上未婚的女子,我都可以帶走?」
司城狙一笑,「不知拓跋王子看上的是哪家的千金?」
拓跋磊的目光在殿中緩緩的掃過,除了極為個別的幾人,各家的千金都正襟危坐,眉目含羞,郝連雖然地處偏遠,可是拓跋磊尚未成婚,此次聯姻定是作為拓跋磊的正王妃,以這兩國聯姻的情況,以後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也是很不錯的。
拓跋磊的目光緩緩在殿中掃過,目光說過之處,被看的女子莫不一臉驚喜,但是在那目光移開之後又滿臉失望,直到拓跋磊的目光緩緩的停駐在無憂身上。
無憂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該死的王子不會看上的是她吧?他不會也恰恰是有逐丑心理吧?
老天,不要啊!
可是老天似乎沒有听見無憂心底的申吟,拓跋磊在目光駐足到無憂時對著無憂一笑,無憂一口茶噴出,大聲的嗆咳起來,NND,流年不利!
司城冰趕忙伸手輕拍無憂的脊背,「無憂姐姐,你不要緊吧?」
無憂連忙擺了擺手,好容易止住咳聲,抬眼向拓跋磊看去,拓跋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倒是他身旁的那名侍衛首領目光中滿含著興味。
「不要緊,不要緊,喝急了……」
無憂對著司城冰揮了揮手,總算平穩下來,那邊拓跋磊又開口說話了,
「皇帝陛下,本王子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
「哦?是誰?」司城狙沒有錯過拓跋磊剛剛看著無憂的眼神,眉頭輕皺,但礙于之前的對話,卻還是問了出來,
「那就是……」拓跋磊微笑著說了起來,剛說出三個字,一道清越的男聲忽然突兀的響起,
「皇上!」
眾人一看,竟然是龍少澤站了起來!
在座的眾人都是一愣,這樣的場合打斷別人的說話是相當不禮貌的事情,何況對方還是一國的王子!這樣的行為簡直可以間接的理解為挑釁了。
龍少澤卻好像對于打斷拓跋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直直的看著司城狙,
司城狙挑眉,目光晦暗不明,「太子有事麼?」
龍少澤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說不出的優雅與邪魅,對著司城狙行了一禮,「皇上,我也想對您提個不情之請」
「哦……是何不請之請?龍太子但說無妨!」司城狙微笑道,
「皇上既然如此說,我就不多說什麼,好事成雙,我也看上了這殿中一名女子,希望皇上能夠成全,為我賜婚,滄粟和天野將永修百世之好!」
殿上沉寂過後一片嘩然,龍太子的意思竟是也要聯姻,即使聯姻是兩國外交極好的政治手段大家也不由的震驚了。
一位老臣已經站了起來,花白的胡子抖動著,一臉掩飾不住的激動,「皇上,王子殿下和太子殿下竟然都相中我天野女子,實乃天野之幸!若就此能三國永好,真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司城狙臉頰幾不可見的跳動了下,然後,溫和的笑道,
「只是不知太子看中的是哪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