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為慵懶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股發至靈魂深處的慵懶邪魅,一道大紅的身影從天而降,衣衫前襟半敞,露出大片小麥色的肌膚,緊致而有光澤,在陽光下發出健康誘人的色澤。
臉上覆著一張緊致的面具,憑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看不見臉,只是從額頭和下頜的弧線可以確定,這是張弧線極度完美的臉型,一雙修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一片微暗的陰影。由于面具遮著臉,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弧形完美的唇此刻微微翹起,勾出一抹弧度,顯示出主人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知本尊來湊個人數可好?」
無憂一愣,這人不正是那日夜探她閨房的那個面具男?!
一愣之後不由咬牙切齒,就是這個死男人,竟然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將她當抱枕抱了一夜,更為過分的是竟敢偷吻她!枉她還認為他有可能是個正人君子!雖然他看起來不怎麼像!
原本想著什麼時候見到他非扒皮抽筋不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此刻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無怨恨恨的瞪著紗簾外的男子,恨不能將他剝皮抽筋再鞭尸一百下!
那男子像是感覺到無憂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時間竟邪氣橫生,桃花眼眨了眨,好似放電一般,然後含著一絲笑意竟直接透過紗簾看了過來,那目光滿含曖昧之意,好似正回味著那日唇間的甜蜜一般,目光竟一寸寸巡梭在無憂的唇瓣上!那目光間的侵略性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讓無憂竟覺得那目光正在一寸寸的舌忝舐她的唇瓣!
這個目光太過的曖昧和挑釁,無憂不由想起這男子那夜對她的侵犯,雖然她可以確定男子最終沒有把她吃干抹淨,可是,唇間的麻痛卻明確的告訴她那男子絕不是老老實實抱著她睡了一晚那麼簡單!
此刻被這目光一刺激,無憂直接怒了,若不是礙著現在的場景,真恨不能將這男子面具一把摘下看看臉上是不是寫著變態二字,然後再將這男子打扁再揍圓,再打扁再揍圓,然後再一蒼蠅拍將這男子拍死在馬桶上!
男子像是感覺到無憂的咬牙切齒,唇角的笑意竟然加深幾分,目光更加的肆無忌憚,竟然慢慢向下,透過無憂曲線優美的脖頸,一路向下,慢慢向某處山峰之上巡梭過去!
無憂一滯,只覺那目光竟像只手一般撫上某處隆起的圓潤,身體一緊,臉竟然驀然一熱,腦中轟的一聲,腦中場景竟像飛速的旋轉起來,女子嬌柔的吟哦,男子粗壯的喘息……
場景疊換,那旖旎的畫面重重疊疊,讓人身臨其境一般,無憂只覺的腦中一昏,身子無意識的踉蹌了下,一伸手扶上身側椅子的椅背,冰涼的椅背觸到火熱的掌心,好似一滴冰水滴在滾燙的鐵板上,無憂神智一清,心手猝然收緊,幻覺轉瞬間消失。
驚駭的看向男子,這男人竟然會幻術?!心中警鈴大做,看男子的目光不由染上一抹嗔戒。
那男人挑了挑眉,目光也有一絲的驚奇,無憂竟然能從他的幻境中逃月兌出來,實在是讓他驚異,桃花眼微眯,亮光一閃而逝,看無憂的眼光不由多了一絲興味。
無憂不知道,若是自己沒有清醒過來,這男人是打算讓自己產生男女歡愉的場景而激動的出丑還是準備控制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听命于他,抑或是只是這樣淺表的調戲她一下,僅此而已。
男子倒是面無愧色的笑著,一轉眼間,已經眼波流轉,一派風流倜儻的樣子,對端坐紗簾後的無憂一笑,然後隨手扔給鐘誠一錠金子,笑道,
「不知本尊主湊個人數可好?」
由于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剛剛的幻境,無憂只覺得新仇舊恨在心間郁結,狠狠的瞪著男子,吐出的話卻是冰冷至極,
「不好!」
男子挑眉,
無憂已經冷冷開口道,「第一,報名不收現銀,請自備一千兩銀票,超額概不找零;第二,比試一旦開始,沒有參加將視為自動棄權,所以,你,沒資格了」
男子听著無憂的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忽然笑道,「那是不是只要報了名,而且又已經參加了比試的,就算是有資格進入這一輪的人呢?」
無憂心中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看似隨意邪魅的男子姿態極為閑適,可是經驗告訴她,越是表現的閑事的人,越是成竹在胸,而這個男人在此刻上來,又說出這樣一番話,想必是幽深說準備,不由狐疑的看了眼此刻站在場中的幾人。
第一場勝出的幾人都站在一旁,正關注著此刻場中的變化,無憂心中靈光一閃,剛要說話,鐘誠已經開口應承道,
「不錯!這位公子,既然你來晚了,那麼不管你是否報名,都沒有資格了」
微風拂過,男子身上的紗衣蕩起水波般的波紋,黑發隨風輕輕飛舞,精致的面具下唇形完美的唇角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含著深深笑意的桃花眼中華光一閃而過,隨即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捋了捋肩頭的發絲,姿態極為優雅,然後,只見他唇角那絲邪魅的笑意擴大幾許,慵懶的聲線已經響起,
「怎麼索魂,你真的準備和本尊主搶女人麼?」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一旁的勝出的三人中,那個瘦瘦的,頗為白淨的男子忽然上前一步,直直的單漆跪下,對男子抱拳道,「屬下不敢」
男子邪邪一笑,淡淡道,「不敢就好,本尊還以為索魂也動了凡心了」
「屬下幸不辱命,順利通過第一關」索魂面目表情的淡然道,
男子微微一笑,「好,退下吧」
索魂沒有說話,起身走到一旁,底下已經有來圍觀的武林人士驚叫出聲,聲音中含著一絲輕顫,
「索魂?難道是幽冥夜曲中的索魂?」
索魂抬頭淡淡的瞟了發聲的那人一眼,那人頓時一愣,好冷的眼神,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從頭冷到腳,好似全身置身冰窖一般。
那人立刻閉嘴,若真的是幽冥夜曲中的索魂那還真不是他能得罪的主,幽冥夜曲,江湖中最大最神秘的殺手組織,從來沒有完不成的任務,只要想,就絕對能夠達成目標。
幽冥夜曲中的殺手都很貴,不是一般的貴,動輒上千兩黃金,排名前三的分別是*,滅魂,和索魂,這三人據說沒有上萬的黃金是不會出任務的!而且這個組織的人一向都很神秘,幾乎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過。
若說這個索魂就是幽冥夜曲中的索魂,今日竟然來參加鐘無憂的選婿擂台,實在是有些奇怪!可是若說這個索魂不是幽冥夜曲中的索魂,那也實在不可能!這人的眼神太過可怕!那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寒冷,似乎只要一眼,就能將你凍住,永世不能超生!
鐘誠站在一旁,自然看見了索魂瞟出去的那一眼,心中一凜,心中已經下意識的生出幾分敵意,下意識的向無憂看去。
無憂淡淡顰眉,想不到這男人竟是幽冥夜曲的人,難怪竟會幻術,看索魂叫他尊主,可是幽冥夜曲的尊主笑紅塵?難道之前在茶樓下重注的笑公子也是他?可是自己確認和他沒有過任何的交集,那他盯上自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想要入主朝堂?不!不可能!這樣邪魅傲氣的男子怎麼可能看上那迂腐的朝堂,若是喜歡,定然早就掀翻了司城狙的統治,自己取而代之了!
那麼,他現在的行為該如何解釋?無憂不會真的認為笑紅塵看上了自己,目光一沉,腦海中好似有什麼閃電似的閃過,快的讓她抓不住,而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無憂多想。
男子已經邪笑著開口,「現在本尊可以參加了麼?」
「不行!」無憂冷冷開口,「報的是他的名,自然是他參加」
男子又笑開了,還是那樣邪肆的笑容,只是仔細看,笑容中帶著幾許得意和一絲絲的奸詐,無憂一愣,男子已經愉悅的開口,
「哦,其實他剛剛是盜用了我的名,而不是我頂了他的名額!」
鐘誠一愣,男子又開口道,「你們剛剛好像沒說不許請人代為參加吧,本尊早起晨練,便請我護法先來應承著,應該也不算違規吧」,
說著笑的極為開心。
索魂看著這樣的笑紅塵,目光一閃,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開臉去。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鐘誠皺了皺眉,之前參賽規矩中好似還真沒有這一條,
「李朗」然後男子邪邪一笑,扔出一塊身份文牒,笑道,「本尊真名笑紅塵,這樣的身份文牒還有許多」
鐘誠一愣,無憂已經淡淡說道,「即是假名,自然沒有參加資格」
笑紅塵淡淡道,神色間染上一抹狂傲,然後對無憂促狹的眨眨眼,
「本尊自然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是本尊害怕本尊一旦填上笑紅塵三個字,只怕鐘小姐這選婿擂台就辦不起來了,天下間只怕還沒有人敢和本尊搶女人……」
不錯!若是世人知道笑紅塵來報名,只怕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來參加了,美人權位固然重要,可是都沒有小命重要不是?!誰不知道幽冥夜曲是殺人不咋眼的殺人組織,即使是襁褓中的嬰兒,只要收了買命錢也會毫不眨眼的下手,何況笑紅塵還是殺手中的老大,殺手王!只怕更是嗜血狠戾的厲害!
此刻剛剛被淘汰的眾人心中暗暗長出一口氣,原本被淘汰的郁結心理此刻全都變成了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勝出,若是勝出了,此刻不是要和殺手王同台比武?舞文弄墨,也許自己還能撐一下,可是比武是真刀真槍,內里罡氣,就自己這什麼都不會的小身板,只怕是呼吸間便命喪黃泉了!那哪里是比武啊,那純粹是找死啊!
無憂淡淡顰起眉來,怎麼也想不到笑紅塵今日竟然會出來攪局,若是他真的參加,比武的話,只怕小桃兒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另外一人只怕也不會好到哪去,那麼勝出的必然只有笑紅塵一人,若是第三關得過,難道自己真的就嫁給笑紅塵麼?
目光游移間,笑紅塵已經站在台子中央揮手道,「開始吧」
「等一下」無憂淡淡出口,「雖然比賽規定中沒定不許他人代為參加這一條,可是既然我要選的是未來夫婿,夫婿又如何能讓別人代勞,既然閣下非要參加,那麼便請閣下將第一場的三個對子都對了,若是合適再參加第二場也未嘗不可,也好讓眾人服氣不是?!」
無憂淡淡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慧黠的光芒,既然笑紅塵讓屬下先來那麼是不是表示他並無什麼才華才會讓人頂替?而自己來參加第二場比試?
若是如此,不如就讓他按程序走,既然他要參加擋也擋不住,那倒不如不擋,若是真的如她所想,也許第一關三個對子就能將這難纏的男人拒之門外!
笑紅塵眼中閃過一眯贊許,好靈透的女子,竟然知道用眾人,用公平來壓自己!知道阻止不了自己參加比賽,那麼就先用對子來刁難自己,若是自己答不上,她自然可說自己不合格,自動淘汰,若是自己答上來,那麼她無話可說,也不過是參加第二場比賽而已,與她沒有任何損失!
鐘誠倒是機靈,笑紅塵還未反應,已經極快的說道,「笑尊主請听上聯,上聯是︰芙蓉若荷,蒼茫薄暮苦葬花」
竟是絲毫不給笑紅塵推拒的時間,此刻上聯已出,若是笑紅塵拒答,那麼他自然就輸了,眾目睽睽,他也不好再狡辯,此刻他願是不願都由不得他了,他只有硬著頭皮對對聯的份!
底下人一听頭號殺手王竟然也要參賽,並且第一聯已出,不由下意識屏息看著場上邪魅的男子,全場目光霎時實質性的投射在男子的身上。
笑紅塵也不推卻,斜睨著無憂笑笑,然後微顰著眉細細思索起來,台下眾人對于此人有著太多的顧忌,可是此刻卻都忍不住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心底無不想知道,這個殺手王到底能否對上無憂所出的對聯。
男子淡淡顰眉思索著,目光深長幽遠,眾人的心也跟著那深長幽遠的目光而吊了起來,不長時間,男子微微一笑,懶懶答道,
「波濤洶涌,江河湖海浪淘沙」
哄的一下,底下人一下驚詫了,想不到這殺手王竟然還有幾分才氣!看熱鬧的心情又多了幾分,第一個是答上來了,那第二第三呢?
鐘誠見笑紅塵答出了第一個對聯,皺了皺眉,目光一閃,也不嗦,直接對他一抱拳,「笑尊主好才情,這香還未燃到三分之一就對了出來,真是讓在下佩服,請笑尊主仔細听第二聯,上聯是︰游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這個對子比之第一個難了不少,無論從對型,發音還是前後照應間,都要工整許多,笑紅塵听著不由皺了皺眉,走到一旁為幾人準備的椅子上坐下,竟是一副深思的模樣。
眾人原本就是看熱鬧的心態,此刻見笑紅塵顰眉思索的樣子,心不由吊到嗓子眼來了,都兩眼放光的盯著,倒不知是希望他答得上來還是答不上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眾人心情也越發的緊張起來,一身大紅紗衣的男子斜依在椅背上眉頭微顰,修長潔白的手指輕扣一旁的茶幾,發出輕微的嘟嘟聲,直到盡半柱香的時間,男子忽然抬頭,微微一笑,將答案吐了出來,
「過南平,賣藍瓶,藍瓶得南平。難得藍瓶」
眾人嘩然,雖是對上了,可是無論從意境還是氣勢上都略顯不足,比之第一個對聯要差了幾分,可是能對上已是極為不錯的了,心下竟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不知道這笑紅塵是否能對上第三個對聯!
鐘誠笑笑,對笑紅塵一抱拳,「笑尊主真是好才情,竟然這樣輕松就對上了兩副,想來第三幅笑尊主也不在話下,既然如此,鐘誠也不便耽誤大家時間,這就將第三幅對聯說出,笑尊主可要听好了」
說著一頓,已經將第三幅對聯的上聯說了出來,「山石岩上古木苦,此木為柴」。
笑紅塵一听頓時皺起眉毛,這幅對聯,山石為岩,古木為苦,此木為柴,短短一個對子竟然連著三個拆字!
雖然剛剛眾人對的時候大家已經听到了這個對子,可是此刻再次听見仍忍不住的一陣唏噓,這幅對子真的是太難了!剛剛被淘汰的那些人,此刻也是眉頭深鎖,又開始和笑紅塵一起苦思冥想起來。一些不懂詩詞歌賦對對子的江湖人士,則是一臉復雜的等待著,廣場上一時間竟然極為的寂靜,大家都格式所想。
無憂看著面前一襲紅紗的男子思緒一陣飄遠,怎麼都想不到這竟然是幽冥夜曲的老大,竟是這樣的邪魅,只覺得此人邪氣橫生,可是殺氣好似就淡了很多,這樣的人怎麼都不像是殺手界的老大。看著他冥思苦想的樣子,無憂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此人也算是了得,自己找來的千古絕對竟然就那樣輕易的對上兩個,他手下那人也還不錯,竟然也是三個全部答了上來。
接著無憂目光一凜,天野現在黑暗勢力最大的就是鬼蜮和幽冥夜曲,兩者各接個的生意,一般互不相干,鬼蜮擅長毒殺,而幽冥夜曲擅長暗殺,只是不知若有一天鬼蜮和幽冥夜曲的殺手對決起來,哪方會比較厲害?
原本半垂著頭思索著對聯的男子好似感覺到無憂的目光,霹靂閃電般看過來,剛好將無憂的目光捉個正著,將無憂眼中的深意一覽無余,不由勾唇一笑,一笑之下,心中靈光一閃,眼神間已含上幾許曖昧的意味,
弧線優美的唇瓣微啟,邪魅慵懶的聲音已經響起,「長巾帳內女子好,少女更妙」。
長巾為帳,女子為好,少女為妙,竟然極度的工整,而在男子刻意魅惑的慵懶嗓音下,眾人好似真的看見不遠處,青紗帳下,女子衣衫單薄,長發傾瀉,眉如遠山不畫而黛,唇如花瓣不點而紅,眼波流轉,星眸含羞,一副旖旎模樣!
一時間眾人只覺心中一蕩,有些意志力差的竟覺得下月復一緊,身體竟跟著起了變化!
眾人都是一愣,愣過之後竟然有人叫好!一人帶動,竟逐漸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和諧)叫好聲迭起!
無憂一愣,也沒想到這丫倒還真有些真材實學,這樣難的東西都被他對了出來,還搞的這麼的曖昧,瞧瞧那是什麼眼神!分明就好似說那帳中女子就是她一般!
無憂恨恨的瞪回去,笑紅塵竟極為愉悅的笑開了,然後朗聲道,「不知道本尊是否有資格參加下一輪的比試了?」
無憂還未回答,底下已經有人高聲應道,「有!」
立刻有更多的響應聲附和起來,「有!」
男子略顯得意的對無憂看過來,無憂不由氣結,翻了翻眼楮看向一邊,恨聲道,
「第二輪比賽開始吧!」
第二輪比賽還是武斗,只是剛剛場上參加的只有三人,武斗兩人湊成一對,然後勝出者贏,可是現在這個情形,若是將頂替笑紅塵的人拋開,那麼還是三人,若是將那人加上,那人听命于笑紅塵,不管和誰一組,都相當于是笑紅塵與人對決了兩場,明顯就有失公平,鐘誠不免有些犯難,正準備說自己算是一人的時候,
無憂忽然開口了,對著笑紅塵微微一笑,「笑尊主武功精深,只怕手下鮮有活口,若是讓著二人與你單打獨斗,只怕是自尋死路,若是二人聯合與你對決,不論你是否輸贏,都未免顯得有失公允。」
笑紅塵眼眸一沉,嘴角噙起一朵意味不明的笑花,挑眉道,「所以呢?」
無憂對著笑紅塵一笑,轉頭對台下的眾人朗聲道,
「由于人數問題,武斗取消,直接進入智斗階段!」
「啊……」
眾人嘩然,眾人對于笑紅塵這樣神秘的人物都充滿著好奇,平日見不見,若是見著了只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見閻王了,所以也不想見,可是今日不同,今日笑紅塵可是來參加擂台選婿的,那麼,是不是表示他們可以很安全的看看這個神秘的殺手頭子?然後再可以很安全的見識下這個殺手頭子已經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武功?
此人文采大家已經見到了,武功是不是一樣出彩?都大睜著眼楮等著接下來的精彩對決。
不想無憂竟然宣布不進行武斗而直接進行智斗了,實在是讓人大失所望,失望之下不免唏噓起來。
笑紅塵唇角一勾,好奸猾的女子,知道剩下的人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竟然直接取消武斗,這樣便可以保留二人,想來這二人中定有一個是無憂之前已經埋伏在里面的,真是好不奸猾!
想到這,唇角的笑意不由又加深幾許。
無憂直接無視底下的喧鬧,可是已經有好事分子開始起哄,
「說好的三場怎麼可以少了一場?這規矩既然已經定下,就應該遵守!」
「是啊!是啊!我們出的是看三場表演的錢,可不是一場的錢!」有些公子哥跟著叫囂起來,恨不得場上的幾人立刻混戰到一起。
「就是啊,本以為能看見什麼絕世武功呢……」又有武林人士跟著吆喝起來。
無憂目光一閃,眉頭輕皺準備直接無視時,只覺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下面霎時落針般安靜。剛剛最後吆喝一人已經不知怎麼的被笑紅塵抓了上來。
眾人愕然,大家都沒有看見笑紅塵出手,那這人是怎麼上去的?隔空取物?這麼大的人若是一揮手間便能抓到那麼遠的距離去,那種功力也未免讓人太過驚悚!
被抓的那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笑的慵懶邪魅的男子,大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笑紅塵已經邪笑道,「本尊一向深居簡出,竟不知在世間有這樣高的知名度,既然大家都想見識一下本尊的武功,不如這樣吧,剛剛這位兄台喊的最凶,就讓這位兄台見識下。」
說著一頓,目光緩緩的掃過眾人,「本尊最擅長的功夫是一花摘葉」
一花摘葉?眾人面面相覷,沒听過!
笑紅塵已經接著邪笑道,「一花摘葉,顧名思義,是用一片花瓣摘取一樹樹葉,只是,本尊最最擅長的不是摘了那滿樹的葉子,而是……」說著含笑指了指自己的頭,「腦袋」
對面那人雙腿已經好似篩糠一般,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眼前,可是偏偏雙腿發軟,想要一動一步都是不可能,驚恐的張大眼,看著笑紅塵手指向外一招,已有一朵梅花飛入掌中。
笑紅塵修長的手指輕緩的撫模著手中的梅花瓣,笑的越加邪魅異常,一雙桃花眼深深的注視著手中的淡粉,好似看著他心愛的情人。
明明很唯美的畫面,此刻卻讓人覺得噬骨的寒冷,眾人只覺心底一顫,一絲涼意緩緩從最深處爬了上來,然後瞬間佔據全身,讓人忍不住的戰栗。
「你……你……」對面那人顫抖著雙唇,好似渾身都在冰窟中一般,就怕笑紅塵手中那花瓣瞬間化為索命的鬼付射向自己,只是驚恐的看著那修長的手指,已經害怕的不能成言。
「怎麼?你害怕啊?」笑紅塵微微勾唇,桃花眼閃過一絲戲謔,狀似很可惜的對面前的男子搖了搖頭,好似安撫般的笑道,「不怕,很快,不疼」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男子更是控制不住的戰栗,一驚之下只覺得襠下一熱,竟然是嚇的小便失禁尿了出來!
笑紅塵微微皺眉,眉間殺氣一閃即逝,無憂卻看得清楚,心中一驚,立刻朗聲笑道,
「笑公子真是愛開玩笑,你是想讓我擺個擂台還要吃上官司麼?反正你來參賽,若是不成拍拍就可以走人,可官府是要將這命案算在無憂頭上的,無憂可不想招婿沒招到,招來一場無妄之災,不如這樣好了,笑公子的一花摘葉無憂也沒見過,不如笑公子就真的摘了那一樹樹葉讓無憂長長見識可好?」
笑紅塵眉梢一挑,看著無憂笑的邪魅,無憂微微挑眉,狠狠的瞪了過去,男子一愣,隨即笑的更歡了,卻也不再答話,修長的手指一彈,手中的花瓣便已經飛了出去。
那花瓣的速度並不是快的讓人看不見影子,而是帶著一抹殘紅的痕跡在空中劃過一條淡粉的彩虹,然後飛到旁邊一棵大腿粗細的菩提樹旁,輕緩的沿著樹干飛了一圈,然後施施然的飄落地面。
眾人驚異的看著,沒有一人發出聲音,這樣緩慢的飛行好似靈異世界一般,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然後,更讓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菩提樹樹干發出輕微的「 啵」聲,坐在書旁的眾人紛紛閃躲,樹干已經好似刀切般的裂開,哄的一聲砸了下來,濺起一世塵埃。
一花摘葉竟然是這個意思!一花斷送一樹葉子,多麼駭人的事情竟然取了這麼好听的名字!
大家都驚呆了,這是怎樣的力量,僅僅是一片小小的花瓣便能發出如此駭人的恐怖力量,若是將那花瓣換成鐵片呢?若是將樹干換成脖子呢?
吸入的空氣帶著噬骨的涼意,瞬間席卷全身,眾人下意識的都縮著脖子,心底暗暗慶幸剛剛自己不是起哄鬧得最凶的那人,再看那人,已經在樹干轟然爆裂之時極度驚恐昏厥了過去。
無憂淺淺一笑,好一手絕妙的飛花摘葉,心底也很驚詫笑紅塵武功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登峰造頂,出神入化的程度,這世間,只怕很少有人能是他敵手。
不由向女扮男裝的小桃兒看去,果然在桃兒眼中看見了驚駭。
無憂心驚,面上卻滴水不漏,對著各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眾人笑道,「不知大家誰還有意見?」
場中落針可聞,這樣強大的氣壓下誰敢有意見?想要自己的腦袋和那樹一樣嗎?規矩歷來都是由領導者創建的,只要你的拳頭大,那麼就是你說了算。
笑紅塵淡淡一笑,好似對自己創造的效果頗為滿意,慵懶的聲音淡淡響起,「若是沒有意見,鐘小姐,不如我們繼續吧」
說著沖無憂眨眨眼,那口氣好似不是在比賽,倒像是他和無憂正在做著什麼*的運動被打斷了,然後很挫氣的滅了打擾之人後,再煽情的挑逗女子繼續一般。
無憂咬咬牙,直接忽視男子滿含促狹曖昧的桃花眼,對鐘誠點了點頭。
「既然各位沒有什麼異議,那麼第三場比試開始」,說著頗為凝重的看了女扮男裝的小桃兒一眼。
「第三場,智斗,顧名思義,就是斗智,請各位听題」鐘誠目光環視一圈,然後朗聲道,
「題目很簡單,是個數術題,請將一至九九個數字,橫三排豎三排排好,要求每一橫排,每一豎排,每一對角線數字相加得數等于十五,請問如何排列?規矩很簡單,誰最先算出誰就勝出。」
鐘誠一說完,地下在座的眾人不由長出一口氣,好像才從剛剛笑紅塵給予眾人的驚嚇中解月兌出來,雖然依舊心有戚戚焉,可是畢竟剛剛的事情算是過去了,看笑紅塵已經微斂眼皮開始珠心算,不由心里一松。
然後就注意起鐘誠剛剛說的題目,一時間興趣盎然的開始算起來。
有些人竟然拿起一旁的筆墨紙硯演算開來,越算眉頭皺的越緊,雖然自己不參加比賽,可一個個都竟然比自己參加還帶勁。
有些不懂數術之發的人就只是東瞅瞅西瞅瞅,偶爾好奇的看向一旁演算的人,卻是狗看星星一燦明,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深色間便不免有些無聊,坐的時間久了竟然也開始自己演算,只是單純的斗數字,想要斗出來,結果竟然越算越高興,神色間帶上幾絲興奮的感覺。
無憂淡定的看著眾人的表情,九宮格這種東西在現代雖然算不上什麼了,可是相信在這個時代能解出來的人只怕不會多!
大紅紗衣的男子微顰著眉頭,邪魅的桃花眼中是難得一見的認真,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手中的狼豪,一邊轉一邊思索,唇角笑意不減,半晌後已經笑的如春風扶面,一抬頭對著無憂笑到,
「鐘小姐竟會九宮玄數,倒是讓本尊頗為意外,若不是以前本尊偶有涉獵倒真讓你難住了」
說著笑的更是邪肆,眾人一見,心知這笑紅塵竟然是已經算了出來,心下嘆服之極,也更為好奇答案會是什麼,都耿直著脖子直直的望著笑紅塵。
「看來笑尊主已經知道答案了?」無憂懶懶問道,
笑紅塵勾勾唇,「不錯」
眾人嘩然,雖然已經都猜了出來可是听見男子如此狂傲的承認還是忍不住激動了。
「笑尊主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不如說出來听听,也好讓大家斷斷笑尊主是否勝出」鐘誠微笑著對笑紅塵抱了抱拳。
笑紅塵也不多說,線條完美的紅唇微掀,「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上九下一,左七右三」。
說完就那樣邪笑著看著就無憂,桃花眼輕眨,神色就像是剛剛做了什麼好事的孩子,等著別人給予表揚一般。
無憂氣結,這死男人竟然還真有點本事,看那樣子明明月復黑的要死,偏偏要搞出一副騷包加賣萌的樣子,真是可氣。
看他笑的得意,不由冷冷笑到,
「笑尊主可真是博學多才,無憂佩服」
笑紅塵眨眨眼楮,極為騷包的拋過來一個媚眼,然後曖昧的道,「等憂兒成為本尊夫人就知道本尊最擅長的可不是數術……」,懶懶的強調長長的拉起,其間含義耐人尋味。
有些之徒臉上也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意。
鐘誠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對笑紅塵抱拳冷冷道,「笑尊主擅長的東西還真是多,既然如此鐘誠也不廢話,直接就說下一題了」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請問此數幾何?」
意思就是一個數字,除以三余二,除以五余三,除以七余二,問這個數字是多少?
笑紅塵笑的邪魅,對無憂微微挑眉,「這個一答是不是就算是智斗結束了?」
言下之意竟是問無憂是不是這個題一答完自己就算勝出了?
無憂一愣,正想回答,一道極為溫潤的聲音已經響起,「題也許是答完了,只是人只怕笑尊主就帶不走了」
眾人一愣,只覺眼前一花,一條絳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台上,無憂心騰的一跳,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