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撩人 第九十六章 招親

作者 ︰ 遇見未知

司城浩宇目光一閃,無聲的望了鐘名優一眼,鐘名優心中了然,對司城浩宇施了一禮,「殿下請小坐片刻,微臣想起還有點事急著處理,去去就來」,說著招了招手,帶著桃兒退了下去。

司城浩宇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暗暗贊嘆鐘名優這老家伙還是比較有眼色的,等眾人退出去後,司城浩宇忽然上前一把抓住無憂的手。

「憂兒……」深情的喚了一聲。

英俊的臉上帶著蝕骨的柔情,柔情中又含著一絲隱隱的傷痛,不得不說,一個極為英俊的男人臉上如果帶著這種表情一定會非常有殺傷力,尤其這個男人還身處高位。

無憂勾唇一笑,若不是司城浩宇眼中深埋的那絲陰鷙太過閃亮,若不是司城浩宇臉上的表情,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的好似精確計算過,而那種精確計算好的角度又好似演練了無數次一般自然,無憂一定會相信這個男人此刻真的很深情,也很受傷。

和她演戲麼?剛好今日閑來無事,就拿這死男人涮著玩好了。

無憂一頓,眼眸一轉,臉上已經染上一抹嬌羞的紅暈,有些扭捏的推拒著司城浩宇抓住自己的雙手,目光間帶著一絲少女害羞般的閃躲,

「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太子殿下放開無憂」

「憂兒」看見無憂臉上那抹紅暈,司城浩宇目光一緊,閃過一絲喜色,更緊的抓住無憂的手,「憂兒,今日一早本宮听說你要擂台招婿,這是真的麼?」

無憂勾唇,就知道這男人是為了賜婚這事而來,看他那擔憂的小神情,若不是知道他是什麼人還真就被騙了!

眼中染上一抹傷痛,「不錯,不知道太子是否知道,今日一早,丞相府門檻都快被人踩平了,整個京城的人一听皇上要我三日內找到賢婿竟然都搶破頭的來提親……」

司城浩宇手猛的收緊,無憂驚叫出聲,「疼……」

司城浩宇一驚,趕忙放開無憂的手,一臉心痛的道,「捏痛了沒有?本宮不是故意的,本宮只是听說有這麼多人垂涎憂兒心中氣憤而已!來,快讓本宮看看」,說著司城浩宇拿起無憂的手,好似那是個什麼易碎的寶貝一般,輕柔的呵護噓氣。

無憂暗暗咬牙,你手讓個鉗子捏捏試試看疼不疼?卻還是假意笑道,「不礙事的」,

說著就要將手從司城浩宇手中抽出來,司城浩宇哪肯,緊緊的抓住,一臉溫柔的笑道,「都怪本宮心急了,一听竟然有人和我一起來搶憂兒心中不免焦急,失態之處,還請憂兒見諒!」

說著竟抓著無憂的手上下撫模起來!無憂頓時毛骨悚然,裝作吹起一把將手抽了回來,一邊已經溫婉的笑道,

「太子殿下說的哪里話,是無憂小題大做了,其實早上的情景我也被嚇壞了,那麼多個媒婆,個個巧言善變,我的頭都被說暈了,這麼多的人,無憂也沒見過,實在是不知道該嫁誰好,情況無比的混亂之下,無奈被逼之下只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你可以嫁給本宮啊!」司城浩宇已經急不可耐的出聲,自己過來的目的就是在最後的時間再搏一搏,畢竟這個女子曾經向自己表白過,說不定自己展開溫柔招式還就真的將她降服了呢?

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這麼多人來,真是讓他恨得牙都癢了,若是無憂無意間挑中了誰,他豈不是要悔死!一急之下,不由沖口而出,話一出口,隨即像是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著急了,趕忙掩飾般的溫柔笑道,

「本宮是覺得以憂兒這樣聰明的女子,一般凡夫俗子自然是配不上的,嫁給我當我的太子妃可好?」

說著臉上溫柔的快能滴出水來,看著無憂笑的溫軟至極。

無憂看著一臉溫柔笑意的司城浩宇,心底冷笑兩聲,在宮宴上丟了面子竟然還不死心?竟然還敢公然到丞相府中來找事?看你不是來找事,是找死!

無憂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將手抽了出來,有些難過的道,

「太子殿下已經明著拒絕過無憂,無憂不敢妄想,只盼著能擂台比試找個才貌差不多的夫婿,以後夫唱婦隨平平安安過日子也就好了。」

司城浩宇本來是受了皇後提點,認為無憂上回之所以那樣做,是還在生他在御花園斷然拒絕的氣,所以才又在今日微服出宮,想要在無憂擂台招親之前將無憂搞定,這會听無憂暗含傷痛的話語,不由心中高興,一把又拉住無憂著急的道,

「御花園中當時是父皇有事找我,我不得已才離開的,若是讓憂兒產生了什麼誤會,我向你致歉可好?」

無憂心下更是冷笑幾分,為了將自己騙到手,竟然甘願自降身份,稱呼都用成「我」了,若是換成一般女子,在這個天下未來的天子面前,只怕早就化為一池春水了吧,

半掩著臉道,「太子殿下這樣說真是折煞無憂了,您貴為太子,如何能這樣說了,是無憂不好,無憂痴心妄想了。」

「不是痴心妄想,我也一直喜歡憂兒,只是上回那事岔開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對憂兒說,讓憂兒傷心,我真是該死」

司城浩宇臉上喜色掩都掩不住,無憂這樣說是不是如他所想,真的心思還是在他身上?若是這樣就太好了,他只要再略施手段,她還不立刻飛撲到自己懷中?想著笑的越發如春風扶柳,溫柔異常。

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臉都不要了,無憂暗嘆一聲,笑道,

「無憂哪里敢真的生太子的氣,只是認清了事實,也後不再胡想也就是了」

司城浩宇一滯,笑道,「什麼事實!憂兒就會胡說!」,說著上前又將無憂的手拉起來,好似手中拉著的是個稀世珍寶,輕撫了下,

「憂兒以後可不要亂想了」

無憂看著男子虛假的表情,心下忽然有了幾絲煩躁,對于男子的虛情假意,原本想戲弄的心情也淡了幾分。

「無憂不敢妄想,是太子殿下多慮了」無憂淡淡的說道,將手收了回來。

司城浩宇一愣,忽然覺得無憂身上那種小女兒的嬌羞淡了幾分,倒有了幾分在宮宴上的氣質,卻也不多想,

「憂兒,我和母後都很喜歡你,不如明日一到,你直接和父皇說要嫁我不就好了?也省的拋頭露面,讓人心痛」司城浩宇笑道。

「此事已經天下人盡皆知,太子殿下若是屬意無憂,明日請帶好一千兩銀票,準時參加」無憂淡淡說道,走到一旁坐下。

司城浩宇一愣,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這意思是要自己和全天下的男人一起競爭麼?自己堂堂太子,如何可以做這種事情?

「憂兒可還是在怪我?」司城浩宇試探的再次問道,剛剛還好好的,這一轉眼怎麼又變了?這女人還真是難纏!眼中已經有了幾絲不耐煩,

「憂兒還是不要生氣了,若是憂兒嫁我我保證此生只你一個妃子!」

是!就我一個妃子!然後無數個妾!無數個填房丫頭!當了皇上再來無數個側妃!種馬能夠變異成為千里馬麼?除非天下紅雨!

無憂呵呵冷笑一聲,眼中多了幾分冷意,只覺的眼前男子極度虛偽,讓人厭煩,然後撥了撥手指,笑道,「梅花鹿可以變成千里馬嗎?」

司城浩宇一愣,不知道無憂突然這樣問是何意思,話題轉換的真是有點快,也有些不著邊際,卻還是回道,「自然不能」

「大灰狼能變成小白兔麼?」無憂繼續笑著問道,

司城浩宇皺了皺眉,不知道這些和他說的話有什麼關系,耐著性子答道,「也是不能」

無憂笑的有幾分促狹,「種馬能變成千里馬嗎?」

「還是不能」司城浩宇直接答道,臉上滿是疑惑,這邊無憂已經哈哈的大笑起來,司城浩宇一愣,瞬間臉色鐵青,才知道無憂竟是將他比作了種馬!頓時怒火上涌,臉色猙獰。

這女子竟然是在變著方的罵自己,而自己還傻傻的回答!這是不是說她一直都只是在耍他而已!想到這不由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鐘無憂!」司城浩宇低喝一聲,一雙鐵拳捏的死緊,他貴為太子,天下有誰敢對他不敬,只有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喲……這才說了幾句話太子殿下就凶相畢露了?就這還指望您一輩子心疼無憂啊?無憂又沒說太子殿下是種馬,殿下又何必這樣急著對號入座呢?」

無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演技不行,耐性還不行,啥都不行也敢到這來!簡直是上門找抽型!

司城浩宇抿著嘴角,額上青筋亂跳,大手不斷的收緊再收緊,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爆發出來,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鐘無憂!這麼說你一直是在耍我?!」

司城浩宇陰沉著臉,眸中的陰鷙已經濃的掩都掩不住。

無憂呵呵一笑,「NO!NO!NO!當初我可是很真誠的向太子求婚來著,是太子您的態度,將我從一個善良天真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所以,說我耍你還不如說你自作孽!」

司城浩宇額上青筋亂跳,看著無憂一臉閑適的表情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這是你一早想好的說辭吧!你既然從未想嫁給本宮,為何要那樣說?你這不是在耍本宮是什麼!」

無憂戲謔的挑了挑眉,然後好似很苦惱的搖了搖頭,

「我真不知是該夸太子您大智若愚好呢,還是批評您後知後覺好?哎,真難!」

竟是大大方方將她耍司城浩宇的事承認了!

「還有,麻煩太子殿下稱呼無憂鐘小姐或者鐘姑娘,咱們的交情好像沒到可以直接稱呼名字的份吧?」無憂挑了挑眉,冷冷說道,一口一個憂兒,不知道他叫起來肉不肉麻,自己听著都已經肉麻的快掉雞皮疙瘩了!

司城浩宇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般侮辱,一張臉霎時鐵青,青中又泛白,看著無憂略帶嘲諷的笑容,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覺得自己有夠白痴的,一張臉不由漲紅起來,青白紅相交出現,煞是好看。

無憂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听無憂的笑聲,司城浩宇身子一滯,猛的一掌拍在一旁桌子上,桌子霎時間散落成一地碎片,眼楮惡狠狠的瞪著無憂,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吃拆入月復!

無憂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明日若來,記得多帶點銀兩,將這茶幾錢付了」

司城浩宇一愣,大手忍不住的收緊,好似手中正掐著無憂的脖子,恨不得擰斷了才好,半響後咬牙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無憂在身後揮了揮手,笑的極為邪惡,

「殿下請慢走!步子要一步一步的邁,邁的大了,容易扯著蛋,小心蛋疼!」

司城浩宇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然後好似後面被狼追趕一般,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無憂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不知道剛剛出去的司城浩宇能否听見,若是听見了,只怕會氣的吐血。

桃兒已經和鐘名優推門走了進來,

「憂兒」鐘名優一臉無奈的看著面前笑得酣暢的女兒,有些頭痛的喚道,這女兒性子和慕容舞一點不像,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這麼頑皮!

「爹!」無憂止住笑聲,臉上還是開心的笑容,轉頭叫到,真是個白痴,本來沒什麼好玩的事,自己送上門給自己找樂子。

「憂兒,你真是……」鐘名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無奈的嘆了口氣,滿臉寵溺的搖了搖頭,「女孩子家,還是不要太鋒芒畢露的好,何況他畢竟有那樣的身份在那擺著不是?」

「爹,你也听見了,是他自己送上門找虐,你說他貴為太子,我怎麼好意思不成全他呢?」無憂嬉笑著走過去在鐘名優身旁坐下,沒有絲毫愧疚的辯解道。

鐘名優忍不住扯出一個笑容,這麼些年,他在朝中始終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各方勢力一直都想拉攏他,可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大家都知道他疼愛無憂,剛好又出了無憂選夫這麼個事,大家都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無不蜂擁而至,眾人的心思他自然看得明白。

司城浩宇雖然有皇後撐腰,可是畢竟有司城祁月這麼強大個對頭在那立著,司城祁月這些年戰功累累,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軍中聲望都是如日中天,司城浩宇雖然明著佔有太子的名分,可是心中對司城祁月一直有所忌憚,司城祁月就好似司城浩宇心中的一根刺一般,只要在一天,一天他就不會舒服,哪怕有朝一日他做了皇帝。

所以,朝中這些中立勢力就成了司城浩宇急需拉攏的一部分勢力,而這中立勢力又以他為首,沒有什麼是比娶了無憂還好的拉攏方式了。

「憂兒真的準備要擂台選夫了麼?」鐘名優笑了笑問道。

「是啊,爹,難道爹想讓無憂找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夫君?」無憂挑了挑眉喝了口茶隨意的說到,剛剛說了半天口都說干了。

「憂兒能保證擂台選出來的就是醉翁之意在酒的愛酒之人麼?」鐘名優慢慢說道,

無憂呵呵一笑,撒嬌道,「爹爹直管放心吧,他有過牆梯,我有老主意,女兒自有主張」

鐘名優看了看一臉閑適的無憂,略微的寬了寬心,女兒真的長大了,從小無憂就是家中最懦弱的一個,是什麼時候開始,無憂已經蛻變成這麼有主張,夠獨立的孩子的?鐘名優竟有些恍惚,若是舞兒看見今天的無憂,不知道該有多麼的開心……

「爹又在想娘麼?」無憂一看鐘名優的表情便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娘,其實無憂對于這個男人心中的感情很不能理解,既然深愛這慕容舞為何還要再娶兩方姨太太?可是若是說他不愛慕容舞,又為何這幾年不抬平妻,不扶正,一直給慕容舞留著正房的位置,即使她已經不在了。

也許這就是這個時代男人的通病,即使再愛,也不會只對著一人,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在這里,永遠像是神話一般遙不可及,無憂不知道慕容舞心中是如何想的,應該也是痛的吧,哪有一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摟著別的女子百般憐愛?

若是真的愛了,心必然是痛的。在這個扭曲的時代,女人沒有任何的地位和權勢,只能仰仗男人而活,即使再不願,也得笑著看著丈夫娶進一個又一個女子,然後夜夜含淚而眠,在日間還得姐姐妹妹親親熱熱的過日子。

無憂不要這樣的日子,她不是這里的人,有著這里無法理解的特立獨行的思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她行事的風格,所以,司城浩宇永遠都不可能走進無憂的視線。

鐘名優微微一笑,神情已經承認了無憂猜測的不錯,

無憂一笑,「爹既然那麼愛娘,為何還要娶田淑珍她們?」

鐘名優一愣,好似沒有理解無憂的話,半晌後滯楞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然後低沉的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

無憂一笑,「爹爹既然愛娘,就應該給娘唯一,您紅燭高枕,軟玉溫香的時候,也許娘正以淚洗面,心如刀割,我知道爹和娘感情很好,可是再好的感情也容不下她人在自己枕邊酣睡,若是愛了,怎會不心痛?不知道你想過沒,也許,這就是娘今生唯一的遺憾」

鐘名優身子一震,好似透過無憂的話看見慕容舞枕邊隱隱的淚痕,心下大震,眼楮卻亮了起來,無憂有些奇怪鐘名優的反應,鐘名優已經一把抓住無憂的手,

「你是說若是愛了,便會心痛?」

無憂點了點頭。

鐘名優身子又是一晃,然後就那樣直直的走了出去,沒再說一句話。

「小姐」桃兒探頭過來,「老爺好像有點不對勁似的」

無憂也已經發現了,然後笑了笑,也許自己的這些話對鐘名優產生了觸動,也許還有其他的什麼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小姐,這個世界真的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麼?」桃兒忽然問道,

看桃兒困惑的表情,無憂邪邪笑道,「怎麼,我家小桃兒思春了?」

桃兒臉唰的紅了,「小姐就會胡說,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麼?若是不想怎麼會好奇?」無憂緊抓住不放的打趣道。

「小姐!」桃兒嬌嗔一聲。

「讓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這丫頭在想誰!」無憂說著假裝伸出手,掐指算道,「啊!原來是鬼蜮的金牌殺手如風!哎呀呀,你怎麼會喜歡如風那個榆木疙瘩呢!」

「小姐!」桃兒已經羞的臉都紅了,著急的辯白道,「如風才不是榆木疙瘩,他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

「哦……」無憂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如風不是榆木疙瘩啊,你怎麼了解的那麼清楚?」無憂湊過來滿臉打趣的問道。

桃兒才驚覺自己著急之下竟然出口維護如風,頓時羞得不知如何才好,

「小姐……」

「哈哈哈哈哈」無憂已經大笑出聲,看著小桃兒通紅的臉極為的愉悅。

小桃兒直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小姐不願說就算了,就會笑話人家!」

無憂呵呵笑道,「我哪有不願說什麼,是你自己心虛好不好,這個世界當然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了!」

桃兒眼中光芒一閃而逝,隨即又有些黯然道,「可是這個世界不是人人都三妻四妾?」

無憂一笑,即使是這個世界最為頂尖的殺手,卻依舊擺月兌不了這千百年沉重的思想枷鎖,伸手撫上桃兒的肩膀,「有那麼一個世界,人人都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只能有一個伴侶,所以,只要你想要,就一定會有」

桃兒疑惑的皺皺眉,好似想象不出那個世界的樣子,然後笑道,「小姐,你怎麼會知道?」

無憂呵呵一笑,「因為我是神仙轉世啊,什麼不知道?掐指一算連你放心暗許給誰都知道!」

「小姐!」桃兒無奈了,忍不住嗔怪道,「小姐就會笑話奴婢!」

「好了好了,不笑了,鬧了半天肚子都餓了,走,桃兒,去廚房找吃的去……」無憂摟著桃兒的肩膀,在桃兒嗔怒的目光中,將桃兒拖向廚房去了。

第二日,備受世人關注的鐘無憂擇婿擂台在巳時便開始了,擂台定在天野繁華的蘇丹廣場,廣場平日都是些吃茶閑聊的文人墨客,今日整個廣場被圍起來,下面分成兩大片區,一片為觀看區,一片為參賽區。

早在辰時廣場上便開始賣票,觀看區按位次分了五個片區,最好的為甲等,十兩銀子一個位子,次之為乙等,八兩銀子一個位子,再次為丙等,六兩銀子一個位置,以此類推,早在開始之前甲乙丙三個等次的位置就被哄搶一空,一些沒資格或自認沒希望奪魁的人,抱著吃不到看看也是不錯的想法早早就來定了位子。

最後面的位子相對便宜點,基本就是些平頭百姓來湊熱鬧的多,可以想象在這個精神文明極為貧瘠的時代,這樣轟動的事情真是再好不過的娛樂項目了,但凡有點實力的都想來湊個熱鬧。

這邊參賽區更是可怕,來參加的黑壓壓一片,大眼看去竟有幾百人之多,每人身前一個不大的圓桌,上面放了需要的筆墨紙硯等等東西,人都已基本落座了。

廣場的正中是一道紗簾,後面放置著一張茶幾,想來是給無憂準備的位置,擂台正式開始是在巳時三刻,可是早早的大家便已經等在廣場中了。

「不知這鐘家小姐長得如何?」坐在甲區的幾位公子閑來無事正喝著茶閑聊著,

「嘿,世人不是早說了麼,此女無才無德,貌丑無比」一個公子搖著手中的折扇一派風流樣子的笑道。

「劉兄,貌丑你還巴巴的花十兩銀子來看?」另一人笑道。

「哼,你當我來看她?我還不如花十兩銀子上芙蓉國看姑娘!少爺我是氣不過兩次賠了銀子,來看看她到底嫁給誰!」劉公子惡狠狠的道,原來竟是在前兩場賭局中輸了銀子的人。

「倒是你,張兄,你可沒輸,又來湊的什麼熱鬧?」劉公子看著問話那人疑惑道,

「十兩而已,湊個熱鬧」那人喝著茶呵呵笑道,神色間是一片滿不在乎的表情。

「劉兄為何不去報個名也參加一下?」另外一人也參進來笑道。

劉公子呵呵一笑,「就我肚里那點墨水平日逗逗芙蓉國的姑娘還差不多,這種時候還是別去丟人現眼的好」

「不知道今日,這鐘無憂到底花落誰家?」一人搖頭嘆道,看看參賽的黑壓壓的人群,只怕今日競爭會極為的激烈。

「管她,反正我們只負責看熱鬧!」劉公子說道,幾人頓時哈哈的大笑起來。

「嘿,來了」正笑得歡,一人眼尖,看見不遠處駛來的轎子叫道。

「來了來了!」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無憂的轎子,頓時喧鬧起來。

在台後留出來的一條通道旁,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駛來,一行人直直的走到中央的台子下面,一個丫鬟從轎中扶住一身大紅衣衫的女子,女子臉上覆著面紗,看不見臉,姿態婀娜的直接上到台上,走到紗簾後面在椅子上坐下。

「各位!各位!」一個三十歲左右面相普通的男子在女子坐下後走到台上,男子身形欣長,一身寶藍色的長衫,微風吹過,勾勒出男子身上優美的線條,弧度起伏恰到好處,一看便知那綢衫下的肌肉是多麼的有爆發力,細長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對著下面眾人一抱拳,

「承蒙聖上恩典,允許我們小姐自主擇婿,小姐今日特設擂台廣選佳婿,感謝各位對我們小姐的抬愛,前來應詔。」

底下眾人都睜大眼楮看著台上的男子,男子一頓,然後笑道,「我是相府下人鐘誠,今日負責這擂台賽的主持,話不多說,大家也都等著,現在,擂台比賽開始!」

一時間底下叫好聲迭起,大家都在等著這一時刻。

「比賽的流程極為簡單,分為文斗,武斗,智斗,最終勝出的人便是我們小姐的乘龍快婿了!」鐘誠微微一笑,「由于參賽者眾,現在便由文斗統一開始,小姐出的三個對聯,全部對出來的人勝出」

眾人嘩然,這文斗也未免太簡單了些,剛剛說話的那位劉公子模了模鼻子,心中有一絲懊悔,自己武功不弱,智力不差,原是想著這文斗一關過不了,不想竟然只是三個對聯,早知道自己也去參加了!

鐘誠已經出題了,「第一個對子,上聯是︰芙蓉若荷,蒼茫薄暮苦葬花」

此聯一出,滿場嘩然,第一聯竟然是這樣的難!

剛剛懊悔的劉公子此刻已經一掃剛剛的懊悔情緒,就這對子,他壓根對不出,沒去參加是對的!去了不過是白送錢啊……

參賽者這一區隱隱已經有些騷動,有些人一听上聯直接傻眼了,這對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才學能對的,這大冷的天,霎時急出一頭汗來。

「時間為一炷香時間,請各位將答案寫在桌前的紙上,待會自會有人來收,各位請吧」鐘誠說完,在一旁放著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有丫鬟將一個青花瓷大香爐擺在了台子正中的桌子上,香爐里已經插好了一支香,丫頭把香點燃,安靜的退了下去。

一時間廣場上滿是交頭接耳的談論聲,觀看區中的眾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談論著這個對子。

比賽區這里倒是一片寂靜,參賽的人一個個都顰眉靜思,各人表情不一,有些只是埋頭苦思,有的左顧右盼,神色間一片慌亂,顯然這對子的難度超過了他能應付的範圍。

紗簾後的女子對鐘誠招了招手,鐘誠急忙道紗簾後,女子對著鐘誠說了幾句,鐘誠點了點頭已經出來了。

「我家小姐說了,感謝各位對她的抬愛,但是她想找的是有才之士,這一千兩的銀子也不是小數目,若是大家此刻想要退出,可以到一旁登記,可以退銀五百兩!」

一些原本抱著飛上枝頭夢想的鳳凰男,本是借債前來,仗著自己有幾分才華,想要博得鐘無憂青睞,此刻一見這對聯,才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這是第一題竟然已經這樣難,若是強撐,只怕到最後也是落選的份,倒不如此刻退出還能拿回五百兩,有些竟一咬牙站起身來,直接登記退出了!

一時間,參賽的人竟退了有一半之多!

一旁觀賽之人一片嘩然,沒有想到竟然又這麼多人

無憂勾唇一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攀龍附鳳,飛上枝頭做鳳凰並不是女人的專長,男人也有很多不是?

一炷香之後,有幾名丫鬟下來手對聯,剩下的一半交上去的紙上,倒是都有寫著下聯,只是質量如何就不敢保證了。

剛剛收了紙,鐘誠已經再次走到台子中央,對剩下的人一抱拳,笑道,「第二道題還是對聯,上聯是︰游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湖」

這聯一出,全場嘩然,這聯竟比剛剛那副對聯難度又加大不少!剛剛那聯不過全佔個草字頭而已,可這個明顯就難多了!又是前後照應,又是諧音。

剩下的參賽者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去,真不知無憂從哪弄來的這麼難的對子,心底卻對無憂的才情又佩服了幾分,有些在心底暗暗懊悔,剛剛為何不拿著五百兩直接打道回府?!這會想要撤退也已經來不及了!

硬著頭皮抓耳撓腮的在那想,還是一炷香的時間,又有丫鬟下來收了答案。

讓人崩潰的是第三個題竟然還是對子,文斗不是應該琴棋書畫都有涉獵才對麼?可是為何這文斗竟都是些對子?還全是些刁鑽道極致的對子!

大冷的天氣,在座的人中,有許多人竟然汗流浹背,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濃眉緊鎖著,透過眼前的紙好像已經在凝視另外的一個世界。

眼看著一寸寸燃燒下去的香在風中化為灰燼,心也一寸寸碎裂,一千兩銀子就這樣成了過眼雲煙,一千兩啊,就是扔在水里還能濺起水花听听「噗通」聲,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不見了,銀子沒了也就沒有了,只是今日一輸,無異于被人當眾打了耳光,笑話說自己學識不好,以後面子里子都有些掛不住,這將是此生永恆的痛……

此刻飛上枝頭的美夢瞬間破滅,冷風一吹,頭腦清明起來,心中不免懊悔不已,可是此時再懊悔,有用麼?

一炷香後,交卷的只有三人而已!

無憂輕笑,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這三人答得到底怎麼樣她根本就不需關心,對著鐘誠暗暗吩咐兩句,鐘誠點了點頭,走到台前。

「各位,第一輪文斗結束,請李朗,蘇明,吳京三位公子上台來!」

鐘誠剛剛說完,三人已魚貫著走了上來,一個一襲白衣清瘦俊美的小公子哥,一個大概三十左右,眉眼極為硬朗的男子,無憂挑眉,這種男人給她的感覺應該更像是某種江湖門派的掌門,怎麼也會才學如此過硬,還有一人,白淨斯文的長相,眉目間有股傲氣,倒真有些兩袖清風孤傲書生的感覺。

「恭喜三位都過了這第一輪文斗」鐘誠對著三人一抱拳,笑道,「咱們也不浪費時間,第二輪武斗,規矩更是簡單,兩兩對決,剩下的一人可以進入第三輪」

說到這,鐘誠一頓,兩兩對決,可是貌似現在只有三人,要如何對決?

台下的眾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來。

「這三人要如何比試啊?」

「是啊是啊,怎麼會是個單數呢?」

「嗨,反正才三人,好辦,要不一起進第三關,要不就混打唄,最後剩的那人直接勝出,也不用再進行最後的比試了,多好!」

「放屁!你以為打群架啊!你小子倒是拿手的很!可惜你沒那福氣,第一局就過不了!」

鐘誠不由看向無憂,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無憂微微皺眉,只想著第一輪勝出不了幾人,剩下的幾人定然是頗有學識的青年才俊,到時候自己只要設定第二輪為武斗,女扮男裝的小桃兒一定可以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次搞定,到時候能進入第三級的就只有桃兒一人,勝出的也只可能是小桃兒,到時候,自己隨便嫁嫁,小桃兒隨便娶娶,她鐘無憂還是該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不是?

可是現在只有三人了,她也有些意外,剛想說不如讓鐘誠上去替補對打,一個極為慵懶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股發至靈魂深處的慵懶邪魅,一道大紅的身影從天而降,衣衫前襟半敞,露出大片小麥色的肌膚,緊致而有光澤,在陽光下發出健康誘人的色澤。

臉上覆著一張緊致的面具,憑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看不見臉,只是從額頭和下頜的弧線可以確定,這是張弧線極度完美的臉型,一雙修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一片微暗的陰影。由于面具遮著臉,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弧形完美的唇此刻微微翹起,勾出一抹弧度,顯示出主人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知本尊來湊個人數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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