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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5︰35分,安心她們正在睡夢中就被刺耳的集合哨叫醒,一聲響亮的口令從樓下傳來︰
「全體起床,十分鐘穿衣,五分鐘跑步到一號操場集合,遲到者罰操場十圈跑。」端的是聲如洪鐘,氣吞山河。在凌晨寂靜朦朧的夜色中,整個女生樓似乎都顫了一顫。
安心急忙從被窩里爬起來,剛起床的那一點迷糊勁在听見最後一句「十圈跑」之後,消失的干干淨淨。
天還沒有亮,寢室里光線更暗,安心在黑暗中模索著穿好衣褲,正想著睡在燈線開關處的廖靜茹難道沒有听見起床令,就听見範瑤瑤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怎麼沒有人拉亮燈啊,我、我的褲子放哪兒了?」安心喊了一聲「廖靜茹」,沒人應聲,她急忙下床,向燈線處模去,就在要模到燈線的一剎那,屋里突然亮了起來。
安心嚇了一跳,廖靜茹就站在她一步之遙,身上的衣服已經穿戴整齊,一臉冷漠地開門走了出去。華金金也穿好了,吃驚地看著打開的門說道︰
「安心她是不是有毛病?我怎麼感覺她不正常?」安心雖然郁悶,卻不想在背後說人是非,她推了華金金一把,
「別那麼多事,快去集合,你不想繞著操場十圈跑吧?」華金金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說了一聲「我的媽呀」就竄了出去。範瑤瑤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心你等等我,我,我還沒有穿好襪子呢。」安心長嘆一聲,這樣的心理素質和自理能力怎麼能在軍校生存。
「你快點,要不然真要十圈跑了。」範瑤瑤越听越急,越急越沒有章法,等到她們從寢室出來整整十三分鐘過去了。安心急急忙忙跑下樓,範瑤瑤在身後摔倒了好幾次,安心又急又氣,
「只此一次,下次你要再這樣,我不會陪你。」並不是她無情,而是她深知像範瑤瑤這樣養尊處優的女孩子,依賴性太強,如果由著她依賴,她永遠都難以適應軍校的生活。範瑤瑤苦巴巴地說道︰
「我知道了,安心,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就是安心再努力,到了一號大操場時還是遲到了。軍校有二十多個訓練操場,一號操場離男女生宿舍最近,是新生操練的場地。
大操場上被幾盞照明燈照得亮如白晝。十幾只木牌上分別寫著不同的班級,高一理科班就在操場最邊緣處,安心很快找到自己的班級。只見一個年輕的教官筆挺地站在隊伍前,滿臉寒霜,七零八落的隊伍像一支打敗的兵。
安心剛喊了一聲「報告!」,身後又傳來幾聲「報告」,教官的臉陰沉地似乎能擰出水來。隊伍里一個痞痞的聲音說道︰「喲,怎麼還有一對小情侶雙雙對對一起遲到?」
隊伍里立刻哄笑起來,安心迷惑地看了一眼四周,當看見範瑤瑤衣衫不整地緊靠著自己時,真要郁悶地吐血了。
「注意紀律性,保持安靜!」教官對著幾個來晚的學生沒好氣的說道︰「先到隊伍里去!」安心灰溜溜跑進隊伍里站好,教官剛想說話,安心就听見耳邊傳來痞痞的說話聲,
「哥們,夠牛的,集合都不忘等著女朋友,你們難道整夜未歸?」
「冉未央,出列!」安心側頭看去,一個滿頭卷發的男生從隊伍里走出來,邁著慢悠悠的步子,閑庭信步一般站到教官身邊,
「立正站立!」教官繼續命令道,想起那一位的交代,臉上的神情更加嚴肅,
「一個男生燙一頭卷發,像什麼樣子,今天中午必須處理掉!」冉未央抬頭斜睨著教官,還是那副痞痞的樣子,
「教官你確定要我處理掉卷發?」教官瞪了他一眼,
「我的話所有人都听見了,沒必要再重復!」
冉未央一言不發,剛剛還軟面劑一樣的身子突然挺直,那軍姿站得一個標準,把身邊的教官都比了下去。安心正愣神間,看見他沖她連連扎眼,嘴角勾起的笑意讓安心很是不解,這人臉部抽風了嗎?
「報數!」一聲令下,隊伍里傳來清晰的報數聲,除去站在隊伍外的冉未央,剛好61人。教官繼續口令︰
「立正,稍息,剛剛遲到的五位同學,出列!其他同學向右——轉,跑步前進!目標操場五圈。」
同學們正在暗暗咒罵教官心狠,這個操場一圈就是1500米啊,五圈是什麼概念,整整7500米,3.75公里的路程。
「遲到的同學排成隊列,冉未央入列,立正,稍息,向右——轉,跑步前進,目標,操場10圈跑!」還沒跑遠的同學們听見身後教官的口令立刻平衡了,整整比他們多跑一倍,這五圈還是可以承受的,腳下的步子也開始輕快起來。
安心排在隊伍中間,遲到的五位同學,加上違規的冉未央,只有她和範瑤瑤是女生。安心排在中間,範瑤瑤在隊尾。
以安心的身體狀況,跑完十圈問題不大。這幾年,花千姿教了她一套植物呼吸吐納法,純自然放松,有些像月復式呼吸,對加強身體機能有很大作用。加上植物營養劑的使用,她的身體並不像表面上瘦弱不堪,一般十五六歲的男生不是她的對手。
一圈,兩圈,三圈,隊伍里漸漸有人掉隊,範瑤瑤臉色通紅,大汗淋灕,她看著一派輕松的安心,氣喘吁吁地問道︰「安……心,你、你不累嗎?」。安心轉回身,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道︰
「還行。你最好別說話,越說越沒有力氣。不要用嘴呼吸,要用鼻子。」範瑤瑤覺得嗓子麻辣辣的,氣兒喘不勻,「我、我不能用、用鼻子,我、我喘不過氣來。」
「那就跑慢點,保持不停下來就行,反正教官沒有給我們時間限制。」安心陪著她放慢了速度,跑在幾人最前面的冉未央,比安心還要輕松。他的個子本來就高,一雙長腿,一步能趕上範瑤瑤一步半。听見身後兩人的對話,他揶揄道︰
「跑步還不誤談戀愛啊,你小子行,我佩服!」
安心不理他,只是陪著範瑤瑤慢跑著。跑到第五圈時,操場上的同學都跑完了,有個別體力好的回寢室去沖澡,準備吃早餐,大多數都還在操場上氣喘吁吁地調整呼吸。
有十幾個同學往地上一躺,癱在地上不動了。教官走過來,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如果再躺在這里,和他們一樣再加五圈。」教官的臉像戴了一張面具,沒有絲毫表情,
「全體站好,原地放松!」那十幾人趕緊站起來,伸胳膊踢腿地活動開了。不就是活動活動嘛,比起操場上還在奮力跑著的幾人,他們幸運多了。範瑤瑤也許是受這些人的影響,再也跑不動了,安心拉著她說道︰
「再堅持一下吧,還有四圈多一點……」教官站在操場中間,大聲喊道︰
「那位同學,不許拉人跑,你要是有力氣,再加五圈!」安心手一抖,松開範瑤瑤。她體力再好,也不想出這個風頭。範瑤瑤臉色蒼白地說道︰
「你……不用管、管我,我到極、極限了,他愛……咋咋地吧。」說著,一下子停下來不跑了,安心剛想上前勸她不要猛然停下來,就被教官呵斥道︰
「你想干什麼?這里是軍校,不是讓你來憐香惜玉的!你,繼續跑,多加兩圈!」安心氣悶不已,她憐香惜玉?!她是女生好不好?看見教官走向範瑤瑤,她只好繼續向前跑去。
再加兩圈,她就整整跑了18000米,相當于9公里啊。不知何時冉未央漸漸慢下來,安心一直在勻速跑,很快兩人跑到一起,
「哥們,體力不錯,看你干柴似的,內里還挺有料的。」安心要不是感覺出他把自己當成男生,真想上前踹他一腳,這話說的太令人遐想了。
「你能不能閉上嘴巴,拜托了,你跑完了,我還要再加兩圈,知不知道?」冉未央嘻嘻一笑,「要不哥們陪你跑完全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安心瞪了他一眼,
「你腦子有病啊,閃遠點,沒見教官兩眼直勾勾看著我們呢,不要因為你的錯讓我再受罰。」
「嘖嘖,還是女朋友魅力大,拉著拽著也要陪人家,我這免費的自動貼上來你都不願意。夠爺們!」安心知道了,這人就是一牛皮糖,沾上你就甩不掉。
她不再說話,只是一臉平靜地沿著操場一圈圈跑著,漸漸的她覺得有些不對頭,怎麼操場上那麼多同學不回去,都站在那里看她一個人跑?不對,身後還有一位,他明明跑完十圈了好不好,腦殘了才跟在她身後繼續跑。她看向教官,心里嘀咕道,你怎麼不吼了?身後的尾巴已經違背你的命令了。有議論聲從同學中間傳出來,
「看不出那小子瘦得像麻桿,身體倒是倍兒棒。」
「可不是,沒兩把刷子敢帶著女朋友一起遲到?」
「哦哈哈,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還是他牛啊。」安心今天穿的軍服里,襯了一件粉紅的襯衫,襯衣領子映著她一張俏生生的臉,說不出的誘人遐想。
「這小子越跑越精神了,呵,這模樣夠萌夠帥,整個一花樣少年哎。」從此以後,少年軍校多了一位名叫「花少」的少女。
安心剛跑完停下來,就听見教官對身後的冉未央說道︰「你好像對10圈的處罰不滿意,再加兩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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