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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呂夢瑤分手後,何子留便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腦海中一直盤旋著自己說的那句謊言,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你要干什麼!」
一聲厲喝,讓昏昏沉沉,剛欲進入沈念慈屋內的何子留嚇了一跳,已經觸及到門上的手也收了回來。
「娘……」何子留發出微弱的探詢之聲。
「你就別裝了,拿出你以前勾引我爹的那股風騷勁,和我一起享受一段天人之樂吧。」
從屋內傳出的帶著婬穢和挑逗之意的熟悉聲音,讓何子留自覺地閉上了嘴,緊握起雙拳,靜默地站立在門外。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傳入何子留的耳朵,讓他胸口一揪,又驚又急,不知道是誰動了手,心中對沈念慈的處境十分擔憂。
「賤人,你敢打我!」
听到何足道惱羞成怒的聲音,何子留心中萬丈火起,憤怒難當,急欲推門而入。可一想到何足道往日張牙舞爪、盛勢欺人的惡相,何子留伸出去的手又停頓在了空中,神色之中滿是畏懼和遲疑。
「你給我滾出去!」屋內傳出沈念慈疾言厲色的呵斥,讓何子由全身一戰,慌忙收回了懸在空中的右手,向後倒退了幾步。
「啪,啪!」
屋內又傳出兩記清脆的耳光聲,慌亂無助的何子留,身體在顫抖,心也在顫抖,雙拳越握越緊,鋒利的指甲幾欲要穿透皮膚,刻入血肉之中,但他就是提不起勇氣去推開門。
「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當自己是個黃花大閨女。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今天我就是要收了你!」
何足道霸道的聲音和往日對自己作威作福的聲音如出一轍,讓何子留如遭雷劈,幾次三番鼓起的勇氣,也總是在自己的手掌即將觸踫到門的剎那,消弭殆盡。
「你,你,你,你就不怕你爹!」
沈念慈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嗚咽的哭腔,站在屋外戰栗不止的何子留心中有如刀絞,不禁萬分痛惡自己的軟弱無能,娘親即將遭人羞辱,自己卻連上前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眼淚早已奪眶而出,淋灕在地上,一點一滴地在訴說著主人的懦弱。
「爹,怕什麼爹。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來吧!我知道你很久沒被男人滋養過了,心中一定是非常的空虛寂寞。別裝了,讓我用雄壯的寶貝來滋潤滋潤你那已經快要干涸的河床。」
听著何足道污穢不堪的言語,何子留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想到了不該想的場景。
「別,別過來!」屋內,沈念慈心中萬念俱灰,望著何足道猙獰而又帶著貪婪之意的面容,神色之中滿是驚恐,節節後退。
「救命!救命啊!」
沈念慈撕心裂肺的呼喊之聲,有如一把利劍,刺入何子留的胸口,讓他疼痛難當。
淚水混雜著從鼻腔中淌出的清涕,被捂著嘴,連啜泣之聲都不敢發出的何子留,吸入顫抖的雙唇之中,帶出咸楚而又酸餿的腥味。
「沒人會救你的,你死心吧。所有人都已經被我支走了,即使真有人听到了,也沒人敢來救你。在這個家中,我就是王。我要誰到我胯下,誰就得乖乖地爬到我胯下。你那個窩囊廢的乞丐兒子,就是每天給我跪舌忝的命。有這個力氣喊救命,不如等會多出些力,我要是高興了,還能多滋潤滋潤你,以後好多多疼愛你。哈哈哈哈!」
何足道肆無忌憚的笑聲,如同一把尖刀,刀刀入肉,凌遲著何子留的身體,也剮割著他的內心。
「別過來!不要!」
一道千枝萬結的閃電,殘忍地撕碎頭頂的蒼穹,露出扭曲的面容,照亮了一個蒼白而又驚懼的臉龐!
一聲轟隆作響的霹靂,從九霄雲外炸開,滾滾碾壓,破空而下,掩蓋了屋內尖銳而又絕望的呼喊!
七月的天空,像一個喜歡哭泣的嬰孩,說下雨就下雨,從最初的幾滴,在一瞬間變得密密麻麻,敲打著屋檐,敲打著大地,也敲打著每個人的內心。
……
「娘,孩兒不孝,今世恩情,來日再報!」
傾盆大雨之中,一位白袍少年,背負著行囊,跪倒在地,在積窪著雨水的泥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血水,剛冒出少年的額頭,就被鋪天蓋地的雨滴沖刷干淨。
淚水,早已混入了雨水中,流淌過整片土地。
「快走,你快走!」
淒楚而又悲愴的聲音,在這滂潑大雨之中,顯得蒼涼而又無力。
「孩兒告辭!」
少年臉色悲苦,眼神用力地向站在自己跟前,淚流滿面的婦人深深地望了一眼,似乎想要在腦海深處永世銘刻住婦人的容貌。
狂風忽來,將婦人身後虛掩的大門吹得戰戰發抖,吱呀作響。
少年轉身離去,孑然的背影在這大雨之中,顯得蕭索而又孤獨,可看在婦人的眼里卻是從未有過的偉岸和挺拔。
又是一道開天闢地的閃電,化成萬千磅礡光芒,漫入千家萬戶,也照亮了門後伏在地上圓睜著雙眼的果身男子。
血水有如泉涌,源源不絕地從男子處迤邐而出,淌成一道長流,觸目驚心。
……
疾風驟雨之中的永樂縣,有如漂浮在河面上的孤舟,隨風飄搖。
白袍少年推開一扇金縷銀紋的寬闊大門,帶上手中的竹笠,壓著笠檐,疾步而走。
空中驚雷滾滾,閃電連綿,將他慘白的臉龐照得更為淒楚。
每一道閃電都似一個輪回,讓他總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剛闖入娘親房中時的場景。
何足道已經全身,如一只饑餓的野獸,瘋狂地啃咬著娘親雪白的肌膚。
而娘親神色絕望,眼淚溢流,拼死掙扎,身上的衣裳早已支離破碎,難掩形體,酥胸蕩漾,**亂蹬。
兩人見他持劍闖入,都露出驚慌的神情,只是這種驚慌之中包含的蘊意卻完全不同。
長劍在閃電之中折射出陰冷的寒光,滿腔如山洪般的怒火化成一縷亮白色殘影,帶回一抹淒厲的血色。
怒雷將何足道豬嚎般的慘呼遮掩得一干二淨。
斬草先除根!
本只想讓何足道一輩子無法做男人,卻沒想到竟讓他連人也沒得做。
雖然因此,他必須背井離鄉,但白袍少年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他想笑,他想大笑,他想仰天大笑!
這一刻,他終于學會了抬頭挺胸的做一個人,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
「夢瑤,對不起,原諒我向你說了慌,希望我們還能有緣再見。今生今世,你在我心目之中都是最愛的人!」
大雨,順著斗笠,淋灕成一道瀑布,遮擋住白袍少年遠望的視線,也將他和外界隔絕。
恍惚間,呂夢瑤如蝴蝶般的身影,卻似蹁躚著飛近,帶著銀鈴般的笑聲,蓮花般的笑容,漸漸地將他眼前的雨水也變成一抹粉紅。
呆立良久,白袍少年搖了搖頭,把自己從幻想中掙月兌出來,苦笑一聲,默然轉身。
天地茫然一片,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