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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尊使。」
「不必多禮。」剛落入台中的寒凌霜見得候姿蟬率先向自己躬身,用清甜如泉的聲音對自己問安,心中對其十分贊賞。
另一個本應和候姿禪對戰的男孩,見本坐在高台上的寒凌霜突然進入台中,面色驚慌而疑惑地隨著候姿蟬躬身道︰「見過尊使。」
寒凌霜點頭說道︰「嗯。你先退下吧,她是門主的女兒,我怕你不出全力。所以,你們二人的測試,就由我來進行。」
男孩聞言向遠方的高台望了一眼,見到自己的師傅向自己示意,趕往退下賽台。
台下的眾位弟子聞得身為使者的寒凌霜竟是要對兩人親自進行測試,都發出驚訝之聲,心中羨慕不已。
寒凌霜見男孩走下台,對候姿蟬說道︰「既然是我對你進行測試,你盡管放心施為,展現你最佳的實力,你可準備好了?」
候姿蟬抱拳,神色恭敬地說道︰「多謝尊使賜教,弟子已經準備好了。」
寒凌霜點頭道︰「嗯,那就放馬過來吧。」
候姿蟬雙臂一展,吸納起周圍天地靈力,雙掌迸發出陣陣雷威,向寒凌霜劈擊而來。
寒凌霜輕描淡寫地隨手招架了兩招,有些失望地說道︰「靈力消耗過大,法力後繼無力,術法空有聲勢,沒有威力,難道你就只有這般花拳繡腿。」
候姿蟬聞言,停止了攻勢,絳唇緊咬,眼神堅毅地看了寒凌霜一眼,說道︰「尊使教訓的是,待姿禪再來討教兩招。」
言畢,候姿蟬身體向下一沉,將體內靈徑膨脹開幾分,加速吸食著周圍的靈力,右腳猛力一蹬,左腳飛起,在空中劃了半圈,向寒凌霜狠踢而去。
寒凌霜覺察到候姿蟬吸收天地靈力的速度比之之前快了兩三倍,向自己飛踢而來的左腳,再沒有發出之前那般沉悶的雷聲,但其中威力比之之前卻是凌厲了數倍,心中暗暗贊嘆。
眼看著候姿蟬左腿踢至,寒凌霜身形一閃,一把將踢空後收不住去勢的候姿蟬抓住,運起靈力一拖,將她穩穩地放在地上,說道︰「以你現在能吸收的靈力,便不這足以發揮出奔雷訣的全部威力。雷音雖然能攻擊人的心神,但是你靈力供給不上,反而分化了術法的威勢,既無法傷人心神,也難以傷人形體。所以,希望你在用術法攻擊之時,先做到專精,再做到全面。恭喜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正宗的弟子了。只是進入正宗之後,再無你人像你爹爹這般對你細心培養,希望你要刻苦修行,自求上進。」
候姿蟬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道︰「多謝尊使指點,姿蟬一定謹記在心。只是姿蟬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尊使方不方便回答?」
寒凌霜一愣,問道︰「什麼問題?」
候姿蟬微一遲疑,問道︰「不知尊使現在多少歲了?」
候姿蟬的問話語色柔軟,頗為小心,但听在寒凌霜耳里卻是有如旱地驚雷,讓他心神為之一震。
自打他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自己的年齡和生日,包括他的親身父母也沒有。
他記憶中對親身父母的印象是如此模糊而短暫,他所能回想起的和他們相處的場景也是十分稀少。
他只記得他們都是勤勞樸實的農民,對他並沒有太多的關愛。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忙于勞作,對他也是照顧甚少。
所以,他在孤獨無助之時,總是喜歡跑去孩子最多的地方,就是村中唯一的學堂。
因為他每天都會趴在學堂外的窗戶外,跟隨著窗內學子們的讀書聲,朗朗念誦。學堂中的夫子看他乖巧可憐便送了他課本,讓他和其他的學子們一起上課。
只是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快便被戰火焚燒成灰。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樣,帶上書本,正準備前去學堂,卻遠遠看見成群的鐵騎闖入村中。
鐵騎所過之處,到處都是淒厲的呼喊和那漫天招搖的火光。
他躲在牆外的草垛之中,親耳听見屋內的父母在士兵無情的叫嚷聲中被奪去性命,但是他一動也不敢動,也因此,他才得以幸免于難。
鐵騎很快就將這個弱小的村莊踏平,揚長而去。
他等到馬蹄聲漸息,村中死寂無聲之時,方敢從草垛上走出。
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那時眼中見到的慘烈場景,還有父母那恐慌扭曲的表情,以及死不瞑目的眼神。
寒凌霜搖搖頭,回過身,眼眶有些紅潤地說道︰「這個問題,我怕是難以回答。但是,只要心中有信念,你長到我這麼大時,一定會超越我。」
候姿蟬看出寒凌霜的異狀,卻是也沒有敢多問,躬身道︰「多謝尊使,弟子先告退了。」
……
候姿蟬之後,寒凌霜又對其後名為于樂符的男孩進行了測試。
于樂符雖然修為和候姿蟬相當,實力卻是較之候姿蟬差了一截,寒凌霜一番考量之下,並沒有直接和他言明是否能夠進入正宗之中,而是視後兩組的表現,再做定奪。
後一組對戰的是闢徑中期和闢徑初期的弟子,寒凌霜僅是看了一會,便覺得兩人空有修為,沒有多少實力,怕再交戰下去,也看不出什麼,就讓二人下了場。
眼看自己怕是難以再有什麼收獲,本就被候姿蟬的言語弄得有些失落的寒凌霜,心中更為沮喪。
只是看到最後一組兩位同是闢徑中期的弟子上場後,寒凌霜再次眼前一亮。
站立在場中的兩位弟子,年齡相差無幾,都是十來歲出頭的模樣,眉宇中都散發著一股自信的神采。
候銳陣見寒凌霜凝結的眉眼舒展開,適時插話道︰「站在左邊的是柳門主的親傳弟子任文博,右邊的是費門主的親傳弟子潘詹,這兩人是我門中最出類拔萃的弟子。」
寒凌霜點點頭道︰「嗯,讓他們開始吧。」
候銳陣回過身,向場中喊道︰「可以開始比試了。」
場中躍躍欲試的二人聞言,各自吸納起靈力,身形如捕食的獵豹一般向彼此的方向飛奔而去。
拳腳相擊,雷音滾滾,較之之前的幾組,無論是法力的轉化上,還是術法的威勢上都要高超出不少。
賽台下修為不高的弟子直看得眼花繚亂,心跳加速,爆發出陣陣驚呼之聲。
寒凌霜散發出靈識,感知著兩人身上的靈力波動,時不時地點頭贊嘆。
這兩人一看就是根基扎實之人,在對靈力的運用上,比之當年的寒傲雪還要高出一線,較之之前的候姿蟬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雖看兩人交鋒之時旗鼓相當,但寒凌霜還是看出任文博較之潘詹在靈力的吸納上要略遜一籌,若是久戰,定是潘詹取勝無疑。
場中的任文博似乎也是知道自己在吸取靈力的速度上比不過潘詹,神色之中不無凝重,想要找到對手的破綻,一擊將對手擊敗。
只是讓他感到焦急的是,潘詹在和他交戰之時,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也都是小心翼翼,絲毫沒有要給他機會的意思。
寒凌霜將兩人的神色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分寸,尋思著兩人再戰斗下去,怕是也難以看出什麼,正打算開口叫停。
就在此時,場中的戰斗,忽然有了變化。
他只見任文博和潘詹雙拳相擊,僵持了不到兩秒,任文博周身靈力一潰,拳上術法威勢立減,被潘詹趁勢一拳擊飛在地。
「好!」坐在寒凌霜右側的費清見自己的弟子將對手擊敗,欣喜之下,大呼出聲。
而柳詠思見自己弟子即將落敗,本就擔憂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眼看和自己焦灼了良久的任文博被自己一拳擊倒在地,潘詹也是沒有錯過如此時機,一腳飛起,勢如破竹,蹬向正從地上爬起的任文博。
就在他洋洋自得自己即將取勝之時,卻看見只手撐地的任文博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大驚之下以為他是故意為之,連忙收住攻勢,想把靈力收斂回來。
躺在地上的任文博其實真是靈力不濟,被潘詹擊潰,眼看著潘詹再向自己發起攻擊,情急之下,故意裝出一個正中我下懷的表情。
見潘詹中計,慌亂之中難以及時調整好靈力,出現了破綻,任文博身形暴起,飛起一拳,正中潘詹的前胸。
好在潘詹已將部分靈力回收護住身形,被任文博一拳擊中,僅是搖晃了兩晃,後退了數步。
「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寒凌霜卻是將場中兩人戰斗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看到眼里,見任文博在處于劣勢時,還能用如此方法扳回一城,不由拍手站起,說道︰「你們二人不用繼續比試了,你們都能進入到正宗之中。」
兩位副門主聞言,緊繃的內心也是放松了下來,對寒凌霜躬身道︰「尊使慧眼,我們替弟子謝過尊使。」
寒凌霜擺手道︰「二位教徒有方,凌霜自嘆不如。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諸位多加包涵。我雖不知其他門派弟子資質如何,但我一定會稟報師尊,讓其嘉獎諸位。」
候銳陣三人聞言,面面相覷,臉上皆是露出欣喜之色,說道︰「是小人不自知,冒犯了尊使威嚴。尊使胸懷坦蕩,小人實在慚愧。」
寒凌霜笑道︰「我已說過,此事不要再提。今年進入正宗的弟子人選就定為候姿蟬、潘詹、任文博、余帥、陳風笑和林忠六人,你們且將他們帶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