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內,兩排手握長棍的衙役用長棍敲打著地板威嚴且又恆長的說低哼著。
「威~~~~~~~~~~武~~~~~~~~~~~~~」
一個又矮又胖的知府伸著懶腰走向自己的位置。
「哈欠~~~又是什麼事情啊」知府不在意的問。
一名衙役低手哈腰,恭敬的答復道︰「回稟大人,方才有人擊鼓升堂。」
「屁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知府怒斥道。
那名衙役本想拍拍知府的馬屁結果拍手法不對,提到馬蹄上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連忙點著頭。
「嘿嘿嘿,是,是……」
「還不快傳那升堂之人。」說完,知府坐在懸掛著‘明鏡高懸’下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又將茶水吐回茶杯中。
只听一聲嘹亮的傳呼響起︰「傳擊鼓之人。」
只見郭大夫在一名衙役的陪同下來到知府面前,跪在地上。
「為何擊鼓啊!」知府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不在意的問著。
「回稟大人,小民方、方才在李家藥鋪見到一起毆打事件,因一少年欲掐死對方,心狠手毒。故、故此擊鼓報案。」郭大夫哆嗦的說著。
知府將左手撐在桌子上,用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問︰「嘶!這樣啊,那你可有人證或者物證啊?」
「有認證。」李大夫說道。
知府點了點頭,可見知府那淡淡的微笑︰「嗯,那就好。」
「傳證人上堂。」衙役見知府點頭,便自作主張了起來。
三四個大漢從大門中走了進來。
「此人說,在李家商鋪發生弒師案,可有此事啊?」知府指著下郭大夫說道。
手拿木棒的男子抱拳回復道︰「是的,大人。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听聞此人大呼‘殺人’,我等便……事情就是這樣,還望大人明察秋毫。」說完,一抱拳,低首表敬。
知府點了點頭︰「既然有如此多人看見,想必此事是真實,雖未將對方致死,卻也算的是行凶未遂,這樣吧,傳犯人上來。」
衙役大聲高呼著,傳呼著姜恆,然而,此時,李掌櫃卻突然出現在殿堂內,站在邊上。
「知府大人,此子太過凶殘,還望知府大人莫要草率定罪。」說完,將折扇緩慢的打開,本有十根扇骨的折扇此時李掌櫃只打開了7根。
知府見狀,心想︰‘七百兩,哈哈,來生意了。’
衙門外圍觀的人也紛紛嚷嚷道︰「知府大人,您一定不能輕判了此子啊。」
‘ 當、 當’的聲音傳入衙門內。
只見姜恆手腳拴著鐵鏈,披頭散發,嘴角邊還有幾處淤痕,顯然,是被人毆打所致。
知府一見姜恆,瞬間驚的下巴都掉了。
「姜、姜賢佷?」
「呵呵,顏伯伯,是我。」姜恆苦笑道。
知府聞言,頓時該不知如何是好。
‘本以為可以安安心心的拿那七百兩白銀,可這回是姜逸的兒子,這,這該怎麼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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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姜府內。
一個眉目清秀,身穿淡白色穿薄紗長裙的妙齡少女正與一個身穿綢緞長裙,發戴珠花的年輕女子正在涼亭下閑聊著。
「琴兒姐姐,你方才真在那大街上見到恆大哥了?」妙齡少女紅著臉,有些害羞的問道。
姜琴點了點頭︰「可惜那小子跑太快,一溜煙的功夫就不知道溜哪去了。不然姐姐定然將他捻回來,讓你瞧個夠。」話間,不忘手握拳頭比劃幾下。
「咯咯~~。」妙齡少女歡心一笑。
「兮兒啊,姐姐就是好奇,雖說你與小子自幼便有婚約,可你兩人相見卻不過三次,怎麼就讓你對他這麼著緊啊。」姜琴好奇的問了問。
這時,兮兒臉頰紅了起來。回憶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時兩人同為十歲。姜恆見到自己時,頓時說了一句︰「我操,這妹子長大了就是個禍害啊。」當時還以為姜恆再罵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明白了姜恆後半句話的意思,可至始至終卻無法明白那前邊兩個字是什麼意思,至今還想問個明白。
「兮兒、兮兒?」姜琴輕輕的叫喚道。
欣兒輕‘啊’一聲,將頭低下,有些不好意思。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姜琴不懷好意的蹭了蹭兮兒。
兮兒不好意思的答復道︰「嗯~~~~,想一些小時候的事。」
姜琴掩嘴笑道︰「真是‘牽掛一引人自夢,久呼難擾夢中人’啊,呵呵。」
兮兒紅著臉笑了笑,而姜琴卻將話題拉了回來︰「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嗯,其實,我對恆大哥有許多好奇之處,第一次相見,便知他是一個沒有任何憂慮的人,即使是有,他定不會放在心上,最多就是有幾分無奈。最主要的是,我還想問他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欣兒很投入的說著這些話。
姜琴突然眼中一亮,更為好奇的問道︰「哪兩個字?說來听听。或許姐姐能為你解答一二。」
「那兩個字好像是‘我操!’,我記得好像是這樣念的。」欣兒食指點在下巴上,雙眼望向遠方的天空回憶道。
姜琴帶著無數疑問,搖了搖頭說︰「我操???不知道,也沒听那小子說過,看來,你真得親自去問問他才行了。」
「嗯。」兮兒點了點頭。
此時,一個家丁走上前來,目光頓時在兮兒身上停留片刻,而後抱拳朝姜琴、暮雨兮說道︰「小姐,暮小姐,老爺有急事喚二位過去。」
「急事?什麼事?」姜琴疑問。
家丁一搖頭︰「我也不知,小姐還是先過去吧,老爺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那好,我們走。」說完,兩人便朝客廳方向走去。
廳內……
「爹(暮叔叔)、姜伯父(爹)。」兩人行禮道。
姜逸‘嗯’了一聲,暮離殤也點了點。
「爹爹,這麼急忙叫我們過來,所謂何事?」姜琴好奇,于是便開口問了起來。
姜逸帶著微怒說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在外頭闖大禍了。」
「弟弟又怎麼了?」姜琴無奈的問道,而兮兒卻是眼神擔憂,雙手按于胸前。
「連叔,說給她們听听。」
站在一旁的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方才我在街道中采購蔬菜時,撞見少爺被壓到衙門,……」老人將所見之事講述了一遍。
兮兒听後,眼神帶著擔憂和焦慮看向暮離殤喚道。
「爹~」
暮離殤朝兮兒搖了搖頭,寵溺的說道︰「兮兒,莫要擔憂,我與伯父會商量好對策。」
兮兒這才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早就听聞那逆子在書院里不思進取,如今更是鬧出荒唐的弒師之事。平日里見他挺精明的,怎麼會犯這麼蠢的錯誤。」姜逸越說越來氣,說完還狠狠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
姜琴左手放于胸前拖著右手,捏了捏下巴說道︰「弟弟應該不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吧。」
「廢話,就他那點膽,殺雞還差不多。」姜逸依舊火氣不消。
姜琴聞之一陣無語︰「……」
「那顏知府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不敢那麼早定罪,倒是那李霖,有些麻煩。」姜逸尋思後說道。
此時,暮離殤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令牌上寫著‘尚書’二字。
「大哥,帶上這塊令牌,實在不行的話,出示一下,想必那知府應該知道怎麼做。」
「嗯,謝了。我這便外出一趟,琴兒,無比安頓好你暮叔叔父女倆。」姜逸接過令牌,囑咐著姜琴。
姜琴點了點︰「爹爹放心便是。」
聞言,姜逸便轉身離去,離去時還小聲冷哼道︰「這不成器的東西,看來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他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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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內,知府焦急的走來走去,可見他焦急的樣,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沒道理啊,姜逸怎麼還不派人過來。’知府內心默念著。
衙門外︰「知府大人,都過了快半個一炷香了,您怎麼還不定罪啊。」
「是啊是啊。知府大人,趕緊定罪吧,太陽都快下山了。」
只見,一個衙役從側門走了進來,竊竊私語的在知府耳邊說了幾句話。
听完那名衙役的話後,知府馬上正經了起來。
「據捕頭打探回來的線索,郭大夫,你是否有在事前飲酒啊?」知府大人瞪著郭大夫說道。
‘喝酒?這又是唱哪出啊?’郭大夫心中郁悶無比,正打算如實回答。
「回稟大人,我……」只听後邊傳來一聲李霖的干咳,好似在示意著什麼。
「我好像是喝酒了,我也記不清了。」郭大夫立馬改口道。
知府贊許的看著郭大夫,模著下巴故作認真的說︰「此事可不是兒戲,見今日天色已晚,疑點卻又眾多,待明日再審。」
衙門外的人都‘切’了一聲,一哄而散。
「將犯人收監。」知府丟下話後,便招呼了一下李霖,讓他尾隨。
偏房內,李霖、顏知府、姜逸三人正在商討著什麼。
「哈,逸兄,怎麼有空閑光臨寒舍,讓讓受寵若驚啊。」顏知府一抱拳,笑了笑。
李霖走上前來,將紙扇合上,握著紙扇抱拳道︰「逸兄,久違了。」
「哼、霖兄,你這臉皮倒也夠厚,竟敢對恆兒這等晚輩使詐。」姜逸話語冰冷。
李霖卻開心的笑了笑,表面的愉悅並不掩飾此事是他所為。
「哪里,我也是事後才知,這等事的發生,我也有些不可置信。」
「哼,顏知府,你看這事怎麼辦。」說完,將一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顏知府猶豫了一下,回憶起剛才升堂的場景,堂上幾人分明都是李霖的人,若是就這樣將姜恆釋放,這……
左右為難的知府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哼、」李霖冷哼一聲道。
「逸兄,只是此次證人物證等,我無法左右,這……」說完,顏知府看了看李霖,又看了看姜逸。
姜逸頓時明白,也不為難知府道︰「不知霖兄有何高見啊。」
「三塊靈芝田。」李霖直接開口要價道。
姜逸冷笑道︰「哼、你就不怕撐死嗎?」
李霖打開扇子扇了起來︰「逸兄,過譽了。」
姜逸語氣冰冷卻果斷︰「一塊。」
「三塊,一塊也不能少。」李霖此時也不再掩飾什麼,發起狠勁來。
「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不介意讓恆兒成為一名真正的殺人犯,取你向上首級」姜逸威脅道。
此時,李霖見姜逸懷中流露出幾條令牌的金邊尾飾條‘這好像是官員的令牌尾飾條,帶金邊的好像是……’心中一驚。
「好,成交。」李霖瞬間改變主意道。
姜逸見李霖瞬間改變主意,又看了看方才李霖看向自己的方向,才知道,是暮離殤的尚書令的緣故。
‘本不想將暮賢弟牽扯其中,可還是……唉。’姜逸尋思。
「既然如此,霖兄,地契明日我自會派人送到你府內。知府大人,此事便交給你們了。」一抱拳‘告辭。’
而知府卻喊住姜逸道︰「逸兄,那賢佷他……」
「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今晚就先讓他在里面呆著吧。」姜逸一甩袖,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