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谷的早晨水霧彌漫,陽光斜射下來,令山谷五光十色,煞是美麗。各種野獸蟲鳥的叫聲此起彼伏,仿佛在賣力地合演著一首大自然的樂曲。
梁少沖認準方向,也不敢沿著來路返回,繞了一個大圈,小心翼翼地奔回了武煞堡,又特別在茅房里蹲了一刻鐘,這才奔向自己居住的地方。
就快到自己住處的時候,梁少沖猛然覺得前方涌來一股殺氣,有一道凌厲如刀的目光惡狠狠直射了過來,令他毛骨悚然。
只見武青宏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就站在一丈開外,眼楮里閃爍著毒蛇般的冷光,緊緊地盯著梁少沖。
「他怎麼會在這里?」
梁少沖沒有想到,武青宏會出現在自己家門中,心中著實嚇了一跳,剛想故作轉身離去,但如此一來,不是罷明告訴對方,自己是做賊心虛了嗎?
「哈哈,青宏兄怎麼那麼早就來我住處,可有什麼好事呀?」梁少沖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即沒,大膽地迎上武青宏的目光,微笑地說道。
武青宏冷冷地打量著梁少沖神態舉止,目光直盯著他的眼神,直截了當地問道︰「你今天一早去那里了?」
梁少沖微微一笑,說道︰「說來也不怕青宏兄笑話。這幾天我老是在鬧肚子,臭屁不斷,經常早上起來,就要在茅房里蹲上半天。」
武青宏瞳孔收縮,冷笑道︰「鬧肚子?真的嗎?我看這是出去了外面吧!」
「開什麼玩笑?一大早就出去。我有病!這不,我剛在茅房里蹲了一個多時辰,全身都沾滿了臭氣,正想換一套衣服吃早餐呢?青宏兄吃了早餐嗎,不由留下來,陪我一起吃早餐。」
听到梁少沖的話,武青宏額頭青筋跳動,以為對方是在含沙射影,暗指自己一早就干見不得人的丑事,殺機盈胸,冷哼道︰「不用了。你現在肚子好些了吧!」
梁少沖道︰「多謝青宏兄的關心,現在好一些了。」
就在這時,從房里傳出了小萍的聲音。
「梁少爺,你在跟誰說話呀?我一早就幫你熬了理腸胃的中藥,現在恐怕都涼了。怎麼一去茅房,就要一個時辰呀。」
說道,小萍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見到武青宏在,「啊」的一聲,立刻後退了幾步,簌簌地行禮道︰「二少爺,早!」
武青宏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少沖兄吃藥,希望你的肚子早點好,也省得我擔心!」
梁少沖點了點頭,回答道︰「一定,一定!」目光送走了武青宏,這才如釋重負,不由長吐了一口氣,轉身對小萍道︰「謝謝您。小萍!」
小萍眨了一眨眼楮,玉手捏住了鼻子道︰「梁少爺,你在茅房里呆了多久,真的好臭呀。我還以為你剛才是騙二少爺的。」
「哈哈……」
梁少沖仰天大笑,走進了房間。
吃完了早餐後,梁少沖從房里取出了一百兩黃金。
在梁少沖的居住的房子左側,罷放著五個精美的大箱,里面足足有五萬兩黃金,這些正是武柏寒贈送的。自從居住進武煞堡後,梁少沖吃喝都不用花自己一分錢,也從來沒有動過這些黃金。
在家鄉里,梁少沖身上連十兩銀子都沒有,現在卻足足有五萬兩黃金,十足成了一個小富翁。
梁少沖一心想著為武柏鋒準備烤魚肉的事情,便對小萍說,自己今天有事,午餐不用為他準備了。
離開了武煞堡,穿過一條市道。
雖然現在並非逢集趕市的日子,但是鎮上來來往往的人仍然不少,商販沿街叫賣,店家倚櫃而售。酒樓茶樓青樓,人頭濟濟,絲行米行木行,門庭若市。
梁少沖向路人打听清楚,徑直向集市走去。
過了兩座小橋,拐了兩個彎,便到了集市。
一進入集市,便听到一個清脆的像春筍拔節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賣魚喲!新鮮的鰱魚,鯇魚喲!」
一位大約二十多歲,身著樸素的少女露出一張燦若春花的笑臉,在大聲吆喝著。
梁少沖心中一喜,快步地走了過去,問道︰「這些魚多少錢一條?」
「少爺!十文錢一斤鰱魚,八文錢一斤鯇魚。」那素衣少女,笑盈盈地回道。
「那給我來5條大鰱魚和5條大鯇魚。」梁少沖道。
「好的!少爺。」
素衣少女一見來了一個大客戶,笑得更燦爛,挑選了10條新鮮的大魚,放在秤砣一稱,說道︰「少爺!5條大鰱魚18斤,5條大鯇魚22斤,共356文錢。」
「給你。」梁少沖隨手將10兩黃金遞了過去
素衣少女見是一錠黃金,面露難色,說道︰「少爺,這錠黃金怕有十兩吧,小店小本薄利,沒有許多找頭,還煩請少爺到前方的銀鋪兌換開來?」
356文錢,兌換成白銀,也才3.6兩。
梁少沖一下子將在10黃金遞了過去,別說是小店了,就算是大店,也一時之間難以給出找頭。
梁少沖說道︰「你不用幫我找了。這10兩黃金就壓在你這里,以後我天天來取魚。」
素衣少女美麗的臉頰上,立刻現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少爺,以後少爺來這里買魚,都打九折。」
「謝謝!」
梁少沖拎起10條大魚,正想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問道︰「對了,我每次來取魚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先做好,當然了,你可以算上加工費,行不行?」
「可以,但加工費要一兩銀子。」素衣少女道。
「沒問題!」梁少沖說道.
「不知少爺要我怎麼做?」素衣少女笑著問道
「反正,怎麼好吃,怎麼整?」梁少沖說道。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干鴨子嘶喊的聲音插了進來。
「林姑娘,你上個月欠本人10兩的保護費,還沒有交,算上利息,今天要交20兩白銀……。咦,這里有10兩黃金!」一只毛茸茸的手倏地伸向素衣少女掌中的那塊黃金。
「啪!」
一聲脆響,那只毛茸茸的手立刻縮了回去,手背上現起五道紅指印。
「陳癩頭,你要干什麼?」素衣少女怒道。
梁少沖轉臉看去,身後站著五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身穿綢衣緞子,像是鎮上的紈褲弟子。這五個人個個身高馬大,擠眉弄眼,一臉的婬笑地盯著素衣少女。
走在最前面那位臉頰瘦長,嘴角總是掛著一絲邪邪笑容的人,便是陳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