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親,罵是愛。你打得我越痛,愛得我就越深。來,我的小親親,哥哥吻你的香腮一下。」陳癩頭朝手背上吹口氣,斜著一雙三角眼,抓住素衣少女的雙手,嘟起厚嘴唇就要湊了上去。
「哈哈,賣魚女,我的老大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
「你跟了我們的老大走,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享!」
「裝什麼烈女,你就從了我們的老大。以後包你回味無窮,天天都想念我老大的好。」
其它四名紈褲弟子跟著起哄地叫嚷道。
素衣少女氣得俏臉血紅,眼淚在眼眶里轉,身子直往後仰。
梁少沖實在忍不住,伸手一擋,格開了素衣少女,笑道︰「這位大哥,你要20兩銀子,我這里有的是。」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剩下的90兩黃金。
陳癩頭本是城中一個富翁的兒子,又曾在武煞堡中修煉了幾年脈功,平時在荊楚鎮作威作福慣了,今天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愣頭小子竟然敢找自己的麻煩,立刻瞪眼看了梁少沖一眼,不由哈哈大笑︰「小子,你找死。快滾到一邊去,惹惱了你大爺,當心我活劈了你!」
一邊罵著,左腿突然一蹬,爆發出強悍到極點的氣勁,向梁少沖的胸口踢去。
梁少沖冷哼一聲,暗中運起「鐵磐金罡勁」,全身立刻堅硬猶如岩石。
「喀嚓!」
響起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陳癩頭的左腿剛踢到梁少沖的胸口,便覺得從對方身上涌出一股強勁的反震之力,左腿骨骼立刻全部折斷了。
「哎呦!」
陳癩頭發出了一聲慘叫,震得他連退五步,一坐在街頭上,全身一陣劇痛。
「臭小子,你敢傷我老大。」其他四個紈褲子弟立刻圍住梁少沖,一擁而上,對著梁少沖揮拳踢腳。
梁少沖一個疾速轉身,左腿爆發,橫空一踢,使出了「乾坤震山腿」,只听得「砰砰 」一陣聲響,緊接著又傳來「哎喲!」「噢!」呼痛聲和裂帛碎布的「嘶嘶」聲音。
四個紈褲子弟個個摔倒地上,氣喘咻咻,鼻青眼腫,衣衫破碎。
而那梁少沖氣定神閑,身上的綢衫縴塵不染,若無其事地站在街心。
四個紈褲子弟醒過神來,望著梁少沖又驚又怕。
陳癩頭爬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等著!有種你就別走。」帶著四個紈褲子弟狼狽而逃。
「謝謝少爺為我解難。真沒有想到,你還是一位修煉高手。」素衣少女感謝地說道。
「不用客氣,以後你要有什麼問題,盡管跟我說。」梁少沖回答道。
可就在這時,原先那狼狽而逃的陳癩頭和四個紈褲子弟,又急急忙忙沖了過來,直徑來到梁少沖身處。
「你們要干什麼?是不是再來找打。」梁少沖皺了一下眉頭,冷冷地說道。
陳癩頭和四個紈褲子弟臉色一陣青白,一齊「噗通」一聲,全部跪在地下,向梁少沖磕頭謝罪,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梁大爺,罪不容赦。請梁大爺大人大量,饒了我等一條性命,來世給您做牛做馬服侍你!」
梁少沖一怔,不知他們為何前倨後恭,冷冷道︰「你們這是干什麼!快起來!」
「梁大爺不原諒我們,我們都不敢起來。」陳癩頭等五人身子緊緊跪在地上,抬得很高,齊聲說道。
「以後你們不準欺負百姓,更不允許欺負這位姑娘。現在趕緊向這位姑娘道歉,知道了嗎?」梁少沖喝道。
「是!謝梁大爺教誨。」
陳癩頭等五人如蒙皇恩大赦,走到素衣少女身前深深一揖,這才站了起來,如飛般逃走了。
「原來少爺是武煞堡的人。」素衣少女語氣突然一變,說道。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梁少沖又是一怔,問道。
「他們都是武煞堡的走狗,只有對武煞堡的人才是這般模樣。」素衣少女冷冷地道。
梁少沖苦笑一聲,說道︰「看來姑娘對武煞堡極為不滿,我雖不是武煞堡的門人,但也是他們的貴賓。」
「少爺,請便吧!」素衣少女冷冷道。
「姑娘好像對在下也極為不滿。」梁少沖笑道。
「不敢。少爺是在下的衣食父母,怎敢對你不滿。」素衣少女冷冷回道。
「看來這姑娘對武煞堡極有成見。我還是先找個無人的地方,將這十條魚烤熟,再送給武柏鋒吃。」梁少沖也不想跟素衣少女計較,拎著十條大魚來到了郊外,獨自一人將魚烤熟,自已吃了兩條後,便帶著八條烤魚,小心翼翼來到谷中隱蔽的山洞里。
「嗯!好吃,真好吃!」武柏鋒已近十年沒有吃過魚肉,一見如此美味的烤魚,狼吞虎咽,就連魚刺也一齊給他吃進了肚子里。
見武柏鋒吃飽後,梁少沖這才離開山洞,回到武煞堡。
可在經過亭院之時,忽見到一個一襲身穿月白色的緇衣,秀發束于腦後的少女站在亭中,兩顆眸子一動不動,形似木僵,了無生氣地站在那里。
這個少女,正是裝瘋買傻的武青梅。
「這人也真是可憐!明明沒有瘋,卻要裝成瘋子。我要不要告訴她,父親沒有死的消息?」梁少沖搖了搖頭,對眼前這個武青梅極為同情,可一時之間,又拿不定主意。
「青梅姑娘,您好呀?」梁少沖打聲招呼。
武青梅訥訥道︰「寶寶,寶寶,你可是我的寶寶?」語聲溫和,含情脈脈,大有纏綿之意。
梁少沖嚇了一跳,急回答︰「青梅姑娘,我是梁少沖。這里並沒有你的寶寶。」
那武青梅忽發一聲深長的嘆息,轉過身,背負雙手,兀自自言自語︰「哦,沒有寶寶了。我的寶寶,你可在哪里呢?為何不理我?你又去了哪里呢?……」聲調有無限的淒苦和幽怨。
梁少沖听得心里發酸,一個女孩子裝瘋了十年,這要忍受怎麼樣的非人寂寞和痛苦呀。這個武柏寒竟然連自己的親佷女也不放過,真是心狠手辣。
此時此刻,梁少沖對武柏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和鄙視。
只見武青梅一面嘮叨著,一面向南牆下角門走去,咿呀一聲,人影即沒,角門也關上了。
梁少沖心下暗暗發誓︰「青梅姑娘,你放心吧,等到時機成熟時,我一定要你們父女相見。」
現在,梁少沖的實力不夠強大,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武青梅,如果過早告訴給她知道,反而不妙,甚至有可能威脅到武青梅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