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9
晚清末期,正值宣統二年,歲在庚戌,內經雲︰金運太過又逢寒水司天,主兵戈。就在這戰禍頻發,民不聊生,有識之士皆對列強瓜分華夏的卑劣行為恨得咬牙切齒的非常時期,卻有一年輕書生與西方軍隊秘密達成合作協議,商定于九月中旬共同探險尋寶,並且非常耐人尋味的是,所得寶物皆由軍隊挑選,而軍隊只需負責書生一伙人往返的人身安全,雙方一拍即合。
時間很快就至九月中旬,在華夏國東北地一片一望無際的楓樹林,臨近幾百里地浩無人煙,只有一行人默默穿行在血紅的楓林深處。這行人身後龐大的背囊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壓力。同行中居然還有幾個一身袈裟的僧人,和身穿道袍的道士,亦有不少身著軍裝背著槍支。
年輕的年長的皆步伐矯健,快步疾行,腳下只傳來火紅落葉被踩踏的稀疏聲。直至一處天然的洞穴前方才停下腳步。
「點火把,搜索前進!」隊伍前一個手執羅盤,身著灰袍的道士沉著而有力的命令聲音,身邊兩位獵人裝扮的向導也小心翼翼的收起殘破的地圖。
「 嚓——」軍士們都給武器上膛。幾個僧人也把手中鐵棍握于胸前警戒,道士們亦把背在身上的長劍拔出緊握。
「wahoho~~別緊張,先生們,難道你們認為這世界上還有能敵得過這般火力強大的戰士們嗎?」隊伍後面一個身著軍官裝,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用生硬的華夏語,語態輕松笑呵呵的說著。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點好,如果你想活著回來的話。」剛才那個手執羅盤的灰袍道士臉色微微一沉。
「ok,ok,悉听尊便,雖然我不認為這種破洞能對我們精銳的年輕將士產生什麼威脅。」金發碧眼的軍官攤攤手,無所謂的說著,頓了頓後又對著道士身上那風塵僕僕的灰袍直搖頭,道︰
「hey,李,我還是覺得你穿書生長衫比穿這身灰袍帥氣多了。這怎麼看著都像是巫婆的裝扮。」
「你一路上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西斯將軍,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李凌雲道長看也不看那軍官一眼,他實在沒有心情跟他調侃這些有的沒的,干脆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hey,hey,其實我是想說西裝更適合你。要不回去後我送你們一套,見者有份。」見李凌雲不再作答,其他人也沒有搭腔的意思,西斯悻悻然只得作罷,嘆道︰「唉~李,你嚴肅起來一點也不可愛。」
略微整頓之後,眾軍士把那些看似無甚殺傷力的僧人道士圍在中間,向看似無邊黑暗的洞里探索前進。沿路做下軍人特有的記號。
良久,洞穴的前方越來越亮,天光從頭頂石壁那里透射進來,火把上的火苗驟然暴漲,貪婪的吞噬著新鮮的空氣。
一個身穿黃一塊灰一塊殘舊獵人裝的中輕人用力把手中的火把投向了後方漆黑洞穴,周圍幾個年輕軍士立即舉起手中的槍瞄向火把投去的方向。幾只低等的爬行龍獸慌張的躲開火焰,在黑暗處猩猩嘶嘶的吠叫著,綠色的眼楮穿透了洞穴,露出強烈的不甘心。
「看來這里的主人對我們的到來不是持歡迎的態度。」剛才那個愛喧囂的金發碧眼的軍官小聲的說了句,瞬間把腰帶上的兩把左輪手槍拔出來緊緊握住。
前方洞口的地面非常滑,有青苔還有洞頂鐘乳石滴下的水。中年獵人手腳並用的爬出了洞口,回手從洞里拉出了一個須發灰白的老道士。接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僧人和道士,還有一小隊同樣身著軍裝的士兵。
「南宮鐵柱,非常感謝你,要不是你,我老頭子一定走不出這個昏暗洞穴。」老道士彈了彈灰色的道袍,向那個穿土黃色獵人裝的中年人致謝。
「天師道長。您客氣了。」不善言語的南宮鐵柱嘴邊露出了些許謙遜的笑容。
狹長昏暗的洞穴之後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山谷四壁以及地面上依然是大片的楓樹林,只是葉子格外的大,火紅似血般鮮艷,微風拂過,傳來一陣陣樹葉摩擦時的沙沙聲,在山谷的正中,一座筆直的灰白色高塔巍巍屹立,雖只有九層,但是看起來卻似高不可攀,高高的塔尖上落下九條碗口粗的鐵鏈,分八個方向連在周圍地上突起的八塊巨大的石碑上,碑上分別刻著繁體的「景,杜,傷,生,休,開,驚,死」八個大字,雖然歲月在上面磨上重重殘破的痕跡,但是字體依然清晰可見。
「哦上帝啊~難道這真的就是華夏傳說中上古時期的封神塔嗎?」金發碧眼的軍官既驚嘆又歡呼雀躍的說道︰「華夏國真偉大,兄弟們,看來我們要發大財了。哇哈哈」
「西斯將軍,我們的雇佣任務才剛剛開始,你的任務是守衛我們到達塔頂,1-8層的寶物隨便拿幾樣都夠你吃喝幾輩子的了,但是第九層的任何東西都是不可輕舉妄動的,稍有不慎你我都別想活著回來。」手拿羅盤的灰衣道士李凌雲神色黯然冷冷的說道︰「我門每360年一次的加持封印法事能夠活著回來的十僅一二。里面的危險可想而知,別有命發財無命消受。」
其他幾個道士微微埋下頭顱,內心不無淒苦感嘆︰「若不是門派近百年來因戰亂而人才凋零。誰願意招這群外國的雇佣軍來搶掠老祖宗留下的文物。時不待我,奈何。」
「阿彌陀佛~」一個手執禪杖身著袈裟,白須飄飄臉色紅潤的老僧人微斂雙眼念了一句佛號。似為大無畏先人的舍生取義精神悲嘆。身邊幾個年輕的僧人也單手立于胸前向封神塔的方向深深的埋下頭顱。
「就憑你們手中的棍子和長劍還能活下一二?哈哈,那這次在我們特戰隊員的護衛下保管你們悉數完好無損,哇哈哈,請放寬心先生們,已知世界是沒有什麼比我們的德式裝備更加先進的,更加沒有什麼生物能在我們的掃射下活命的。」西斯萊杰言語充滿不屑和嘲笑。
白痴,難道不知道槍械對幻陣是無效的嗎?李凌雲道士惡狠狠的剜了西斯一眼,雖然內心對他的無知充滿鄙視,但是嘴上還是淡淡的說了句︰「但願如此。」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我們的地圖都已然沒用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南宮鐵柱,非常感謝你們三人為我等導向,我們要進去了,希望此生還有機會看到你們大家。」灰衣老道張天師神情黯淡下來。據門派古卷記載,每次加持封印的法事,十個門派中的佼佼者,最多只有一兩個人能活著走出來。成為真正得道的道士,有甚者如張三豐不止成為掌門甚至羽化飛仙。即使是以修道為終身獻身目標的老道長此時也感到一些壓抑。想到這等同于送死的任務,心中又有一些不忍,轉頭對那軍官說道︰「西斯將軍閣下,塔里危機重重,老道亦無十全把握能活著回來,雖說你們是受雇而來,老道亦不忍你們舍身涉險。此時回頭,亦不失榮譽。」
「oh**~!我們為的就是塔里的寶物。這是一早就說好的條件,你們妄想在這時候把我們踢開。你們都不怕死,我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就怕死嗎?難道你是懷疑我們的能力嗎?」西斯萊杰攤開手惡狠狠的反駁了一通。
老道士無奈,只好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李凌雲道士暗自好笑︰「見過怕死的,沒見過搶著送死的,華夏國還真得給你們立一塊為國捐軀的烈士碑才是。」
看來除了南宮鐵柱,傅長義和池振南這三個向導準備留守,其他眾人都走到距離門口十米左右。塔門口高掛一石牌,依稀可見以篆刻著「封神塔」三字。
「呵呵,老朋友,該你上場了!」灰袍李凌雲道長往前一站,雙手合于胸前結法印,背上長劍響應微微顫動,隨即李道長大喝一聲,右手捏劍指由背後往上一帶,「錚——!」
長劍一聲嘹亮歡鳴向上飛出,道長雙手劃于胸前隨即捏劍訣向九米開外的大門一刺,長劍于空中旋轉一圈向大門中間劍眼小洞直射進去,長劍精準沒入,只突留劍柄在外。
傅長義池振南眼前一亮,不約而同輕聲贊嘆道︰「啊~以氣御劍。」南宮鐵柱那副謙遜的容貌露出了幾分贊賞的微笑,僧人和道士早習以為常沒什麼反應,倒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鬼佬軍士瞪大了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要不是眼前有探險任務,或礙于臉面,還真想立即跪下拜師,學個一招半式回國後往酒吧里一站,耍上一兩個劍花,那些熱情美女悶騷小妹還不為他瘋狂。
長劍莫入片刻,幾聲‘ 扎 扎’的聲音的緩緩傳來,大門開始慢慢振動,抖落了幾百年來覆蓋在上面的灰塵。方才向外開出一條小縫的大門隨即吸入大量的空氣,大門打開的速度隨即加快。
所有人都沒想到,迅猛的罡風突然從塔里嘶吼著撲了出來,形成一個個扭曲的漩渦,把塔前面的一切吸入了塔中,那些走在最前面的軍士僧人道士根本無法抵御罡風,連呼喊也來不及就被卷入了塔中。旋風肆虐的在谷中奔襲著,吞噬著眼前的一切。
「趴下——趴下——手拉手——」暴風中的南宮鐵柱嘶啞的喊著。
「oh~mygod!helpme!」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僧人和幾個士兵的身體被卷入了罡風中,旋風帶著兩個士兵的身體和淒厲的叫聲在谷中呼嘯而過。
南宮鐵柱撥開了擋在眼前的殘舊楓葉,身體緊貼在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士兵被扭曲的旋風摜在山壁上,紅色的血漫天噴灑。幾個士兵和僧人道士明顯也都帶了傷。
南宮鐵柱把身體平趴在地上,奮力向封神塔的大門爬去,快速的接近了大門,他在狂風中靠近了門的一側,低著頭費力的站了起來,握住了門上的劍柄,用力想把門推上,大門是向外打開的,只要推過一半,就會被吸入的狂風給帶上,此時,幾股罡風帶著自己的獵物快速回到了塔內。
門已經關了一半了,南宮鐵柱雙手握住劍柄,把身體橫下去用腳去勾另外一片大門,還差一點點就可以關上了,突然又一陣罡風呼嘯而過,南宮鐵柱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大吼,就被狂風卷入了封神塔。
風停了,門關上了,外面只剩下兩個及時抱住樹干的士兵和兩個爬在地上的僧人道士。還有一邊一手抱住樹干,一手拉著一個士兵的池振南。兩邊的山壁上掛著兩個士兵和一個道士的尸體。其他的全數都被罡風吸進去,連帶周圍地上,樹上大量的楓葉。
「慧空法師,紫心道長,這是怎麼回事?」池振南剛爬起來,著急的向僅存的僧人和道士詢問。
慧空沉默不語,只是眯著眼楮望向門口,看樣子並不知情。
「這等異變,小道也是不知所以。師叔祖們也並沒有提及以往曾有這般凌厲罡風出現,師父前些日子觀星象見妖星煥發異彩,恐有災變,看來擔憂即將應驗。唉~無量天尊,但願他們此次能順利完成法事。」張天師的徒弟紫心道長憂心忡忡的說著。「封神塔每六十年方可由外力開啟一次,除非他們順利由塔內開門出來,否則我們亦無法進去,為今之計,只有在塔外守候他們出來了。各位,有勞你們護送我們至此,感激不盡,小道亦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你們可以先行返程,小道與慧空在此守候就行。」
「我的兄弟還在里面,我也留守于此,這樣也好有個照應。」池振南語氣不容推辭的說著。
紫心道長也向其他三個外**士用華夏語表達了歉意指了指來路的洞口示意他們可以離開,其中一個軍士用外語不知道說著什麼,但看神態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