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9
宇宙萬物相對存在,相互變化。
由有而無,由無而有。
極而化生,生生不息。
————《伏羲造字方程式》據傳作者︰伏羲
眾人剛被吸入塔內,隨即跌落在一望無際波濤晃動的海洋里,詭異的是海水全是血紅色的。一片撲騰和眾人慌亂的聲音響起。
「別慌,這是幻象,凝神定氣,象平常一樣游泳即可!」李凌雲大喊著發布應對指令,西斯萊杰听後用外語嘰里呱啦的發布著命令,散落四周的人群紛紛把沉重的背囊月兌掉,這才穩住身形,身體隨波浪起伏。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們不是被吸進塔里嗎,怎麼掉在這血紅的海洋里,上帝啊。今天之後我發誓再也不到華夏國來了。」西斯萊杰痛苦的喊叫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小海浪給砸個暈頭轉向。
「呵呵,你的上帝是听不到你的哀求的,放心,穩住身形,死不了的,這是陣法產生的幻像,找到陣眼就可解除。」李道長把身形慵懶的仰躺在海面上,任由波浪沉浮,語帶譏笑的安慰著。
鐵柱和傅長義向李凌雲游過去︰「道長,我剛才沉得比較深,海底好像有尖如竹筍的礁石屹立著,並且我們都置身海里,卻怎麼沒感覺衣服浸濕呢?不過體力卻消耗得很快。」
李凌雲雙手放在腦後,仰視天空,似乎很享受波浪帶來的晃動。微微一笑︰「我們並不是真正的置身海里,這紅色的海水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外面那些楓葉被陣法給幻化出來的,我們其實應該是在大量的楓葉里才對。」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勞煩諸位道長破陣了。」白須飄飄的空聞神僧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緩緩說著,說完竟然在海面上打坐起來,其他年輕的僧人也有樣學樣的把鐵棍平放在盤起的雙腿上,閉目冥思。任由海水時而把他們浮起或沉低。
那些還在波浪里沉浮的外**士都傻眼了,居然不用游泳,僅盤著雙腿就能浮在海面上,身體還隱隱籠罩一層金色的光芒。有的還忍不住偷偷掐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確定不是做夢之後只得繼續與海浪搏斗著。
須發灰白的灰袍張天師緩緩沉聲道︰「凌雲,時間緊迫。」
「是,師父,這陣不難,不勞您親自出手,讓徒兒試煉先吧。」李凌雲一改往常散漫作風,恭敬的應著,一邊從懷里模出一個小羅盤,一邊眼光灼灼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其他道士看大師兄要開始破陣,也紛紛靠近觀察研習。
宇宙萬物相對存在,相互變化,由有而無,由無而有,極而化生,生生不息。此間長空無際雲鳥絕跡,是為靜,浩瀚血海周流不息,是為動,動靜相對力場平衡,有四輪紅日分上下左右從海的一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時針緩緩升起,每輪紅日運轉時皆拉出三重殘影,劃過天空後又緩緩向另外一邊墜落,天空只有白晝沒有黑夜,當紅日墜落在血海里之後依然依稀可見它在海底像水中倒影似的,緩緩向剛才升起的那一邊移動,掌心那羅盤的指針始終指向其中一輪最紅的紅日,隨之緩緩移動。
「呵,有反于常即為妖,小小景門陣安能困我!」李道長雲淡風輕的指點師弟們︰「二師弟,三師弟,四師弟待會隨我這般……」
「謹遵大師兄吩咐。」三個師弟听從李凌雲道長吩咐後同聲遵令。
由于凌雲道長剛才的長劍已經沒入大門,于是又從另外一個師弟借來長劍,當那輪最紅的紅日運轉到天空最高點時,李凌雲大手一拍水面,凌空躍起,隨即往下俯沖,同時長劍月兌手直射海底那輪紅日殘影的正中心。其他三分師弟長劍也分別直射正左,正右,正上的其他三輪紅日中心。
「錚——」一聲金器相撞的聲音傳來,帶著劍柄震動的嗡嗡尾音。隨即周圍朦朧模糊起來,海天景色幻滅消失。
「啊——!」一小陣喧囂驚嘆後,眾人看到塔內地板起碼有三百平方米廣,一樓高至少三十米,整個一樓擺放著一個堅木制造,外方內圓的巨大球狀轉輪,圓輪上面刻著十天干,十二地支二十二個金字,而圓輪是由兩個木制半球組成的,中間被一圈薄薄的透明水晶餃接著,水晶圈上分別有四個僅容一人穿過的洞口,里面細細密密的鏈接紅線,大量血紅的楓葉隨著轉輪在里面翻滾著,那些軍士僧人道士就那麼突自的躺在綜合交錯的紅線上隨著楓葉在轉輪緩緩滾動著,巨輪的最外延靠牆的位置也分東西南北各擺放著四個人魚狀的根雕燈塔,身材柔美豐韻,姣美的容貌低垂著栩栩如生,縴細的雙手高高托舉過頭頂形成一個燈台的形狀,本來燃燒著的燈心被利器不偏不倚的削斷,燈心掉在地上燃燒了一會兒就滅了,一把長劍刺在人魚燈塔身後的牆上,劍尖沒入石牆三分。
「大師兄,我還是不大明白您是怎麼判斷出這是景門陣的呢?」年紀最小的五師弟田少畯不解的問道。
「呵呵,田師弟方才進塔之前是否留意到外面的八塊巨石?」李凌雲微笑著拍拍田少畯的肩膀說道。
「嗯。看到了,分別刻著奇門八門大字。」藍袍田少畯師弟嗯了一聲應道。
「呵呵,田師弟,方才陣內你應該注意到那四輪紅日運轉時拖著三重殘影吧?」李凌雲不失和藹的笑著說道︰
「若你平日有留意太陽,可以觀察到日麗于天時通常帶有三重不大明顯的重疊光環,太陽為火之精華,五行火最為貴。」
「所謂天垂象,地成形,天之首府最貴為日,地之首府最尊為京畿,故我猜想這是景門陣,又因為太陽有四輪,而神州又有北京,南京,東京,西京,哦,西京即是西安,古稱長安,二者理數匹配,故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
「而‘景’字是‘影’字的主體。有景即有影嘛,是故有光影一詞,三撇是為形影三疊,使之更具立體感。然而那四輪紅日運轉不休,正如這個圓輪旋轉不停,我並不能確立東西南北方位,因此我須用羅盤確認何時方位重合,你看那球狀圓輪上東西南北四個洞口是否當它與地理方位的東西南北重合方能對準周圍牆上的燈塔?」
那些紛紛從圓球內爬出水晶洞口的僧人和道士听完李凌雲的解釋都跑去查看一番,果然發現只有東南西北重合時方能把劍透過洞口射到牆壁上的人魚燈。沒有重合時雖然能看到人魚燈,但是都被透明的水晶給擋住了,並且這水晶異常堅固,不像人力可以損壞的樣子。特別是田少畯查探後驚出一聲冷汗,原來圓球上那厚厚的木板上還布滿眾多指甲大小的洞口,每個洞口內都裝著箭矢。
「李道長果然深得道法精髓,學究天人,老衲佩服。阿彌陀佛。」空聞神僧雙目微垂,很是贊賞的徐徐說道。
其他七個方才月兌險的僧人整理下衣裳後也單手立于胸前向李凌雲行禮道謝。
「聖僧您過譽了!小道受寵若驚!此番勞您親身涉險,實是我輩罪過,只奈何我派日漸勢微,獨立難挑重任。還望聖僧多多海涵。」李凌雲向空聞聖僧行禮,恭敬的說道。
這每360年一次的封印加持法事向來由道教獨立承擔,本是玄真教道門內幾千年來的最高機密。
為保密起見,除了歷代掌門與被選中的門內才俊,其余人等從未知曉,只是近百年來戰亂不斷,玄真道派日漸勢微,獨力難撐,不得已邀請佛門聯手封印,此次由于妖星從未有過的光芒大盛,玄道真人以大傷真元為代價演卦卜得天機,此番行事更需請西方雇佣軍團加入方有一線生機,否則不僅全軍覆滅,更兼禍害蒼生,無可挽救。是故有此次三方聯手行動。
然而歷屆封印,從未遇到如此詭異罡風,此等凶兆不免讓李道長內心忐忑不安,是以對首次參加的佛門僧人滿懷愧疚之心。
「道長何出此言,降魔衛道本是我輩職責所在,責無旁貸,佛道本是一家,貧僧自當不留余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趁這身臭皮囊尚未枯朽,為蒼生盡點綿力罷了,總比坐待油盡燈枯的好啊。道長無須歉疚。」空聞神僧莊嚴的說著。
「呵呵,無量天尊。聖僧慈悲為懷。小道佩服!那我們就繼續登塔吧。」李凌雲拜謝道……
二人正說話間,旁邊軍士卻一陣欣喜的笑聲。
「哇哈哈哈,這是金絲楠木啊,這是什麼材質的水晶啊,好像是鑽石啊,這下發財啦!」西斯萊杰像個初入大觀園的劉姥姥似的,顛顛撞撞,這嗅嗅,那模模,不時發出一陣驚嘆。那些雇佣軍士都不由一臉尷尬,就不能注意點形象麼。自己怎麼攤上這麼個隊長。要不是他槍法如神,指揮得當,對軍士又不錯,早把他給槍斃了。
「哦,這是什麼,這些字是黃金瓖嵌上去的麼?」西斯萊杰說著從軍靴上模出軍刀,插到木輪去翹那些黃金澆鑄而成的干支字體。一旁正在與聖僧聊天的李凌雲看到了這麼一幕,猛的大喊一聲︰
「別動!!趴下!!」
但是已經太晚了,隨著那個字體松動,一陣密密麻麻的「鐺鐺鐺——」聲音回響起來,巨輪里面箭矢機關被觸動,大量的箭矢激射而出,有的從里面的左邊射向右邊,有的從右射向左,叮叮當當亂響,更有甚者在空中對撞,改變了方向向四周無規則亂闖,更有十幾支從水晶洞口彈射而出,所幸輪子里面已經沒有人,要是剛才在陣法內觸發了機關,那看起來可真不知道是天降巨矢,還是海射石筍啊。
由于大家都及時趴下,僅有一個軍士手臂被箭矢刮傷,硬生生被劃去了一塊肉,血水瞬間染紅了黑色軍裝。只見軍士右手握住傷口,額頭冷汗直冒,但是卻連哼也不哼,看來是個硬漢子。到底是袍澤情深,已經有一個軍士趕緊上前查看傷口,取出繃帶準備幫他包扎。
西斯萊杰遂不及防,被一支箭矢射掉了頭上的軍帽,假若那箭矢再低半寸,他就一命嗚呼,提前報銷了。西斯將軍被嚇得整個人貼在牆上,怔怔的喘著粗氣,吸著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