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源的一側,也就是靠近海濱處,有幾個小村落。
其中有一個地,叫望江集。
這里的人主體是由一些長工湊起來,漸漸成了村落。
這里人的工資高?高到,哪怕這些家戶,也出了不少財主。
只說那臆水流經處,有一座斷橋。
在橋邊有一人家,姓顧。
說這顧姓人之前,先說說那斷橋,傳言橋修到一半時,被雷劈中了。
後來橋雖修好了,可人走在上面,當橋下水漲潮時,往往讓人覺的天暈地轉,接著無緣無故的暈過去。
時間一長,人們都說這橋上鬧鬼,可仍有人為了方便,依舊往橋上走,心眼多的人,則是能繞著,就繞著。
顧家,就住在這橋邊。
家主顧時遠,也算是一條漢子,辛苦了幾十年,真攢了不少錢。
顧家到這一代,也不知做了什麼虧心事。
顧時遠,娶了四房妻小,可只有長妻,誕下一女名叫含心。
這含心從小聰明伶俐,讀詩作文十分了得,人又長的很漂亮,文靜,故被一些無賴地痞稱稱為才女一流。
只說三年,顧家前門前來了個樣子猥褻的老尼。
顧時遠依稀記得,那老尼姑看著也就五十多歲,面目十分可憎,說話又讓尖的象鳥叫,如果不是一身淡黃的道袍,還能端的住架子,當時他就想將對方踢出門。
顧時遠,是個見過事面的人,知道僧道婦女里,常有一些特殊的本事,自已雖不喜歡,卻不便得罪。
兩人略為交談。
顧時遠,競覺的此老尼,乃是一位隱世高人。
顧朝奉五十幾歲,人長的高大而強壯,縱有四房妻妾,仍然龍精虎猛。
別人都不知道原因,其實是因為,當年曾在海邊載過一個異族老者,對方傳了他一道,蘊氣吸陰的床上術。
這些年,他每每做事,不但不覺的精虧,倒越來越強……
這兩年,他又暗里,納了兩房家里的丫頭,雖然誰也不說,可家人誰也知道。
在說那老尼登門之後。
顧時遠自然是待若上賓。
他也是好意,設酒置宴,哪知顧時遠好酒,這一喝就喝多也,也該是出事。
那老尼,又說了幾句,他不中听的話。
人說酒壯熊人膽,這話真是不假。本來,顧時遠還有點忌諱,一喝多,哪還管那些索事,不但說話粗俗不說,還動手動腳。
這一下,把老尼氣壞了,臨出門時,指著顧家說道「好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我本想行善心,想度你家女兒修行,偏你不知趣,競有心戲弄于我……我生來豈受過這種氣,今日你先記下了,老尼定會給你一個教訓……」
事後,顧時遠也急了,左右打听,卻沒人知道這老尼是哪的人。
時間一久,顧時遠還真忘了。
兩年後,望江集搬來一戶人家。
這家人,姓汪叫主人名叫曲生。
這汪曲生,听說傳說,祖上是朝中顯宦,到這一代上邊有哥哥在朝里為官,他來這里,可是通了關系,想在這里安靜靜的讀讀書,然後得了機會,在去朝中做個後補的缺。
汪曲生也卻不一般,手里拿著盛唐朝給的奉祿,人又長的風流倜儻,不但會吟詩作對,還練了一身不錯的武藝。
汪家搬的院子正在顧家旁邊。
一時間,汪顧兩家,等于只隔了一個牆。
汪曲生一來,還真是一位風流才子。
只見他家里,日日飲宴,夜夜歡娛,那些自命有些才氣,想出人頭弟的少年,還有一些知名,又好名分的老叟,三三兩兩的出入他的府弟……
一來,二去,直引得鄰家含心,生出了別的心思。
年輕的女人,心里想的最多的還是將來,想自已未來的夫家。
想來想去,卻听對面不時傳來,琴間迷語,蒙攏中產生幾分受慕,十分想見對方。
那個男子真是一個奇人,含心想著,心里升起少女懷春心悸。
時光易逝。
冬去春來,又是百花盛開的季節。
在牆邊的,有棵綠色的柳樹,正努力的噴吐著新葉。
地上的草叢間,那綠油油的葉子剛吐出來,大地上,綠蒙蒙的……似要升騰起來。
這一天,含心正帶著丫頭,又到柳樹底下,還想繼續听那對過的說笑聲。
這時她看見從牆頭飛過一團白色東西,女孩先是一驚,後來一想,落在自已家怎麼還會怕,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只受了傷的白貓。
女人天生心慈,看到受傷的小動物,愛惜的天性一動,哪還管從哪飛來的貓兒。
兩女剛把貓抱起來,小家伙瞪著水汪汪的一雙淡藍色眼晴,便喵喵的開始叫了,似在說「我疼,我疼」。
只見,那貓腿上鮮血淋淋,只看得二女,心都軟了,眼淚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含心將貓抱起,哪還管什麼血跡……
忽然,他只覺的手里濕漉漉的,一股香氣傳進鼻子。耳邊中只听兩聲貓叫,人一軟,倒在草地上。
等他醒來。
耳朵听到一陣流水聲,那湍湍聲響,似琴弦波動……璇律十分的優美。
女人喃喃的睜開眼,只見四周風影如畫,那樹,那水,真是一派上好的影質。
好美的地方呀」她不由贊嘆道。
忽的,他注意到淡黃的帳子,軟軟的細被,淡淡的悠香從被子上傳過來。
他低頭一看,只見被上畫著的黃色小花,花間正吐著鮮紅的蕊子。
忽然,她猛的驚醒。
「啊」的叫一聲。
她急速,手抓著被子坐了起來。
這一嚇,可非同小可,不但臉色頓時潮紅,連額角也冒出冷汗。
人剛坐起,又不得不,蜷縮進被子里……一股巨的失落與恐懼襲了心頭。
他已是全身光著,此時的一動,競覺出疼起來,用手一模,臉變得一片粉紅,是羞愧是無奈,還夾著一種少女才有的淡淡失落,總之各種姿味,象大雜燴一樣,襲上心頭。
看到,旁邊一個軟布。
女人披上,往左右看。
這時傳來一陣笑聲
他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那水中一晃,一個漂亮的男人,從水里站起來,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披散……
那真是一個俊男人,白淨的身子,就象白色蓮花,女人一時看呆了。
「我的美人,你還好嗎?人生一醉萬年飲,富貴藏頭錦中玄。好夢如一江春水,哪似耳畔的佳人……」男人說著。
這是多麼熟翻的聲音呀?一個古怪的念頭在女人的心頭涌動。他,難道是他,是羞澀,是無知,還是一種日日夜夜的渴望。
含心潔白的手指,想指向對方。
對方從水里走出來。
那是一具讓女人都心動的身體,含心並不沒見過男人,可是此時,她卻知道,自已瘋狂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一時陷入了沉思。
男人走過來,輕輕的穿上衣服,那是一身光鮮明媚的衣服,好漂亮呀?猶其是脖子掛著金鎖,真是讓人喜愛……男人的頭發,被一條淡黃的絲帶扎起來。
那潔白如玉的手,仍帶著他誘人的體午,慢慢探過來,輕輕的撫模起女人長發。
「是你嗎」含心不由的問道,一時間她忘記恐懼,忘記了一切痛苦,這個男人,是他隔牆而對的男子嗎?那個一直在她夢里的男子,那是一個什麼人,難道是……
男人對方愣住了,眼楮亮了一下,他無法說清,無法表白,只是輕輕的嘆了聲,說道「美人,你認的我嗎?」
「不,不,我不認識你」含心的心要跳出來了,這是什麼人,她又在哪里,一時間,他又害怕了。
她的手,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已的腿,疼。
她感到疼,她多麼想是這是一場夢。
她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已的腿,臉不由紅起來,手一揚,人一歪身子,競哭起來。
「美人,我錯了嗎?」那只白女敕的手握住含心的手,別一個手帶身子,成環形,將女人輕輕的摟住。
「你做了什麼」女人說著,想從對方身上掙月兌開。
女人哭著,心里產生了無窮的怨恨,可隱隱又帶著無窮的興奮……她不傻,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書上有,府里的丫頭婦人,也說,還有父親的幾房小妾,一日日都在爭風吃醋,難道……
她想起自已昏睡的一霎,競想問對方。
她要問,你一個滿口仁義道德,滿月復文才的真男人,會這麼齷鹺的做這種下流事。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到我府上提親,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站在牆邊告訴我。
汪曲生忽站起來,一時間,失落的看著女人,轉過臉,輕輕的吟誦道「才嘆江淮盡,名仰吾花愁。何苦知女意,非來月復傷秋」
汪曲生一嘆,人又重新坐下,握住女人手。
雙方一時間,久久不語。
「你為什麼?」含心問。
「你想听實話嗎?我說我喜歡你。」汪曲生說。
「我想听真話。」女人緊咬銀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