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囊。
這個精致的劍鞘,長有手掌長,寬不過一分,樣子十分精致完美,拿在手中看,它分為內外兩層。外層用金玉彩珠裹緊,內層則是一層流動如水的薄紗。
陳洋伸出手,輕輕一點,一道亮如金虹的強光亮起。
這道光,下面細,上面粗,離劍有一尺時,變化成亮金色,就象象一把劍了,看著十分漂亮,華美。
「這就是劍囊……」張一凡驚奇的問道。
「對,這就是我先朝秘術打造,現在那秘術,早已失傳了,如果說真有什麼用?也只是凡人還有點用處。」陳洋說著遞過來。
張一凡雙手接過,暗運靈氣,將那劍光逼回,又還原成原來的劍囊形狀。
他手撫著上面的美石,心中除了興奮,還有點賣身的感覺,雖覺好笑,可這感覺卻並不是好。
張一凡回到靜月軒,將劍囊交給李愈。
李愈手撫著寶物,滿心歡喜。
他本想咬破中指,將血滴在上面,看看這通靈寶物,有多大的神效,可是幾次抬起手,都猶豫了。
他將劍高高的舉起,站在窗前,對著皎潔的月光,興奮的開始看。
流光異光,靈氣逼人。
「這是送給父王的,為了將來,一定要將這件東西交給父皇。」李愈喃喃自語,轉臉興憤的笑起來。
劍囊是父皇一輩子的心願,是他一生最大的夢想。
如今自已得到了,也就是父皇得到了,父皇的心願一了,一定會因自已立下如此大功,而將太子位傳給自已,想著將來,想到日後美好的前程,想著當自已做了皇帝之後的權力與風光……
他興憤起來,高興的想狂呼。
「張先生,本王將來得勢,你就是當朝國師,官奉極品,位極人臣……」李愈得意的說道。
「殿下,客氣了」張一凡無畏的笑道。
一入道門,就等于舍棄了世間的榮華富貴,男女間的情情愛愛,走的就是一條寂寞空明的漫漫長路。
當人在這條道上,走久了,不管是目光,還是心靈,便看淡了了一切,不管是生是死,是因果輪回,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如果說有什麼追求,那就是看著自已境界一步步提高,看著生命活的越來越長久。
長生,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厴,可是每個修真者,無不是為了長生而努力。
死亡,也許並不可怕,可是真正面對死亡時,所有的智者,都會變得懦弱,失去理性。
張一凡把陳雀兒邀他出去的事略說了一下,自然也沒說的那麼實在,那麼誠肯。
只說自已為了得到劍鞘,同意和對方一起參修一卷古書。
李愈與陳方泰,對仙門中的事,是一知半解,听張一凡這麼說,也不多疑。
三人又說了幾句,張一凡告辭,李愈想送,卻被他拒絕了。
二人眼前,只見張一凡一晃身,劍影一晃,人消失了。
兩人又羨慕又吃驚,等對方走後,陳方泰也知趣也告退,只有李愈反復磨擦著手中的劍囊,一幅又愛又恨,依依不舍的樣子。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突然的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他的心在跳,象少女手撫情郎送給的禮物,那眼神執著而憂怨,又帶著淡淡不忍與妒忌。
他的一生,是一場賭局。從小生活皇宮里,這些年,他過的並不快樂。上有父皇的威壓,下用眾兄弟的爾虞我詐,就是宮里的無數位皇娘的暗中斗法,也使他一日日如屢薄冰,總覺自已躺的床底下埋了無數把尖刀。
他喜歡權力,喜歡女人,卻不喜歡爭斗,不喜歡混亂。
可皇宮真的很亂,在這混亂形勢下,他選則了一避在避,一讓在讓,可是他的心沒有屈服,沒有沉淪,也沒有認輸。
這些年,他那棵堅硬如冰的心,已變得更加冷酷無情,雖然沒有機會,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努力。
這劍囊,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契機,他要借這寶物,一招發力,讓父皇,讓朝庭,讓全天,都知道他的能力,他的勇氣。
「張一凡,張一凡……」他喃喃自語,兩眼漸漸放出如凶獸般甚人的光。
他站起來,雙手托著劍囊,笑起來,這一刻,他象一個瘋子,一個瘋狂變態的惡魔。
他轉身,跪下去,就象跪在自已父皇面前,誠惶誠誠恐,小心謹慎。
「父皇,我的一切,都是您的賜予……張先生,你是我人生的指路人,一定會幫我,你一定會幫我……」李愈瘋狂的笑起來,又莊重的舉起劍囊。
這會,張一凡呢?
他沒有直接去東蕪山找陳氏兩人。
他正坐著自已屋里,皺眉沉思。
他明白,陳氏二人小心謹慎,桃園中,勢力錯宗復雜,自已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他相信,桃園的當權者,一定是不希望別人知道那個古洞。
里面會有什麼?會有什麼危險,這兩人是不是可信,他又用什麼方法防身。
其實,他心里有底,煉獄門是他最大的憑障,有了這件寶物,他可以不畏任何危險,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痛快的答應對方的原因。
從一進入金丹期開始,他心中便升起一絲困惑,開始他不明白,這麼時間,才漸漸清楚,煉獄門的的強大,便他產生了一種依靠感,這種感覺,象個惡魔的觸手,困擾著他的內心。
他想擺托。
可那個魔鬼,始終纏繞在他心頭。
他相信,只有自已做自已,柄棄一切雜意,才能修成大道。
眼時,他真的迷茫了。
他迷茫于自已的人生,迷惑修真的路?
他相信,修真的道是一條畸嶇的路,而且有無數條,稍一不對,就可能讓自已止步不前。
他的心越來越靜,從腳下越來越冷。
他心里想著,睜開眼楮,只覺心頭一片光明。
咚隆隆,腦袋里一陣亂轉,一瞬間……
天寅訣在他身里,鼓蕩起無盡的靈氣,瘋狂氣息不住的向外涌起。
白色的氣團,從他身邊升起,皮膚一瞬間變得白晰如玉,又一瞬間,變得赤紅如火。
小銀驚恐的從他身上月兌離,睜開一雙迷惑的大眼,左瞧右看。
它的小嘴,張幾張,叫幾聲,似在說「主人,你怎麼了……怎麼了……」
在它眼里,張一凡身上突然生出無數火形文,古里古怪的或圓或扁,有的就象鬼畫符。
小銀瞪大眼看著。
可轉眼,那古怪的符畫消失了。
張一凡就覺的身上被火燒著了,一股直入心肺的疼,讓他猛的吼出來。
他嘴里噴出一股火。
金丹處燒濁的丹寶,也就是那團靈火噴出來,變成一道火環,罩在他身上。
轉眼,又被皮膚吸進去,混入丹田。
好長時間,他在次醒過來,長長了出一口氣,臉色變得象銀紙一樣,感覺身上又乏又累,骨頭節都在疼。
他運起靈氣,冥神打坐,就覺的體內的天寅訣,循環的速度更快了,好象體內的經脈,一下子拓寬了。
時間不長。
身體的一切恢復正常。
他才運轉靈識,元神內視。
元神珠上放出陣陣靈光,從體內一點點掃過。
從頭部一直掃到腳下,沒發現一點異樣,這才放下心……
他站起來,心想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是該去了,免得等他的兩人,徒添疑慮。
他一轉身,消失了。
月夜風高,山谷中薄薄的霧氣從大地上升起,蒼翠的樹,黑油油的草,正不知疾倦的晃動著柔韌的身體。
張一凡化的成劍光,出現在東蕪山口。
他剛一落地。
山腰的太長亭上,陳洋,陳雀兒,睜開眼,對視一笑,雙掌輕合時,身體里射出一道道翠光,一下消失了。
「張兄弟,你可讓我們好等呀?」陳雀兒人未到,已傳出說話聲。
張一凡看著二人突兀的出現,心里一驚,拱手笑說「二位前輩,久等了。」
陳洋看著張一凡,微一皺眉,轉眼又變得正常,心道「這小友,卻實不簡單,只是短短的幾個時辰,身上的氣息好象變了……一個變化這麼快的人,你又怎麼能不注意呢?」
「張兄,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去吧?」陳雀兒心里象著了火,就象下班的鈴聲響了,可是我們工作還沒做完,心已經亂了。
陳洋要冷靜的多,他一點手,一晃長袖,就見一條彩舟從袖里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