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舟形似一只龍船。
前是龍頭,後是龍尾,上面由彩珠與靈石堆成。
往外一放,便放出萬道靈光,隨著陳洋口念法訣,彩舟一點點變大。
「兩位請……」陳洋客氣的一擺手。
陳雀兒也不客氣,一閃身,第一個跳上去。
張一凡微笑著點頭。
一晃身,也跳上去。
化嬰期的強者,速度之快,絕對不比音速慢多少。
在駕上飛舟之後,速度更是急劇彪升。
張一凡就听到兩耳旁有隱隱的風雷聲,身子只是一晃,一震,眼前似有無數彩光流雲在轉。
他明白,這是速度太快,自已身體無法適應造成的。
忽然一切都停了。
他搖頭一看,就見四周的山嶺不高,成環形的山谷,四通八達的道路,向遠處漫延。
山上長的樹都很矮,也不是那麼綠,風一吹,沙沙的響,連綿不絕。
「鳥兄,那入口在哪?」陳洋有些急不可待的撤去飛舟,問。
陳雀兒,揚頭四處看看,莫測高深的一笑,粘手一晃,拿出一個物件,這東西,張一凡覺的眼熟。
他微皺眉,覺思,終于想起來了,這不是當日見過的那個沙盤嗎?
它的名字叫謦,形狀象現代風水師用的羅盤,只是這謦上有的不是陰陽魚,而是一片沙,一堆亂水……還有一片碎山。
沙是黃色,水是黑色,山則有淡淡的綠意,讓人覺的古怪神奇。
陳雀兒口里念念有詞,左右兩手輕輕一拍,空中形成一團璇轉的亂流,兩個小人,打著飽咳,紅著小臉,從亂流中跳出來。
這兩人正是那元元與豆豆,兩人一出來,便是一陣激動的跳舞。
他們小手輕搖,身子搖擺不定,就象跳騎馬舞一樣,非常的有節奏感。
他們嘴里發出一陣讓人听不懂的輕語,搖頭擺手,顯然興奮極了。
陳氏先祖,為防止不宵子孫,去秘法堪測寂妙古洞,便在洞外施了**術,如果你沒有方法,跟本找不到入口。
陳雀兒這件寶物,就是他先祖留下的,內中暗藏了一根腿骨,與本體搖搖相對。
只要你施秘法,陳雀兒以前就有一絲感,可是這次來到這里了,卻沒有動靜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元元豆豆這兩個靈嬰,乃是異變靈嬰,按理說他能尋到進入那里的空隙。
可就是剛才,二人對陳雀兒連筆劃,帶訴說……
陳雀兒才明白,那道路如何如何的堅難?如何如何的難找,如何的古怪莫測?
只听的陳雀兒心里打鼓,暗想,難不成,我連路都找不到了嗎?這種慌堂事,丟人,他自然不能亂說,只能悶在心里。
他這表情,陳洋看在眼里,暗道不好,難不成,這個老東西,也沒找的到那里的本事,以前是故意賣弄,把自已誑來的。
他想到這,越想越對,不由哼了聲罵道「鳥兒,別在裝腔作勢,有什麼話就快說?」
陳雀兒被對方一擠鈍,老臉掛不住,強聲說道「看你這樣,那地方埋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動點真本事就能找到,真是心急難成大氣。」
陳洋一听這話,只氣得哼一聲。
陳雀兒故作高深,不在說話,也不理二人,就象現在人們打的太極拳似的,左轉,右轉,然後晃臂搖腰,嘴里還不住的喃喃自語。
在張一凡眼里,他就象一個裝神弄鬼神漢,雙手向空中直抖,那神奇的謦上正回盤璇著奇妙的靈霧。
元元豆豆,晃著身子,左右直飛,出去一截又飛回來。
陳雀兒腳下邁的步子,時長時短,那肩一下高,一下子矮下來。
他這邊正在找路境,額頭上不由得汗水淋淋,卻還沒有一點頭緒。
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處洞窟里,那里面裝飾的極為古怪,到處布滿了各色符文,上下更有天地乾坤四幅陣盤,在搖搖晃晃……
在洞的一腳,一個石磯,上面有石床,石椅,陳紫乾正滿臉陰沉的盤膝而坐,兩眼死死盯著一面碎成三半的古鏡。
這是一面金邊銀紋,十分古樸妖異的鏡子。
也許用妖異來形容鏡子,會讓人不適應,可這是事實,因為見過的人,都會看到上面反射出三層不同氣息,而且在輪回翻轉,永遠不曾停歇。
陳紫乾的臉,冰冷的沒有一點活人氣息,兩只眸子散發出黑沉沉的死氣,她輕搖雙手,身體浮到半空,身下變了。
那樣子令人作嘔,那是一個怪物。
如同黑色蜘蛛的,緊緊的連在他的腰部,隨著他的手晃動,那十幾條黑色帶毛的長腳,不由自主的開始晃動。
他那淡漠的死氣的眸子閃了幾次,終于恢復了清明……她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雙掌一搓,一團血絲彈向那虹鏡……
鏡中一塊動了,一片死油油黑色噴出來一道異光,鏡子邊框變得亮如金箔,上面映出三個人物……
鏡子里,張一凡靜立在一邊,陳洋面容不變,眼楮卻不時打向四周,最後又看向元元與豆豆……
陳雀兒已停止的動作,正沖著寶謦打出一道道法訣……
那寶謦正在空中晃晃悠悠,幻化出一道細細的長煙,往遠處延伸。
陳紫乾冷笑起來,這時她身後的地面動了,一個黑油油的洞口,成形了。
先是一陣鎖鏈響,繼而一個人從下面爬出來。
這是一個全身布了綠色長毛形似猿猴的家伙,雙手一撐,跳出來,大步走過來。
它笑了,那大嘴里露出黃的讓人想到嘔吐的大牙,兩只胳膊輕輕一晃,那由寸元金剛打造的鐵鏈,仍然緊緊的困在他手上「你答應我的條件,真是算術嗎?」
怪物的問話,驚想了正在沉思的陳紫乾,她故意裝出受驚的樣子,猛的回頭,怒著一張臉,說道「你嚇到我了,如果你還懷疑的我問,為什麼又要選擇和我合作……」
怪物愣了,繼而哈哈大笑道「因為,也許是我問多了,我足夠強大,在這數百煉尸中,我曾五度戰勝所以對手,你不覺的,我是最強的嗎?所以,我們是互利,互贏,互相合作」
「你很不錯,聰明,睿智,殘酷無情,如果你多一絲忠誠,我相信,我們會更娛快……」陳紫乾話鋒一轉說道。
「我從出生那天起,注定了可怖的命運,難道你以為你的仁慈,是感化的良藥。還是虛偽作做的樣子,可以讓我產生佩服與崇敬?我心中,只能容忍強者……」
「好了,我們不說這種問題了。」
他是煉尸,名字叫作宣……乃是種尸後裔,由各奇怪的異變而形成的異種變尸,他們擁有了人的性格,也擁有了強大的僵尸身體……
他們是作為桃園的一枚暗棋,永遠被深埋在地下,只有到萬不得以的時侯,才會將這些可怖而邪惡的東西放出來。
這次,由于陳雀兒與陳洋的合謀,使陳洛大為惱伙,想來想去,覺的不應該自已出手……
他支持陳紫乾放出煉尸,將對方殺死……
路口。
陳雀兒全身的靈氣轉動,體內的元嬰躍躍欲出。
他身上已罩上一層粉霧一樣的光霞,隨著他雙手每次晃動……
那寶謦上伸出的數腰煙霧,就向四周有意的延伸。
元元豆豆,忽然停了,他二人敏銳的靈覺,感到了一絲恐布,嘴里不由發出一陣嘶心裂肺,猶如殺豬似的慘嚎聲。
這一叫,把張一凡與陳洋嚇了一跳。
陳雀兒這會正在行法,全身注意力都在那謦上,這一叫,直接引動了四周體休混亂的靈氣……
他一時間,體內元嬰抑制的靈氣,頓時變得一通混亂……
他頭子陷入一片短暫的空白……
也就在這時……
張一凡就見,謦身上忽然幻化出一個極度消瘦的人影……
對方的手輕輕一指,眾人就覺的,眼前變了……不在是山間的山道,而是變成了火山口,就見山里冒著火紅的岩漿,熾熱的氣息,夾雜著嗆鼻的煙味,一下子沖進人嘴里。
「不,不可能……」張一凡想大吼,可感到一陣無力,似身體被什麼駕住了,猛的一陣撕扯,好似被五馬分尸一樣難受。
他搖頭醒過來,卻見陳洋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他身邊的陳雀兒一臉慘白,正盤膝打坐,元元豆豆驚恐的望著四周,嘴里發出一聲聲,如同狼嚎的叫聲。
「剛才……」張一凡強打精神,問道。
陳雀兒搖搖手,顯然他在剛才受傷了。
混亂,剛才一切都亂了,雖然是短暫一瞬,卻是致命的。
陳雀兒的寶謦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位先祖的身影,以碎去肉骨,消去身魂的殘酷事實,為他們指明了一條道路。
當年的眾修士設下的重重禁陣,已豈是外人隨意能破的。
也就是這個原因,歷代桃園之主,不想觸動這塊隱思,不想撥動這角傷痛。
現在,機會來了。
先祖的指引,打開了通往那里秘鑰,一時間混亂駁雜的禁陣之力,形成強大扭曲的異風,從四十八個方向,向他們打過來……
一時間,作為先頭的先祖骨魂碎了。
陳雀兒首當其沖,可是作中轉站的他,因有謦寶的運轉支持,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反而是陳洋這倒霉孩子,被對方當作了續電池……
一通猛吸之下,陳洋幾乎是油盡燈枯……
張一凡修為低,跟陳氏二人不在一個檔次,所以免受其害。
這會,陳雀兒漸漸恢復,而陳洋卻連動也動不了……
偏這時,四周忽然涌起一片灰霧。
灰霧剛起,元元豆豆大叫著飛起來……
就听到一陣似緩時急的腳步聲,這聲音,好象鐵鞋踩在泥地里……發出的那種難听的撲哧聲。
撲哧哧……
撲哧哧。
聲音越來越響。
這聲音,讓人听得毛骨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