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蠱 第二章第一節 歸家

作者 ︰ 蕭梨

蕭煥告別後,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前往藥王谷,終于在大概5天以後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馬車疾馳過落鳳台和棲霞台的棲霞道,一直行駛到棲霞堂外,才停了下來。我跳下馬車,蕭沐也已經從馬上下來了。我看著石門後筆直的棲霞道,心里有些緊張和害怕︰這一走就是三個月,而且還是不告而別地逃婚,爹不知道好不好?見到我後會作何反應呢?

正躊躇著,蕭沐已經走到跟前,像看穿我心思似的寬慰道︰「不用擔心,世伯要打要罵我替你擋著。」

我正欲答話,就見幾個人影從堂內閃了出來,為首的是就是我爹,他鐵青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不過可以看出來,三個月他一定很為我擔心,因為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身後是哥哥和嫂子翹楚,哥哥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沖我使眼色,告訴我不要和爹硬踫硬。翹楚則一臉擔憂,目光在我和她哥哥蕭沐之間來回游移。

「爹。」我囁嚅地叫道。

「你還知道回來啊!?」爹生氣地說道。

我不語,爹見我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過去你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這回你居然敢私自離家出走了!而且還是在婚禮之前!看來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說完,爹已經從背後抽出了家里的鞭子。

「爹,萬萬不可!若水年輕不懂事,但您可不能當眾打她!」若冰見情形不妙,連忙擋在了我身前。

「世伯,若水這三個月來在外邊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吧。」蕭沐也擋在了我面前。

「你們閃開!」爹推開他們,指著我道︰「你給我跪下!」

我不滿,梗著脖子站在原地,就算我逃跑有錯,但是這事情的起因分明是因為爹一意孤行。

「跪下!」爹見我不動,怒斥道。

我只好依言跪下,眼見著爹的鞭子沖我抽了過來,我只是閉上眼,也不想去躲避,心下負氣地想著,不如這樣打死我算了,省的整天在我耳邊提這些個煩心的有的沒的事情。但那鞭子終究只是重重地揚起,然後狠狠地抽在了我身邊的地上。爹始終是不忍心向我下手。我睜開眼,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若水,爹知道你這一生獨愛自由,不願意為了一個家族約定就嫁人,所以爹從你14歲那年的上元節一直等到了18歲,沐兒也是一樣。可是,你知道嗎,各人有各人的宿命!你出走的時候,爹天天想你,害怕你出事情。但有時候,爹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或許你娘活著還能好些,你起碼可以跟她說說女兒間的私房話…….」

爹越說越傷心,我看著爹老淚縱橫,想起已經故去多年的娘,不僅心里也跟著感傷起來,爬過去抱住爹的腿,道︰「爹,是我錯了,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蕭沐看見形勢有所緩和,連忙打圓場道︰「世伯,人沒事最重要!您看若水都回來了而且還知道錯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吃頓家宴多好!」

我和爹可算找到了台階,爹連忙扶起我,我攙著爹,哥哥也開始打趣,一行人往堂內走去。經過蕭沐時,我報以一個感激的微笑,蕭沐沖我眨眨眼。我看著他這樣的神情,恍惚間,又想起了蕭煥。

爹終于消氣了,我心頭的一塊大石也算放下了,而且這樣一鬧的直接好處在于,爹居然不再提我的婚事了。蕭沐自打那日吃過飯後,就回了千蠱教,去處理他堆下來的事務。

日子一天天過著,我每天都差遣靈犀去落鳳堂看看有沒有自千蠱教發來的信函,潛意識里希望有來自蕭煥的消息,因為他說過會「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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