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公主之萱召天下 (十一)禍端 上

作者 ︰ 相不離兮

驚雷轟炸,雲層翻滾,金鑾殿外一片迷惘之色,殿上眾人神思惶惶,成排的紅燭也點不亮陰沉抑郁的氣氛,憂慮和恐懼縈繞在每一個人身上。皇帝就座高處,雙手緊握座椅的龍頭,折射的金光在此刻顯得虛弱無力,王權與天命並列時,總是卑微如塵土。此刻的大秦國,失去了能夠預言天命的保護傘,曾幫他們預言出大小天災**的國師隕落了,人心頓然陷入紊亂。

有時候失去面對災難的精神支柱,比災難本身更令人恐懼。失去先知的大秦國,災如滅頂。

「啟奏皇上,經我等群臣討論,貧窟內侍殺害國師一案,必須立即下令處決凶手,以祭慰國師在天之靈。」

諫言的人是一品大員成祿,成太後的舅舅,皇帝的舅爺。他站于朝堂左列之首,身後尾隨各級文官,因此左派又稱之為左文;與之相對的右列,則是以尉遲一族為首的武派,稱之為右武。左文右武的存在,正是十六年前那場陰謀的始作俑者。

彥佑心下有些犯難,這案件的凶手是凌萱公主唯一的內侍,處決他難保不把他的主子也牽扯進來,而自己和凌萱有約在身,要保她的性命,這可如何才好。

「爾也,朕想听听你的意見。」思考之後,他決定把繡球拋給尉遲•爾也,作為成氏的死對頭,兩方向來此黑彼白,水火不容,一方堅持的另一方必然反對,那就利用他們之間的相斥來替自己解決難題吧。

然而這一回,結果卻出人意料,爾也向前一步,叩拜中央,俯首道︰「末將認為,成大人所言極是,殺害國師乃是逆天大罪,滅九族亦不能抵,應立刻凌遲處死。」話一落音,滿朝文武齊刷刷跪下,言行之統一超乎以往。

「請皇上處死凶手。」

彥佑微虛著眼楮,以緘默代替回答,心中卻是暗吸了一口涼氣。人說君臨天下,世間上沒有帝王得不到東西,也沒有他達不成的願望,殊不知帝王卻是這世上枷鎖最多的人。就譬如眼下,他有心想要救人,卻被滿朝文武壓得無以言對。

「內侍子寧,謀害國師,其罪當誅,恰逢七月二十九祭天之儀,誅殺以祭天神。」

爭取時間,這是尋找轉機的唯一出路。

聖旨傳到凌萱耳中時,子寧已被關押數日,眼下距離祭天大典還有正正半月,她暗下決心,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救出子寧,只是回想起整件事來看,一切好像並不那麼容易。那冰冷劍鋒上惹眼的鮮紅至今記憶猶新,那顏色生動得像是會流淌在人的記憶里,每每它一橫陳在眼前,她就後悔當時為什麼沒能及時攔住子寧,以阻止這場**的發生。

國師曾說,他的大限就在那個沙黃滿天的傍晚,而一個時辰之後,子寧的劍就刺入了他的胸膛。仔細斟酌下來,也許他早就知道他的人生將結束在自己一手圈禁的那個小院之中,卻依然義無反顧。聯想起之前的那一番講述,也許正如他所說,國師和自己從來就不是敵人。

她甚至欠他恩情。

「沒錯,十六年來公主你遠離親人朋友,生活清貧,甚至被剝奪了最珍貴的自由,只能干坐在這小院里等過春夏秋冬。可是公主有沒有想過,如若不是我一席話將你送進這四方矮牆里,這十幾年來你過的又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呢。」

凌萱怔住,對他的話似乎明白過一些,卻又不太確定,靜等著下文。

「我早就說過,那是天命。」國師長嘆一氣,「天命難違。當年我第一次預言秦國有難時曾說過,雖遭大劫,但不至滅亡,並非是我幫大秦國改了國運,只是天命如此而已。而後來也是一樣,我預言公主你乃亡國之星,只不過道出一個躲避不了的事實,圈禁你實非對策,因為天意是無法規避的。」

「既然你知道天意難違,對付我根本是無補于事,那為何要替先皇出主意將我關押起來?」(好看就收藏,收藏更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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