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洪貞5年,四海升平,社稷穩定。洪貞帝即位5年,開恩科,減賦稅,與友邦互通有無,全國上下一片欣欣向榮。太上皇自禪位以來唯一有所不滿的就是洪貞帝的子嗣太過于單薄,所以在洪貞元年大規模選秀之後,又宣布了將在洪貞6年初,進行洪貞朝的第二次選秀活動。各王府侯爵、文武百官家中有13-16歲的少女都可以來參加選秀。
太上皇的聖旨一下,整個朝廷都震動了。洪貞帝子嗣單薄,膝下只有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這要是自家的女兒得了聖眷,生下皇子,飛黃騰達可是指日可待啊。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位于上京京郊的法華寺就人聲鼎沸了。法華寺香火旺盛,據傳只要心誠求名得名,求子得子。又恰逢譽滿天下的慧淨禪師在法華寺傳授佛法,來求簽拜會的人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這慧淨禪師就是林皓睿和楚天佑的師傅了,兩個人因為師傅的異常忙碌也被困在了法華寺。不過法華寺也住了很多來京求學趕考的學子,林皓睿和楚天佑相約今年8月要去童試考場體驗一回,所以此時便和那些學子們打的火熱,每日一起讀書、寫文章,到也不算寂寞。
轉眼間,慧淨禪師已經在上京停留了半月之久,每日來求取佛法的還是絡繹不絕,倒是那早就傳來消息的皇室遲遲不見消息。這日清晨,兩人結伴來給師傅請安,卻見師傅一反常態的沒有做早課,而是坐在佛像前發呆。林皓睿和楚天佑對看一眼,楚天佑首先開口︰「師傅可曾用過早飯了?」
慧淨這才晃過神兒,看了兩個徒兒一眼︰「還不曾,空智已經去取了,你們兩個吃了嗎?如果沒吃就陪為師的用一些吧。」林皓睿和楚天佑當然遵從。
三人的早飯吃的非常的安靜,慧淨禪師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對林皓睿道︰「昨日偶然听雲海主持提起,賈府來上香求簽的日子已經訂好了,就在四月初十,和北靜王府的老太妃、北靜王妃一同。你一會兒便去賈府走一趟吧,親自告知這個消息,順便看看你的妹妹!」
林皓睿也不和自家師傅客氣,笑的燦爛︰「謝師傅!」
「天佑就別去了,你的脾氣古怪,賈府畢竟是皓睿的親戚家。」慧淨當然知道自己的徒兒是個什麼脾氣,怕楚天佑跟去去見那個餃玉而生的哥兒,所以出言警告著。果然楚天佑一臉的沮喪,不自然的說︰「我本來也沒想去。」
「好了,你們兩個也收拾一下,等北靜王府和賈府的人來過之後,咱們就啟程回揚州了,你們兩個不是說要參加8月的童試嗎?好好用功。天佑還好說,皓睿要好好的準備,要是考不好,林大人的臉非讓你丟光了不可!」
「師傅這樣說就有些偏心了?難道徒兒考不上就不丟人嗎?」。楚天佑揚眉。
「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怎麼過你母親那關吧!」慧淨也不客氣,直接指出了徒弟的痛處。林皓睿笑著,要說那楚夫人也是個神人,不像一般母親那樣盼望著兒子給自己掙個誥命回來,而是百般阻撓楚天佑去參加科舉考試,今年要不是林皓睿一起去勸說,估計這次依舊不會松口的。
「皇家的人不來了嗎?」。林皓睿好奇的問著,慧淨禪師淡笑,並未回答。簡單的早飯過後,林皓睿就拉著楚天佑出了慧淨的房間,去商量要給妹妹帶些什麼東西了。
慧淨禪師看著兩個徒弟消失的身影,不由得閃過一絲笑容。這皓睿是越來越通透了,當年天佑帶他來的時候,慧淨著實不願意再多收一個俗家弟子,但擰不過楚天佑苦苦哀求,又見林皓睿慧根驚人才收了做關門弟子。這三年下來,也多虧了兩個孩子陪著他走遍了大江南北。
北靜王妃,是那人的女兒吧,不知道和她長的像不像?慧淨看著窗外的松樹有些微微的出神兒,好一會兒才拿起佛珠,默默的念起經來。
而林皓睿則一會兒工夫都沒有耽擱,雖然師傅說不讓楚天佑陪自己去賈府,但是沒說不讓楚天佑陪他去選禮物吧,所以他拽著楚天佑帶著展鐸和元青快馬進了城,四處逛著,想給黛玉帶一些小玩意兒。
「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師傅離的遠,哪里知道的那麼清楚!」林皓睿打趣著楚天佑。
楚天佑微微一哼︰「他們那樣的府邸,怎會把我放在眼里。你去你的吧,我和展鐸、元青在鴻雁酒樓等你,正好我也去淘換一些好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林皓睿微微嘆氣,他實在是拿楚天佑沒轍,雖說楚天佑文學武功都十分出色,作為師傅最得意的俗家弟子,很多世家的人都不敢小覷他,甚至有巴結他的意思。但是楚天佑呢,就是對那些世家子都沒啥好印象,能不見就不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當初听到他要認到林如海的宗族下,還狠狠鄙視了他一番,直到見過父親,知道父親不是那些沽名釣譽的人,才稍微好些。以至于林皓睿一直懷疑,自己要不是在落魄之時就已經熟識楚天佑,恐怕以揚州巡鹽御史大公子的身份,根本交不到這個至交好友。
林皓睿再次拜訪賈府,賈府依舊是開了東邊的角門。這次倒是沒用他等太久,就被一個婆子領入了賈母的院子。幾個丫頭見到他忙喊著︰「林大爺來了!」林皓睿淡淡一笑,大步走進了賈母的廳內,誰知道,一邁進廳內,就見里面還坐了幾位姑娘,除了自己的妹妹之外,還有三個穿著一樣的女孩兒,心道,這肯定是賈府的三位小姐了。
這一轉念,腳步不由得猶豫起來。要知道,雖然大齊有很多女子也能獨當一面,甚至有那女夫子開堂授書。但是公侯之家的姑娘小姐的,因為未來前途無量,一般都不與外男相見。所以,林皓睿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黛玉看見林皓睿臉上的囧色,不由得輕笑出聲。
賈母也看出了林皓睿的猶豫,笑道︰「睿兒快進來,這些都是你的妹妹。自家兄妹,沒有那麼多講究。」林皓睿對賈母的親切的稱呼,不由得有些起黑線,但還是快步走了進來,給賈母行禮︰「見過老太君。」
賈母對迎春等人說︰「快見過林家表哥!」三個女孩兒都規矩的行禮,林皓睿趕忙還禮,按道理說,第一次見面,應該送禮才是。可是這次他來的匆忙,想送了信就走,所以身無長物,只得訕訕的笑了︰「我來的匆忙,不曾想能見到三位妹妹,失禮了。」
黛玉笑︰「一會兒去我屋子里,我那里有一些南邊的小荷包還算精巧,就當哥哥送給你們的吧!」林皓睿忙一作揖︰「謝妹妹解圍!」
寶玉湊到黛玉的身邊︰「是不是也應有我的,林表哥可是也沒給我見面禮呢。」
林皓睿面色不改︰「自是有的。」心里卻對寶玉和黛玉的親昵微微上了心,看來回家還是應該好好和父親談一談了。
賈母看著一幫小輩嬉笑,臉上也是笑意不斷,她年紀大了,喜聚不喜散,所以才願意這些孩子都圍在自己周圍︰「睿兒匆忙趕來,可是有事兒?」
林皓睿微微一正色,說︰「老太君,今日師傅得到消息,四月初十,法華寺將接待咱們府和北靜王府一起上香,已經預留了廂房、準備了齋飯。」
賈母笑著︰「多大點兒事兒,還讓睿兒專門跑一趟。今天就住在府里吧,也好和你妹妹說說話!」林皓睿道︰「本想叨擾老太君的,只是皓睿師兄今日也進了城,正在鴻雁酒樓等。」
「既是這樣,我也就不強留了。」賈母笑的和藹︰「可有听說北靜王府都誰去上香?」
「听聞是北靜老太妃和北靜王妃、靜怡郡主一起前往。」林皓睿小心的答著。賈母略微靜了靜,突然看向王夫人︰「這靜怡郡主今年也有16了吧!」
王夫人笑︰「是,前些日子還听說正在議親。」
「老太妃打的好主意啊!」賈母感嘆著。王熙鳳在一旁逗趣︰「老祖宗這是何解?」賈母也不藏私,道︰「這北靜王府雖然尚了蘊秀長公主,但是老太妃卻覺得自己的孫子吃了虧,要說也是,如果是在宣德年間,貴妃所出的公主配給北靜王倒是也不虧,但是到了洪貞帝這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當年,貴太妃得太上皇獨寵,讓楊皇後郁郁而終,恐怕洪貞帝對這個妹子還是有些看法的,更何況還有老太妃的這層關系。依我看,老太妃是打了讓靜怡郡主入宮的打算。」
「老祖宗這話就糊涂了,這換親就是在一般的權貴之家也是避諱的,更何況是皇家!」王熙鳳道。
「鳳丫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賈母好心情的分析著︰「那北靜老太妃是什麼人啊,明知道有皇家女下嫁不能納妾的規矩,但是北靜王的妾可是不少,甚至有老太妃親自張羅的,憑的什麼,不就是憑她是楊皇後的姑母嗎。當日楊皇後不得寵,生下洪貞帝和蘊婷長公主之後不久就郁郁而終了,身為姑母的老太妃能沒有什麼看法?所以這蘊秀長公主嫁到北靜王府就不是什麼好事兒,更何況,北靜王在子嗣上還不旺,成親6、7年了,竟沒有個哥兒出生,老太妃這麼做讓別人挑不出毛病。你沒看太上皇和當今聖上都沒有干涉,就是貴太妃也不曾為女兒出面。而靜怡郡主是北靜太妃的遺月復子,因為怕養不活所以根本沒有記在族譜上,只要這次北靜老太妃能和慧淨禪師說上話,到時候他們再一安排,靜怡郡主進宮就水到渠成了。」
「照老祖宗這麼說,這事兒還能成?」王熙鳳奇道,又看向林皓睿︰「林兄弟可要提前和慧淨禪師招呼一聲,別讓他們給繞進去。」林皓睿微微一愣,笑道︰「師傅自不會說什麼的。他老人家已經遁入佛門,怎會干涉紅塵俗事。」
賈母擺了擺手︰「慧淨禪師自是什麼都不會說,只是有心人會造成一些假象罷了,好了,也不說這沒影兒的事兒了,想元春也進宮5年了,不知道如今在宮里生活的如何?」坐在一旁的王夫人也不禁跟著流淚。元春是洪貞元年的選秀選進宮的,只是最初的時候听說封為了貴人,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由于賈府在朝堂上說不上話,
也沒什麼關系始終打探不到什麼結果,讓賈府的人都頗為揪心。
林皓睿這才知道,原來這賈府竟還有一位小姐進了宮,也不怪他不知道,前一世他所呆的地界兒離皇城實在有些遠,對于這些細節是絲毫不知的。所以此時,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不曾答話。
到是王熙鳳笑著打趣︰「哎呦老祖宗,大姑娘可是帶著福氣來的,您老放心,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賈母一听這話果然心情好了起來︰「還是鳳丫頭會說話。」賈母看了一眼正在一邊抹淚的王夫人,一臉的不喜。
王熙鳳察言觀色,趕忙轉移話題︰「依老祖宗看,這次天家選秀又是個什麼章程?」
「這還能有什麼章程,
里皇後一人獨大,當今聖上繼位5年,除了皇後膝下的兩位皇子,就德嬪還有一女,如今最小的長平公主都已經12了,皇帝這期間就愣然沒有一個孩子降生,元年選秀進去的16位秀女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位封為高位,甚至沒有一位傳出有身孕。恐怕是龍陽宮的那位坐不住了。天家子嗣不旺,可不是吉兆啊。」賈母皺著眉頭分析著︰「這大皇子今年也快17了,就到了選正妃的年紀了,恐怕這次選秀也有此考量。」
「哎呦,這可是真真兒的不得了了,老祖宗這分析的透徹啊,要是老祖宗是個男兒身,恐怕現在也是封侯拜相了。」王熙鳳笑道。賈母笑罵︰「你這個潑皮猴兒竟敢拿我取笑,真應該拖出去打20大板。」
「我知道,老祖宗是心疼我的,勢必不舍得的。」王熙鳳笑著,幾位小姑娘對這些事兒自是不關心,听了一會兒便覺得索然無味,正要起身告退。卻听賈母道︰「初十上香,幾個丫頭都一起去吧,開春了,也別總在家里呆著,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幾個女孩兒听了之後,自是十分高興。
林皓睿從賈母的正廳出來,隨黛玉一起回到側廳說話,寶玉也要鬧著一起听,被紫鵑巧言給勸了出去。林皓睿看著寶玉走出的背影,笑︰「這寶玉還真是小孩兒心氣兒!」
黛玉微微一愣,萬萬想不到林皓睿會說這個,歪著頭想了想,才道︰「我們這幾年,一直同老祖宗住在一個院子,比其他人自是親厚些。哥哥在意的,黛玉都懂,以後黛玉會注意的。」
林皓睿微微一驚,看黛玉低著頭,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暗罵自己多嘴,知道黛玉是個敏感的女孩兒,還如此說話不忌諱,忙笑道︰「妹妹說什麼呢?哥哥只是單純的有些羨慕寶玉,等哪日妹妹回了家,哥哥也會像寶玉一樣,護著妹妹的。你們是兄妹,沒那些有的沒的。對了,宋嬤嬤可還好?慕青那丫頭還听話不?」
黛玉的臉色這才微微好了些︰「宋嬤嬤很好,也教了黛玉一些東西。慕青很听話,哥哥不必掛懷。」林皓睿有些訕訕的,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遞給黛玉︰「這是我在佛前求的,請師傅開了光。雖然不是什麼要緊的物件,帶在身上也能保個平安。剛才讓妹妹破費了,這個妹妹就留著吧!」
「這是哥哥貼身之物,黛玉怎麼敢收?」黛玉忙搖頭。
「本就是給你求的,拿著吧!」林皓睿將荷包遞到黛玉手上,黛玉打開一看,是一塊上好的玉佛,入手溫潤異常,知道比不是平常之物,忙收好了,攥在手里,不敢隨意安放。
林皓睿依舊沒有在賈府留飯,和黛玉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策馬出京,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法華寺。黛玉吃過晚飯,和寶玉一起下了會兒棋,這才準備洗漱。這個時候,宋嬤嬤命兩個小丫頭,抬了兩個箱子進來︰「姑娘,這是大爺走的時候留下的,讓我給姑娘。」
「哥哥?」黛玉披著衣服坐了起來,笑道︰「什麼東西這麼要緊,非要現在說。」宋嬤嬤笑著︰「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只是老奴看姑娘這兒寶二爺、三位姑娘老常來常往的,怕他們撞見說咱們藏私,才這會兒拿來的。」說著宋嬤嬤親手打開了箱子,黛玉微微一愣,因為那兩個箱子里裝的都是一些銀錠子和金錠子。
听到動靜走進來的紫鵑和雪雁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宋嬤嬤笑著把手里的鑰匙給紫鵑,她知道,黛玉的貴重物品都是紫鵑收著的,這樣的動作,也向紫鵑說明,林家是很信任她的。果然紫鵑臉上有些激動,看向黛玉︰「姑娘,這……」黛玉笑︰「你收著吧。」雖然黛玉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心里卻有些波瀾,雖說她在這里和幾位姑娘的月錢一樣,但她從揚州帶過來的現銀依舊是越來越少。雖然父親每年都會給賈府送大量的物品,但一般給她的都是些吃穿用的,並沒有現銀。
宋嬤嬤拿出了一些銀票︰「這些都是大爺交待的,大爺交給老奴的時候,特意交待老奴一定要告訴姑娘,賈府高門大院規矩大,底下的人也都是見過世面的,讓姑娘千萬不要想省著用,過段時間,他還會托人送新的來的。」
黛玉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宋嬤嬤將銀票放在桌上︰「這些面額都不大,有20兩、50兩、100兩不等的面額,銀票都是德泰錢莊的,兌換方便。大爺說,姑娘可以放心的賞人,不會有什麼麻煩。」
說罷又指著面前的大箱子︰「這里的現銀是給姑娘的,也是大小都有,還有一些銅錢,碎銀子,留給姑娘隨手用。」又打開另外一個箱子︰「這些是賞給紫鵑、雪雁和春縴三位姑娘的,紫鵑和雪雁每個人三個金元寶,三個銀元寶。春縴姑娘每樣兩個。剩下的小金銀果子,是留著姑娘打賞其他丫頭的。老奴都給姑娘放這里,姑娘自己分配吧。」
紫鵑和雪雁對視了一眼,那金元寶少說也有個三四兩,這賞賜可是不輕啊。特別是紫鵑,心里的振動更大。黛玉微微有些詫異,她能想到林皓睿給自己準備銀錢,卻沒想到他連自己賞給下人的也想好了。
「這些都是哥哥準備的?」黛玉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听宋嬤嬤說,兄長是個心細的人,但是這也……。宋嬤嬤當然知道黛玉在想些什麼︰「是,給姑娘的東西,還有給賈府的禮物都是大爺負責準備的。以後大爺是要繼承林家的,這些本事兒現在都在接觸。不過依老奴看來,大爺接手非常快。說句逾越的話,有些物品恐怕比老爺準備的還要好上幾分。」
林黛玉半響不語,宋嬤嬤接著說︰「這是瑣碎的事情,也是老奴準備教給姑娘的,以後姑娘勢必要管家的,這些東西越早接觸越好。雖然大爺說,老奴不可佔了姑娘看書寫字的時間,但老奴還是想和姑娘商量一下,咱們的時間如何安排。」
黛玉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在揚州的時候,母親也常說,等她長大了之後,要多教她一些東西,但是母親卻沒來得及教她什麼就撒手西歸了。而在賈府,小姐們就只負責每日打扮自己,陪老祖宗吃飯,吟詩作對。二姐姐今年都快14了,也沒見學什麼管家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鳳姐姐在管著,黛玉總以為,這些事情總要等著嫁人了之後才會涉及,卻沒有想要宋嬤嬤卻說現在就要接觸,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姑娘要是不喜,老奴每天就只佔半個時辰即可。」宋嬤嬤看出黛玉的猶豫,忙說。黛玉笑著︰「嬤嬤不必總是以奴婢稱呼,在咱們這兒沒有這麼多講究的。」黛玉注意到,宋嬤嬤只要自稱,基本都是老奴或奴婢。
宋嬤嬤笑容有些暗淡︰「老奴是習慣了,也不想改了。這樣稱呼自己,也好時時提醒自己注意身份。」
「嬤嬤都給黛玉安排了些什麼課程?」黛玉笑著︰「嬤嬤這樣悉心教導黛玉,黛玉應該尊稱一聲女先生才對。」宋嬤嬤慌忙擺手︰「姑娘可是折煞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