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理工天下 第六十五節 熟悉的監視居住

作者 ︰ 話糙理不糙

「房公說張亮意圖謀反,那麼,房公也承認張亮的謀反還只是意圖。而這個意圖,是從

他家蓄養了五百名私兵開始的,是也不是?」李治問道。

「不錯。如果不是為了謀反,他養五百私兵,還謊稱為義子做什麼?禮制有規定,蓄養

的僕從一品大員也不可超過七十二人,他這五百人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數目。」房玄齡

覺得這個問題簡直就是放水,如此明白的道理,難道還要仔細分辨一番嗎。

「既然如此,按照房公的邏輯,那只要蓄養門客超過七十二人,那就是謀反,是不是?」

此話一出,好多人的臉色都變了。房玄齡也覺得有點不妥,只得退讓道︰「這個當然不

能一概而論。」

「那好,既然這一點不能一概而論,那我們再來找幾個人證,帶嫌犯慎己,李氏。」

有軍士便押了一個年輕漢子和一個年輕婦人一起進來。之見這二人衣冠不整,頭發蓬

亂,正好象是正從床上抓個正著一般。

「稟報聖人,我們在寺廟的客房內抓到這兩名人犯。」

「你,你你們,竟然背著我……」張亮看到這一幕,怒火攻心,當時就昏了過去。

「慎己,你和你的義母李氏,怎麼會搞到一起去的?搞了多久了?」李治不緊不慢的問

道。

「我,我沒有亂搞。我沒有。」慎己被這個陣勢嚇怕了,只是拒不承認。可是人贓並

獲,抓奸在床,他怎麼能抵賴的了呢。

「傳寺廟知客僧。」自有一名沙彌候著,听見傳喚便立刻帶上殿里。

「這位大師,你可認得這兩人。」李治問。

「認得,這二位施主是隕國公府上的貴客,也是我寺的常客。」

「這二人什麼時候開始常來你寺客房,行那苟且之事的?」李治問。

「阿彌陀佛,上官不要血口噴人。我寺廟客房從來都是供香客前來參悟佛法,為了避免

打擾香客的清修,我們從來不干涉香客的私事。這上官所問的苟且之事,我們從未得

知。」沙彌趕緊先自己撇清關系。開什麼玩笑,這等爛事誰願意沾上因果呢。

「不過上官若要知道他二人什麼時候開始頻繁來我寺,那大概有一年多的光景了。」

「一年多的光景,正好是張亮隨御駕親征高麗的時候,房公,是不是?」李治問。

「不錯,想來正是這段時間李氏空虛寂寞,因此就讓他收養的門人有了可乘之機。」房

玄齡的好奇心完全被轉移了。雖然唐朝作風開放,但是這等事情拿到朝堂上公開說

起,卻也是頭一遭,叫這幫老裝逼犯好不興奮。

「慎己,你來隕國公府上多久了?」李治問。

「……」慎己不說話。

李治見這貨不肯開口,立馬出言威脅︰「慎己,你若是乖乖回答問題,本官也只追究你

這通奸之罪,罪還不致死。但如果你在朝堂上公開藐視上官,那可就不僅僅是皮肉之

苦了。如果張亮洗月兌不了謀反的嫌疑,那你作為頭號從犯,數罪並罰,是什麼結果,

你可知道?」

「我說……我說……」慎己也不是笨蛋,立刻投降。

「罪人來到隕國公府上兩年了,一年半以前,李氏勾引我,讓我到他房中,訴說她想念

家中弟弟。又說我長得仿佛有幾分相像,想讓我抱上一抱。哪知我一伸手,她的衣衫

就盡數掉在地上。罪人不知如何是好,正好離去,卻被李氏相威脅,說我要是敢走,

她就敢叫人進來,說我……我非禮她。」慎己忙不迭的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頓狂說。

李氏只能低下頭去,不敢抵賴什麼。

「慎己,你剛來國公府上時,門客有多少?為什麼李氏單單找上了你呢?」李治問。

「回上官。我雖然出身低賤,但爹媽給了一身皮囊還能入眼。當時門客也只有三五十

人,因此我在其中十分顯眼,這也才會讓李夫人看上。」

「那後來,是誰讓人接納越來越多的門客呢?」李治又問。

「這個……其實,自從李夫人來到府上,逼義父休了前妻,改立她為大房以來,家中事

務,多為她做主。義父平日喜歡和我等一同飲酒,一旦出行,便也要百來人前呼後

擁。李夫人的車隊也是這番規模,因此門客就越招越多。」

「那麼,平日你們這些門客,可有操練?」

「哪有!我猛這幫閑漢,只有七八十人得寵,時常伴隨主家。多數人便只是車馬隊里

廝混,能在廚房混的一口吃食。許多人吃了食物,便不知去向。又有些閑漢,只等的

有酒水時,才會出來湊個熱鬧。後來李夫人讓我做了大頭目,我手下還有三四個小頭

目,每人帶的五六十人的隊。我每次散些錢財,只為要人手時,能叫來人手即可。許

多面孔,就算我也不認得。有上官說主家要謀反,哎呦,你看我們這身備懶習性,斗

雞斗狗還能有點用途,做大事那是萬萬不中用的。還請上官明鑒啊!」

李治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房公︰「這下雖然不可全信,但想來長孫公前去搜查的隊伍

也可以得知一二。不知道前去搜查時,隕國公府上人可有戒備?內里秩序可算的上森

嚴?」

「這個,基本上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慮。」長孫無忌回答。他是個圓滑的人,一

時不清楚太子的真正目的,便決定實話實說,靜觀其變。

「諸位,經過這番證詞,你們應該可以知道隕國公張亮府上的真實情況。他養了五百門

客,雖然逾矩,但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為斗雞走狗之徒。他們既不操練,也沒有嚴密

的組織。說他昏庸可笑,治下不嚴,我也沒有異議。可是說他意圖謀反,請諸公告訴

我,他這樣的人,也配叫做意圖謀反?」李治說著,指向躺在地上仍然暈厥的張亮。有

內人取了冷水澆他面上,只听見張亮大叫一聲,醒轉過來。褲襠下卻已是騷臭難聞。

這貨原來是給嚇尿了。

見到此情此景,就連房玄齡也捂著鼻子,不在吱聲。

馬周出來說話了︰「太子殿下果然是明察秋毫,深明大義。臣啟奏聖人,隕國公張亮雖

然不可稱之為謀反,但有損國體,年老無用,而且帶頭知法犯法,危害鄉里,不利國

家,不宜繼續擔任宰相,應當削爵去官,流放百里,以示懲戒!」

見到此情此景,一群騎牆派立刻調轉口風,紛紛附議。連長孫無忌也出言附議。房玄

齡見場面轉變成這個樣子,也只得放棄。

「三年前,朕對侯君集說過,朕因為你,甚至再也不願意去凌煙閣。」李世民見大局已

定,便開口說話了。

「當年這二十四名有功之臣,多有凋零,讓朕于心不忍。沒想到,張亮竟然做出這樣的

事情,實在是辜負朕的一片苦心。他們的功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現在張亮的所作

所為,確實是太不象話了。出了這種事情,真是丟盡了朕的顏面。」

「本來單憑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當豬也不為過。」李世民說的激動處,竟然讓龐大的身

軀站了起來,讓他身旁兩個內人嚇的趕緊扶住。

「但多虧太子殿下為你說情,還了你一個清白。」

說到這里,李世民眼里冒著凶光。這個清白不清白,他一眼就能分辨。張亮雖然膽小

怕事,但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論功勞,張亮位列開國二十四功臣之一,又檢舉了侯君集的謀反案。論過錯,張亮出

征不力,險些誤了朕的大事。再者,御下不嚴,行事錯亂。朕以為,張亮確實不應當

再當這個宰相了。不過這爵位也是朕當初親手所贈。因此功過相抵,張亮還是功大于

過。就不拿掉他的爵位了。傳令下去,擬旨遣散隕國公府上所有僕從門客,張亮和家

屬遷往洛陽,監視居住。不許離開家門一步。此罪不罪及家人。至于李氏通奸一案,

那就該怎麼判就怎麼判。還要勞煩趙國公辦了。」

說完,李世民重新坐回步輦,幾個宮人抬起來,飄飄然的離去了。留下一眾大臣面面

相覷。

監視居住(軟禁)也不是什麼新玩意。原來李世民的老子李淵,不就是被監視居住到死嗎?總之,高級政治家被整的待遇,差不多就這樣了。這樣的監視居住,直到現代中國不是還有嗎?還挺有名的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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