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特技？
「bravo~！」
不知是誰還吹了一個響亮婉轉的風騷口哨。
就看見評委席，原來一直沒有怎麼動彈的好像海岸邊一塊巨型岩石的姜正勛站立了起來，只是一個轉身，一個掃視，就把練習室里所有的躁動全部鎮壓。原本熱鬧的練習室頓時安靜下來，曾經彌漫的躁動瞬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愧是人型野獸！
穩定了秩序，姜正勛再次坐下並且朝著李秀滿點了一下頭後就再又回歸了岩石狀態。李秀滿不置可否，示意評審們繼續。首先說話的是滿臉高興的金朝翰︰「崔秀英xi，做的不錯，沒有糟蹋我的勞作呀。」
崔秀英看著這個考核過程中一直保持和善的可愛老師笑嘻嘻地行了一個禮，評審席上的這些人里最好說話的也許就是這位了吧。
最初那個時候，崔秀英只不過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很婉轉地請金朝翰幫忙並且送上了自己的初步編曲的cd，沒想到第二天，金朝翰不但答應下來還馬上就指點了女孩在編曲上不少失誤的地方。女孩就這麼邊學邊練的完成了編曲。但是到了最後的混響的部分，長腿女孩的確是無法可施無能為力了，本打算就這麼上的，到頭來還是金朝翰反過來要求崔秀英要精益求精，盡量把效果做到最好，又幫忙著把混響弄好。
再想起錄制當初，那句有些搞怪的「put_your_hands_up」，崔秀英一開始的計劃是準備自己隨便吼一嗓子，然後用軟件變變音當做素材湊活用的。結果，也是這位金老師明確表示反對，並且熱情地親自獻聲，還十分盡責地錄制了不同感情不同情景的各種「put_your_hands_up」。
制作這張伴奏的那幾天，女孩了解到了很多自己曾經忽略的信息，金朝翰也對女孩的b_box技術很感興趣，兩個人亦師亦友的相互交流，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蠻愉快的一段經歷。
也許，這就是制作音樂的心情？女孩承認，自己對此已經有些著迷。
「崔秀英xi，後面的beat_box很有意思，但是我更感興趣的是，我听金老師說，這首歌是你自己創作並且編曲的？」俞勇鎮的話一出，練習生群里突然安靜了一下，然後馬上就又壓低的哄鬧起來，四處都是交頭接耳的聲音。
「嗯。」
「你給這首歌起了名字嗎？」墨鏡遮擋的俞勇鎮真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goin‘_in》……？」女孩回答的底氣不是很足，鼻音都有些走氣了。
「倒是跟你的歌詞很配。你說說你是怎麼做這首歌的吧。」
「嗯，我一開始只是有了幾個想法然後寫了幾個片段，但是還不能組成一首完整的歌，所以我選擇了一些主題比較接近的，這個，拼湊了一下，然後統一了風格的設定，就開始編曲了。完成後我還是有些忐忑，所以最後還找了金老師幫忙看看，金老師指導了我很多，我才放心用在考試上的。」在創作課上偶爾也會遇見俞勇鎮，自己學習創作的事他應該早就清楚了。
「這些都是其次，我想問的是，這歌詞是怎麼搞的？」俞勇鎮抬了抬墨鏡。
崔秀英吐了吐舌頭，自己當初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這首jennifer•lopez的《goin‘_in》，到不單是因為這首歌層次段落豐富，方便自己配合展示不同的特長，容易動手腳改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歌詞比較淺白，自己第一時間就記了起來，覺著合適，也就沒有多想了。
「我還沒怎麼學會填詞，對于韓文的韻腳抓得不好。加上最近在學英語，所以把一些熟悉的句子根據韻腳換換單詞，就填進去了。」說完這些話，女孩還偷空瞅了瞅人群里英語頂呱呱的鄭西卡，想著西卡知道我遇見英語問題沒找她，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只見鄭西卡鼓著包子臉舉拳頭的樣子，似乎是在說，待會要你的好看。
俞勇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一邊的高石昔接過話題︰「崔秀英xi，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特長沒有？」
神馬？特長？剛才的b_box 的腮幫子都酸掉了，難道不能算？
女孩一時間有些傻了眼，自己費心思排演的表演不是結合了歌舞還有特技嗎，回國後就憋著一股勁的長腿女孩為了全面展現自己的能力，好好的威懾一下讓自己煩惱不已的流言蜚語，為了這次考試，當初可費了不老少腦細胞的。現在還要？難道要表演成名絕技大物？還不是很適應呀。
女孩看了一眼評審台上老神在在的俞勇鎮，眉頭一蹙，計上心來。
「高老師，我要表演模仿。」
「開始吧。」高石昔點點頭。
崔秀英稍事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然後一本正經站在舞台的中間開始清唱。只見女孩一手持話筒一手輕握擺放在腰間，頭跟著旋律一晃一晃，眉頭蹙起，雙目深情款款地看著台下。稍顯緊張的神情，特意唱得稍許油膩的嗓音還沒唱幾句，旁邊的金朝翰「噗」的一下就笑出來了。原來女孩表演的這首歌是俞勇鎮出道第一張專輯《blues_in_rhythm》里面的一首慢歌，《??（你的香氣）》，俞勇鎮自己填的詞，好像還是李秀滿親自作的曲。當初稚女敕的俞勇鎮站上m的舞台的時候，不也是表現的如此的青澀？
女孩沒有多唱幾句，突然就像沒了電池的玩偶，身體一下子一下子地軟掉，手里麥克風收到的也是類似變調的特技音效。只听見一個機器人似的聲音開始倒數「5,4,3,2,1，let‘s_go」之間女孩一下子就舒展開來，仿佛是充滿了能量的樣子，活動了幾下手腳，重新帶好帽子，緊接著就勁舞了起來。大家正覺得這個舞蹈的風格很熟悉的時候，女孩唱出的歌詞讓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還是俞勇鎮的歌，《我的錯覺》。
搞怪的女孩怎麼會滿足就是這麼簡單的復刻而已，崔秀英刻意變換了一下大拍之間的速度，每次到這個間隙，就會擺著酷，做出當今人氣小天王rain的招牌動作，或者是壞壞地用手背插嘴，或者拉扯著帽檐斜著嘴微笑，或者是模擬心髒就要跳出胸腔，不一而足。動作神似，卻又有一些夸張，搞得下面的女練習生們一次次歡呼尖叫笑聲連連。
最後在模仿rain很有特色的假音中，崔秀英結束了這次的特長表演。
沒有再喊「bravo」的冒失鬼了，但是稀稀落落的掌聲還是持續響了起來。女孩向周圍行禮致謝以後，靜待著公司，又或者李秀滿對于她這個「臨時練習生」的，最終判定。
其他的評審老師似乎也在等著李秀滿的答案，只見李秀滿不急不緩地擺正了眼鏡，反倒是隨口問了崔秀英一個問題︰「你還沒經過變聲期吧？」
長腿女孩點點頭，其實剛才最後幾個假音的時候，崔秀英已經有所感覺了。
「嗯，表演得不錯，姜部長記得把崔秀英的通行證換一下。」
這就完了？還有呢？
看著李秀滿再又後仰回靠椅，崔秀英只好感謝了老師們的評價，然後下台了。
回到了伙伴們之間，自然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看著林允兒無事做也忙前忙後的樣子，崔秀英忍不住拍了一下林小鹿的頭，「好啦，不要再晃了，你看小賢多有眼色。謝謝你，小賢~」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徐珠賢遞過來的蜂蜜茶。
雖然女孩下台了，考核還是要繼續。不得不說，崔秀英這次橫空出世的強勢出擊的確是把所有練習生震撼了一把，後來上台的b級成員接連犯下了一些很低級的失誤，直到第4個女孩，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是正如蘇勇先前預料的，單純的表演技藝和在舞台上演出是有區別的，被挑起了胃口的觀眾隨著興趣減退，也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練習室了。
評委席上的評委們，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因為幾個表現出色的女孩，俞勇鎮甚至很少說話的李秀滿都難得的開口表揚。在于他們來說，需要的只是一個堅實的基礎，蓋多高的樓，外牆怎麼粉刷，這是公司的事情。
「原來她就是崔秀英前輩呀。」
「崔秀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到底是出過道的前輩，舞台的魅力就是不一樣呀。」
「崔秀英前輩這麼高的水平都出道失敗，嗚嗚，我真的沒有信心了。」
類似的話語在耳邊縷縷環繞，女孩的心情也從最開始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演出，並且得到贊揚和認同的滿足喜悅逐漸的冷靜下來。在美麗的風景，路過看過感受過就讓它留在原地，不停地回頭張望，只會耽擱你前進的步伐。
「大家都考完了，我們回練習室吧。林允兒，還有留給你的大飯團哦。」長腿女孩晃動著腦袋，把那些「想太多」丟到腦後，就要招呼大家離開。誰知第一個回應竟然是鄭西卡。
「好，在這里有些話不方便問。走~！」鄭西卡，你這是金十歲附身吧？
「秀英，待會可是會嚴刑拷問哦~！」原版金十歲笑的燦爛的領先一步。
其他幾個女孩也都笑鬧著滿是深意地看了長腿女孩一眼然後離開，崔秀英只好硬著頭皮緊跟其後，怕什麼，咱屬性高~！！
明天就是元旦，1月1日是韓國法定的假日，這個期間韓國的公共機關，銀行等都會停止營業。公司難得的空曠，很多練習生考核完了後就早早的回家了，不去管成績如何，先迎來一個嶄新的新年吧。
幾個女孩圍坐在一起，崔秀英還手腳麻利地幫每個人的杯子蓄滿水。
「好啦，不要急著獻殷勤了，該問的一個都逃不了。」鄭西卡拍了怕身邊的椅子，「坐下~」
崔秀英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鄭西卡的身邊，「有什麼你們就問吧。」哪知道這句話一出，竟然形成了小小一段安靜的時間，幾個女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神竟然一時間都有些復雜。面對這樣的情景蘇勇感動又好笑，于是女孩換了一個大咧咧的坐姿，嘴里似乎不耐煩地說︰「哎呀，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中文）~！」
「秀英前輩又在說中文了。」徐珠賢忙內對于語言文字一向很敏感。
「這家伙，一說中文我就知道有貓膩~。」金十歲撇了撇嘴。
「秀英，我想問你，開場和中間的旁白是誰幫你配音的？」真正問問題的還是權侑莉。
「侑莉姐怎麼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林允兒表示不滿。
「是呀，侑莉你怎麼想起問這個？」長腿女孩一下子來了興趣，前傾身子，在桌子上支撐著小臉，眼神里盡是玩味。
「這個，你們不覺得聲音很好听嗎？很……」女孩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身上，權呆呆有些手足無措。
「sexy~，性感~！！」林允兒果斷搶答，一旁的徐珠賢低呼一聲低下頭，臉頰已是暈紅。
「很有女人味啦~！」權呆呆一把推開林小鹿不斷湊近得得臉龐。
「哦，你們也這麼覺得？」崔秀英打量著女孩們的表情，韓國社會盡管充斥著各種傳統和保守，但是對于新鮮事物的接受也不是一味的抗拒。以前或許還會有所爭議，但是隨著2001年3月，樸志胤的一張獻給自己成年禮的專輯《成人禮》一經推出，大受亞洲範圍的好評，主打歌《成人禮》更是成為炙熱曲目，鄭西卡的三段舞編曲的埃及風情，很多就是參考《成人禮》的編曲的。「性感」這個概念已經越來越被韓國社會所接受，女孩子之間，又都是喜愛音樂這種比較感性的性格，很容易就聊到類似的話題。崔秀英打量著女孩們的表情，除了一只縮頭鵪鶉，其他人都是饒有興趣的樣子。
「我告訴你們……」崔秀英故意壓低了聲音，「就是我啦~！當當~！！」
「切~~」x5
「你們怎麼不相信？」
「秀英別鬧了，你的聲音我們還不知道，認真的，搞怪的，裝小男孩，就是沒有性感。」金十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其他女孩也是配合著一副鄙視的樣子。
「應該說本來的聲音是我的啦……」你們這些豆芽菜，要知道當初硬盤里光是種子文件也有12、3個g的人才能領悟什麼才叫聲~音的奧妙呀~！一些簡單的線條就是因為多了聲優這個職業才變得紅火起來的呀~！對于聲音的欣賞和甄別以及運用，我才是大師好不~！！「稍微用軟件調了一下音調和音色，主要還是金老師後期的混響做得好，很襯托氛圍。」
「你再來一個。」鄭秀妍的眼神閃亮。
「這個……」錄音的時候不覺得，貿然要這麼做，女孩還是禁不住有些害羞，居然還醞釀了一下情緒。「it‘s_showtime~~」說完之後女孩自己的臉首先紅了，看來自己還是沒有修煉到位，距離順圭毫無壓力表演「呼拳撒」的心態差太遠呀。
那邊廂的女孩們一個個都小聲地嬉笑了起來，兩個聲音一對比可以發現，盡管被調整但是有些特質是很明顯的。林允兒饒有興趣地模仿著崔秀英剛才的表情，似乎通過這樣就可以改變聲音。「太有意思了，不如秀英姐以後就拿這個當特技吧，跟你平常反差太大了~。」小鹿林模仿的磕磕絆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漢城，不同地點的另一個少女此時沒有回家，仍然在刻苦地對著鏡子排練，耐心等待著，明年kbs第19期《gag_man》的那個出道機會。
「秀英，什麼時候寫的歌？」鄭西卡稍微等著女孩們的情緒穩定了一些。
「斷斷續續吧。」蘇勇撓著頭，「一開始只是片段，但是我看見西卡你的那支舞蹈，我覺得自己真是有些不夠重視這次月考了。」
「難怪侑莉生日以後就難得看見你的人影了，樸正洙前輩和崔始源也是那時候找的吧？」金孝淵搭著權侑莉的肩膀。
「熟悉的練習生就這麼幾個，找你們，一個是怕影響到你們，其次，沒辦法，咱這個身高呀~。」女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只好找男練習生咯，哎^……╮(▔▽▔")╭天生麗質難自棄呀（中文）~」
「喂~」回答女孩的是兩張可愛的鬼臉。
「配合默契呀，你還說我，你和侑莉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女孩開始反擊。
「跟你差不多時間。」金十歲甩了一下頭發。
「也是受了西卡的刺激？」
「嗯，孝淵形容的太強大了，我也想突破一下，一個人太單薄，兩個人還可以互相依靠一下。」權侑莉說︰「而且我想這樣也許會有點新意，老師也許就忘記‘恐龍’的事情了。」
「哈哈，不可能的。」x5
「所以說，害得我們大費周章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鄭西卡了咯~」崔秀英模著下巴，眯著眼楮轉過頭，痞痞地看著鄭秀妍。
「這歌就叫《goin‘in》了？」鄭冰山不為所動，聲音清冷。
「是的，冰山公主。」崔秀英馬上就軟了下來，「其實還不能算是一首完整的歌，只能說兩個大部分幾個小部分的旋律串燒。不過，我相信我會寫出自己的歌的。」女孩的眼神堅定。
「你寫出來的歌，我要先看。」鄭西卡神色執著，「還有，你要為我寫歌。」
「如你所願，冰山公主。」
「記得遵守承諾，女•王•大•人。」
ps︰應該寫《goin‘in》還是《going_in》，我還糾結了一下。雖然這是文本小說，但是這是對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