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唐陌第一口咬的很用力,當真是下了全勁的,雲御堯撤去了全部內力,幾乎是毫無防備的把自己敞現于她的,軟肉硬齒,怎麼可能不會疼?
雲御堯是個大男人,這點疼自然不算什麼,然而,在痛感襲來的那一剎,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眯了眯長眸,心緒,微微波動。
從殿下到帝王,到這個年歲,除了練功時,他幾乎不曾受過任何傷,也沒有人讓他疼過,也不可能傷到他,然而,懷里的這個丫頭卻接二連三的咬疼了他,而他也當真是奇怪,竟然也由著她鬧!
一手環上唐陌的腰,另一手撫上她的發,順著其滑到了她頸脖,卻沒發半分力氣,雲御堯用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的頸動脈,感受著那鮮活跳躍著的節奏。
這里,很脆弱,只要他用力一震,她必死無疑,然而,他卻舍不得發半分力氣,當真舍不得。
其實,但凡換成第二個人,他殺人的心都會涌起的,別說當真被咬上,就連剛靠近他,都會被他直接一掌劈死!
然而,面前這個咬他的,是她,她是如此鮮活的存在著,明艷亮麗,他從來沒有見過比她還要膽大的女子,他的帝王身份在她的面前,幾乎毫無作用,她渾然不當成一回事,雖說是在巴結他,卻不為榮華富貴,更不是像別的女人那樣,為了榮寵和帝後之位而勾引他,她對他的目的很單純,單純到讓他……不敢置信。
他可是帝王,這天下人,誰人不是在拼了命的巴結討好?
唯獨她,也只有她。
如此心無城府的對待,如此平等的姿態,讓雲御堯心里莫名騰起了一股愉悅感,他享受這種被當成……尋常人的態度,他更享受這種猶如尋常百姓家的相處模式。
在唐陌的面前,他可以徹底卸下心防,前所未有的放松;在她的面前,他不是雲汜帝王,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簡簡單單的男人,一個可以從細微生活中獲取幸福的男人!
瞧,她也不顧忌傷害龍體是殺頭的死罪,想咬就咬,想啃就啃,只把他當成一個男人,這種幸福和喜悅,雲御堯敢打賭,歷代以來,絕對沒有一個帝王體驗過,所以,他倍加珍惜。
其實,所謂帝王不可褻瀆,不是帝王本身都如此高不可攀,而是眾人的畏懼和恭敬,鑄就了這一點,逼的他不得不端起架子,逼得他不得不,放棄尋常百姓的快樂和幸福。
其實,所謂帝王,就是王權的犧牲者,成就了江山卻賠上了自己,而雲御堯,正屬如此。
所以,突然來了個唐陌,如此奇特而不同,他怎麼可能還會放過?
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唐陌的頸動脈,雲御堯的表情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清淡,然而那雙凝著她的眼眸,卻深邃若海洋。
忽的,他一把捏起了唐陌的下巴,低頭,猛地吻上了她的唇,隨即,重重咬了一口,好似報復!
「疼……」
嘶了聲,唐陌倒抽著氣的嚷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