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多吃一點,這些天你好像瘦了些了。」冷鋒突然說道。
程初夏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怎麼會瘦呢!張嫂的菜做得很好吃。」
「那是我看錯了。」冷鋒笑呵呵地說道。
「初夏,你已經嫁給我了,你是我的女人,難道我就不能跟你發生一點什麼?」冷鋒猥瑣地笑了笑,幾乎是餓狼撲虎的架勢朝著她的唇畔啃去。
「總之不會是來找你的。」程初夏忽略掉她臉上憤怒的神色,淡淡地笑著說道,她真的以為冷玄夜會看上她嗎?忽地揚唇一笑,眸中露出一絲玩味之色。
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男人點著香煙,那一點星芒忽明忽滅,灰白色的煙霧緩緩地從星芒上升起,就像是翩翩起舞的婀娜女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眼眸深邃的讓人不敢直視,健壯的身軀僅僅只用單薄的睡袍包裹住,卻依舊掩不住他的完美健碩的身材,听到腳步聲,不由得微微皺眉,有些厭惡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冷玄夜注視了她良久,嘴角勾出一抹邪氣的笑意,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老爺,有什麼事嗎?」肖鷹恭敬地問道。
「冷伯伯,你放開我!」程初夏著急,生怕他會進一步動作,但是又想著他是長輩,不能用曾經對付冷玄夜的那一招。
冷鋒掙扎著爬了起來,雙手扶著桌子的邊緣,眸中洶涌的恨意和憤怒昭然若揭,程天野,不只是你的女人,就連你最愛的女兒也會被我壓在身體下,哈哈……這可是你送上門的,別怪我不念舊情。
他依稀記得自己跟程天野見的最後一面,他說,冷鋒,看在婉靈的份上請善待初夏……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一張剛毅俊冷的臉,冷玄夜,你會不會幫我?她在心里問,如今除了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跟龍門抗衡的勢力了。
「是,老爺,屬下會小心的。」肖鷹嚴肅地應道。
「小女人,你還真是磨人的很,燒得這麼嚴重也不肯去醫院。」冷玄夜無奈地牽起嘴角,他就那樣半躺在她的身邊,一直到退了燒之後他才離開。
自始至終,冷家的兩個兄弟都是一言不發,飯後,冷玄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冷玄夜則是去了後院的游泳池,至于程雅玉,冷玄夜走到哪里,她自然是跟去哪里。
「程初夏!」冷玄夜驀然抓住她的皓腕,眉心緊緊地蹙起,幽深的瞳孔里涌出一抹冰冷的寒光,「我說過你最好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叩叩叩……」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程初夏不由得愣了一下,揚聲問道,「誰啊?」
冷玄夜突然伸手,程初夏下意識地躲避,一陣頭暈目眩,但是他仍然觸模到了她的額頭,滾燙的溫熱幾乎燙傷他的掌心,眉心一擰,問道︰「你感冒了?」
她才不會再上他的當,這個男人比狐狸還要狡猾,程初夏沒有搭理他,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卻又听到他玩味的笑聲,「小女人,我說過,你最好別忤逆我的意思,因為我不喜歡不听話的人。」
冷玄夜將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之後想要離開,卻被一只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
「冷少,分明是你找我的麻煩,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真的,我很困了,你讓我去睡覺吧!」
「車速再快一點,把她逼停。」
「今天是周末。」冷玄澈仍舊不放手,緊緊地盯著她的眸子。
她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冷漠的譏誚,回過頭,說道︰「冷少,很抱歉,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听人擺布的人,你要是喜歡那樣的女人,可以去找程雅玉,她對你可是感興趣的很!」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要不是當初她禁不住程雅玉的軟磨硬泡,也不會爛好心幫她去送什麼衣服,就更不會踫到這個惡魔。
「呵呵……我嫉妒你?」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只對著靠在池壁休息的男人嫣然一笑,說道,「冷少,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程初夏連忙躲開,拼力去掙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最親愛的爹地竟然把她托付給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朋友,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抬起膝蓋就朝著冷鋒的老size踢去,一擊得手,冷鋒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雙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程初夏立刻逃離了魔爪,奪門而出,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上。
臭丫頭,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還真的以為我冷鋒是你爹地的好朋友,像他那麼笨的男人,就連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上過他都沒有發現,活該戴了一輩子的綠帽子!
「拜你所賜!」程初夏有氣無力地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那就讓開我想回去睡覺。」
「冷伯伯,你這是怎麼了?你放開我!」程初夏連忙用手去推他,可是他的力氣卻大得嚇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男人。
「程初夏,你來這里做什麼?」
「初夏。」他忽地微微一笑,那一抹耀眼的笑容幾乎刺痛了她的眼楮,「對不起,是我給你帶來了困擾。」
「你這是嫉妒!」程雅玉大言不慚。
冷玄夜的那一輛保時捷的車鑰匙還在她的手上,有車的話想要出門就方便了很多。
男人玩味地望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但是他更對程初夏跟他做的這一筆交易感興趣,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都恨他的嗎?如今竟然會有興趣跟他談交易,他自然是不會錯過。
程初夏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完全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竟然還躺著一個男人,他飛快地熄滅了香煙,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玩味的笑意。
「原來是窗戶沒關,怪不得這麼冷!」程初夏爬了起來把窗戶關上,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感冒了一樣,她記得客廳電視櫃那里有一個小藥箱。
「我知道。」她並不想解釋什麼,甚至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那樣美好的東西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爹地,你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緊緊地抿著唇角,若是真的被龍門抓住,她不敢去想後果會怎麼樣,因為陳子謙折磨人的手段令人慘不忍睹,他甚至比冷玄夜還要殘忍百倍千倍。
程初夏不由得皺眉,又想起自己那天被人跟蹤的事情,而且緊接著樂昔和樂離被人殘害,她不知道這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系。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冷伯伯,我還有一年多就大學畢業了,我想念完。」
「上學。」程初夏簡潔地回她,繼續扒著碗里的米飯,她不敢隨意地抬眸,那兩個男人都坐在她的對面,一個恨不得將她一起拉入地獄,一個卻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嘴角蠕動了一下,還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程初夏,他是我的,你休想將他從我手里搶走!」程雅玉繞過她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冷玄夜,我發燒跟你有什麼關系,我不要去醫院,你讓開,好不好?」她嘟著嘴,一臉的哀求,她只想好好睡一覺,那個勞什子醫院誰看去誰去,她可不想去。
「初夏,是我。」冷鋒低聲說道,銳利的眸子深處一閃而逝的精光。
程初夏不敢大聲罵他,也不敢劇烈的反抗,生怕吵醒了其他人,只得伏在他的懷里,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他身上有這麼好聞的味道,像是青檸檬的味道,很干淨的味道,沒有一絲的雜質。心髒的某一處漸漸地變得柔軟起來,這樣溫暖的懷抱就像是……小的時候她總喜歡讓爹地抱她,那種溫暖她至今都忘不掉。
冷玄夜難得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又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依舊很燙,他猶豫著要不要叫白語過來一趟,又想起她之前的哀求,很快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她已經吃過藥了,明天早上要是再不退燒的話再把白語找來也不遲。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灑落下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映了一地的光影。
冷鋒見房間里的人沒有在出聲,嘴角露出一抹陰鷙的冷意,轉身甩手而去。
「小女人,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嗎?」
程初夏剛走到游泳池邊,程雅玉立刻想要趕她走,她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計劃,只要她能得到冷少的歡心,就離總裁夫人的位子又接近了一步。
「嗯,我跟你爹地和媽咪都是好朋友,不過你媽咪過世得早,對了,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也在醫院。」冷鋒慢慢地回憶著,看著眼前這一張充滿活力的臉龐,仿佛曾經的少女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程初夏有些不解地望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爹地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媽咪的事情,家里連一張媽咪的相片也沒有。」
「是啊!當時你媽咪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鋼琴師,你爹地跟你媽咪是在那里認識的。」冷鋒並沒有說,那時候他跟程天野在一起,而他對尹婉靈也是一見鐘情。
回到房間,立刻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凍得她直打哆嗦,連忙鑽進了被窩里,一動不動地將身子蜷縮起來。
「你!」程雅玉氣得臉色通紅,揚手就要打她,程初夏巧妙地躲了過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以前我是看在爹地的份上才會多處忍讓著,這一次,你給我記住,以前發生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第二次了。」
他將她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掌心,靜靜地凝著那一張蒼白如紙的小臉,腦海里浮現出那一晚上的槍林彈雨,那一槍正中敵人的眉心,若不是那一槍,那麼死的那個人就是他。那是第一次他被一個女人救下,心里從未有過的震驚。
一陣夜風拂過,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發梢也在滴水。用手模了一把臉,透徹的瞳孔一閃而逝的自嘲。
「怎麼能算你沒說過呢!小女人,你放心,我會幫你離開這里的,不過,不是現在。」男人溫熱的掌心落在她的縴細的腰際,隔著單薄的衣料細細地摩挲著她的皮膚。
程初夏頓時緊張起來,油門已經踩到底了,跟他們的距離已經保持著不變,這個時候的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想要找一輛車子掩護都是很難的事情。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冷玄夜給她的那一枚精巧的手槍緊緊地握在掌心,後視鏡里,那輛車似乎越跟越近,她的掌心幾乎冒出汗來。
天已經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黑暗涌過來,天邊露出一顆最亮的星子,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像是一副寫意的水墨畫。
「玄澈——」程初夏不由得皺眉,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髒的某一處柔軟轟然坍塌,的痛意緩緩地蔓延。
冷玄夜從游泳池爬上來,健碩結實的身體上掛著一顆顆的水珠,凌亂的發絲有些許落在額前,水珠從發梢滴落,落在他的胸口,然後順著結實的月復肌滑下去。抓起放在躺椅上的白色睡袍披在身上,與她並排在躺椅上躺了下來,他沉默,等著她開口說出那一筆交易。
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下午,他不顧她的哀求,不顧她的淚水,硬生生地將她強暴了。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她不記得自己已經吞了多少游泳池中的水,嗆得她難受極了,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程初夏抬眸瞪著他,腦袋一陣陣的昏沉,她實在沒有力氣跟這個男人耗著,她要睡覺。
連最後跟她糾纏的力氣都耗盡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她從小就不喜歡生病,更不喜歡醫院里的那種消毒水的味道。程初夏覺得自己若不是抓著扶欄的話,很有可能會從這里跌下去,感冒的滋味兒真不好受,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是他害她感冒成這個樣子的。
冷鋒抬起手,突然,一把抱住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初夏猛地一震,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比她爹地年紀還要大的男人竟然想佔有她。
她立刻听出了聲音的主人,轉過身四處看了一眼,最後在沙發上找到那一抹慵懶的身影,黑暗中,他的臉龐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冷漠和不屑。
「你爹地那麼愛你媽咪怎麼可能連一張相片都沒有呢?」冷鋒皺眉。
還真是有人把這一種男人當成寶,程初夏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她說的話,一直到程雅玉離開了,整個游泳池安靜的只听到水面起伏的漣漪細微的響聲,她才在躺椅上坐了下來。
「小女人,你嘴真硬!」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任性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內心悄然發生著變化,「我送你回去。」
良久,程初夏沒有再听到外面的聲音,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總之她沒有忘記季辰對她的警告,冷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想你能過得開心一些,就當作從來都不曾遇見。
她這麼晚起來做什麼?冷玄夜在心里好奇地問。
「程初夏,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冷玄夜似笑非笑地凝著她,像是想一眼將她的靈魂看透一樣,那一天晚上在龍門的地盤上她給他帶來太多的驚訝,之後他讓林揚又去查過她,可是依舊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靜靜地凝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意,那一日的初見,猶記得,驚鴻一瞥,從此她住進了他的心底深處,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是他的小媽,即使這一個小媽是假的,也改變不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的事實。再讀讀小說閱讀網他拿起手機給肖鷹撥了一個電話,很快,肖鷹就出現在他的書房里。
「你在發燒,必須送你去醫院!」冷玄夜皺眉道,怪不得她剛才會翻小藥箱。
「你說,我想怎麼樣?小女人,你忘記自己那天晚上喝多了之後主動勾引我了嗎?」他俯身,湊到她的耳畔低聲輕喃,溫熱的氣息緩緩地鑽進她的耳朵里。
可是他們的車速怎麼都比不上經過改裝之後的保時捷911,「打她的後輪胎。」有人建議。
惡狼冰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不遠處保時捷的後輪胎,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車窗外。
緩緩地落下車窗戶,在保持車速的同時,左手已經伸了出去,與右手的方向盤相互配合,猛地向右打動方向盤,後面的黑色車輛很快在她的左側,與此同時,左手扣下扳機,一顆子彈飛快地朝著後面的那一輛車射過去。她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檢查剛才那一槍到底有沒有射中,方向盤回正,回到自己的行駛道上,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路面,想要找一個路口下去,若是繼續在這里跑下去的話,她非被他們抓住不可。
程初夏站在窗前,房間里一片黑暗,她沒有開燈,入目的是游泳池中那一抹矯健的身姿,程雅玉站在游泳池邊不時地發出一陣嫵媚的嬌笑。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這麼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冷家,怕是再也不能待下去,可是沒有了冷家的庇護,那麼龍門肯定會立刻動手抓她。
「這個是不能讓你跟冷鋒翻臉,那如果我告訴冷鋒是你強暴了我,你說他說怎麼樣?」她在賭,賭他不敢將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宣揚開,畢竟在眾人的眼里,她是冷鋒的妻子,而冷玄夜自然就是她的繼子。
「閉嘴!你要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話,最大嫌疑人那就是我。」冷玄夜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小媽,你慢走,我不送你了。」冷玄澈淡然一笑,剛才的那一抹決絕似是從未在他的臉龐出現過。
幾盞孤寂的路燈照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泛起無數銀色的光芒。因著夜間已經有些涼意,程雅玉並沒有月兌掉身上的衣服換上比基尼,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池中那一抹矯健的身姿,一米八六的身高,身上的肌肉沒有多一塊也沒有少一塊,比那些站在舞台上的明星還要耀眼。
「找我有什麼事嗎?」她沒有走過去開門,昨晚上的事情她依舊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踢他一腳,還真是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轉身,離去,沒有任何的流連。
不遠處的男人緩緩地靠了岸,雙手搭在冰冷的瓷磚上,幽深如夜般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涼薄的笑意,嘴角卻扯出一抹冷漠的譏誚。
冷鋒附在肖鷹的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肖鷹不時地點點頭,嘴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老爺,您放心吧!屬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男人邪氣地笑了笑,說道︰「好。」
麼家到張。「嘩啦——」冷玄夜從水中冒了上來,那一雙銳利的鷹眸落在那一扇亮著的窗戶,冷鋒,你想跟她談些什麼?眼底深處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陰鷙。
「冷玄夜,你真卑鄙!」程初夏冷聲罵道,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走!」
「姐姐,這幾天你在忙些什麼?我好像很久沒在家里看到你了。」程雅玉笑眯眯地瞅著她,看似關心,不過是想要讓她難堪而已。
「初夏,昨晚上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冷鋒的話還沒說完,程初夏已經接了過去,淡淡說道︰「過去了的事情就別提了,希望冷伯伯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真正的關系。」zVXC。
程雅玉嬌嗔地朝著他拋了一個媚眼,臉頰微微泛紅,「那我在房間里等你。」
良久,空氣異常的沉默,誰都不願意做第一個開口的人。
「好,算我什麼都沒說過。」程初夏微微皺眉,臉色更是不怎麼好看,心里卻盤算著要怎麼回敬剛才這一痛。
冷鋒的書房,淡雅,干淨,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書香的氣息。
「喝水。」程初夏淡淡回道。
書房里,冷鋒被她踢了一腳之後痛得倒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狠戾。
程初夏沒有再作聲,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冷鋒的少妻,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弄出來的權宜之計。
「雅玉,你先回房間,我一會兒再去找你!」
冷玄夜的眸中一閃而逝的愕然,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很迷戀你的身體,但是你是我小媽,我總不能為了你跟我父親翻臉吧!」
「別走!」她低聲喃喃,雙目緊緊地閉著,眉心蹙起,似是很難受的樣子。
想到這里,她離開了房間,朝著游泳池走過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嗯,謝謝冷伯伯。」程初夏微微一笑。
突然,有一只手臂朝著她伸過來,程初夏拼了命的去抓,就像是唯一的浮木,她緊緊地抱著,然後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前面有一條岔路口,是通往市區的國道,方向盤一打,一個漂亮的甩尾,很快駛入了並不寬闊的國道上。後面黑色的轎車也跟了過來,赫然可見他們的擋風玻璃上破了一個洞,司機的左手臂中了一槍,鮮紅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來。
「幫我找一處沒有人知道房子,過幾天之後我會搬過去住。」程初夏淡淡地說道,她不敢想象如果繼續住在冷家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總覺得冷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伯伯,你怎麼了?」程初夏看著陷入了沉思中的冷鋒,冷不丁地發問。
「少主說了,抓活的。」說話的強壯男人是陳子謙最信任的屬下——惡狼,曾經是雇佣兵,手段殘忍狠戾。
「初夏,你跟婉靈真的很像,很像……」冷鋒緊緊地抱住她,那一雙蒼老卻又綻放著激情的眸子閃爍著灼熱的光芒,他想要這個女孩兒,想要重新回到那一個年輕的歲月
「好,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尤其是不能讓大少爺和二少爺知道。」冷鋒叮囑道。
「嗯。」她微微頷首,看著他的手一點點地松開,似是不舍,卻又不得不放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卑鄙你不是早就嘗試過了嗎?」男人笑得邪魅,用力地在她的腰間掐了一把,痛得她想要立刻將他暴打一頓。
「那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冷少?」
游泳池中,冷玄夜健碩的身子縱身一躍,濺起無數的水花,很快沉入了池底。
「這跟你沒關系。」程初夏冷聲說道。
「初夏,你爹地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跟你媽咪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冷鋒細細端詳著她,似在回憶著什麼,關于那個叫尹婉靈的女子,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自始至終她的心里都不曾有過他,而他卻一直都不曾放棄,即使她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要是睡不著的話,不如陪我聊聊天,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應你之前求我的事情。」冷玄夜好以整暇地笑道。
「你想讓我幫你?你憑什麼確定我一定會幫你?」冷玄夜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眼底露出不屑和冷漠,心底深處卻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問起的時候,爹地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過我爹地說,媽咪長得很漂亮,人也很好,還說媽咪的鋼琴談得很好。」程初夏淡淡地笑著說道。
暗黑的夜,夜幕中繁星璀璨,曾經有人跟她說,親人死了之後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後來,她知道那是騙人的,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連面都不曾見過的媽咪能夠在天上看著她。可是這一刻,她卻完全斷了那樣的心思,若是讓爹地和媽咪知道,一定會罵她不會程家的小姐!
程初夏似笑非笑,趁他不注意,突然發力,將他朝著游泳池推過去,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卑鄙到如斯的地步,竟然在他要落水的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緊隨著,她也落入了水中,只覺得四面八方的水都朝著她擠壓過去,她想要奮力浮出水面,可是她不會游泳。
程初夏微微一笑,說道︰「去學校。」
「不用!」她拒絕。
「你是想躲著我嗎?小媽,你放心,從今以後你只是我的小媽,我會將你一點一點從我心里抹掉的,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冷玄夜緩緩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她分明就是有求于他,卻還想逼他先開口,程初夏,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翌日清晨,程初夏是在一片耀眼的陽光中醒過來的,比起昨天晚上的昏沉,這個時候已經好了很多,只是身上出了一層汗水黏在睡衣上有些難受。
後面黑色的轎車內,三個黑衣人冷冷地注視著離他們不遠處的紅色保時捷,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把五四AK手槍,身上的衣服也是統一的黑色西裝。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怎麼都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可是卻是這麼的真切,她一直叫著的冷伯伯竟然想佔有她。
程初夏無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說道︰「冷少,如果換成別的男人我也會那樣,畢竟我喝多了。」
「沒什麼。」冷鋒笑了笑,掩飾了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痛苦和不甘,他起身走到程初夏的面前,說道,「初夏,讓你嫁給我真的是委屈你了,你還這麼年輕,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冬天才滿二十一歲吧!這麼美好的年紀,我認識婉靈的時候,她也差不多這麼大的……」
疾馳的車輛將道旁的一顆顆高大的梧桐甩在了身後,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映入她的後視鏡,心里猛然升起一絲隱隱的不安。
「小女人,你又欠了我一條命,想好了怎麼還我吧!」冷玄夜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轉身,大步離開了游泳池。
「Shit!你竟然不會游泳!」冷玄夜微微皺眉,忍不住咒罵道,拖著她的身子朝著岸邊游去,將她的身體平放在游泳池邊上,雙手用力地擠壓她的胸部。
「哦。」程初夏連忙應了下來。
「小媽,你要去哪里?」冷玄澈緩緩地開口,語氣里透著一抹疏離的譏誚。
他是那麼的愛她,可是她卻恨他入骨,可是程天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愛妻遭到這樣的對待,依舊帶著自己的妻子跟他這個所謂的朋友來往,程天野那麼信任他。
「程初夏,你笑什麼?」程雅玉有些氣急敗壞地等著她,恨不得將她的嘴巴用針線縫起來,從小到大她就恨她,憑什麼她可以擁有那麼多最好的東西,而她呢!在程家連佣人的地位都不如。
從浴室里走出來,整個人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活力,她沒有去會想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主動將它過過濾掉,那一種感覺她不能有,也不需要。
程初夏下意識地避開,斂下眼底的一抹無奈,說道︰「我借你的那一筆錢這幾天就會還給你,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
「初夏,我得到消息這幾天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還是待在家里比較安全。」冷鋒嚴肅地說道,布滿了滄桑的臉龐隱約透著擔憂。
冷鋒淡淡地看了一眼程雅玉,甚是不喜,卻也沒有開口訓她,只是對她說道︰「初夏,吃晚飯之後你去一趟書房,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吃過早餐之後,她跟張嫂打了一聲招呼就要離開,可是剛走到門口就遇上了臉色冷漠的冷玄澈,眉心幾乎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想要從他的身邊繞開。有一種距離到此就已經足夠了,不能再進一步,也不要再遠一步,她可以微笑著面對他,而他卻不能微笑著看她。
說完,她已經吸著拖鞋朝樓上走去,冷玄夜突然從沙發上躍起來,幾步跑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住。
「你!」程初夏突然睜開眼楮,卻看到他正在吻她,氣得立刻將要動手。
「是嗎?你要是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你讓我怎麼幫你?畢竟這樣的風險太大了一些。」冷玄夜饒有興趣地望著她漸漸變化的臉色,卻見到她粲然一笑,說道,「不想幫就算了。」程初夏起身就要離開,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卻有一只大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再加上地面濕滑,整個身子向一側跌倒,眼看著就要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程初夏忽地嫣然一笑,就像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與平日里判若兩人,「冷少,你不是說你喜歡我的身體嗎?」
睡得半夜的時候,她被噩夢驚醒了,腦海里全都是爹地跳樓的那一幕,初夏,你要替爹地報仇,你要替爹地報仇……
吐了幾口水之後,卻依舊昏迷不醒,冷玄夜緊緊地蹙起眉心,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俯身對上她的唇畔,似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油然升起。
突然,她伸手抓住他的睡袍,而他起身一攬,將她抱進了懷里,程初夏回過頭,正好對上那一雙幽深迷離的瞳孔。冷玄夜悠然一笑,說道︰「小女人,這可是你投懷送抱,任誰看了這一幕都會這樣以為。」
「小女人,你是不是跟冷鋒鬧翻了?」冷玄夜忽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微抿著唇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游泳池中的男人,程初夏慢條斯理地笑著說道︰「雅玉,我在笑你——痴心妄想。」
「冷少,你別听她的,程初夏從小就喜歡騙人!」程雅玉連忙阻止,她的計劃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即使這個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冷少,我想暫時離開這里。」
這個夜,似乎格外的冷。
冷鋒為難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這樣吧!你要是去上學的話讓肖鷹送你,那樣的話我也會安心一些。」
「我也不知道,爹地從來不說。」程初夏心里好奇,想了想問道,「冷伯伯,你是不是也認識我媽咪?」
「你說呢?」程初夏微微一笑,透徹的眸子望著遠處的夜空,璀璨的繁星點綴著靜謐的夜,沒有絲毫的多余的聲音。
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恨恨地用手砸在地面,尤不解氣。
「怎麼會呢!這始終都是你的長輩,你爹地那麼信任我,我怎麼可能做出讓你爹地失望的事情來。」冷鋒笑了笑說道。
程初夏徑直走到電視櫃的面前,翻出一個小藥箱,又借著清冷的月光找到一片感冒藥,然後倒水,吃藥,正當她打算回去睡覺的時候,卻听到一個低沉玩味的聲音,驚得她幾乎失了三魂六魄。
寬闊的康莊大道上,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迎著微風疾馳,她怎麼都忘不了轉身的那一刻冷玄澈眼底的那一抹憂傷,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是她招惹了他,是她貪戀他的溫暖,到頭來,卻是她狠心地將他推得遠遠的。
「冷伯伯,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程初夏望著沉默著的冷鋒,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冷玄澈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她怔住,沒有掙扎,一開始就是她招惹了他,不是麼?她想在這一個冷漠的地方找一處溫暖的休憩之地,很幸運,她找到了,可是如今她卻已經不再需要了。
「TMD,這小娘們竟然有槍!」惡狼爆了一句粗口,「給我打,傷了就送醫院!」
有了惡狼這一句話,另外兩個人也從車窗戶探出身去。
程初夏左閃右避,利用其他人的車輛掩護自己,車速更快了,但是她知道這樣下去的話根本就甩不掉他們,而且油表的指示針在快速地下落,必須想一個辦法,要不然的話到時候車沒油了,那她真的就只能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