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郁思辰還想解釋,可鐵赤瑾卻把近光燈打起,前方的路突然被照亮,郁思辰定楮一看,原來是到家了。
這該死的路程!真不會計算長短。
睨一眼鐵赤瑾凝成了冰塊的臉,郁思辰似乎有點懂了,飛瀾的腿是他的禁區。
可是當年事,如何就能算到她的頭上?
洛杉磯郁氏莊園,雖說不是銅牆鐵壁一般的牢固,但是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所以沒人會覺得那天會發生意外。
莊園佔地數十公頃,除一棟祖屋、兩幢排屋和零星幾處裙房外,除橋接幾處樓房的柏油路外,其余不論景觀亦或農作,皆為綠化。
白果點片的古木銀杏、拱綠成蔭的鳳棲梧桐,裝點得整個郁園郁郁蔥蔥、廣袤神秘;芬芳滿架的柔雨薔薇、淺淡流瀑的紫藤蘿花,又偶爾不經意間竄出郁園里的幾許絲柔情懷。
另有老爺子閑暇時帶頭墾出來的一塊塊一條條的菜園,栽培著四季時令果蔬,無處不是孩童最愛的樂土。
春季可在綠葉睫下拔蘿卜、摘草莓;夏季最喜在瓜果架下接南瓜、剪葡糖串、看絲瓜蔓延;秋季上躥下跳,打栗子、收梨子、甚至到污泥塘中拔蓮藕;冬季種一兩壟小菜下雪天里正好刷火鍋。
郁思辰是個頑貨,一沒了管束就像是月兌了韁的野馬,常常牽著老爺子的藏獒跑入郁園中就消失個大半天。
那日恰逢周末,鐵赤瑾的繼母方阿姨領了小飛瀾第一次進入郁園,郁思辰事先不知有客人來,听完阿拉伯語的課後,又牽了獒犬蹦蹦往園子里鑽。
行過銀杏林旁,卻見一輛紅色的福特轎車朝她急沖了過來。
蹦蹦純心護主,一躍沖上紅色福特車的引擎蓋。
藏獒多大的體重?又有多大的沖擊力?汽車招架不住,歪頭橫沖便撞上道旁的梧桐樹,輪胎被樹干卡住,汽車驟然停下。
蹦蹦被甩離汽車跌落在一丈遠外的軟草坪上,打了幾個滾便原地復原。
車廂內瞬間傳出「嗚嗚啊啊」的哭聲,听聲音像是小女娃受傷吃痛的樣子。
郁思辰壯著膽兒一步一挪地靠向那車。
「 」一聲,車廂的右側副駕室車門被打開,郁思辰隱隱見著從里面邁下一條小短腿。
她舒心地嘆了一口氣,緊張的神經短暫放下,總算小娃無恙。
但就在她松懈間,蹦蹦卻鼓足了氣勢,埋頭迅捷地沖了上去,一口便餃在了那小女孩的小腿上。
「啊——」車內的大人驚悚尖叫,小女孩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蹦蹦!」郁思辰急忙喝住大獒犬,可哪里還來得及?就見那平日看似溫順的呆蹦蹦極不情願地抬頭望向她,狗眼里滿是狼戾,狼牙上血肉模糊。
郁思辰定楮細看,那藏獒的唇邊,居然還粘著一小塊人肉……
事後,方阿姨說,是她放狗沖撞的她們。
後來,老爺子就毒打了頓蹦蹦,又關了她一個星期的禁閉。
朗昉來禁閉室看她,說那小女孩被咬傷了左腿小腿腓骨長肌、腓骨短肌,造成腓淺神經完全性損害,以後即便康復,她的左腿也會麻木,不能長時間長距離行走,不然會痛。
再後來,等她從禁閉室里出來,鐵赤瑾已經不辭而別了。
他們告訴她,他臨走前失望地說,恨自己以前只知道她頑皮,不知她竟這般地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