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大山里的畸戀（2）
女人放下碗筷瞥了男人一眼，裝出一副努力想的樣子，說︰
「肯定又是躲到哪里唱騷歌去了，她唱歌就唱得飽的，不用吃飯的羅。」
男人也不吭氣，扒飯的聲音更響了，這時他們听見有人敲門，敲門的聲音很重，屋里的人知道這肯定不是小華在敲門，她敲門不敢這麼重的。
「哪個王八蛋?這麼晚還來敲老子家的門!」女人罵了一句，很不高興。
男人說︰「他媽的你出去看看會死啊?」
女人出去一看，劉小華背上筐里裝著滿滿一籃子的豬草，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是大隊小學民辦老師海林，她偷偷瞄瞄自己的男人，生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女人暗戀過這個男人的。樊海林是柳崗小學唯一的一個老師，長得像電影里面的陳**。
女人醒過神來就開口大罵起來︰
「你這死貨，一天到晚在外頭瘋，不歸屋，看我不撕了你的小騷麻皮!」
「媽的_你把嘴巴放干淨點好不好?」
屋里的男人吼了聲，他瞟了眼劉小華身後那個男人，然後客氣地說︰
「樊老師多謝你羅。」
「不多謝，你們還是讓小華上學去羅，她蠻聰明的，不上學真的是糟蹋了。」
「是啵?」男人橫了小華一眼，罵道︰
「入媽你跑到哪里去了?」
劉小華看著她父親說︰「爸爸，我要讀書。」
她的眼里閃著火苗。
男人兩手一攤說︰「飯都沒得吃的，還哪里來錢上個麼子學?再說她一個姑娘伢，上學有麼子用羅?」
這話是講給海林听的。
劉小華硬著脖子說︰
「我可以自己割豬草換錢，」她這一刻像個不容侵犯的小母雞。
男人和女人你看我我看你。
男人手一揮︰
「那行羅，你要真有這個能耐，那你就去上學吧，反正就是潑出去的水……」
「不行!」後娘叫起來︰「一個鬼姑娘伢!讀個麼子鬼書?」
男人瞪了她一眼︰「你莫以為老子真舍不得打你啊!跟老子滾進去睡你的!」
男人這是在指桑罵槐，站劉小華身後的樊海林說︰「你說話要算數哦，根據義務制教育法，你姑娘不上學就是你不懂法，曉得啵?」
男人心里罵，**的法，日哄老子?義務教育法就是要老子義務?靠賣豬草就可以讀書?劉小華的父親當然不相信，就想看看她怎麼樣個割豬草法。
海林拍拍劉小華的頭，說︰「你明天要記得來上學哦。」
海林走後女人嘴巴一張︰「我沒說錯吧，你女兒天生就是個小婊子養的!你看她好能干啊，還有帥哥來請她去上學!」
劉小華看著女人說︰「請你講點文明好不好，我又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
女人頭一回發現劉小華眼楮里有點東西叫她有點害怕。
有兩天小華沒看見海林，滿村子找他，跟丟了魂樣的，在村口一直等到海林回來，問︰「你兩天去哪里了啊，招呼也不打一個!」
海林笑笑說︰「去城里了。」
小華伸手想去模海林的臉，海林讓開了。
劉小華心里一沉，她馬上想起了城里的珊珊。
海林說︰「送個禮物給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