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被高中女生
海林听了說︰「要得哦，等你找男朋友了我就去看你，給你們主持婚姻。」
劉小華說︰「我要找個比你對我還好的!」
她說這話好像是在發誓樣的，海林笑了︰「那好羅，等你考上大學我去成都看你，到時我們去看大橋。」
過了幾年，劉小華真的成了村里第一個到縣城去的女孩子。
樊海林送她去上學說︰
「好生讀書，學費的事我來跟你想辦法，路總是人走出來的，」樊海林拍拍她的頭。
灰塵揚起的時候，那輛一個星期從縣城開出一班的客車終于來了。
劉小華坐到車上，回頭望過去，望見山頭上的海林正手搭涼棚朝這邊望著，像個雕像樣的一動也不動，就像跟那山長在一起樣的。
小華的淚從面頰上滑下來，手里緊緊地攥著的那疊毛票子，好燙的。
八十年代初的鄖縣縣城雖然到處灰頭灰腦的，但在劉小華的眼里就不一樣了，在她的眼里，這里的樓房簡直就高到天上去了，能到縣城上學劉小華感覺蠻幸福，一心只想著搞好學習。麻煩是在高三一次班會後出現的。快畢業了，大家都要走了，所以班主任決定開一次班會以示紀念，不然幾年高中讀下來就太沉悶了。
那天班會上劉小華第一次唱了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班上所有的男生才發現愛讀書的姑娘原來還這麼會唱歌的。
同班的羅勇在廁所里尿尿時說︰「這姑娘一天到黑只曉得搞學習，不曉得玩，這不得行啊。」
跟著他混的老六說︰「長得漂亮點的應該都喜歡玩，這個我最清楚。」
作為縣長的兒子，羅勇在一中有個外號，叫「飛天蜈蚣」，縣城方圓十里，小孩夜里哭叫，只要一報他的名字，馬上見效。但是從鄉里來的姑娘劉小華看到英俊小生羅勇好像沒看到一樣的，他的情書都石沉大海不知所蹤，他送的手表也被劉小華上交到班主任的手上了，這個樣子的劉小華羅勇當然不能接受。
「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也說不定。」
教育局長的兒子老六是羅勇的忠實跟班，他的任務就是給勇哥想出一些把漂亮姑娘搞到床上去的點子。
羅勇很煩躁，抖了抖**說︰「老子向**保證，老子以前從來都沒喜歡過哪個姑娘伢，吃硬不吃軟啊，搞煩了老子就來硬的。」
「那說明你勇哥是動了真感情了，」老六討好道。
「那還要你說?」
「我的意思是可以搞得浪漫點。」
「怎麼個浪漫法?」
「我們可以詩意點。」
「還要麼樣詩意?」
羅勇認為寫張情書送塊手表就是蠻詩意的事了。
老六就光笑不說話了，老六心里也很痛苦，因為他也有點喜歡劉小華。
又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劉小華最後一點酸辣菜也吃光了，身上沒有一分錢了，劉小華每月的飯錢二十塊，剛好是樊海林一個月工資，這也就是說樊海林自己天天就只有喝白水過日子了，但是每回海林來都是說他一切都蠻好的。劉小華這個時候更怕的是樊海林出了什麼事，他肝不好。上回來時劉小華牽著樊海林的手在縣河上走了一趟，樊海林沒有丟開她的手，一直就讓她捏著，小華就感到好幸福的，他們一起依偎著，看著天邊的那片小華飛到臉上，那種感覺好好的。小華還望了海林一眼，她發現海林眼楮里再也找不到女知青王珊珊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