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鄉鎮風流老師
那叫聲是秦明的。
第二天秦明下了課破天荒第一次將坐在教室最陰暗角落處的楊杰叫到辦公室回答一個問題。
「昨天放學你到哪里去了?」
「昨天我在地里挖豬菜，秦老師，你放心好羅，」楊杰不打結巴地說。
「你要記住你昨天看到的是場幻覺，你曉得啵?」秦明這樣對他的學生講，然後就夾著東西回寢室去了。
秦明听到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如果進來的是校長的話，一切就徹底完了。校長肯定也會叫他回答一個問題的。
穿著一條褲衩的秦明瞄著那扇門。
他很小心地透過門縫，他看見的是他心愛的學生，清純的小鎮女孩小鳳。
他聞到了夏日荷花的清香。好的東西人人都愛的，這怪不得我色膽包天，他把心一橫，拉開了門栓。
「小鳳，你有事嗎?」他像老師樣的捏起腔調來。
他心想當然有事了，楊杰的親叔叔，派出所的副所長，一向在石榴鎮以神勇著稱的公安楊小勇就勾著腰躲在她的後頭。只等門一開，他就老虎樣沖上來把他摁到地狗吃屎，這就是他企圖誘奸女學生的下場。想做「好事」總要付出點代價的，就這麼回事。
「秦老師，我，我是來送東西給你咧。」
小鳳一臉的嬌柔樣，那樣子就有點不像學生樣了。
有可能是奉家長之命來狠狠地敲他一筆的。這也可以理解，事實上以前許多次也都是這樣圓滿解決的。石榴鎮是個窮地方，幾十快錢就能解決一籮筐問題。
心一橫，秦明把門打開了。
小鳳一襲白裙，蓮花的香氣撲臉而來……
秦明的腦殼有點黃昏了，月兌口而出道︰
「小鳳，你是石榴鎮最美最有品味的女孩子，你曉不曉得品味是什麼意思?」
「秦老師，班上的那些男伢們總是給我寫情書，我不曉得怎麼辦好羅，秦老師你要幫我……」
這個時候的小鳳就有些柔不經風楚楚可憐什麼的，怎麼看就不像個學生。
他接過那些紙，在確定了這些情書與他確實無關後，才說︰
「小鳳，我明天就去批評他們，他們再不敢這樣吃飽飯沒事做的。」
「秦老師，我，我有事跟你說。」
秦明把小鳳讓進屋里面，他又有些想法了。
小鳳媽死前的那一刻對她說︰
「娃，我要走了，答應我一件事情行麼，你就是拼死，也要找到你爹，告訴他，娘這一輩子都在等著他，望他回來……娘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啊。」
小鳳點頭。
「不，我要你發誓!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娘，我發誓……我一定找到他，一定……」
在石榴鎮，如果不兌現自己的發過的誓，會遭到天雷打的。
那天夜里小鳳抱住秦明小聲說︰
「秦老師，哪天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用蔑刀剁下你的腦殼，我不是跟你說著玩的。」
秦明下半身像浸在寒冬臘月里。他怔怔地看著小鳳，想好的詞兒一個也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