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99、劉軍的心髒病
「她會信任你嗎?」
「不知道，」他老老實實地回答，然後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以後再說吧。」
趕到那里，林菲靜臥在玻璃棺里，蒼白的臉無一抹血色。
來送她的只有三人︰劉軍、楊杰與小亞。
小亞在他的衣上別一朵紙玫瑰的時候，他的淚終于落到小亞的手上。
他看著小亞，眼似黑洞，藏有無限的敵意。
「費寶山這個王八蛋呢?」他問。聲音並不大，卻在靈堂里嗡嗡作響，他車轉身走了出去。
劉軍用手捂住心口，劇痛退下去，淚水涌上來。
陽光刺眼，扎得他心里麻麻地痛。腦殼暈得厲害，胸悶，風一吹，鼻子和口就馬上像被一塊厚紙蒙住，手腳也像被綁起來，他走不動了，慢慢地倒到地上去。他終于倒在那棵榕樹下，仰望著那些褐色的根須在空中微微飄蕩，他覺得真好。嘴角有一絲淺淺的笑。
醫院里的檢查出來了，先天性心髒病。
拿著確診書，駱小亞拿著診斷書走到劉軍病床前，捧起他的手。
劉軍醒來看小亞在那里發呆，從她手里抽過確診書，小亞要搶，劉軍已看了個大概︰
「沒什麼，你看我長到二十歲，還不是平平安安的，都不記得自己感過一次冒沒有。我這人沒別的優勢，就是命大。這病我從七歲那年就曉得了的。」
小亞想起剛才心胸科的醫生倒是說過︰
「二十歲前沒發過一次病，真的是奇跡，這種病沒得辦法的，只有靠天保佑了，除非……。」醫生沒說完，說了也是白說，不可能的。
很快就出了院。
駱小亞在那間出租屋桌子上擺著一大束百合。
他笑笑︰
「你不曉得我好恨她，可是，她就這樣走了，一走了之一了百了，……」他再也找不到不到一個恰當的詞了。
「不知春霞去了哪里?肯定是被駱勇弄到哪里去了。」
「前幾天听春霞跟我說肖彬把她調去做品管。」
「小亞，」他口氣緩和下來︰
「下個星期我可能要與蕭麗……。」
「是旅行還是大宴賓客?」
「我有一個心願，希望能與你和肖彬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舉行。」
「我跟她不過是訂婚而已，玩玩嘛!」
駱小亞眼楮似結了一層薄冰的潭水。握住劉軍的手也變得冰冷。
她看見劉軍的眼里有了怒意，便說︰
「好了我答應你，希望我們都別反悔。」她的腿在發抖，她想到一個地方痛哭一場，當然不是在這里。
「你高興嗎?」她有些天真地問。
「我?我只希望到最後胡小龍與你父親兩個抱頭痛哭。」
「看來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人人都是你運籌維幄的棋子。」
「小亞，我只是一個混混，屬于你的是另外一種生活，……我願意做你的好朋友，如果你真瞧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