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盞方形的燈發著昏黃的光,在和室正面牆邊擺著一個長方形的桌子,桌上架著一把長長的武士刀,而武士刀的上方牆上,懸掛著一面紅得刺眼的太陽旗。浪客中文網
中島英壽背對著門,盤膝坐在塌塌米上,目光復雜地看著對面牆上的太陽旗,一口一口地喝著清酒。為了軍部交與他的艱巨任務,他願意化身殺人魔鬼。他可以冷血地將活人的心掏出來,卻舍不得唯一的兒子受傷。他對「智久」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智久」禁受住魔鬼式的訓練,卻禁不住一個中國女人的迷惑。要知道,愛是做為「帝國間諜」最不該有的感情。
就在中島英壽仰頭灌下一杯清酒時,和室的門被人打開,山本次郎跪在門口,用恭敬的語氣說道︰「主人。少主醒了。」
「讓他自我反醒!」中島英壽倏地用力,青瓷酒杯在他心中碎裂。
為了一個女人而要死要活的窩囊廢,根本不配做他兒子!
「智久」的心軟終究會害了他。
他得想辦法幫忙「智久」,讓他重新變成天皇最得力的棋子,軍部引以為傲的帝國精英。
「嗨!」山本次郎低下頭,用力嗨了一聲。
中島英壽听到身後的門拉上,用力抿了抿冷酷的唇。
山本次郎退出和室之後,剛才眼中的恭敬瞬間消失。他狡詐地哼了一聲,便縱身一躍,攀著院中的櫻花樹,輕巧地躍上屋頂,熟悉地避開所有守衛,消失在漆黑的夜暮中。
日本大使館
山本次郎站在正在撫琴的齋騰真彥面前,將自己掌握的情報一一說給對方听。
齋騰真彥听完他的報告後,停下正在撫琴的動作,用一種優雅的表情說道︰「不要懷疑中島英壽對天皇的忠心。倒是中島智久那個雜種,你得給我好好盯著。他畢竟有中國人的血統,我們正在密謀的事千萬不要讓他知道。」
「了解!」山本次郎明了地說道。
他們跟顧霸天的交換條件之一,就是他交予他們滁洲西邊山區的采礦權。
開礦雖然能給他們帶來豐富的資源,可那只是個幌子,他們真正要建的,是一座人間煉獄。
「那邊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報告。」齋騰真顏朝山本次郎擺擺手,示意他離開,「你趕緊回去。中島英壽生性多疑。你不要讓他發現我對他們父子的戒心。」
「嗨!」山本次郎點點頭。
他跟在中島英壽身邊快二十年,中島英壽完全想像不到,他其實是軍部安排在他身邊的一個眼線。齋騰真顏說中島英壽生性多疑,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
顧宸宇走進城防部隊的臨時指揮部,生氣地將軍帽摔到桌上,轉身,目光凌厲地瞪向城防部隊的陳翰生軍長︰「陳軍長,你有什麼話想說?」
「都怪陳某治軍不嚴。」陳翰生一張老臉有些無地自容。他戰戰兢兢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看了眼顧宸宇身後的李副官,用目光祈求他幫自己說句話。
李副官只是無奈地聳聳肩,站在顧宸宇身後,沒有作聲。
他陪宇少巡視城防部隊,發現不少問題,當班的士兵松懈、毫無戒心不說,不當班的士兵竟然聚在一起喝酒、打牌,甚至還有人偷溜出軍營,如此不嚴的軍紀,他們要如何守得住這辛苦得來的滁洲?
實在不怪宇少發火。
「一句治軍不嚴就能算了?」顧宸宇一拳砸在桌上,他一雙星眸冒著火焰,惱火與悲憤寫滿他的酷臉,「若封軍與棣軍聯手,我軍失掉滁洲,你拿什麼臉面去面對那些戰死的兄弟?」
陳翰生听到顧宸宇的話,也懊悔不已。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翰生有錯。還請宇少責罰。」
「責罰?若封軍攻回來,我責罰你可還有用?」顧宸宇逼視著陳翰生自責不已的雙眼,「我們邢軍向以治軍嚴明為榮。但念你作戰勇猛的份上,宸宇罰你思過,另扣發三個月餉銀。若再有今日的狀況發生,宸宇不會再手下留情。」
「謝宇少開恩!」陳翰生雖然被比自己年輕二十歲的顧宸宇教訓,卻一點也不惱火,反而分外折服于這個年輕人。
「溜出軍營的士兵,若有人去吃花酒,就地正法!其他人,禁閉三天,以儆效尤!」顧宸宇冷酷地吩咐道。他最恨的就是戰場上貪戀的人。
「是!」陳翰生恭敬地朝顧宸宇敬了個軍禮。「陳某一定徹查此事,絕不讓一個敗類毀掉我邢軍的名聲。」
李副官拾起掉落到地上的軍帽,撢掉上面的土後,恭敬地遞給顧宸宇︰「宇少,祈安相信經此一事,陳軍長會記住教訓,將功補過。這時辰已經不早,您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巡視’。」
「祈安,走!」顧宸宇看到李副官指著手表的動作,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麼。他將軍帽戴上,冷著臉越過陳翰生,走出指揮部。
已近午夜,若再不走,他就會錯過接楚墨菡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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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描淡寫地說要娶王妃,可惜新娘不是她!
他極盡纏綿的要了她的身子,卻說只能給她側妃的名份!
她該是不在意的,反正有大把的男人想要她。
可她偏偏心揪疼得厲害!放不了手!
他是出于無奈,她又何曾隨心所欲過?
如果這就是愛,她寧願從來不曾遇見過他!
一切就到此為止!
閑人勿近,此女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