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宇?」當墨菡看到顧宸宇那張陰沉得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般的酷臉時,心猛然跳了一下。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門口?還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
「你這個沒心的女人!」顧宸宇捏住墨菡的下巴,陰霾地眯起寒冷的星眸。
墨菡被顧宸宇捏疼,皺起眉喊了聲︰「疼。」
她的話才出口,顧宸宇便松了手勁。他再氣她無心,終是狠不下心傷害她。
他有些氣自己。
他何時對一個女人如果小心翼翼了?
憤怒與不甘讓他更加惱火。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他不會讓她這麼容易影響他。
在愛情的國度里,誰先愛上誰便失去了主控權。是他自己給予她傷害他的能力。
墨菡掰著顧宸宇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掌,委屈地眨著眼楮,乞求地說道︰「求你,放開我。」
天還沒有黑,來往的一些路人已經在看向他們。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與顧宸宇糾纏。不管是麻雀變鳳凰版,還是丑小鴨變天鵝的緋聞,都不是她希望听到的。她只想寧靜地守在這里,等唐鐫再回來。
「唐鐫抱你沒見你這麼抗拒。」顧宸宇箍緊雙臂,胸中已經醋海橫波,如洶涌的潮水,酸氣泛濫。
「因為我愛他。」墨菡不敢直視顧宸宇咄咄逼人的星眸,垂下眼睫,微微顫抖著紅唇。
「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次!」顧宸宇霸氣地抬起墨菡的臉,強迫她迎視著自己仿若能洞察一切的沉眸。
墨菡看著他眼中自己蒼白的倒影,心莫名地怦動。她看到他的痛,也看到他的痴狂,還看到他的霸道。這個男人,為什麼一定要逼她?
「顧先生,我愛誰是我的事,你的玫瑰花要送給誰是你的事。」墨菡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心情復雜地望著顧宸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顧宸宇幾乎用吼地說道︰「我的玫瑰花是送你的!」
墨菡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突然像陰雲密布的天空被大風刮過,赫然放晴。
他的玫瑰花是要送給她,不是送別人的?
顧宸宇松開墨菡的腰,卻沒放她自由。他強悍地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的車旁。
「顧宸宇,你要干嘛?」墨菡心慌地看著一臉沉冷的顧宸宇。
他給她一種「此人危險,請勿靠近」的感覺,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他那岩漿崩發般的憤怒。
顧宸宇沒給墨菡任何理由,他只是打開車門,霸道地將她推進副駕駛座,然後冷著臉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將想要跳下車的墨菡緊扣在懷里。
「你放我下去。」墨菡從他的胸膛間抬起頭,鄭重抗議。
「你不敢看著我說你愛唐鐫,因為你根本不愛他。既然你不懇面對自己的心,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談!」顧宸宇說完,就發動引擎,強行帶走墨菡。
「我們有什麼好談?」墨菡被困在顧宸宇懷中,動也不能動。她只能被動地趴在他胸口,用力咬住嘴唇。
他說她不愛唐鐫。
這怎麼可能?
她只是不想看著他的眼楮說。他的眼楮像無底的黑洞,她怕多看一眼就會掉進去。若掉進去,對她來說,那將是滅頂般的災難。
她是凡人,顧宸宇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危險的隻果。如果她伸手摘了那誘人的隻果,她就會變成夏娃。他並不知道她要如何堅強,才能固守住那顆深愛著唐鐫的心。
墨菡心亂地听著顧宸宇的心跳,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麼應付他。
顧宸宇緊繃著臉,感受到胸前那僵硬的小女人內心的掙扎。
一直被顧宸宇抱著,墨菡分外尷尬。她蒼白著一張極具古典美的瓜子臉,委屈地要求︰「我不跳車。你松開我好不好?」
他的胸膛竟然比唐鐫的懷抱還寬闊、溫暖,就像一把巨大的保護傘,讓她想要緊靠。她告訴自己,這是顧宸宇,不是唐鐫。她這麼貪戀他的懷抱是個錯誤。她不能讓這錯誤繼續下去。
顧宸宇松開對她的箍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犀利得仿佛探照燈,一下子就將她的心照得無處遁形。
他一手握緊方向盤,轉過身,從後座拿過那束鮮艷的玫瑰花,然後霸氣地塞進她懷里。
墨菡捧著玫瑰花,心虛地別開臉。
她口口聲聲說愛唐鐫,卻在意他的玫瑰送給誰。她的心充滿矛盾。她不知道該把顧宸宇放在心的哪個位置。那里,原本滿滿的全是唐鐫,卻被顧宸宇一點點攻城掠地。她好怕,有一天,顧宸宇會把唐鐫擠得無處安身。
會嗎?
如果真是那樣,她就不值得唐鐫的痴情深愛。
……
陳和開著吉普車,擔憂地看著前面那輛車內的兩個人,然後訥訥地問身旁的李副官︰「李副官,宇少火氣不小。你說楚小姐會不會有事?我們要不要……」
「開你的車!不該你管的事不要管。」李副官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閉著眼楮,安然地倚在椅背上。
宇少的感情事,宇少自己會處理好。身為副官與侍衛長的他們兩個,只需要保護好宇少的安全就行。陳和這個愣頭青,根本一直在狀況外,不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我這不也是著急嗎?我要是宇少,看到心愛的女人跟別人接吻,我決不會這麼平靜,我會一拳把那臭男人打趴下。敢搶我的女人,找死!」陳和揮舞著一只拳頭,威武地說道。
「拳頭只能把唐鐫打趴下,卻打不走楚小姐對唐鐫的愛。陳和,你長點腦子行不行?」李副官看著一身肌肉的型男陳和,不由得搖頭。宇少不是那種只知道耍酷用暴力的男人,他有智慧,有謀略,就算現在被嫉妒沖昏頭,也不可能做出陳和所說的那種事。
打人,動武,這是下下策。
「可是這楚小姐也太難追了。」陳和撓著後腦勺,充滿無力感。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副官頗有心情地念出一句古詩,說得陳和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
「我說,你別這麼文縐縐行不行?」
「如果楚小姐不難追,咱宇少也不會放這麼多心思在她身上。」李副官給了陳和一個眼色,冷靜地說道,「跟好嘍。雖然咱宇少是要談情說愛,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知道。」陳和踩下油門,趕緊跟上去。
……
今天是馮致中過頭七,馮圓圓回娘家一直沒回來。顧霸天一整天都在找機會與秦雅芝說話,她卻一直躲避他。連話都不肯跟他說一句。無奈之下,他只能守在樓梯口,等著她從佛堂出來。
秦雅芝穿著一件寶石藍色繡著梅花的旗袍,圍了一件白色的狐狸毛披肩,典雅中透著嫻靜的知性美。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卻沒有人老珠黃的感覺。她的身材一如年輕時輕盈,是常年吃素的原因嗎?
顧霸天貪婪地看著妻子嬌好的身材,從她的柳腰移向她那張絕美而精致的臉。
秦雅芝有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細長的柳葉眉,如星月般漂亮的眼楮透著飄渺的霧氣。這樣的她讓他感到遙遠,好像她身在空中,他有一種觸模不到的感覺。
看著妻子那素雅的妝與簡單挽起的發髻,顧霸天突然發現她的美勝過馮圓圓千百倍。馮圓圓的美只在外表的俗麗,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年,怎麼會被馮圓圓迷惑住,而忽略掉妻子的美。
秦雅芝走到樓梯拐彎處,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顧霸天,她微斂起心中的那份驚訝,故作若無其事地踩著鋪著波斯地毯的樓梯,輕盈地拾階而上。當她想繞過他回房時,卻被他擋住。
秦雅芝微挑了挑眉,冷漠如冰地說了句︰「讓開!」
對于妻子的不在乎,顧霸天非常惱火。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強勢地帶著她走向她的房間。
秦雅芝一邊拉攏快要掉下去的披肩,一邊冷漠地說道︰「放手!」
他天天在她面前與馮圓圓表演恩愛,為什麼還要裝作在乎她的樣子?
「今天圓圓不在,我們好好談談。」顧霸天回過頭,皺著眉說道。
听到他的話,秦雅芝只是苦澀地冷哼︰「馮圓圓不在,你就想退而求其次?顧霸天,我不是你想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玩偶。請你放手!」
顧霸天將秦雅芝帶進房里,在踢上房門後,霸氣地吼道︰「你不是退而求其次。你是我妻子!」
「妻子?」秦雅芝飄忽地淺笑,「妻子的意思就是昨日黃花。你已經有了馮圓圓,就不要來打擾我的清靜。」
「你不是!」顧霸天突然將秦雅芝摟進懷里,做出他這幾日一直想做的事,深情而痴狂地吻住她。
她的唇一如記憶中甜美,讓他忘乎所以。
秦雅芝氣憤地揮手就是一巴掌。在顧霸天震驚地瞪著她時,她含著屈辱的淚,顫抖著指著門口︰「滾!」
她只想落得一個清靜,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撩撥她平靜的心?
他給不了她一心一意的愛,就別來招惹她。他那二分之一,或者連四分之一都沒有的心,她不想要!
「雅芝,你就那麼在乎圓圓?她只是個妾。」顧霸天不悅地皺起濃眉。
「在乎的人是你。當你娶她進門的時候,你就已經背叛了我們的愛。」秦雅芝轉過身,不再看顧霸天那張依然能影響她情緒的臉。曾經的海誓山盟在馮圓圓出現之後,變成了可笑的謊言。他的背判讓她不再相信愛情。
顧霸天震驚地後退一步。
愛?
當馮圓圓出現後,他似乎真的忘記自己曾經深愛過雅芝。他迷戀上馮圓圓的嫵媚。可是這也不能怪他。他是個男人,他的心不可能永遠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他一直以為一個成功的男人,就要坐擁江山與美人。
難道他錯了?
或者是雅芝要求太高?
「雅芝,我還是愛你的。」顧霸天看著秦雅芝僵硬的背,感慨地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妻子,就算再出現十個圓圓,她們也搶不走你的位子。」
「顧霸天,你還可以再風流一些。十個馮圓圓怎麼夠?」秦雅芝轉過身,充滿嘲諷地看著丈夫,「我該給你弄個後宮。」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顧霸天惱火地大吼。他只是想告訴她,她對他很重要,她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卻偏偏要扯上圓圓,還什麼弄個後宮。兩個女人已經夠讓他頭大,再多一個他會更吃不消。
「那是什麼意思?你要告訴我你很博愛?你愛馮圓圓的同時,也還愛著我?」秦雅芝挑釁地看著丈夫。「請你不要褻瀆‘愛’這個字。你不懂愛。我要的是全部,不是你的幾分之一。」
顧霸天迷惑地看著妻子。他給她的愛到底是幾分之幾?
馮圓圓的臉與雅芝的臉在他腦海里不斷交叉出現。
似乎,他更在乎的人是雅芝。
可是自從他娶了馮圓圓之後,她就很少給他笑臉。他有他的尊嚴,被妻子忽視的他,根本拉不下臉討好她。于是,他們的關系便越來越僵,僵到他不知道要怎樣化解。
「你走!去把你的幾分之一的心用到別的女人身上。」秦雅芝強壯堅強地說道。
「如果,我給你全部,你可還願意接受我?」顧霸天小心翼翼地站在妻子面前,真摯地問道。
「我不相信。」秦雅芝不相信地看著丈夫。
他那麼重視馮圓圓,她怕他只是一時興起,等對她厭倦之後又會拋下她。那時候,她定不會如現在這般冷靜。
顧霸天突然低下頭,狂野地吻住秦雅芝。
他懷念與她相愛的歲月。
眼淚,默默流淌在秦雅芝的臉上。
……
馮圓圓回到督軍府,一邊月兌上的白色外套,一邊摘下發髻處的白色絹花。
「杏紅,督軍呢?」回到房間,沒有看到顧霸天,馮圓圓不悅地轉身,質問自己的貼身女佣。
「督軍在夫人房里。」杏紅暗暗觀察著馮圓圓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
馮圓圓一听杏紅的話,立刻就發起脾氣。她一巴掌抽到杏紅的臉上︰「沒用的東西!我不是叫你幫我盯著秦雅芝了嗎?你怎麼讓督軍又跑她屋里去了?」
「杏紅是無辜的。二太太不要生氣,听杏紅解釋。」杏紅跪到馮圓圓面前,哀求著。
「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沒執行好我的命令,就是你無能!明天去帳房領了錢,趕緊給我走人!」馮圓圓一腳踢開杏紅,無情地冷哼。
「夫人一天都不理督軍,雖然如此,杏紅也沒敢大意,一直盯著他們兩個。可是晚餐的時候,杏紅吃壞肚子。等我從廁所出來,就听春棠那個死丫頭得意地說督軍寵幸大太太了。二太太,杏紅就犯了這一次錯,您千萬別開除我。」杏紅一邊解釋一邊求饒。雖然在督軍府,她只是個女佣,可是薪資很高,比她在外面上工三個月掙的都多。就算是要當個奴才,她也不願意離開督軍府。
「滾!我不會要犯過錯的下人!」馮圓圓一腳踢開杏紅,毫不留戀地趕人。
是時候,該她在督軍府安插自己人了。
杏紅哭著抱住馮圓圓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她保證︰「二太太,杏紅對您一向忠心。只要您別開除我,您要我干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馮圓圓低下頭,狡猾地彎了彎眼角,露出一個充滿詭異的笑,「我讓你做牛做馬,你也願意?」
「願意。杏紅願意。」杏紅點頭如搗蒜。
「去給我把大太太的房門撞開!」馮圓圓睨著杏紅,霸道地命令。
「啊?」杏紅驚訝地張大嘴。
這種時候,督軍跟大太太一定在做那種事,她要撞開門,豈不是要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不撞?那就現在滾蛋!」馮圓圓不屑地再次將杏紅踹開,輕蔑地撢著身上的素色旗袍。今天給致中過頭期,她特意去旗袍店找了這件素色旗袍。也許是穿慣艷麗的衣服,這淺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她覺得格外別扭。
杏紅怕被開除,只好答應馮圓圓︰「二太太,杏紅這就去撞門。」
她看了一眼馮圓圓,便起身跑出去。
要撞開大太太的門,她需要極大的勇氣。可是一想到如果不听二太太的話,她就要被趕出督軍府,她便不得不執行馮圓圓的命令。在這督軍府,有時候,二太太的話比大太太管用。雖然這兩日督軍寵幸大太太,可那怕也只是曇花一現。她知道最受寵的,還是她服侍的二太太馮圓圓。做為一個下人,就得學會見見使舵,跟對主子。
「怕了?」已經換了件艷麗的洋裝的馮圓圓,站在杏紅身後,詭異地笑問。
杏紅不敢再猶豫,只好硬著頭皮去撞門。
她還沒跑到門邊兒,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顧霸天看著杏紅撲倒在地上的狼狽樣子,不悅地皺起眉,看向門外杏紅的主子︰「圓圓,你這是要干嘛?」
馮圓圓撇了一下嘴,強擠出兩滴眼淚︰「我才去給致中過頭七,你轉身就來疼寵大姐。我,我不要活了!」
「別胡鬧!」顧霸天不悅地瞪她一眼。他是雅芝的丈夫,他們在一起天經地義,圓圓鬧得毫無道理。
「我嫁給你到底就圖你愛我。現在,你不愛我了,致中還被宸宇給害死了,我到底還留在你身邊有什麼意思?我……我那天還不如一刀割下去,別醒過來的好。」馮圓圓拿了條手帕,一邊捂著臉,一邊裝哭。
秦雅芝站到顧霸天身旁,冷傲地欣賞了一下馮圓圓的表演︰「妹妹既然不想活,再重新割一刀就是。嘴里喊著不想活,卻做著苟且的事,很丟臉。」
馮圓圓氣得立刻放下手帕,惱火地沖向秦雅芝︰「你死也會拉你一起死!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我霸天!」
「霸天是我丈夫。該說這話的人是我。」秦雅芝迎向馮圓圓,毫不閃躲。她想看看霸天到底對自己是不是真心。
顧霸天及時擋到秦雅芝面前,接住馮圓圓的拳頭後,壓抑地低吼︰「你鬧夠沒有?鬧夠了就給我回屋!」
「霸天?」馮圓圓震驚地看著顧霸天。他竟然為了保證秦雅芝,硬生生受她一拳。這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寵她愛她的男人嗎?她汲汲營營十幾年,為的就是這個男人的寵愛,可今天,他的所做所為,完全打擊到她。她似乎失敗得一踏涂地。「你說過你愛我,你卻為了這個女人凶我。」
「我疼了你十幾年,你別太貪心。」顧霸天看著馮圓圓那變形的臉,再也不覺得她那張涂抹得艷麗的臉有多美。他這些年,真的鬼迷心竅,竟然把完美的雅芝冷落到一旁,寵愛上一個自私而刁蠻的女人。
「霸天,我想獨佔你,全是因為我愛你。我為你浪費了十幾年青春,你要對我好。」馮圓圓抱住顧霸天,不甘心地質問。
顧霸天輕輕推開馮圓圓,對杏紅命令道︰「帶二太太回房休息!」
杏紅戰戰兢兢地看了眼馮圓圓︰「二太太……」
督軍跟二太太,都是她不能得罪的人。相較之下,自然督軍的話更應該听。杏紅決定選擇前者。
馮圓圓哭了個梨花帶雨︰「霸天,你竟然不要我了。」
她一邊哭一邊後退,在顧霸天掙扎的眼神中,跑回自己的房間。
秦雅芝淡漠地看了眼丈夫︰「你若想追盡管去追。我不會攔著你。」
顧霸天收回視線,用力咳了一聲。
杏紅趕緊識趣地退出秦雅芝的房間。
在杏紅離開後,顧霸天折回秦雅芝身邊,將她圈進懷里︰「我要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