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蒂蘭提斯 三、學習與胡鬧

作者 ︰ 炎寒酷暑

更新時間︰2012-11-16

在恆冰翻閱了無數皇家歷史典籍後,才明白自己在大陸的哪個地方。浪客中文網

首先,他是在大陸東北方向的祈福港著陸,由東向西後繞了一個大圈才回到了位于大陸東南方向的皇都新城(「以前是東方人,現在還是!」恆冰憤憤的想)。

至少知道這些,恆冰走路就不會迷路了。

而翻閱這些寫實的史記後,恆冰發現,歷史和父親說的有偏差。

憑借強烈的好奇心和雄厚的文字功底(其實他高中時最愛學的就是這個——看看古文念念古詩之類的),恆冰很快發現了那些皇家典籍中所記載的事件和傳言的沖突。

在秦始皇統一六國後,這兒的精靈們就前去亞洲大陸拜訪了他(在這之前,他們還去了很多地方),並應他的要求帶他和他的子民們來到亞蒂蘭提斯。他們分出中央山脈以東的半塊大陸供秦皇及其子民居住,卻沒有教會他長生的方法,皇帝大怒,率兵潛入中央山脈的西方,在殺光一個村落後,方從一個祭祀的房中搜來了那本據說能夠令學習者長生不老的古神語的入門密典,並威逼利誘令那位祭祀教會了他,讓他得以初窺古神語的秘密境界。

而秦皇卻害怕有些精靈想殺他——在精靈中,不同的族群都遵守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除了族中的祭祀,任何‘宛渠’及外種族的生命皆不可學習‘古神語’,違者,殺。」和「‘古神語’是與神溝通的語言,除了用來與神交流外,不可用于任何途徑中,違者,殺。」這兩條規定。

因為害怕而殺人——正因為這樣,秦始皇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剿滅背信棄義的精靈們!」,可見當時的秦始皇有多麼的瘋狂。

而死板的精靈們卻依靠中央山脈這一難以逾越的天險和強大的法術,一次次地成功抵抗了秦軍的入侵,得以苟活。

看完這一切,恆冰心中不由得一涼……

而由于先前在法術上吃了精靈們的虧,現在國號「新秦」的秦國很重視法術教育,法術學院遍地開花。

在酒宴後的第二天,恆遠就應恆冰的要求將他送進了新城最大的法術學院——「天術學院」(名字很爛,但整個新城就數這家最好了)。

太好了!又可以看美女咯!

然而,胖子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因為學習是從初級學起的。

而學習初級的,最大的才十歲……

此後恆冰多次要求如高級學院,都被恆遠拒絕了。用恆遠的話講,我厚著臉皮送你去學就不錯了,還敢來挑三揀四?

無奈,恆冰只有老老實實地去上課。

「所謂‘念術’,就是將你的思想集中,從而制造出你想要的東西,例如……」初級的念術教師是個干癟老頭,絮絮叨叨地在台上講解著‘念術’的原理,可惜這一類的書恆冰早就在宮中的圖書館里看過了,覺得簡單,沒意思,便四處亂看。

教室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這個教室是一個由念術凝成的空間,頂上五彩斑斕,底下也五彩斑斕,叫人看了就頭疼。被恆冰稱為「小屁孩們」的學生們坐在地上,抬著頭,很是用功地盯著台上的老頭,似乎這家伙臉上就有他們所想學的東西。

小屁孩……

恆冰開始覺得無聊起來,就隨意用念術凝結了個小水球來玩。

說實在的,這念術實在好用,不念咒又不花多少時間,很快就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出來,經濟又實惠。

恆冰不知道,這僅僅只是他的觀點……

水球玩夠了,就一把沖老頭扔去。

很快,他就聞名于整個學堂——因為,他被老頭痛打了一頓。

「早知道,就把戒指帶來了……」胖子一邊咒罵一邊後悔道。

這位初級念術教師是個風火雙修的契約師——這在亞蒂蘭提斯上很常見,但一般人至多也就只能掌握兩種契約術,三種很罕見,四種的基本上就沒出現過……

恆冰的衣服被老頭一上來就燒了精光,又借風勢將他燒到快熟才停手,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家庭背景。

被扁一頓倒不足以讓恆冰聞名全校,只是,他是果奔回去的……

「哎,恆冰,你是修什麼契約術的啊?」一次,學堂里一個貴族小屁孩問道。

「什……什麼?」恆冰一臉茫然。

「就是你用什麼契約術啊?我是暗火雙修……」小屁孩一臉驕傲狀。

「我……我還沒有呢!那個,你能說說嗎?」

原來,法術修習有三中,一種就是「念術」,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並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一種則是傳說中只有秦始皇才會的「古神語」(這讓恆冰小小地自豪了一把);最後一種,也是最為簡單的「契約術」,只需念咒並付出自己的精神力就行了,但必須與大自然的七種力量達成共識,自己才能使用這幾種能量,而要達成共識,則要經過一些儀式,從而能夠使用與各種力量對應的法術,這種儀式一般在這兒的孩子周歲時進行,跟「抓周」差不多,在新秦,這種儀式被稱為「認宗」。

一般自然力量並不是你想要就會有的,只有它們認定你,你才能使用它們,這樣很被動,但也沒辦法。

次日,在恆冰的死纏爛打下,恆遠不得不為自己已經二十歲的兒子「認宗」。

當天下午,他們就準備進行「認宗」。

在恆遠宮殿後院里的那條小河邊上,架著一堆篝火,中間,則站著恆遠恆冰父子倆。恆遠一本正經地念了一會兒咒文,突然,他頓了頓,說道︰「冰冰,把手伸到水中。」

恆冰听話地做了,但沒什麼事情發生。

「放地上……」沒反應。

「伸向天……」還是沒反應。

「放草叢里……」依舊沒反應。

「伸進火里……」

「什……什麼?!」恆冰的手縮了縮。

「伸!」嚴厲的口吻。

忍受著火焰的溫度,恆冰很快的伸了一下子,馬上有縮了回來。

「不會吧?」恆遠仔細地看著正在吹手的胖子,「一個也不中?」

恆冰也很奇怪︰「怎麼了?」

「如果認水宗,水會分開;如果認土宗,土會分開;如果認木宗……」

「是不是手上會長草?」恆冰好奇地問。

「放屁!草只會在地上瘋長!如果認風宗,你手上會有氣旋;如果認火宗……」

「是不是火會旺些?」恆冰再次插嘴。

「那是你手上的豬油燒的!那火會凝成一點在你的手心!」恆遠快氣瘋了。

恆冰有些委屈︰「那,那我不是用不出契約術了!對了!不是還可以認那什麼暗宗之類的嘛!」

「晚上夕陽落山之前和明天日出之前來我書房找我……」

「為什麼?」恆冰挑起了眉毛,他討厭早起……

「只有看暗宗和明宗咯……」恆遠無奈地拍拍恆冰的頭,「死胖子,小心以後肥得沒女生看得上你——我十五歲時就已經結婚了!」

很可惜,明宗和暗宗也都不認可恆冰。于是,父子倆人在恆遠宮中安靜地坐了整整一個白天。

「可能,你並不屬于這里吧。」這是恆遠的結論。

「哦。」恆冰並沒有在意,畢竟,還可以用念術,這並不重要,他現在想把一個一直壓抑在心里的問題問出個所以然來,「那個,精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恆冰一副知情人的表情下,恆遠苦笑了一下︰「我並不想給自己的家族抹黑,真的!其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心里會好受些……行了,別這麼看我,我說就是了。事情的導火索就是這個該死的長生不老的傳聞!為了這個,父皇差不多殺光了那個村落中的所有人!太黑暗了!雖然他真的長生不老了,雖然我也被他祝福,長生不老,但我始終不開心!」

恆冰緊張的看了恆遠一眼,接著問︰「他們手上的戒指?」

「為了防止他們施法而制作的戒指,隔斷了他們與自然的聯系,而且,只有父皇的‘古神語’才能解開。很惡毒的法子,不是麼?」恆遠的眼中似乎閃著淚光,「其實他們是個很美好的一個種族啊……哎……」

「美好?」胖子心想,「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一無是處!」

「他們只是太愛好和平了……」恆遠仿佛反駁恆冰所想的話一般自言自語道。

一夜無語……

學習總是艱苦的,這一點對于恆冰來說特別確切。雖然沒有學習契約術的天賦,但原理之類的東西學堂里還是要考的,特別是對恆冰沒有用的契約術咒文。而對于死記硬背的東西,我們可愛的胖子恆冰還是深惡痛絕的。

于是,一個門門考試(當然,除念術外)得差的學生又誕生了。

以往打打鬧鬧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為了狠抓學生的總體素質,學堂決定給已經二十歲的恆冰單獨輔導——真要命!

但是盡管如此,恆冰的契約術依舊一無所成。無奈的先生們只得放棄這個百年難遇的念術奇才。

終于,胖子又可以去花天酒地了……

「幾天沒來,變了很多嘛……」其實恆冰還是很注重平民文化的,對于宮里那美女如雲的環境,他總是找不到感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要為了美女打架才夠勁。

這就是為什麼偏愛路邊小酒館的原因。

新秦在娛樂上的成就堪比他們在征服精靈上的豐功偉績,大小酒店遍地開花,高級青樓也因被捕獲的女精靈而如雨後春筍般林立起來——可以說,在大街上見到個把貴族是不足為奇的。

可以這麼說,大街上的青樓中的精靈都要比王宮中的漂亮——主要是人類女人起到了陪襯的作用,這也就是恆冰愛逛「紅燈區」的原因之一。

胖子在一個自己曾經經常去的「誘惑之光」酒吧坐下了,拍下幾塊碎銀子,徑自叫了兩杯「深藍色的誘惑」慢慢的喝著——自然,邊喝邊留神邊上的美女。

不久,他將目標放在了一個大口大口喝酒的女人身上。

那女子長還算清秀,穿著緊身皮衣,與邊上的長袍眾們顯得格格不入。不知是失戀還是怎麼的,她煞是玩命地灌著廉價的大麥酒——其實這種酒味道很像我們平時喝的啤酒,可以說,這就是啤酒。

但是胖子選中她的原因並不是她的長相(雖然她的確長得很美),而是因為,她獨自一人在喝酒……

于是恆冰起了調戲良家婦女的念頭。

「美女……」他操著半生不熟的秦語用被「深藍色的誘惑」整大的舌頭對那女子說,「你寂寞嗎?嘿嘿,要,要我陪嗎?」光說不夠,還動起了手來……

很可惜,那女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自己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來這兒買醉,不料卻遇見了這個醉鬼胖子,二話不說,起來便打——她可是堂堂的契約師!

恆冰也料不到自己的計劃失敗,也沒料到她說翻臉就翻臉,趕緊轉身想逃——可是,對方是契約師啊,用的是法術!怎麼逃?不多久,胖子就被火暴脾氣的女人燒成了烤豬。

可憐的胖子已經喝醉了,哪來精神用念術?只能任勞任怨地被對方虐待,邊上的長袍眾們都在嘻嘻哈哈地看著這場美女懲罰惡棍的好戲。

在眾人的歡笑聲中逃跑時,恆冰這個事後諸葛亮又埋怨自己道︰「怎麼又沒帶戒指!」

但是這一頓打可沒白挨——至少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在自己學藝未精之前,別去惹是生非。

這樣,就更加堅定了恆冰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決心。

第二天,所有的教師都發現恆冰仿佛轉性了般地努力用功地讀書、學習、問問題……完全是個乖乖小學生的樣子,哪里還有以前公子哥的樣子?在欣慰之余,老師們加快了對恆冰天才速成的步伐。

可憐的恆冰剛剛打起的學習激情因老師們的瘋狂教育下一下子被打了回去,但卻未因此而消減,對法術的熱愛使他的念術突飛猛進,令學校的老教授們大吃一驚。

「他能夠生造出一個言听計從的穴居人!」一個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念術老教授這麼評價道,「這已經超出了我能力的一大截了!」

顯然,這位老先生略帶夸張的評價無疑在無形之中提高了恆冰在學校老師和學生們心中的地位,一時間,胖子由普通學員一下子晉級為他的念術老師的助手。這令他很風光,但麻煩的是,他受到了很多貴族女孩的追捧——成天逼他造個穴居人來玩。

但是,用念術造物並不是說造就造,需要時間和資料。穴居人是居住在中央山脈半山腰的山洞中的智慧生物,他們驍勇善戰,難于屈服,秦皇自始至終都未曾征服過他們,他們長什麼樣,身高之類的東西,皇宮中的圖書館里一概沒有描述,所以,上次恆冰制造的生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要他再造?哼哼,可能嗎?

可那些白痴的小屁孩們哪里知道,只知道成天逼著恆冰造人。

這令恆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就一個法術學習者來看,恆冰勉強算是及格的;但就一個文化學習者來看,他就遜色多了,例如文學啊,算術之類的基本學科,恆冰算是一團糟——不是太難,只是他不想學。

「對于一個階級統治者來說,這些東西基本上不重要——只要能打就行了!」胖子這麼想道。

好了,我們不管他是否好學,畢竟,這與我們無關。

初次見面的興奮期後,恆冰的這位偉大的爺爺就再也沒有和恆冰見面過,雖然恆冰是他唯一的孫子。

這個老不死的國王對國家的管理是很嚴厲的,恆冰就親眼見過他親手將一個犯了法的貴族用火燒死。在這兒,似乎觸犯法律就是罪無可恕的。

「我應該沒事!」胖子想了想,決定道,「我是他孫子啊!」

看來,傳統中國人民的劣根性在胖子身上保留了下來。

胖子很清楚,念術再強大,但終究是累人的活。于是他便四處尋找,試圖尋找出一種不累人的法術——胖子恆冰很會偷工減料。

但是他還是又理由的——美麗的精靈們在西方蠢蠢欲動。

說實在的,看著身邊的精靈女子,恆冰心里總不是滋味,畢竟她們也想自由——這一點,他們並沒有錯。

有幾次,恆冰差點沒忍住,差點就解開了他們手上的禁制,但是,他們警戒的眼神令恆冰心寒——終究沒完成。

于是,恆冰就放棄了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

繼而又投入那漫天書海中。

其實,大陸上比恆冰聰明的人多了去了,古往今來,誰不想學會不累人的法術呢?然而,典籍中只是記載了另外一種法術——「舞術」,據說是一個秦皇的精靈舞娘發明的,甚是強大,當時初學古神語的秦皇差點被她用「舞術」殺死!但由于種種原因,大將軍祈天擋住了秦皇與那舞娘向對方發出的致命一擊,受了重傷。舞娘挾持祈天將軍逃到了現在的落霞崖上,最後力竭而死。出于精靈族的和平觀念,那個舞娘在死前治好了將軍的傷,將自創的法術書交給了他,才死去。但由于後來的各種原因,那本書卻消失得無影無蹤,無人知道它的去向。

但是,恆冰並不想學「舞術」,只因為學習此術的後果太可怕——當施法者死亡時,他的身體將化為大自然的一部分——一個人死就死了,死了還不能全尸,這對于恆冰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終于,胖子放棄了思考和搜索,準備去尋歡作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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