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璟就著燈燭,讀著一本軒轅國的史書,梨裳瞄了幾眼,繁雜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光看著就頭痛。她在床上,看著他被黃暈描畫出來的側影。他為什麼要一直看書……梨裳覺得像是看到了奇跡一般,這些人平常遇到什麼事不都是要她不要插手的嗎?如今怎麼允許她介入了,還幫忙……「那也許……他剛剛到就被你發現了……什麼也沒看見?」很快,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太子請了天下名醫來為軒轅帝治病,甚至還請北王朝的使臣用雲境法術來為皇帝治病,一幅大孝子的樣子,可最後都不見起色。琉璟听了之後面無表情,只說了一句,「他當然不會讓人把皇帝治好。治好了他不就沒戲唱了。」兩人對望了一會兒,再度擁吻到一起,跌跌撞撞向著床靠過去,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楮,她已經被他抱到了床上……「不過……還是你更好看。」帝宮里突然傳出軒轅帝臥病的消息,字句不多,但是似乎病得不輕。那年邁的帝王,估計也快到最後的時刻了,誰都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再從床上站起來。玄灃沉默半晌,然後說,「沒什麼。你還好麼?」「那是什麼人?」但願,只是她多心了……一朝帝王一朝臣,軒轅帝的駕崩必定會引起朝綱的動蕩。這也是皇位之爭的最後關頭,兄友弟恭的場面大家都懶得在偽裝。「不過……」他的聲音如同那雙黑眸一樣醉人,像月光下最沉靜的湖水,像子夜中最溫柔的星辰……「辦法很簡單。」琉璟說,「把軒轅帝治好。」梨裳絞著被子琢磨著,要是南王朝的還好,要是太子的人,恐怕就有點麻煩……琉璟抬起身,神色冷凝。月華殿離皇帝的未央宮有挺遠的一段距離,一行人上了一輛靛藍色的馬車,車簾窗簾一關,一片暮色深藍。凌晨時分,琉璟放出了一只信鴿。難道玄灃他……琉璟溫柔地望著梨裳,眼底浮著一層朦朧的艷麗,將她緩緩包裹其中,陽光從他身後一縷縷照射過來,連睫毛上都流動著金色的光芒。她看著這樣的他,傻乎乎地說,「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治好他,我要是治不好他我就是豬……」深呼吸兩次,梨裳悄悄走到琉璟身後。他還認真地看著書,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動作。琉璟卻輕輕擁住她,低聲說道,「不會出事。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你這個像冰山一樣的人,卻藏著融化冰雪的溫柔……她咬了咬下唇,感覺到了壓力,這要是一旦失手,實在是辜負了琉璟對她的信任琉璟卻說,「殺不殺于我沒有關系。」梨裳癟了嘴,琉璟這麼一說,她就半點脾氣也沒有了……梨裳問琉璟,「你們會殺了玄澤嗎?」完全是無可奈何的調子,甜到膩的無奈︰你這個人……「治不好也沒關系,盡力就好。」玄灃的神情卻有些不對勁,眼楮深處厚厚地積壓了一層陰霾,一點一點地向外延展著。梨裳都有點不敢看他。總覺得要是那陰霾真的填滿了他的眼楮,就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琉璟的眼神卻越發凌厲起來,「就算看到了,又能奈我何?」「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他埋首在她的頸側,她能感覺到他嘴唇和牙齒的每一個翕動,又麻又癢的感覺令人簡直無法忍受……正在此時,一切突然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多少?」兩天後,皇帝下詔,命太子玄澤監國。梨裳看著他的樣子,便知事態不對,也不敢說話。「不知道。」琉璟皺起眉頭,「我不應該沒听到他的動作才對。」「那要是治不好怎麼辦?」再讀讀小說閱讀網梨裳反應不及,幾乎已經忘了這個吻是由她而起,被琉璟按著結結實實地吻了一個痛快,到了後來,她也漸漸熱情,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幾乎癱軟在他的懷里。卡在這個檔口,各種情節已經夠錯綜復雜,她實在是無力再思考其他,只盼一切快些結束,玄灃順利登上地位,她與琉璟也可離開這是非之地,回到雲境。終于,從緊咬的嘴唇下,泄出幾絲申吟……忽然,腦海中忽然想起清水上次當著琉璟說的那些沒頭沒腦的話……而後有一天清晨,琉璟告訴梨裳,他們需要她幫一個忙。「那玄灃會殺玄澤麼?」頓時,豪情萬丈,她爽快道「什麼忙,盡管說,千萬別跟我客氣!!」這句話听得梨裳膽寒。若是玄澤贏了,她與琉璟豈不是都會被牽連進去?而且玄澤似乎和北王朝交好,北王朝此時已經同西涼國結盟,要是連最強大的國家都向著玄澤他們,南朝只怕要永無寧日。琉璟很快就回來了,面色陰翳。她問,「沒抓住?」他的黑眸深深地看著她,里面升騰起一簇躍動的火焰……什麼時候不行……偏偏這個時候……史書啊……史書有什麼好看的……琉璟微微側過臉,眼楮里帶著笑意,「嗯,是很好看。不過……」琉璟給梨裳披上一件白裘制成的披風,系上帶子,修長的手指仿跳舞一般。她拿眼角瞥了瞥玄灃,果然發現他的眼神又陰郁了幾分,掩飾得很好,但仍然被她發現了。「這個……可能是你有點分心?」琉璟初時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霸道的吻了回來。長驅直入,靈巧的舌頭鑽進她的口里,肆無忌憚地吮&吸她的每一分甜蜜。梨裳意外,其實大家心知肚明,玄灃和玄澤都盼著早日上位,怎麼琉璟卻要她治好軒轅帝?車里很沉默,氣氛有點壓抑。琉璟卻一點都不著急,仍然每天早上放出一只信鴿,不見其它動作。梨裳在旁看著卻急的不行,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