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聯邦人來說,最看重的還是農歷的新年,和公歷的不同,農歷新年的日期往往會推後一到兩個月。盡管現在全聯邦不管南北都過農歷新年,但最早使用農歷歷法的還是南部的土著。之後不知道是那個北部的考古學家發現這部歷法竟是源自史前文明,如獲至寶之余便大力在北部也宣傳起來。既然知道歷法不是承于南部的那群土鱉而是人類共同的祖先,那麼用起來便少了原先的心理障礙,隨後的推而廣之便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在農歷新年成為團聚時刻的同時,公歷新年也沒有被淡忘,十天的法定假期足以給大家帶去不少的的選擇和歡樂。大街上的人群變得比平日里更加熙攘,可以見到穿著入時的俏女郎或獨身或二三姐妹淘進出于各種名品店之間;也有背著行綠色軍包,手持大單反的游客走馬觀花地欣賞城市中對他們來說陌生的風景;榮夢樓這樣的酒樓外也早已排起了長隊,平日里沒空享受的饕餮客們,這時候呼朋引伴得打算趁假期一飽口服。盡管早已在網上做了各種宣傳,在這種時候商家們似乎還是更相信原始的方法。一條條宣傳的橫幅被拉了起來;熱氣球飛上天,下面懸掛著促銷的標語;有的商家則干脆請幾個人,舉著擴音器在大街上邊發傳單邊大吼著招攬客人,頓時又為新年增添了不少喧鬧的氛圍。
比起城市里繁華,各大校區則要比往常少了不少人氣,即使是紅雨大學這種風景如畫,意境如詩的所在,也因為學子們的返鄉或出行冷清了許多。偌大的校園里只有零星的幾個學生還背著書包在桃花間穿行,自習室和圖書館里越發的安靜,見不到了平時里桌上擺著的五花八門的杯子和那些別出心裁的佔座紙條。偶爾可以見到幾個自習的學生,有的是真正鑽進學問里去了,饑渴地填充想了解的各種知識,當然,更多的是想趁難得的假期補一補先前因為貪玩落下的功課,省得在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中見了血。
陳羽霏從食堂出來的時候,手里艱難地捧著七、八個飯盒,辛苦地閃過一對抓緊一切時間你儂我儂的情侶後,氣呼呼地朝門口瓖著「梅園」牌子的宿舍樓走去。所幸宿舍樓離宿舍不遠,不然要她一個弱女子拿這麼多飯盒,還真是有點慘無人道。
「羽霏,今天抓鬮又輸了?怎麼今天這麼多飯盒啊?」站門口的宿舍樓管大媽笑著問道。樓里百來個女學生,她不可能全部記得,但長得標志的總是很容易留下印象。更何況陳羽霏她們宿舍的學生都是個頂個的水靈,不說那個大禍水葉小汀,光是宿舍里其余的三個就能吸引一群牲口成天在梅園門口晃來晃去,不是點蠟燭擺心形就是捧個吉他唱情歌,或者直接扯著嗓子在樓下表白,著實費了阿姨不少驅趕的力氣,想不記得她們幾個都不行。
陳羽霏百忙之中向阿姨擠出一個微笑道︰「阿姨好,是隔壁丁竹君過來串門哈。」說著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心里念叨著,姐這麼辛苦去給你們這群懶婆娘打飯,要是你們敢不等姐就開講,那哼哼!
好不容易走到宿舍門外,听到里面笑成一團,陳羽霏不禁大急,背身用頂開門,來不急轉過身便大聲嚷道︰「你們不是說等我回來才開始講的嘛!你們這幫不守信用的壞女人!」
「哈哈哈,我們可沒講你的玄文昊玄哥哥,我們講另外一個怪人來著呢!」見陳羽霏進來躺在上鋪一個女生笑著打趣道,一只雪白的大腿露著床邊,悠閑地晃啊晃。
「我不管!那我也要听!你們得重新給我講一遍!不然!哼哼!」陳羽霏說完抱著飯盒朝門口的垃圾桶走去︰「咱們就一拍兩散,你們有本事就餓著肚子開心吧!」
「哈哈哈,哎呦,怕了你陳大美女還不成嘛。我們還沒講什麼呢,來來來,親愛的乖,把盒飯交出來,讓姐親一個,然後咱們邊吃邊講。」一個女生笑著過去拉過佯怒的陳羽霏,還在床上的幾個女生也紛紛爬下床。很快飯菜便被擺滿宿舍里的小桌子,幾個平日里顛倒眾牲口的女生們,如今衣衫不整,或小短褲小背心或里面真空地穿著睡衣,就這麼毫無形象的圍坐成一圈,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其實最慘的還是小汀。」回想起昨日的場景,叫丁竹君的女生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其她幾個女孩子也紛紛收起了笑容。葉小汀家出了事,她們大抵都是知道的,之後父母臥病在床,葉小汀獨自操辦喪失的情形她們也略有耳聞。只是因為出事後葉小汀忙得團團轉,幾乎沒怎麼在宿舍里出現過,偶爾回來的時候也是強擠笑容,一臉疲憊,讓她們一時找不到話題開口。至于幫助,大家都是學生,能省下來的積蓄也有限,像陳雨霏這樣家境稍好點的也曾找到機會主動提過,但最後還是被葉小汀笑著拒絕。丁竹君與葉小汀的關系稍稍親密一些,也只是在喪事當天過去那個破舊的小院搭把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略表支持而已。搭搭建建、搬搬抬抬的事主要還是落在葉小汀姐姐幾個熱心的學生和同事以及玄文昊那一干護花使者身上。
沒想到一次打醬油的行為,令她成了女生宿舍中唯一的一個經歷那天故事始末的目擊者,從而變成今天的焦點人物。
「那天我本來是挺生氣的。」女孩頓了頓講到︰「小汀的那些親戚實在太可惡!你們都知道小汀那幾天過得多辛苦,除了奔波外,這里那里都要用錢,她那些親戚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也都說的好好的,開始我也以為挺好,哪知道有次路上踫到她,陪她過去才發現到了門口根本連門都敲不開,過了一會兒再打過去明明又有人接!
你們說氣不氣人?!小汀氣得眼楮都紅了,再也沒找過那些人。但是辦喪事的時候總要請他們吧?說來我就更生氣,你們沒見他們來的時候一個個大義凜然的樣子,許諾這個許諾那個,好像一個赴湯蹈火出了多少力一樣。真是不要臉的可以。」
「不是說打人了麼?她那些親戚和玄文昊打起來啦?」陳羽霏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自己嘴里,邊吃邊疑惑地把話題引到自己關系的方向去。
「說到打人那就復雜了,復雜到你們這些普通人類根本就想象不到。哎!我點的肉末粉皮呢?」女生大概是餓了,掐了話頭巡視著桌子,找起自己的食物來。
……
(肚子有點餓……先送上半章哈。本不想拆開寫,下午起得晚,然後一直在看《贅婿》……結果就耽誤了,嘿嘿,真好看。一會兒要出門,怕回來晚來不及接下去,所以干脆先發了……各位見諒。另外,求票。^^)